此误最相思-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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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不解。
“为什么?”顾笑之眼珠子转了转,耸耸肩,无奈的斜睨我,“因为我欠你的!”
看他有些滑稽的样子,我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算啦!是我最近经脉浮乱,阴阳失衡,没事就闹脾气!烦到了丞相大人你,下官在这道歉啦!”
我从窗台上跳下,单膝跪地冲他行礼。
“哟?”顾笑之一愣,“你不是不跪我吗?”
“此一时彼一时。”我说,“现在是下官有错在身。”
顾笑之短暂的板了下脸,嘴角稍稍向上一挑,立刻笑开了,“你还有伤在身呢,快起来吧!本相原谅你了!”说着抬手虚扶了我一把。
我领命起身,手在腹部轻轻按了下,松了口气。
“既然你阴阳失衡,本相带你去采阳补阴?”
“啊?”
顾笑之扯住我的袖子,“出去晒太阳啊。”
我被他带着走了两步,回身看了眼窗外。齐眉和寒墨松还在说着话,寒墨松的脸上写满了歉意和关切,齐眉也没什么抗拒的表现。
心中小小的挣扎了一下,终究是放下了。我想他说的对,齐眉虽然遭遇过许多不好的事,但她过的不见得比我差。反倒是我,总去想着别人的事,反倒自己过的郁结难安了。
不过……有一点我还是很在意。
“顾笑之,我真的可以捅你两刀吗?”
☆、62。头顶泛绿的霍小五
“……”顾笑之回我一个嘴角抽搐的笑,“可以是可以,但是霍大将军,现在请你先放过你自己,也放过我,顺带盼着点儿齐姑娘的好,行不行?”
我长长的嗯了一声,弯着嘴角略略一点头:“行,听你这一次!”
顾笑之呆了呆,转过身继续拉着我往前走,似不经意道:“霍千年,你开心的时候挺可爱的。。pb。”
猝不及防的,心脏狠狠撼动了一下。明明已经是出了太阳也不会太暖和的季节,我竟觉得双颊和耳朵都滚烫起来,带动了身上也发着热。
我支吾着应了一声,但见他面色如常,到底按耐住了脑子里的混乱,没往下多想。
前院的人比起早上少了许多,女眷大概都在客房休息,男的则三五成群聚在大厅里讨论事情,只有少数的人还在认真的一个个去看院子里摆放的东西。
这宴展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买卖与来往也。
我原本想和顾笑之商量着买下他的同心锁,但是转念一想吧,他可是花了五百两。我是不可能出他那种离谱价格的,那他凭什么卖给我?想来想去也只能作罢。
顺便有点好奇,他买同心锁是要做什么?他有喜欢的姑娘了?
难道是……我?
哈哈哈,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再说了,我们现在俩只是普通朋友,或者可能连朋友都不是,只是因为某种关系而经常碰面的合作伙伴而已,瞎想什么呢。
甩去了脑袋里不正常的假设,我停在一座琉璃长颈瓶前,伸手摸了摸它光滑的瓶身。
还不错,下了场雨之后里面呈了些雨水,对着光可以看到瓶身上显出的彩虹般色泽,让人看了便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触摸,好像真能摸到彩虹一样。
顾笑之把我拽出来后就自顾自和人说话去了,他旁边哪个一看体型就知道是个富商的中年男人身后还亭亭玉立了一个以团扇掩面的少女,不时就探探头插句嘴,恨不得透过自己老爹的脑袋对顾笑之抛媚眼。。。也是,在无征国虽然男子可以有三妻四妾,但还是一夫一妻见得多。顾笑之乍看之下身家清白,在朝廷中如日中天,身修好了国在治着家却没齐,哪个家里有女儿的不想往这么一个金龟婿手里塞?万一好巧不巧被丞相看上了,成为了唯一的丞相夫人,那往后的日子多半是如履平地一马平川,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顾笑之竟然发现了我在看他,还朝我眨了下眼。他这一眨,立刻引来了许多不满的仇视,令我如遭雷击,打了个激灵。
然而他眨眼过后,却有暗示一般冲我比划了个口型。
虽然我没看清他说了什么,但顺着他转向侧门的目光看去,我竟然看到……亓恒师兄和林梦饶正并肩而行想要从侧门走出寒府。
这一刻,我有些怔愣,并没有因为终于见到多年未见的师兄而感到欣喜,而是觉得,不知在哪的喝酒的霍小五此刻头顶正有绿意生机盎然。
赶在他们离开现场之前,我几乎是以最快的走路速度冲了过去,饱含热情的打招呼:“梦饶!亓师兄!”
被我叫到的两人步伐俱是一顿,先后转过身来。亓恒看到我时眼底倒闪过一丝惊喜,但林梦饶就只有慌张了。
“亓师兄,好久不见。”我笑着说,“这么多年了你竟没怎么变啊!”
“千年,你倒是长这么大了,像个成熟的女人了。”亓恒目光惊喜而坦然,丝毫没有林梦饶那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
我拂了拂袖子,学着顾笑之的样子努力将眼睛笑弯,没想到这样笑眯了眼之后还真给自己添了几分阴险和狡诈的意味,顿时给我增添了一股捉奸的力量,“是亓师兄赶得巧,刚好今天我穿的像个女人而已。平时霍小五他们总说我太彪悍了,不改改怕是不好嫁出去呢。”
“你还没成亲?”亓恒惊讶,“左久不是已经与你见……”
在他“见”字刚发出一个音的时候,我已经飞快的打断了,“我和左久是见过两面了,但这和我没人要也没什么关系呀,怎么,梦饶没和你说过我的事?”
亓恒愣了愣,显然有些摸不着头脑,“没有……”
不知是不是我的架势太足锋芒太露,一向心思缜密敏感的亓恒已经察觉出问题,“千年,你和梦饶很熟?”
在他被发配无海城之前,我和霍小五都只听他寥寥几句说过林梦饶,并不认识。
林梦饶的脸色几乎惨白,死死的盯着我,紧抿着唇缓缓摇头,眼神中满是祈求。
看她的样子,事情大概和我猜的是八九不离十了。
“不,要。”林梦饶悄悄开口用唇形对我比划,雾蒙蒙的眸子里似乎随时都能滴出水来。
再看亓恒探知的眼神,我长长的“恩”了一声,视线飘向别处。
一面是霍小五,一面是许久未见的亓师兄,我该怎么办呢……
“咦?顾丞相也在?”亓恒看着我身后说。
“啊,他在那边和人……”
还没等我说完,右肩后已经传来男人的声音:“本相从未参加过这等宴展,便来看看,顺便买了些小玩意儿回家。”
二十万两的小玩意儿?
“拍卖么?”亓恒笑得含蓄,“下官倒没去看,只陪故友绕着院子观赏了一圈。”
“故友?”顾笑之瞥了一眼他身边,“林尚书之女啊。”
林梦饶颜色惨白,勉强笑着福了下身,“梦饶见过顾丞相。”
顾笑之赞同的点头,“我也见过你。”
“……”
我恨不得把他从侧门丢出去!
“正经点儿。”我低声警示他。
顾笑之反而无辜,“我哪里不正经了?我不是说过早上见到了她和霍国在寒府大门口拉拉扯扯,她手上拿的还是和霍国一起打的伞。”
林梦饶的脸色已经差到极点了。
反观亓恒,在他脸上没见到奸夫被抓的尴尬慌乱,反而他是最震惊的那个。
他已经回来一阵子了,不可能没人告诉他林梦饶已经和霍小五订婚的消息。亓恒自小为人正直,与霍小五虽然没什么太大交情,以前凭着霍太傅与亓太师的关系也碰过几次面,还算谈得来。再者,霍小五可是他师妹我的弟弟,亓恒怎么可能正大光明的去挖他墙角?
最大的可能就是林梦饶骗了他。
“梦饶,你说你有过一段婚约,可不是已经取消掉了么?对方还是霍国?”亓恒喃喃着看向身边的人。
林梦饶低头不语,交握着的手抖个不停。
“取消婚约?”霍小五会取消了婚约却不告诉我和家人?我尴尬的笑了下,“说不定是早上取消的呢?”但显然这话说出来谁都不会信。就这么一段时间的功夫,皇上亲临的订婚怎么可能说断就断。
逐渐凝结的空气中,亓恒严肃起来,朝我们行了礼:“下官要去找霍国一趟,先失陪了。”
“哎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对我的提醒理都没理,亓恒直接跨过门槛快步离开了,留下林梦饶独自面对我和顾笑之。
其实我心底有点儿心疼这姑娘。等了一个人那么多年,终于挨到了不得不嫁的时候,和一个自己不是很喜欢的男人订了婚,没过多久吧,离开多年再无音讯的心上人又忽然回来了,还念着旧情想要重圆……这般曲折,是谁之过?
不过说到底,我更心疼霍小五,他才是最无辜的。赔了夫人又折兵不说,顺带还把自己弄绿了。
☆、63。霍姑娘还记得我吗
顾笑之礼貌的向僵硬在那里的林梦饶道了别,带着我走了。。pb。
回客房的路上,我看着顾笑之嘴角若有若无的上扬,有点怀疑他是故意要戳穿林梦饶。是该说他爱管闲事呢,还是该说他喜好打抱不平呢?
就当他是爱管闲事吧。
在无征国,只有许多大户人家的女儿会去遵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些不晓得是哪一辈传下来的习俗,但到了需要的时候,长得好看一些的还是会被带出去充门面或者现场挑选女婿,因此各家公子小姐之间相识是很正常。再有一些女儿家出生起就在寻常百姓家里,自幼就要帮忙出去跑个腿或者干脆抛头露面的做些小买卖养家糊口,许多十分碍事的规矩也就在时间中被淡化了。
比如有些时候,未婚男女是可以共处一室的。但窗不能闭,门不可关,并且条件仅限于双方都不反对的情况下,若有一方强迫,是要被押送衙门酌情处理的。
或者是未婚男女之间拉拉扯扯,只要双方愿意且做法不出格,也不会有人去说什么闲话。
毕竟搞不好就会是一场难得的你情我愿的姻缘。
然而凡事有利也有弊。就比如现在,六七个闺中待嫁的小姑娘花枝招展的凑在顾笑之周围,你一句我一句的抢着和他说话,笑的那叫一个个千娇百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寒墨松也学着霍小五把青楼的姑娘请来了呢。但实际上,那些都是些名门望族的女儿,目标么……也都很统一。
趁着自己还没被人订出去,先钓个大的试一试。
下午我竟见到了霍四和他媳妇夏梓萱。霍四这人偏沉稳,不喜欢凑热闹,偏偏取了个媳妇是最闲不住的。除了在宫里,只要在外面看到霍四,他身边定然跟着他的小媳妇,而那原因也定然是梓萱又听说哪处热闹,撺掇他一起去逛了。这俩性子和身份差距也不是一星半点大的小两口能如此恩爱到今天,也是缘分作怪。
看面无表情的样子就知道,霍四挺不愿意出来将大好青春浪费在观赏一些死物上的,但只要他媳妇喜欢,他就会毫无怨言的陪着。
我挺羡慕他们的。。pb。
尤其是在梓萱当着我们所有家人的面,剁下她两手的两指时。那种动人的勇气至今令我记忆犹新。
我啊,虽然彪悍了点儿,但我也希望有个男人能让我心甘情愿放下一切过去,一心为一人白首不相离啊。
为了不受到打击,我和霍四打了声招呼就远远地离开了,顺便也说了这两日就会回家的事。虽然俸禄已经扣没了,但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工作咱还是要做好的。总让程择加量不加价的暂代我的职位也不是办法,我是时候重回岗位顺便提拔一下程择了。
下午的拍卖交易会,我和齐眉都没去看,而是留在了客房里。之所以没有回去,是她说寒墨松晚上想留下我们一起吃顿饭。
早上还看她对寒墨松挺抗拒的,怎么到了下午就只道是寻常了呢?寒墨松还真的长了一条能开花的舌头,把齐眉唬住了?
我忍不住问她:“你的脸,是不是寒墨松对你下的手?”
齐眉微愣,左手下意识抚摸上她的脸颊,点头又摇头。
“是,却也不是。”
对上我不解的目光,她靠坐在床上蜷起身子低叹:“那时他惹上麻烦受了伤,生命垂危,左脸还被人划花了,接连几天昏迷不醒,所有代付都束束手无策。他二娘听说了我喜欢研究些奇怪的方子,便派人在路上就请了我去寒家为他医治。我昼夜不眠的守了几天,终于把他的命从鬼门关捡了回来,可他就是无法睁开眼清醒过来,像个活死人一样躺在床上。又过了几天,他的二娘也嫌我医术不精,恼怒之下命我亲手撕下自己的左半张脸,替换给寒墨松。”
许是过去太久了,她说这话事语气与神情都很平静。但是我作为一个旁听的人,心情却无法做到和她一样无波无澜。尤其在她以职业医者的角度去描绘如何撕下脸皮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