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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破剑-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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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朝生听完,朝齐岭的方向走去。

秦履尘思索了半天,决定是否给战云,魏青黛,方谪尘等人留下些消息,最后只在岩石



上,可以清楚辨晰之地,留下只有方谪尘明白的暗号,只是说明了自己很安全,却没有说出

自己的去向,也算个交待了。

到了深秋,齐岭里的树林各色都有,长青的松拍、白桦,残红如血的枫树,各种各样的树

林,林叶颜色是五彩缤绝,一路本来郁结深沉的秦履尘也不禁展开愁眉,同岳朝生开着玩笑



齐岭是片原始森林,人迹罕至,里面各色的动物是应有尽有,时时可以看到采摘松果的松

鼠在枝头蹦来跳去,正采摘松果储藏过冬。

而一些猛兽类如猛虎,黑熊,经常出没,但二人却也绝非常人,即使是有病在身的秦履尘

,找猎野盖的经验丝毫不逊于出生猎户的岳朝生。

※〓〓〓〓※〓〓〓〓※

方谪尘等人稍作装扮,拥着九爷,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洛城,一个时辰即到了栖霞山。

朝阳之下的栖霞湖显得更如美丽夺目,秋天的太阳,金黄色的光芒照射于明锐般的栖霞湖

面,如同黄金磨成的镜子一般,那种富丽堂皇让人心神遐飞。

满山枫叶,在金色的阳光涂染之下,显得更加艳丽,如同少女的丹唇一般,让在场之人看

得有些呆了。

一向有些木讷的九爷经过卒狱之劫之后,言语比以前多了,一路上指指点点,给自己的“

救命恩人”详细介绍栖霞湖的美丽风景。

改了男装的魏青黛,扮作一个书生,边欣赏栖霞山,栖霞湖这无边的美景,暗地里却想

道:

“要是同秦履尘在此山上,在此湖边,厮守终生,远离那江湖的恩怨仇杀,哪怕是放弃家

族的尊,洗却脂水粉黛,布衣而作,她亦是心甘情愿,在湖边为他生儿育女……”

出神地想到此处,不禁羞得面上泛起阵阵红霞。

战云侧身看魏青黛时,发现她面上居然一片绯红,眼神之中露出温柔的笑意,他是个不

解风情之人,心里暗暗嘀咕道:

“好好的,怎又突然脸红了?”

当四人上了栖霞山,来到山寨之时,发现山寨里一片狼藉,到处是打斗的痕迹,血迹污渍

,还未清扫。

九爷不禁满面的惊惶之色,偏又少在发生了何事,张开破锣嗓子,大叫道:

“大哥,二哥,你们在哪儿?我是老九啊!”

听到了他的呼喊,寨中大门里出来一人,手臂上还缠着纱布,似乎受了不轻的伤,这是寨

中的‘二爷’。

二爷一出门,看到九爷,后面居然跟着几个素不相识的年轻人,最年长的得算战云,三十

岁左右。

二爷不禁一呆,老九不是到后山追敌去了,怎么忽然又带来几个气宇不凡,形神不俗的人

来了。

随二爷到寨堂里一看,里面伤残的人还真不少,其余的几个兄弟伤势程度不同,只有大哥

,那庞大的脸,呈现出异样的红肿,大如面盆。

方谪尘自忖自己已算很高的了,哪知与此人相较,还低出半个头来,此人的身材之巨,恐

怕只有神话扣的人物巨灵神可以比拟了。

“老九,你他娘的刚才去哪儿啦?他妈的,不知哪里来的瘟神,一批比一批厉害,杀退一

批黑王八,又来了个老杂种,唉哟。”

大寨主一边咒骂,一边抚着伤处,声音响亮,宛如洪钟。

九爷一听,不禁一愣道:

“我不是刚从牢里被人救出来的吗?就是这几位爷……”

说罢朝战云等人瞧了一眼,却没有说出是不是自己的大哥让他们“做”的。

大哥似乎有些糊涂了,九弟明明是自己兄弟救出来的,却睁着眼睛说瞎话,说是身后那三

人救出的,可是瞧九弟的眼神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因为牢里呆久了,有些消瘦而已罢了。



此时大脑稍为灵活的老二凑到老大的耳旁低语道:

“刚才那个会不会是假的,我看眼前这个像是九弟呢!”

老大一听不禁也有些糊涂了,嗡声嗡气的道:

“为什么这个像?”

“因为那个不敢喝酒,我看到他喝酒作弊,都泼到了地上。”

老二肯定的朝大哥说,这也算是证据吧!

“那老九,你平时最多能喝多少酒?”

老大总算想出一个辨别真伪的好方法。

“九碗!”

这九爷想也不想的道。

“真是老九,他娘的,他知道自己能干九碗。”

说完,也不顾自己的肿脸,一把将有些削瘦的九爷抱了起来。

方谪尘三人看关眼前几个有些憨厚的人们,心底之间的感情如此真挚,不禁感到心中也有

些发热了。

可是自己的兄弟此刻却不知去了哪里,随即问道:

“大寨主,不知那个假九爷去了哪儿?”

那长得雄壮不凡的大哥这才记起另一位九爷,骂道:

“那龟……”

骂了一半,忽然住口,想必忽然记起秦履尘挽救了栖霞山,对他们是有莫大的功劳的,便

转口道:

“他从后山走了!”

方谪尘心里忽然一动,匆忙向几位寨主道了别,便朝山后飞奔而去。

当他们赶到石林之时,发现那里除了十几具死尸之外,再也没有一个活人,更不要说碰到

秦履尘了。

“那是什么?”  

还是女人的心细,魏青黛发现巨石上刻有些古怪的符号。

“这是他留的,说是他一切安好,不必牵挂。”方谪尘道。

“就这些?没有说到哪里去了吗?”

魏青黛急切的问道。

方谪尘无奈的摇了摇头,其实他也不解秦履尘的用心,一时之间他们怎能猜出秦履尘由自

己的命运产生悲观的想法呢?

“可是他还有伤在身,连一个普通人可能都不如呢!”

魏青黛喃喃自语的道。

“谁?”

战云突然开口,朝着背后喝斥道。

转身一看,居然是山上的一个小喽罗,小喽罗被战云一喝,差点吓得扑倒在地,面如土色

,期期艾艾的道:

“那位爷和我们的岳兄弟一起走了。”

颤抖不止的语方,却让众人听清了。

顿时,三人的眼神一亮,眼神皆刷的一下对准了有些瑟缩的小伙子。

那人吞了口口水,用舌头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将秦履尘指挥五十几人的壮举,添油加醋,

口沫飞溅的说了一遍。

众人虽是明白了秦履尘真的无事,但他的行踪又成了一个谜。

※〓〓〓〓※〓〓〓〓※

到了齐岭之中,两人才发现天地之大。

走了一个多月,依然处于茂密的山林之中,头顶则是茂密的树枝。

树叶一天比一天黄,一天又一天凋零,到了深秋,齐岭的雨绵长且细密,整天是湿漉漉的

,地上的积叶发出深浓的腐味,初始之时,让人有种作呕的怪味,经过一段时间后,才习惯

了这种难闻的异味。

秦履尘感觉到了天气越来越凉了,身上的单衣已经不堪抵御寒气,黯然叹了口气,想到自

那次身受重伤之后,连抵抗秋凉的力量都没了,心头更是落落寡欢。

岳朝生练完功回来,已是满头大汗,早已湿透外衣。  秦履尘早看出他长了一身好骨骼

,人长得极为机灵,更为可贵的人,并不因为机灵,而分散心神,有种得天独厚的厚朴与悟

性。

但唯一可惜的是,岳朝生习武已晚,身上的骨骼经脉早已定形,想居为一流的高手,凭他

的天份和悟性,绝对可能。

但要想达到武道的超一流境界,则恐怕失去了进军的希望,只因为从小的基础缺乏,没有

筑稳根基,要想建成高楼大厦,是不可能的。

秦履尘为了报答这位照顾自己的小兄弟,可谓是悉心调教了。

每天除了在林中闲逛,修心养性,便是潜心思索,把自己的一身所学全部传与这位好兄弟



岳朝生果不负秦履尘的期望,进境之那快,丝毫不亚于剑林弟子中的卓越之辈。

秦履尘把胸中的染博之学化繁为简,尽量去掉那些华丽的动作,力求结实用,极易上手。



眼看冬天已将来临,秋雨连绵的日子开始远去,但天上依然被阴沉所掩,头顶之上松柏相

互伸延遮掩,让人感觉到有些透不过气来了。

岳朝生看到自己心目中的英雄心情忧郁,日渐憔悴,森林之中有的是珍禽异兽,以他的经

验和此刻的功夫,是要什么便可以抓到什么,虽然给秦履尘弄来的经常是些熊胆熊掌之类的

大补之物,但秦履尘却依然日渐削瘦,简直可以算是瘦得皮包骨了。

整天除了教自己武技时方多说几句话,其余时间或负手仰望天际,或是低首不语,偶尔有

时也静心思索,除自己奋练武功,进境神速,方能搏取他一点点的欣慰,其余的时间则是愁

绪不已。

夜深了,秦履尘正在火堆上烤着白天刚打好的野兔,旁边则放的是盐汁,由于深山不可能

找到盐矿,齐岭之中却有一种异兽,体形如兔般大小,其胆囊却异常的咸,于是两人取其胆

囊,以水煮沸,便成为了盐汁,由于此异兽不多,又怕盐汁干涸,经常杀些大的动物,风成

肉干之类,以备过冬。

当野兔烤到七成熟时,便开始飘散兔肉的香味,幸亏是在岩洞之中,又不通风,否则香飘

到外面,恐怕会给他们引来凶猛的野兽。

片刻后即听到外面的脚步声,秦履尘听出是岳朝生的脚步声。

果然,岳朝生掀开了门帘,与其说是门帘,不如说是藤帘。

岳朝生是贫苦人家出身,偏藤织蔓倒也在行,遮风挡雨十分耐用。

岳朝生一扔背上的几只山鸡,这林子里似乎有打不完的猎物,每天吃的是各种肉类,吃得

秦履尘口都木了。

人即是这样,天天山珍海味,大鱼大肉,终究会有腻的一天,反倒不如粗茶淡饭,日复一

日,虽嫌粗糙口淡,但却味口常开。

秦履尘面对那些新鲜的野味时,也不禁有些怀念昔日剑林时的日子,粗茶淡饭,麻衣粗布



看到岳朝生身上居然附了几片雪花,秦履尘惊讶的道:

“外面在下雪么?”

岳朝生此时内功饶有火候,应声道:

“大哥,有所不知,齐岭每年现在,便开始下雪封山了。”

“是吗?”

秦履尘兴奋的道,岳朝生不知他们剑林是海外之岛,除了天极峰那座孤高挺拔的山峰外,

几乎没有什么能称得上山的,像齐岭这种一走一个多月仍不见边际更是罕见容罕闻。

岳朝生看到平时沉默寡语的大哥,忽然饶有兴趣的问自己,自己亦是觉得异常兴奋,便暗

暗发誓这次要激起大哥的好兴致。

“我们这是半山腰,离顶峰还远得很了,上面有不少的珍禽,像雪葛,蓝贝鸟,或许可挖

到人参,灵芝之类的奇药,对大哥的伤势或许有帮助,而且雪景之美,千山万岭全被大雪覆

盖,很壮观。”

虽然岳朝生尽力想表完美些,可是就是语不达意,但这并不妨碍秦履尘的浓厚兴趣,对于

他来说,一年难得有几次见到大雪,久违的雪,仿佛藏在心底多年的愿望般,忽然激活了他

困郁的心。

“好,等到雪停了,我们就上山看看雪去。”

“大哥,你看这是什么?”

岳朝生从腰后取出一个皮囊,取开皮塞。

顿时,一股浓烈的酒香四散飘逸,整个山洞里都是酒香味,仿佛沉寂的山洞突然之间变得

生机勃勃。

秦履尘刹那间感觉到自己钝迟已久的嗅觉,变得无比的灵敏,兴奋的道:

“哪里来的酒,快给我喝一口。”

说完,迫不及待的一把夺过那装酒的酒囊,仰头狂饮一口,烈酒自口中流入喉头,再到腹

中,宛如一股烈火奔流而下,片刻又冲喉而上,秦履尘忍不住叫道:

“痛快!”

说完,又接着喝了一口。

看到秦履尘的喜不自胜,岳朝生心头的高兴比秦履尘还要浓烈。

“这叫猴儿酒,是山中野猴自己酿制的,比我们酒店中的酒还要美味,大哥尽可痛饮。”



岳朝生笑着道。

秦履尘一连豪饮几口,连最后几滴都倒入了口中时,才记起岳朝生一口未沾,不禁有些尴

尬,不好意思的道:

“朝生,我把酒全喝了。”

岳朝生连忙说道:

“大哥,我不喝酒的,你要是喜欢,我明天带可以弄点来,只要你开心就行了。”

岳朝生说话都有些激动了。

秦履尘亦感觉到的确自己压抑很久了,有了杯中之物,可以开怀浮生,的克是人生一快事

,酒的确是他的一大好物。

人生就是这样,活得最清查的人绝对是最痛苦的人,挣扎于这个严酷的现实世界,如同摔

进一个深不可测的黑渊,承受无尽的寂寞,反而那些酒中君子,像持一种七分醉,三分醒,

不必介怀人生的得得失失,反而成为这个世界上活得最为满足,最为痛快的一类。

刚开始还不觉得,等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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