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选王妃-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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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天生都知道这个道理。
只是在宫廷里,美貌却更可能找来妒恨和祸端。
而且自己的主子静妃就在旁边,乱说话可是会有**烦的。
“奴婢愚钝。”丝雨说着跪下了,“平日里只忙着差使,美貌什么的,不敢胡思乱想。”
“哦?”梅清冲凤至促狭地点点头,笑道:“既然美貌对你来说没什么要紧,那就毁了去吧。”说着从凤至让人取过来的笸箩里拿起来一把剪刀。
虽然梅清脸上笑意满满,可剪刀闪着寒光,当真是货真价实的。
主子们闹着玩儿,从来遭殃的都是奴才。
丝雨美丽的脸庞霎时没了血色,抖着嘴唇,死死忍着不敢出声,扭头去看静妃。
静妃却不认为梅清会冒冒失失地下手毁了她身边的宫人。
给了丝雨一个安抚的眼神,静妃笑道:“差不多就行了,等会儿把人的脚吓软了,就啥也做不成了。”
梅清脸上的笑容登时放大了几分,道:“还是静妃娘娘老道,知道我不过是在唬人。”手下却是极快当的,咔嚓几下,剪下一块小小的棉纱来。
将那棉纱沾了染料,扭了几下,沾了少许貼花钿用的面胶,粘在丝雨的额头上,又整理了一番,便好似一道甚是新鲜的伤痕一般,有一寸多长,颜色暗红,那芙蓉娇面登时便狰狞起来。
静妃和凤至不禁都看住了。
凤至拍手道:“这个果然好玩儿,梅清姐姐有空可要教教我。”
梅清笑而不语,拿起镜子来,给丝雨自己看。
丝雨看了一眼,自是吓了一跳。
梅清却将镜子收了,又冲着丝雨端详了一番,道:“效果还不错,只是容易掉,等我再加些胶粘牢些。”转身取了一幅帕子,却没有沾面胶,反而沾了清水,去擦那伤疤。
这面胶遇热则粘,遇水则脱,本来就涂得甚少,被梅清轻轻一抹,那伤疤便整个脱了下来,被梅清裹在帕子里收了,仍旧装模做样按了几下,仿佛在将伤疤弄得更加结实牢固。
丝雨却是不知,只觉得额头微凉,以为是新加了面胶的缘故。
梅清笑嘻嘻对静妃道:“麻烦娘娘打发丝雨出宫一趟办个差事,不过要多派个人跟着,别让她一出门就自己扯下来了。”
静妃看着丝雨脸上纠结的神情,心下十分好笑,这小妮子还以为顶着个狰狞脸呢,自是不会说破,另唤了一名宫人进来,让二人去御膳房还午膳的家伙。
梅清又让将其他几个美貌宫人逐一唤进来,如法炮制,均是做个假伤,其后又取下来,本人却是不知的,然后故意打发了去四下走动。
刚刚将第五个打发出门。丝雨回来复命了。
只见她两眼通红,一进门便跪在地上,抽抽噎噎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道:“好主子,我知道错了,再不敢仗着长得比别人好些争先要强了,主子饶过我吧。”
静妃一直当这事儿是个玩笑,只等着看乐子,没想到丝雨竟然如此,招手道:“好孩子,快起来,和你闹着玩儿的,什么大事,怎的倒哭起来了。”
第一百零五章 祝案
丝雨只觉得满腹心酸,抽抽噎噎道:“都是奴婢的不是,只因模样长得好些,免不了存了些痴心妄想的念头,且跟在娘娘身边,别人都给几分脸面,有时便张狂些,许是暗暗得罪了不少人。今日这个样子出去,人家见了,必定以为奴婢这脸是毁了,一个个那眼神都不对了。”
静妃和凤至均是瞠目。
梅清却正色问道:“到底情形如何?你慢慢说说。”
丝雨的情绪也平静了些,便逐一说了,自出门起,遇到的每个人都是一副明明惊讶偏偏拼命掩饰的模样,再之后有面露关切却不好询问的,有幸灾乐祸暗地忍笑的,也有语带双关敲敲打打的,总之多是让人心中难过。
梅清但笑不语,伸手拿起镜子,递给丝雨,道:“喏,你自己看吧。”
丝雨一看镜中,不觉目瞪口呆,原来脸上根本和平日无异。抬起头来,也忘了礼仪,在三位主子脸上逐一看过去,猛地将镜子放下,冲着静妃磕了几个头,道:“多谢主子教导,奴婢以后一定好好当差。”
一时静妃笑出声来,摆手让丝雨退下。
不多时其余宫人也陆续回来了,情形竟是差不多,人人都觉得脸上多了难看的伤痕之后,遇到的各色人等均是神色言语大异平常,且是恶意的为多,差事也办得不顺,遇到好些刁难等等。
静妃先时还觉得好笑,渐次沉思起来,最后冲梅清笑道:“陈姑娘大才,境由心生,果然如此。凤至能得陈姑娘为同学,实乃幸事。”
梅清笑道:“不过是闲时游戏,不敢当娘娘夸奖。世事无常,如何安身立命,自然还要看各人的悟性机缘。”
凤至在旁插嘴道:“梅清姐姐果然是庵里头长大的,这么好玩儿的东西,都能打几句禅语出来。”
静妃戳了她额头一下,道:“你年纪小,如今只觉得好玩儿,且只管记在心里,日后琢磨琢磨,里头道理多着呢。”
又闲话了几句,看看下午上课的时辰近了,梅清和凤至方辞了出来。
路上凤至却说起冯嫒和于岩芝来,道:“我看这两日冯嫒那脸都快变木头了,听说因为她介绍来的米丽景拐着弯儿惹了宜妃,她被太后训斥了。这也就罢了,于岩芝也好像魂不附体的模样,昨儿和她说话,竟被吓得跳起来,我可有这么可怕么?梅清姐姐,不如把她们俩赶走得了,咱们还清静些。”
梅清也觉出不同来,只是懒得理会罢了,只道:“你若是看她们不痛快,先冷上两日也好,何必动不动就要赶人走,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但凡多几个人,自然事情也多些。你如今可是大姑娘了,多磨练磨练也好啊。”
凤至听她如此说,也便放下了。
陈伟岩刚到刑部上任,便接手了一件烫手的案子。
刑部尚书孔祥成已经年近花甲,和安邦侯府的祝老侯爷是世交。祝家四姑娘元宵节身故,虽然对外只说是急病,可并不表示祝家对凶手就不追究了。祝老侯爷亲自拜托了孔尚书,希望刑部暗地里帮忙调查。
孔尚书本来没当什么大事,听祝家的人说,当时起冲突的是一群毛头小伙子。像这样的案子,其实涉及的人越多线索越多,这么些人,总有个来踪去影。一般人眼中看来,街上人多,场面一乱,只怕就拿不到人了。而在专业的捕快看来,这都不是事儿,就看愿不愿意下功夫而已。
蹊跷的是,这几个人还真是没留下什么踪迹,详查之下,发现行凶的袖箭竟似是南粤流星堂的暗器。流星堂其实介于武林世家和江湖帮会之间,堂主姓黄,属下多为家族子弟,也有外来的,擅长短打暗器。流星堂自然绝不承认与祝文婉之死有瓜葛,声称堂里的暗器数量众多,多有流出外间的。
有江湖人士涉入,案子变得扑簌迷离起来,且又不是正常途径的案件,众人避之不及,都不想沾手。
孙尚书头发已经掉了大半,剩下的也多是白的,稀稀疏疏勉强还能戴住官帽,心里却是冰凉加烦闷,这大半年刑部简直是事事不顺,和顺天府称得上是难兄难弟,平安里被劫一案凶徒没有踪影,总算还追回些赃物;六皇子遇刺彻底的没头没脑,只抓了一批当时在周围的小商小贩;明着的大案没进展,连安邦侯私下拜托的案子竟也越弄越复杂,还是赶紧将这烫手山芋推出去为好。
恰在此时,陈伟岩横空出世,补了右侍郎的缺。
私下传闻陈伟岩能拿到这个人人眼红的实缺,乃是安邦侯府出了力的缘故,孙尚书便觉得将祝文婉案交给陈伟岩实在再合适不过了。说不定安邦侯府让陈伟岩来刑部就是为了此案。
虽然知道必定是棘手的案子,陈伟岩却也不好推托,自己初来乍到形势不明之下只能含糊应了。回了槐馨街的宅子,陈伟岩想了想,便让人请小姐过来说话。
梅清买的这院子不大,只有两进,加起来也就十来间屋子,原不过是想着自己有个落脚的地方。之前和陈文广两人住着,加上几个使唤人,也还是十分宽敞的。
可是陈伟岩授了京城的官职,上任时间紧迫,一时找不到像样合适的房子,加上陈文广春闱已过,如今只等着放榜,不用清静读书,故此一家子都挤了过来。登时将这小院撑得满满登登,随时打开门都能见到三五个人在忙碌。
梅清被这一群人弄得头昏脑胀,何况继母庶妹们都住在后院,十分不便。心中郁闷便将陈文广狠狠数落了一番,说他不该将自己有房子之事透露出去。
陈文广自然知道妹妹只是借题发挥,他们兄妹二人自行居住那里能瞒得住?只得任妹妹发了一通小性子,回头吩咐管家小厮们赶紧找大房子不提。
听说父亲相请,梅清倒没有多想,这阵子忙乱着安顿,也没什么机会好生说话,自己也正好想和父亲说说房子的事情。
“祝文婉的案子?”梅清睁大了眼睛。“虽说是私下拜托的,这样的大案怎么会到了父亲手上?”
第一百零六章 蛛丝
“我刚到刑部,连人都没认齐,所以并不十分清楚。”陈伟岩除了一张大众脸,连声音也是乏善可陈,几乎没有什么特点。“不过还是有人暗暗透了个消息给我,据说能调任右侍郎,其中有安邦侯府的意思。”
梅清皱起了眉头,阴魂不散的安邦侯府。
“这个安邦侯府,就是上次来提过亲的那家吧?”陈伟岩问道。
“嗯,就是提出做雅夫人的那家。”
“他们家没死心。”陈伟岩下了结论。
……,这个梅清也猜到了。
陈伟岩任武职时间不短,经验也多,对这案件侦缉之事却是头一遭,好在他心思较细,见卷宗中提到祝文婉出事儿前不久曾陪同凤至公主去燕落温泉游玩,同行的便有梅清。故此想着梅清与祝四姑娘也算是旧识,且要问问当时有没有什么异常。
梅清想了想,道:“若说异常,在温泉第二日祝文婉和于岩芝都看起来有些别扭,祝文婉似乎对于岩芝有些不屑之意,于岩芝则是脸色苍白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她们俩平日极少往来,如此神色却是有些奇怪的。”
陈伟岩点点头,道:“如此应是要查一下于岩芝有无不妥之处才是。”
梅清暗暗观察了便宜老爹一阵,陈伟岩最大的特点似乎就是没有特点,让人难以捉摸,也许这就是为官的要领吧。
父女二人刚说了一阵子话,继母范氏却一阵风走了来。
原本梅清觉得正房太过规整,又偏爱西厢房后头的几株芭蕉,故此一直在西厢房起居。这次父亲和继母过来,便住了正房,梅清也不过保持着大面儿上的礼仪,毕竟这位范氏没有什么特别的劣迹,似乎不过是位平常的官家女子。
适才梅清过来的时候,范氏似乎出去花厅接待什么人去了,并没有见到。此时见她飞快走来,倒吓了一跳。只见范氏穿着一身极庄重的大红宫装,头上戴着平日里极少拿出来的赤金绞丝花冠,另插了几枝或金或玉的簪子,脸上的妆也颇为正式。难道刚才范氏见得是什么重要的人?
范氏穿戴着这一身行头,又走得急了,停下来喘了两口气,方开口道:“姑娘赶紧收拾收拾,理王府派了人来接了。”
梅清眨了眨眼,理王府?派了人来?就这也值得打扮成这样?
“姑娘快着些,听说是理王妃要生了。”范氏缓过劲儿来,又催促道。
自离了理王府,王妃也三五不时地派人找了梅清过去说话,除了第一次见了一次理王爷,之后理王爷识趣地没有再出现,王妃和梅清心照不宣地达成了某种共识,主要都是说些如何保养身子之类的闲话,反正现代孕妇的保健知识梅清还是颇有那么些的,自然说得十分相得,连王妃身边自诩擅长饮食保养的喜福家的都颇为惊讶。
只是过了冬至,一来天气寒冷出门不便,二来王妃身子渐沉精神不佳,故此来往少了好些。自父亲继母等人搬进来,理王府第一次来人,竟是王妃要生了。
梅清将自己上下瞧了瞧,因是过来和父亲说话,也换了件见人的衣裳,自认已是过得去了,道:“那这就出发罢。”说着抬脚便走。
范氏急道:“这如何使得,姑娘还是赶紧回屋换身儿体面衣裳,再安排两个得用的媳妇同去才是。”一叠声让人去找自己陪嫁过来的童二媳妇。
梅清那里理她,早已叫上梧桐一路走了。
理王府过来的是垂柳,早已等得心焦万分,见了梅清,一把扯住道:“我的好姑娘,咱们赶紧走吧,奴婢出来的时候王妃已经疼得紧了,如今说不定已经生了。”
梅清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道:“日子到了么?太医应该一直备着的吧。”
垂柳笑道:“日子按说已是过了几日了。这阵子连王爷都不去衙门领差事了,日日两名太医两名稳婆轮着值守,大家都等着呢。今儿早上用了早膳王妃便说肚子发紧,怕是要发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