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闲记-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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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可见凉州必不致失守。那十万大军,就算秦叔叔以一城之力不能对抗,难道与他遥相呼应的钱镖和孙远兴两人就坐视不管了?
另一方面,就算这十万大军与凉州对持,是故意引来钱钱镖驻宝的梁城,孙远兴驻守的苍州的兵力,然后攻打这两座城池中的一方,以北魏国的兵力,似乎也做不到。
卫临尘心中一动,不由望向卫临潇。
卫临潇依旧淡淡道:“这些事情,原本就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作为父亲的儿女,我们相信他就是了。父亲自有他的考虑。对了,那边张府的大公子,是什么时候回去的?”
“用过晚膳方才回去。父亲回来的时候,还略陪着坐了一会儿,后来托词身体不适,就先息着去了,但留了对方在府里用膳,是我陪着的。”
卫临潇“嗯”了一声。
临尘又道:“……说是张府的老夫人上官司氏希望母亲能带着府里的几位小姐一起出席,这次请了不少京中官家女眷,到时候热闹些。”
卫临潇想着,到时候或许还有机会见到陶晨芙,心情也略有些高兴。
两人略说了些话,卫临尘想着姐姐有伤,需要多休息,便回去了。
第二日,宫里的太医院,果然派了有名的太医漆睦过来,给卫候把了脉,开了方子,卫候照例打赏了银两,就回去了。倒是那名叫漆睦的太医临行前说了一句话,令卫候一直担扰的脸上,微有了些安心之色。
那太医道:“微臣来时,刚好遇着了大皇子,大皇子一向敬仰卫候您,便顺便托了微臣,代为给卫候问声好。”
转眼间,便是天和十七年的春节。
定远候府,虽为百年世家,但卫逸天这支,却只有他一门。其它同宗的都比较远,大年节无法一起守夜,因此人口反而不多。
除夕之夜,便只有卫府的自家人守夜。吃了年夜饭,各房各院不分尊卑,齐聚一室,开始守夜。
卫临潇的伤,因那叫生肌散的好药,虽没完全好利索,但也基本上愈痊。自己也曾叫幼楠拿了镜子,从后背照着看过,似乎再过些,连那结的痂也能退掉的。虽然惜竹一再强调,那位救他的公子说不会留下疤痕,可女人到底是爱美的,心中便觉得揣揣的。伤虽然是快大好了,可那日实在失血过多,到如今脸色还苍白着。
大夫人便叫她随着自己坐到了大炕上。临云临雨但也跟着上了坑,临尘,候爷,还有临风就在挨着她们的坑的另一头重开了一桌。
大夫人对着两房子姨娘笑道:“今日新年,你们也别在我这里伺候着了,自己开一桌子乐去。我要有什么事,自会叫你们。倒茶送水的事,就叫那些小丫鬟们办着就是了。”
两位姨娘笑着应了,便拉了沈妈妈,齐妈妈,还有三小姐临雨的奶娘王妈妈,在离坑不远的地上,置了桌子,坐下来打对牌玩。
另外几个管事妈妈和各院里的一等大丫环,也另坐了一桌。
上了各色的干果点心茶水,一屋子说笑了会儿,见时间差不多了,卫候爷便带着卫临尘还有临风去了前厅里外院管事们聚着的地方陪他人略喝几杯去。辛苦了一年,候爷领着候府未来的主人,亲自陪几杯酒,也算是给的体面。
那边刚走,临云倚在大夫人怀里,笑靥如花的朝着卫临潇叫了声姐姐。卫临潇也笑看着她,道:“怎么?想还没到子夜钟声还没有响呢,你就打算要讨红包了?你就放心吧,少不了你的。”
临云笑道:“红包自然是要讨的,不过我还另有事谢谢姐姐呢。”
这两日,临云没有去她屋里,卫临潇原想着,她毕竟大了,做事说话自然有分寸些,却没想到,她却会在除夕夜,大夫人的眼前,各院人全在的时候发难。
“原该是我谢谢你这几日在我病中给我送了好些补身体的汤才是。不过自家姐们,相互关心,也是应该的。说谢,倒显的生分了。”卫临潇说着,看向大夫人,“母亲,您说对吧。”
临云的性子,大夫人比谁都清楚,她要说什么,想来大夫人也不是不明白。卫临潇愿意把话交给她,原是想大夫人说几句,揭过也就算了。不管怎么说,临云对自己亲生母亲的话,却不至于不听的。
谁料大夫人却玩笑道:“你们姐们间的事,我这个娘可不跟着掺和,也省得天天被你们怨,偏心这个,偏心都个的。她说要谢你,还是想得你这个姐姐的赏,没得倒叫我这个当娘的给挡着了,她又怨我多少天。”
临雨奇道:“大姐是不是悄悄给二姐什么好东西了?若是真给了,我不依,大姐也要给我补一份才是。我本是想着姐姐这两天身体不好,怕扰了姐姐养伤,才没去你跟前的,可不是不关心大姐,再说,我也特地叫五妈妈帮我送了东西呀,要是二姐趁这空子,得了大姐的好东西,那就真是大姐和母亲一样偏心了。我原是最小的,你们更应该多疼些才对。”
卫临潇心道,这临雨虽只八岁,可却真是个小人精了,难得她这洋洋洒洒一大篇话,都是用来堵临云的话头的。便笑着拍了拍她的头,眼睛却瓢了临云一眼,笑道:“你二姐是在和大姐……”
第二十七章节 新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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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等她说完,卫临云便瞥了临雨一眼,接过了话:“从来说你小家子气,一点没有冤你,自家姐妹,大姐就算送些东西给我们,需要谢?那不是应该的?”
这话在下人们听来,倒显得姐妹间亲昵要好。卫临潇知道她下面有话,见堵也堵不住,也便安闲的看着她微笑。
果然,临云也笑看着卫临潇,眼里却有着掩不住的怨怼:“我是在谢谢姐姐给我寻了个好的管院妈妈,齐妈妈做汤的手艺,真是没得说,这几日更是把我的丹朱院整理的井井有条,我那奶娘,虽说对我有哺育之恩,可平日行事实在有些……所以我求了娘几次,给我院里换个管事妈妈,也让我在兄弟几妹们面前有些体面,娘都不同意,不想姐姐一提,娘就把人给我换了,你说我应该不应该谢谢大姐?”
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另外几桌的妈妈和各院大丫鬟们听的清清楚楚,沈妈妈和幼楠就有些坐不住,卫临潇的眼角的余光,便扫了沈妈妈一眼。沈妈妈见了,重又安心的坐着,吖了口茶,闲适的和几位妈妈们说起话起来。众人虽没停下来看,可耳朵都支着,生怕漏了句关健的。
那边一桌,惜竹也拉住了幼楠,素妗和问夏脸上的神色也变了。可主人说话,断没有奴婢们插嘴的道理,见沈妈妈不说话,只得忍着。若是此时开口,却是打了自家小姐的脸面,让人觉得她治下不严。
卫临潇依旧笑着,心里却感叹临云也十三岁的人了,竟连临雨的心思都不如,大夫人的精明她半分也没有继承,到底是被宠坏了。她是临尘一母同胞的妹妹,临尘和大夫人在她身上用的心,她竟然半分也没有体味到。为何她屋里早不换人晚不换人,偏在这个时候换人?这件事,岂只是换个人那么简单的目的?临潇也并不相信,那个从波那样的好丫头,会被无缘无故换掉。
等卫临云讲完,喝了口茶,放下茶杯,看着她淡淡道:“既是齐妈妈不错,也就是了。原是母亲一片爱女之心,你不谢母亲,却来谢我,不是叫母亲寒心?我居于徐呤院,原离你们远些,我又一向不大出院门,对你和临雨关心确实是少了些,你不怨我就好,这谢,我却不敢当的。”
卫临云原以为她会否认,说自己不知道她院里换人的事,没想到她虽没应下,却也没有一个字否认。倒是一呆。临云知道这件事,其实并非卫临潇的主意,必定是那日在她院里临雨说的那番庶出嫡出的话,惹恼了自己的哥哥,才生出的这些事。她不过是气哥哥竟然为了一个占了她嫡长女名义的庶女,而来为难她这个一母同胞的妹妹,动了她院里的人,想让卫临潇在各院的下人们面前难看一次罢了。
却不想,她竟然根本无所谓。
大夫人见状,忙笑道:“这事却不是你姐姐的意思,她身体原就不好,这次庙会又受了点伤,哪里有心思关心你院里的事。是我作主换的人。”
卫临云既已挑明了换人的事,卫临潇自己不否人,大夫人明明知情,当着这众多的人,也不说一下,若是卫临潇当着候爷和卫临尘的面,假装无意的再问一下,那她在候爷那里,可成了什么人了?
临云到底沉不住气,冷哼了一声。
卫临潇嗔笑道:“母亲可真是,难得妹妹感念我一回,乘了我一回情,母亲还偏偏不让。倒显得我对自己妹妹真的多不关心似的。”又看着临云,露出了明艳的笑来,“我也不会叫你白谢我一声,我屋里的那对和田紫料的如意镇纸,你不是一向中意么?过两日就叫问夏给你送去吧。”
临云见事已至此,又听说要给她那对如意镇纸,眼睛就亮起来,那对东西,本来是祖上传下来的,候爷见姐姐喜欢,就赏了她,虽然自己一直中意,却也从来没有敢提出要过。这次没想到轻易就得了来,心中就有点得意,“姐姐可要说到做到,我先谢了。”
卫临潇就收了笑,正色道:“你先前已谢过了。再谢却不必。”
噎得卫临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大姐,我也要我也要。”卫临雨拉着临潇的袖子摇晃着,声音清脆娇俏,“我上次见过的赤金飞凤衔珠五彩步摇,给我,好不好?”
“给你,现在也用不了呀?”卫临潇怜爱的摸着她头上的女童双髻,逗着她。
临雨眨着晶亮的大眼,很快笑成了一弯媚月:“大姐,就给我嘛,我很快就能长大,很快的,象姐姐一样漂亮的时候,就可以用了,对不对?”
“我们的临雨,长大了可是会比姐姐更漂亮的。姐姐的东西,你喜欢的,明儿自己挑去。可姐姐本来准备好的给你的红包,就不给了哦。”
临雨的一双眼,顿是亮了起来,听到后半句,那丝亮起来的火星子,又熄了下去,想了想,忍不住又晃晃卫临潇的袖子,小声问:“可不可以东西也挑,红包也要?”
临雨的天真烂漫,让一屋子人都笑起来。
“好了好了,都可以,别再拉我的衣袖了,再拉下去,我这衫子,明天可就没法穿了。”
临雨这才放了手,捡了水晶碟里的紫龙糕,递到了卫临潇的嘴边:“姐姐,这是临雨最喜欢吃的点心,你吃吧。”
卫临潇笑着咬了一口,用手接过,放到了盘子里。前世吃惯了各类精致的西式甜点,她对紫云糕并没有特殊的厚爱。可心里就有些暖暖的。
这一屋子的人,一屋子的欢声笑语,无论是真是假,在某些特别的时候,也好过一个人独自黯然。
便想起前世时,某一年的春节,那时候她多大?大概只有八岁吧。象临雨如今一样大。妈妈蒸熟了的肉包子,用竹蓝装了,放在正屋破旧的木桌子上,在那个寒冷的除夕夜晚,腾腾的满着热气。她闻着那诱人的肉香,盯着包子看了又看,最后还是没有伸出手。她清楚的记得妈妈和爸爸,就坐在桌边,专心的包着饺子,哥哥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书写字。
屋里火盆里的柴火烧的很旺,那忽明忽暗的红色火焰,映的爸爸的因病重而苍白无色的脸,似乎比平日红润很多。
那一年的除夕夜,就这样永远定格在她的心里,即使以后的很多年,即使她后来穿越到如今的这个世界,每年的这一天,她总是能想起那个除夕夜,有父母在身边,有温暖的柴火,有着食物的香气的除夕夜。
后来的除夕,她便只有哥哥,两个人相依为命度过。再后来独自一人在外求学工作,生活慢慢变得霁月风光,可每到这一天,那种寂静的感觉,无论如何都不能剔除,她记得她穿越前的那个春节,回老家,哥哥和嫂子的宝宝已经七个月大了,那样白白胖胖的宝宝,她抱在怀里,一点不哭不闹,安安静静的伏在她怀里,两只小手搂着她的脖子,认真又乖的啃着她的肩,那么一心一意的啃着,那么一小团,她觉得她心里很软很软。
家里早就是两层漂亮的楼房子,也不再烧喻意财气的材火盆取暖,嫂子开了空调,和哥哥一起包饺子。不时抬起头来,同她轻声讲几句话,她抱着宝宝看电视,突然,嫂子问她:“饿没饿?饿了我先热点包子给你吃,一会儿煮水饺。”
她的眼泪就忍不住要掉下来,可明明感觉脸上热热的,用手指触了触,却又并没有眼泪。她把头埋在小宝宝的脖子上,轻轻的蹭着,柔软的带着奶香气的婴儿,象是所有缺失的都找回来了。
她怕他们看到,就抱着宝宝手到玻璃窗前,窗外飘着雪花,院墙外小河对面的一棵落明雪花的树,耸立在白色的雪地和新年烟火的忽明忽暗里,就象是多少个梦境里的自己。
那个时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