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选王妃-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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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清打开看时,匣子里另有两个一模一样的紫檀盒子,做成大肚儿鼓型,心中已约略猜到,打开看时,果然是一套围棋子,竟是玉石所制,黑者漆黑如墨,白者洁白如云,纹理细致,光洁可爱。自是极难得的。
梅清心道,我又不会围棋,实在是明珠暗投啊。不过若是不要,势必要推来让去,她最是不耐烦这些客套,索性大大方方致谢收了。
唐凯也让随行的小厮捧来一个锦盒,打开看时,却是一套白地儿梅花的茶具,既轻且薄,技法自然,全无匠气,乃是去锦斋出品。
唐凯笑道:“听敏儿妹妹说你的字乃是梅清二字,所以特寻了这套梅花的杯子来谢你,若是不喜欢,只管随便拿来赏人也是一样的。”
梅清也不虚客套,笑道:“可不正是我爱的花样,多谢唐公子了。”说完便转身对三夫人道:“如今有了好杯子,三夫人的好茶叶可得给我带些去。”三夫人忙忙唤人,让去将柜子里的铁观音并大红袍等好茶叶一股脑儿给梅清包了去。
唐仪在一旁默坐多时,总算见她们这些礼尚往来弄得差不多了,便拱了拱手,问道:“陈姑娘,你先前提到那位陶渊明前辈,我回去问了几个同窗,均无人听说,又去了几间书局,都没有寻到,不知可记得陶前辈的书名?我回头再去寻来。”
梅清只微微笑道:“我记得书名恍惚叫做《陶渊明文集》,也不知是不是。”唐仪默了一刻,心想,这样的名字全无用处,只得又问道:“不知姑娘还记不记得陶前辈别的什么作品?”
梅清听这少年说四处寻陶渊明,忽然起了童心,道:“陶渊明如此大家,自然有很多作品流传于世,只是过了这许多年,好多都忘了,只记得不知那篇文章里有一句“吾不能为五斗米折腰,拳拳事乡里小人邪”,看了之后十分佩服先生的气节,至今仍记得。”
唐家二人听了均回味半晌,唐仪道:“好一个不能为五斗米折腰!我明日就再去寻,如此大家之作,岂可错过。”梅清肚儿里暗笑,心想你能寻到才是见了鬼。见外面夜色渐深,便告辞回房休息。
第二日梅清就又要辞去,老太太等人如何肯,无法只得又留了一日。
到了下半晌,刚刚午睡起来,正喝茶吃点心,大老爷陶志平却带着明哥儿来了。进门便让明哥儿给梅清磕头,梅清自是避开了,她对这些跪啊叩啊什么的还是不太习惯。自己对别人行礼可以顺应身体的习惯,认为这只是一种礼仪,还不觉得什么,别人对她行大礼却总觉得怪怪的。
大老爷极爽快的,开门见山说过来道谢,又让人送上了一个长条形的匣子,只说不过是区区心意,大恩不言谢,梅清日后有什么难处,只管找陶家,再不推辞的。说起来陶家老太爷早已致仕不管事儿,陶大老爷说这话倒是极有担当的。
梅清见他爽快,自己也不拖拉,那匣子连看也没看就直接收了。客套了几句,男女有别,也没什么闲话好说,陶大老爷便带着明哥儿走了。
待随后打开看时,那匣子里竟是一轴泼墨山水大卷,用笔浑厚,笔力鼎健,画上大山巍严,雄阔壮美,有压顶逼人之势,山底有石若干,嶙峋有致,两侧微见山村小桥,更衬得全幅画岩壑幽深、极具古拙敦厚之意。
梅清登时被吸引住,这画作纸质暗沉稍粗糙,乃是麻纸,装裱极为精致,用料明贵,象牙卷轴已泛黄,显是前朝古物。见落款处是“李舒”,估计应是前朝大家,暗暗记了不提。
盘点一下各色礼物,梅清心情大好,其实自己也没用上什么了不得的本事,不过是些现代尽人皆知的方法,想不到竟也帮了大忙。
又过了一日,小豆子和明哥儿都已大好了,老太太才勉强同意梅清回去,专派了马车送她和曹敏。
在车上曹敏便悄悄问梅清道:“这几日都没见我大舅母,你不觉得奇怪么?”
梅清自是早就发现了,连着几日陶大太太别说见到人,连提也没人提到过。只是救人乃是她的本心,并不因此指望人家来谢,虽说之前陶大夫人扑上来厮打之事令她有些不快,不过陶大老爷的为人处事她还是颇为欣赏的,故此早将大夫人撇过一边。
既然曹敏提起,梅清便道:“确实没有见到大夫人,是不是照料明哥儿辛苦,所以不太出来走动?”
曹敏撇撇嘴道:“才不是呢,她啊,就算想照顾明哥儿也不能了。老太太狠狠训了她一顿,说她失了大家子气度,既没见识,又乱了手脚,简直和泼妇一般,差点儿误了明哥儿的性命。被罚了去跪祠堂,要跪三日,之后还要在院子里禁足,抄女诫和金刚经各十遍,抄好了才能出来走动。”
曹敏叹了口气,又道:“其实大舅舅这门亲事说来也不甚相当,本来老太爷当年和吏部侍郎董旭明董老爷子是好友,我大舅母是家里最小的姑娘,据说小时候生的十分机灵可爱,老太爷一眼看中了,就给大舅舅打小儿指了娃娃亲。
谁知没几年董老爷子就故去了,董老夫人带着一大家子人,事事操心,儿子们也没什么出息,指望不上,故此忙得不得了,小女儿竟是不怎么顾得上了,及至嫁过来才发现是这么个人儿,好在大舅舅还镇得住,不然还不一定怎么样呢。”
梅清听着这些闲话,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两句。一路飞快,转眼便回到了王府。
让梅清没想到的是,她从陶家满载而归,却在王府遇到了穿越以来最大的危机。
第三十四章 昏睡
陶家的车子在王府二门停了下来,二门口除了平日里守门的婆子,还有三五个小丫鬟在闲坐,见她们回来,小丫鬟们一溜烟都不见了。
因着带了不少东西回来,且都是贵重的,很是费了些时候才弄停当了,梧桐阿平双手都抱得满满的。曹敏已抢先给赶车的媳妇赏了五百钱,让陶府的马车回去了。
刚进二门不远,便见留哥儿的乳娘匆匆而来,也不及行礼,竟一把扯了梅清,道:“陈姑娘,你千万小心,刘姑娘已经被扣住,禁足在房里了。只怕王妃转眼便会找你说话儿,宁可少说两句,千万不要留了把柄才好。姑娘家里也是有官职的,她们一时也不能怎么样。”
梅清只听得莫名其妙,自上次留哥儿院子里的人被从轻发落之后,留哥儿的乳娘并几个大丫鬟后来还过来道谢,此后互相多少有些走动。此时这乳娘样子惶惶,显是为她着急,也不知是因何事。
那乳娘话还没说完,已瞄到有传话的丫鬟过来了,便大声道:“那钗子还是王妃赏我的,必是今早在这附近不见的,姑娘果然没看见也就罢了,若是回头见着有人拿着,千万给我个信儿。”
过来传话的却是王妃院子里的灯笼,先是草草对梅清和曹敏行了礼问好,才道王妃请两位姑娘过去叙话。话音儿十分冷清。
梅清觉得情形不对,便道:“我们这几日没回来,才进了门,总要整理一下仪容才好去王妃处问安,不如我们先回院子,晚些再过去。”
灯笼却眼光上下扫视了一番,方冷冷道:“不管是谁,听说王妃传唤,那个不是立时前往的,你莫不是心里有鬼,推三阻四也是无用的。”
被个丫鬟夹枪带棒地说了几句,梅清心中警铃大作,看来有什么重大事情府中已是传扬开来,只有她和曹敏还不清不楚。她本来对王妃院子里的人都是礼敬有加,如今见灯笼如此说话,也懒得维持这面子情儿了,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心里有没有鬼,也轮不到你这奴才来说!你一边儿去!”
说完再也不看灯笼,只吩咐梧桐和阿平先将东西搬回去安置。灯笼竟又走前两步,道:“王妃有话,跟姑娘的人也要一并过去的。”
梅清心知必有大事,望一眼曹敏,却见曹敏眼中也甚是迷惑,兼有惊惧之色,便知道曹敏是指望不上的。便吩咐梧桐道:“既然大家都要过去,你和阿平先捡要紧的拿两样,其余的先放着,让二门上的婆子看着,回头再让人过来搬就是。”
灯笼一言不发,只在前面带路,和她一道来的两个小丫鬟便坠到了最后,竟隐隐有监视之意。
梅清心中怒气渐生,心道,我们这几日根本不在府中,便是有什么变故,应当也不该怀疑到我们身上才是。竟然好像认定了一般,实在太过份了。
等进了王妃的院子,灯笼便将陈刘二人带进了平日请安的花厅。
梅清一进门便吃了一惊,王妃已然安坐,连冯嫒和米丽景竟然也在座,皆是面色端凝,米丽景脸上还有愤然之色。估计是听说她们回府的消息赶过来的,当真是灵通得紧。最奇怪的是竟有五六个粗壮婆子,溜着墙边垂首站着,目不斜视。看样子只要王妃一声令下,便会不知向谁扑去,看着甚是令人胆寒。
梅清心里倒安定下来,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如今倒要看看有什么花样。她自顾向王妃行了礼问了安,并不理会冯米二人,便在惯常的座位上坐了。等着王妃发话。
曹敏却被这阵仗吓得不轻,她在大家子里长大,自是知道连粗使婆子都出动,那基本上是撕破脸要重重处置了。只是不知倒霉的是谁。总算还勉强撑着坐了。
王妃看了看梅清,犹豫了一下,道:“陈妹妹这两日辛苦了,陶家的哥儿们可是都大好了?”
梅清才不信王妃不知道陶家的情形,站起来只简单答道:“回王妃的话,已是平安无事了。”
米丽景早已按捺不住,猛地站起来道:“亏你还好意思人模人样的回来,装出一副万事不知的木头脸来!你老实说罢,到底给唐秀云下了多少毒?她不过是喝了一碗杏仁露,居然就一睡不醒,现在还在昏睡,眼见着就要不成了。她屋里的猫吃了剩下的碗底子,当晚就毙命了,可见这杏仁露有多毒!”说着落如雨下,一副义愤填膺说不下去的模样。
梅清立时瞪大了眼睛,杏仁露!一时胸中心跳如鼓,这唐秀云竟然是因为喝了杏仁露中毒,看来自己的身体陈雅也应是同样的原因,只是被自己替了,所以算是没成功。这庭院深深的闺阁,当真是没有硝烟的战场,杀人不见血!如此说来,若是能弄清对唐秀云下手的人,也算间接为原主儿报了仇。
梅清只顾着想这些,竟对米丽景的问题充耳不闻,根本没有回答的意思。曹敏听了自也是吃惊不已,忍不住开口道:“到底怎么回事儿?这两日我和陈妹妹都不在府中,如何平白的说是陈妹妹下的手?”
见米丽景还在擦眼泪,冯嫒便答道:“我们院子里住着我和景儿妹妹并云妹妹三个人,平日里都是一道用早膳的。昨儿早上云妹妹迟迟没有起身,她的贴身丫鬟玉霞便进去查看,谁知云妹妹睡在床上一动不动,气息微弱,无论如何也叫不醒,我们急得不行,请了太医,也是束手。”说着用手帕掩着嘴,也是眼中含泪,似是十分伤心。
过了半晌,又接着说道:“这院子里我住着正房,两位妹妹也时时依靠着我,出了这样的事儿,我自是立时派人禀告王妃,并召集云妹妹屋里的丫鬟们,一一询问云妹妹睡前的情形,才知道原来云妹妹中午睡得久了没胃口,故此没有用晚膳,只在睡前用了一碗杏仁露,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可疑之处。”
第三十五章 诬陷
此时米丽景已擦干了眼泪,手里还攥着帕子,厉声道:“云姐姐用杏仁露之前,外人只有刘芝兰过来闲坐了半晌。这还有什么可说,你们一个院子里的人自是狼狈为奸!
你还好意思叫什么陈雅,干脆叫陈不雅算了!
必是你识得有毒之物,在陶家见到那个有毒的什么花儿,便心生歹意,让刘芝兰带了些回来,找机会给云姐姐下了毒。云姐姐不过是偶尔说你两句闲话,你竟然下这样的毒手!
说起来,这睡前吃上一碗杏仁露,还是你那里传出来的方子,大家都觉得好吃,时时做了来吃。必是因着杏仁的香气可以掩盖毒物的味道之故,你倒是谋划的早!”
冯嫒也道:“陈妹妹好强的手段,平日里将院子里的刘曹两位姑娘笼络在手里,在陶府见到这有毒之物,竟能立时想出这等毒辣之计。让刘芝兰将毒物带回来向云妹妹下手,自己却留在陶府,一边儿救了陶家的哥儿,邀功讨好,一边儿撇清了自己,若事情败露,自是像如今似的推个干净。
只可惜那刘芝兰白长了一副好相貌,竟是没脑子,昨儿王妃问她去云妹妹那里做什么,竟然翻来覆去只说是闲了过去说说话儿。这黑天半夜的,说个什么话儿?
问多几句,她竟急了,只说下毒的不是她,若怀疑是你传递的毒物,只管找你来问。啧啧,你听听,这什么意思?不就是狗急跳墙,无话可说把你卖了么?如今你还有何狡辩?!”
梅清听了半晌,终于弄明白发生了何事。自上次她说出夹竹桃的毒性之后,就不知从何处传出流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