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蛆-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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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走到值班室门口,就听见里面传出一个尖细的声音:“你还是人吗?不要脸你!”
看来还真的有戏可看!我加快步伐,一步闯了进去。
老妖半躺在地板上,唔唔地哭着,好象很冤屈的样子。
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孩,象个受了委屈的小尼姑一样,站在旁边跺着脚叫骂:“没见过你这种不要脸的,老不带彩你!”
老鹞子笑眯眯地坐在办公桌后面看着他们,象检查官审案的样子。
林武关上门,拿脚踢了老妖一下:“老鸡巴妖,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
老鹞子朝我们一一点了一下头:“好好,人民陪审员来了,请坐!”
大脂很麻利的插上了插销。
老妖抬头看着我,鼓着一脖子青筋嚷嚷道:“四兄弟你可来了,就数你最了解大爷了,你给他们说说我是那种人嘛我?”
咳,你让我说什么?我还不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呢。正想开口问问,小尼姑趴在我的肩膀上哭开了:“大哥,我知道你是一个义气人……唔唔,你得给我做主哇!老妖弄我的腚眼儿。”
我猛然打了一个激灵,脑子里顿时浮现出老妖在看守所为了这事儿受帮助的镜头。呵呵,妖大爷果然是历尽苦难痴心不改,老年壮志不言愁呀,这才半年的工夫又熬不住了……看着老妖可怜巴巴的脸,我的脑子闪出这样一副画面:妖大爷挺着柴棍儿一样的腰板,在一个白胖的小伙子屁股后面,像钻井工人那样严谨又努力地操作,九浅一深,左磨右转,挥汗如雨。
我似乎嗅到了一股浓郁的大粪味道,不由得将眉头皱成了一瓣大蒜,这样好象可以减轻一点臭味。小尼姑哭丧着肥嘟嘟的脸向我靠过来,我苦笑不得地推开了他:“兄弟,先别撒娇。我说你没弄错吧,我可是听说咱妖大爷中枢神经不管用了呢,他能支起那根棍儿来吗?”
“大哥啊,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他把我都弄出血来了呐……唔唔……俺不想活啦。”
“还出血了?”林武哈哈大笑,“哈哈,腚眼儿也分'处'的'破'的?我操,这可不得了!奸淫处男罪加一等,来来来,都说说。小孩憋回去别哭了,本陪审员给你做主!”
老鹞子摊开本子,用钢笔敲敲桌子,像法官那样矜持地清了清嗓子:“请大家保持安静,不要吵闹,下面我宣布:关于被告王冬生鸡奸青春少男史小春一案,现在开庭!被告王冬生,你先把鸡奸史小春的案发经过当庭陈述一遍。”
老妖慢腾腾地坐起来,朝老鹞子翻了一下眼皮:“光明,咱别玩儿这一套好不好?大爷我又不是傻瓜,咱就理争理争我干没干这事儿不就得了?制造那些紧张空气干啥?”
“大胆歹徒王冬生!”大脂的表情很异样,似乎老妖强奸的是他老婆,他柳眉倒竖,绿豆眼圆睁,上前猛地踹了老妖一脚,厉声喝道,“无产阶级专政你懂不懂?现在就是审理你这个老杂碎的时候!如果再敢胡搅蛮缠,马上拉出去枪毙!”
我忍住笑,拉开大脂说:“脂哥你干什么?玩大发了对谁都不好……”
“老四,管你屁事!”林武一把将我按在床上,红着脸说,“这种事儿太他妈讨厌,我不管你跟老妖什么关系,今天不收拾老逼养的不算完!他妈的欺负小孩!”
一番话说得我哑口无言。是啊,这种事情是太龌龊了……想想我刚来的时候老妖对我的照顾,我又不忍心不管,可是管了没准儿传出去说我跟老妖一路货色,都他妈的喜好后庭之礼!这还了得?想要走吧,好奇心也确实严重……得,装逼吧。我决定不再说话,专心看戏。老妖泪汪汪地看着林武,想说什么又没敢说,嘴唇不住地哆嗦,好象一不小心能掉在地上一样。林武作又要踢他的样子,呲着牙说:“老鸡巴妖,别给我装孙子,快交代!”
“林兄弟,你让我交代什么呢?我不过是跟他闹着玩儿……”
老鹞子发话了:“老王,难道你还真想让我报告政府是吗?你好好想想,我不多说了。”
老妖一听这话,咕咚就跪在了地下:“光明兄弟,你可千万别害我!我说,我说。”
接下来,“案情”基本明了:原告史小春刚下队不久就被被告王冬生盯上了,三个多月来,被告王冬生使用小恩小惠等手段赢得了原告史小春的“芳心”,本来差一步便可形成“通奸”之势,岂料被告王冬生心急了一点,想在春节来临之前把“喜事”办了,权算给劳累了一年的鸡巴提前过年,而原告史小春以闹肚子“下身”不方便为由百般推辞,王冬生感到投入与回报难以平衡,加之欲火攻心,趁史小春睡觉时强行施暴,被史小春一脚蹬下床来,并扬言告发,王冬生自知罪责难逃,意欲以一条香烟了事,史小春提出外加两包奶粉,王冬生不允,史小春遂来本“庭”鸣冤。
“法庭”调查完毕,接着进入庭审阶段。原被告双方围绕“插入”还是“蹭门儿”,展开了激烈的辩论。小尼姑说戳进去了,要不为什么出血了?老妖说他那物件根本就没有这个功能,只不过是在门口探了一下头而已,兴许你是辣椒吃多了犯痔疮了呐……二人唇枪舌剑大战了三百多个回合,不分胜负。见实在理不出个头绪来,姚审判长宣布:“管你戳没戳进去,反正老妖你就是个鸡奸犯啦!被告王冬生,站起来做最后陈述!”
大家都忍住笑声,来听老妖的“最后陈述”。
老妖经过这一阵操练,好象真的进入了角色,慷慨激昂地说道:“我相信党,相信人民政府是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我对我八十岁的老娘发誓,我没插他的腚眼儿!”
“那好吧,”老鹞子神色严峻地朝大脂点了一下头,“老脂你给他化验化验。”
大脂二话没说,伸手推倒了蹲在地上的老妖,上手就扒他的裤子。
我还在发愣,林武拽了我一下:“来,搭把手!”
老妖被大家按在地下动弹不了,只得哀告道:“兄弟们撒手,我自己来。”
说完自己掏出黑糊糊的一根物件,上手搓动起来……我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下慢慢升腾,这股寒意令我不能自持。老妖面目扭曲,吭哧吭哧大舞鸡巴,我实在看不下眼去了,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对门屋里有人捏着嗓子唱了一句京戏:“老天杀人不眨眼——”
回屋闷闷地躺了一会儿,林武就回来了,一进门跳上铺来一脸坏笑地对我说:“嘿嘿,老四你猜怎么了?老妖那根驴绳还真的不好使!撸管儿撸了半个小时也没见他支楞起来,娘的,我估摸着那个小屁孩想'滚'老妖一把呢。”
看着他硕大的脑袋,我真想扑过去在上面咬他一口。想了想又忍下了,他会说,想肉吃了?平白无故的咬我干什么?
“都不容易的,这事儿过去也就过去了。”我怏怏地说。
“老鹞子能跟他过去?”林武说,“这把老妖算是摊上了,老鹞子咬住了他,他不给老鹞子当上半年孙子才怪呢。嘿嘿,刚才老鹞子脱下裤子来,光着大白屁股朝老妖的鸡巴上好一阵'敦',幸亏老妖那根家伙不好使,要不然不给他猝断才怪呢。老妖答应史小春以后接见的东西一律给他……他妈的,无产阶级专政就是专门专吃屎的鸡巴的政。”
我忽然有了一阵内疚的感觉,后悔刚才没有替老妖说句好话……隐约觉得老鹞子让我去看这场戏是有目的的,他这是想让我难堪呢……他妈的打狗也得看主人呢,耳边莫名地想起老林的这句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林武还在旁边喋喋不休,我早已进入了梦乡。
窗外,一勾残月冷冷地挂在天上。
年三十上午我睡到十点多才起床。下床一看,大家早已经吃完了早饭。我的饭碗搁在门口的铁架子上,那上面放着黄澄澄的几根油条。哈哈,过年就是不一样!这东西我是接近一年没吃过啦。稀饭也不再是清水一样的老虎熊,而是改成了白花花的大米稀饭。我脸也没洗,抓起油条就咬起来。八根油条我只吃了三口,为什么?哈哈,那油条比一根筷子粗不了多少。
吃完了饭,我随手拿起了一本杂志,杂志封面上的美女看得我下身一阵骚动,根本无心翻检里面的内容,脑子里不断地幻想着这美女躺在我怀里的样子,想着想着眼睛就有点儿发直,有那么一阵子,我竟然听到了她娇滴滴的叫床声,大哥大哥你真好,俺要跟你干到老……大哥大哥你真妙,俺要跟你把逼操……
坐在对面的本田大叔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嘿,四兄弟想什么呐。”
我蓦然回过神来:“嘿嘿,想回家过年呢。”
上铺的老狗逼正跟瘦猴在吹着牛逼,闻声探下头来:“回家过年?早着呐!来来,上来咱们接着昨天的话茬儿说。”
“滚吧,我害怕上去让你把我当牛给吹暴了呢。”我闭上眼,倚着墙继续跟杂志上的美女游戏起来……那姐姐被我折腾得花容失色,娇喘连连,我正施展绝活,想要正式将她拿下的时候,上铺传来老狗逼的一声高叫:“别动!再动化啦!”
真他妈扫兴!得,这下子把姐姐给得罪了,人家死活不来我脑子里转悠了……我索性坐起来听他又在吹些什么。这厮说他跟李连杰是师兄弟,当年他师傅最赏识的是他,不是因为他长得'饥困'了一点儿,《少林寺》里面的觉远和尚肯定没李连杰什么事儿!那天李连杰去他家里拜访他,很愧疚地对他说:狗逼啊,凭你这一身功夫,觉远和尚没让你去演,简直是武林的一大损失。他说:人各有志,不能强勉,我的志向是做世界一流的武术家。有一天,李连杰把他在香港拜的高级武士请到他们村里与他切磋武艺,结果刚一交手那武士就不敢动弹了,你猜怎么了?咱这狗逼哥们儿给他来了一个“黑虎掏鸡巴”,一把捏住了他裤裆里的那个物件:小子,别动!再动化啦!你想想他敢动吗?没准儿一动睾丸化成水了……
没法听了,我下床走到窗前漫无目的地往外看去。天空很蓝,有几只麻雀在空中转了几圈,被蓦然响起的一声爆竹响一惊,箭一般地扎向天际。一股冷飕飕的风从铁窗的缝隙中刷地钻进来,扫在脖子上,很凉。
“四兄弟,来来来,”本田大叔拽了拽我的胳膊,“过年了大叔给你个好东西吃。”
你瞧瞧,俺大叔过年还能想着我呢……我一阵感动,上去搂着他的脖子用力晃摇了两下:“大叔,你什么也不用给我,心意我领了,咱爷儿俩聊聊倒是不错。”
坐在他的床上,本田哆哆嗦嗦地从床下的箱子里摸出了一个油纸包,打开亮出几块炸得黄澄澄的刀鱼块儿来,浓郁的鱼香立时弥漫开来……我不再推辞了。本田大叔美滋滋地看着我吃完了,接着给我倒了一杯茶水:“喝点儿水,别噎着……呵呵,这东西可是好酒肴,在家里的时候我就着一块炸鱼能喝半斤烧酒呢……”
“大叔也喜欢喝酒呀?”我问。
“喜欢,酒可是好东西,喝了就什么发愁的事儿也没有了。在我们那儿对酒肴也很有讲究呢……来来,我给你讲讲我喝酒没有酒肴,偷自留地的故事。”
一听说本田大叔要讲故事,有几个闲聊的伙计连忙凑了过来。本田一见来了不少捧场的,立马来了精神,慢悠悠地开始了:“前年我在潍北劳改,咱干得好啊,政府就给减了半年刑,刑期也就满了。那时候,我们那里还没通公共汽车,所以呀,我干脆拉开步子往家量吧……嘿嘿,这样还能把政府给的路费节省下来不是?到家的时候天都快要亮了,俺老婆一看我回来了,吓得差点儿尿了裤子:他爹,你这是怎么了?不会是逃出来的吧?我说,熊吊操的老婆你会说句话?俺减刑啦!快爽给我炒俩菜,我要喝酒!你想想家里穷得哪来的什么好菜?就他娘的几根'呱唧头',我拎起一根麻袋就出去了!”
“好样的!老贼都这样,咱不能闲着!”老范在一旁鼓励道。本田喝了一口水,赞同道:“就是,家里都穷成那样了,再不想想办法能行吗?我出去以后找了一块菜地摘了一麻袋青椒来家:他娘,炒菜!家里没有个男人就是不行啊。”
“大叔顾家啊!”我也捧他。
“这不,老两口就着炒青椒好吃好喝!完了我就睡了……”
“操!你这叫什么故事?偷点儿东西谁不会?”老狗逼在上铺吆喝道。
本田嘿嘿笑了:“嘿嘿,你能偷你自己家的东西妈?你听我说……这不,俺老婆一大早从自留地里回来,趴在炕上就放了声:亲娘哎,咱家自留地让人家给偷了哇!”
“哈哈哈哈!”大伙儿笑成了一团。
正笑着,老妖贼头贼脑地进来冲我招了招手,我皱着眉头跟他出去了。
“四兄弟,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