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剑-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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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剑林的精神与灵魂,从秦履尘的自小到大的精神贯注之中,剑宗甚至比神更至高无上的
崇高。
直到听到剑宗声音之前,他依然向望某天能够重回到剑林,能乞求剑宗的宽恕,背叛剑宗
如同背叛自己的灵魂一般!
忽然听到一丝衣袂的飘响,而且瞬间又是一丝,仿佛有人打过来回来般。
“来人是何人,居然是从水中潜入,说吧,秋蔚山,等了你二十年,我再没有耐心了。”
剑宗的声音显得更加低沉,但谁都听得出其中的威迫和残忍的意味。
“哈哈,我已经把我的无上神功逆天之术,传给一个来自剑林的叛徒,他早已遁走多时,
哈……我找到传人了!”秋蔚山禁不住得意地狂笑。
剑宗的表情秦履尘虽不能目睹,但也估计到他地脸色该是气得发白。
果然剑宗冷冷道:
“既然如此,我先杀掉你,再去杀逃掉之人!”语气之残酷令人不禁心寒。
秋蔚山应道:
“对付你我绝不用人帮忙,一人足亦!”这句话既像是对剑宗所说,又如同对秦履尘直言
。
言毕,洞里立刻显得如同死寂一般,山雨欲来的可怖气氛让隐在洞里的秦履尘亦感到心中
的压力,但秦履尘看不到丝毫。
他不但不敢去看,也不敢动,像剑宗那样不但是剑林的至尊,在武林之中又能何人堪以比
拟,其武功早登太虚之境,刚才不过秦履尘站过的地方,剑宗居然在其停留片刻的地方可以
测知其人来过,由此对其修为可见一斑。
秦履尘几乎闭塞全身的毛孔,直似内吸为根元维护生机的不外泻,否则以剑宗那种超凡入
圣的修为,早已为之所觉察。
忽然听到一丝几乎不可闻的啸声,让人马上联想到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就在这如同地狱
一般的黑洞之中展开。
那人之间的决斗好像是场无声的战争一般,或者说听其来是相当的静默,偶尔听到也只是
如同微风般轻拂的声音。
但秦履尘心头的惊异则更是到了极点,那个叫秋蔚山的怪人似乎同剑宗武得毫不落下风,
丝毫没有听到其人不敌的声音,世上居然有一个如此惊世骇俗的高手,同剑宗比起来似乎毫
不逊色。
在那一霎那,秦履尘突然有种感觉到自己浅陋的味道,以前在剑林之时,自己在一般年纪
的剑手之中,地位超然,虽然没有刻意想过自己是如何的高明,但不觉之中已把自己拔高,
似乎除了剑宗和一些重要人物,自己在年轻一辈之中俨然如同独领风骚一般,直到之前对许
问天之时,发现其似乎隐藏实力,而此时又遇到一个足以同剑宗抗衡的怪人,猛然醒觉,真
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切幌如隔世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少个时辰,秦履尘已听到轻微的喘息声,知道他们已经斗得热化,已到了快
要个出胜负的阶段,随着而来的是风声也越来越清晰。
忽然秋蔚山叫道:
“你的天极剑罡不过如此,比我的逆天之术,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哈哈。”
剑宗冷哼道:
“不知死活,待会再让你笑。”顿时一阵急烈的轻啸,如同万剑争鸣一般,立时让人悟到
这正是剑林之中至高无上的绝学天极剑罡,也一直是秦履尘梦寐以求的武学,秦履尘百般才
忍住一睹的冲动。
那名叫秋蔚山的逆天神奇功夫似乎毫不逊色,来得亦是轻松自如。
世上居然有如此神功,可以同天极剑罡这种俨然天下称尊的神功相论。
忽然又是一声沉闷如雷的响声,这是首次以来听到两人的硬拼的声音,顿时感到有种地动
山摇的感觉,整个山洞似乎连同头顶的天极峰一般在颤抖。
虽然未曾亲眼所见,秦履尘依然能感觉到那种威势,这才是真正的极顶高手之间的对决,
自己何时才能达到如此境界。
两人亦是平分秋色,秋蔚山则更是豪气逼人,大喝一声,让洞里藏着的秦履尘亦是震耳欲
聋,接着又是一声巨响,仿佛半空一个霹雳一般,而头顶的尘土则不住地震下。
隐藏的秦履尘不禁大骇,再让他们来几下,迟早整个洞要被他们震塌,幸好没有听到接踵
而来的响雷。
两人粗喘的气息声依稀可闻,似乎快到筋疲力竭之境,随后脚步移动之声音亦是可闻,可
见两人耗力之巨。
此时的秦履尘亦感觉到呆在那个秘洞里亦有些发闷了,特别是腰腿,长时间保持同样的姿
势让他感到难以维持,可见那两人相持时间之长。
亦然又是一声长响,比前面不同的是一声长响如同裂帛般,仿佛一方正开始突破另外一人
的防线。
果然听到剑宗冷笑道:
“秋蔚山,你以为许某的天极剑罡滋味如何?”
“嘿嘿,你想达到十二重的圆满之境是不可能的,当年若非你以卑劣手法破我琵琶骨,你
现在也得意不起来,咳……”秋蔚山说完不停地咳嗽,看来刚才一拼之后,他处于下风,极
可能受伤。
“只要你传我逆天心法,助我达到天极剑决的十二重境界,我可以给你天灵乳,治愈被
伤残的琵琶骨,如何?”剑宗许皓白近乎商量地说道。
“哈……凭你锁了我二十几年,我会传你吗?以你的德行我相信你吗?何况我已找到继承者
,我已无憾了,哈哈……”听到的是秋蔚山的狂笑。
剑宗许皓白终于忍住不目不住他的冷嘲热讽,气极而笑道:
“那我就给你点颜色看一下!”
秦履尘看不到剑宗许皓白出手的情形,但从他的恼极语气之中亦能感觉到他一出手是煞手
。
第二次听到裂帛似的嘶响,那是天极剑罡再次突破天顶的气层,发出撕裂护气的锐响声,
果然随之而来的是秋蔚山的狂喷鲜血,然后又是粗重的喘息,可见他是受了重伤。
秦履尘知道不能再忍下去了,正欲夺门而出,忽听到秋蔚山叫道:
“慢!”
秦履尘顿时一滞。
接着又听到秋蔚山那恼怒的声音道:
“我可以一死,但绝不会轮到你来结束。”
“可是别忘了你带来的那个女娃娃,现在可长得出尘脱俗了。”剑宗许皓白近似威胁地说
道。
“你以为你可以骗我吗?以你的习惯,早已斩草除根,哈……”一声惨笑,然后变得近乎
微弱。
剑宗似乎没料到他会自尽,直到摸了他的心脉之后,感觉到生机已绝,长声叹息,便走了
。
秦履尘听到剑宗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良久之后,依然不敢现身,他知道像剑宗这种高手,
保要稍微留下心,即使远隔千丈,亦可听到洞里传来的声音。
“出来吧,他已经走远啦!”死人居然出声,这明显是秋蔚山的声音。
秦履尘立即推门而出,此时他已完全适应洞里黑漆漆的环境,当他出门再看到秋蔚山,一
双失神的眼睛比起他刚遇之时显得格外的黯淡,嘴角溢出的血还未干。
“看到你们的剑宗了吗?这就是你们的领袖。”他的话音里含着一丝嘲弄。
秦履尘此时又是羞愧,又是难过,自己一直崇拜的人居然卑劣至此,不禁半天做声不得,
不久心里背叛的愧疚之心,此刻丝毫未存。
“这就是逆天之术之生极为死,死极为生,哈……连不可一世的剑宗亦为我所愚,他恐怕
得苦修一年,方恢复其元气。”秋蔚山禁不住得意笑道:
“现在我决定改变主意,授你逆天心法,但是你要答应我的两个条件。”
秦履尘伏地道:
“小子愿闻其详。”
“第一,其实我知道我的孙女儿还在人世,甚至还在剑林,刚才不过是我故意而为,我要
你帮我找到她,并照顾好她……”说到此处,秋蔚山眼睛忍不住热泪盈眶,半言不得言语,
秦履尘亦不敢出言打断他的沉思和伤痛。
“第二,我要你练成逆天之术后替我击败许皓白!”秦履尘不禁一震,情不自禁地望向秋
蔚山的双眼,似乎问我可以吗?
秋蔚山极不满意他的眼神,冷冷道:
“堂堂男儿,连这点志气都没有,我的逆天之术,比天极剑罡丝毫不差,差的只是我这残
废身体,我观察过你的形和神,你的确称得上那种天纵奇才的人物,何况非从神功无以不破
你误入岐途,积重难返,真气蓄积,总有一天你可以击败这首貌岸然的伪君子。
猛然想到剑宗刚才的情现,一种被人斯骗的愤怒与冲动,顿时义愤填膺,毫不思索道:
“好,我决不负师父所托!”
“师父不必了,我虽有传艺之德,给你的条件恐怕也难比登天,咳……”说到一半,秋蔚
山忍不住一阵剧烈的咳嗽,血从口中直渗到嘴角。
“前辈怎么啦!”秦履尘急忙扶住他道,此时他忽然发现秋蔚山背后的粗如儿臂的脊骨不
知为何种金属所铸的铁索,居然锁住其肋下琵琶骨处,让人有触目惊心的感觉。
秦履尘从秋蔚山背心大穴缓缓输入真气,当他直入经过秋蔚山经脉到穴窍之时,发现其生
机几近枯竭之热,不禁大惊。
“其实刚才最后的那招生死轮回在严重受创之际,已是雪上霜,临死之前,我一定要将逆
天之术悉数传与你,听好了。”
“万物之行,皆有其道,天道循常,地道有规,人道行义,众上之相皆法自然……”说得
半响,已是气喘吁吁,秦履尘加紧输入真气,发现其体内的生机已到了油竭灯枯之时。
忽然秋蔚山不知哪来的力气,眼前一亮,振神又道:
“依理而行,如顺水行舟,逆天而行,鬼神谴之……这是逆天之术的根本心法,也是其法
理所在,记住了吗?”
秦履尘闭目凝思,睁开眼点点头。
秋蔚山不禁面露喜色,可从他的眼睛之中,秦履尘看到生机正一丝地游逝,而且眼神的泛
散,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撒手西去。
“你曾在心法的运用上,不同的法理和不同的手法你经常引行交错使用,如同沟澡之容,
强行引它河之水,最终水溢漫延,泛滥成灾,结根之法,当如大禹治水,疏导胜于堵塞。”
这一席话说得秦履尘如梦醒,自己强行修习各种风格的剑法,如以其原来的心法以气催发
,应是无事,在没有找到各种风格剑法之芒目法则以气驳剑,同性则罢,如是相斥并气,如
则闲云亭胜在柔韧,讲究以柔克刚,其清灵气正是阴柔极至,风涛阁以快制慢,雷厉几行,
其心法以骄阳功为根基,至刚至阳,自己虽融各种剑派之形,却难以合其神,终画虎不成反
为犬,久而久之,积重难返,岐途是越走越远,之到天极峰偶因一时顿悟,功力大进,也因
此而导致久蛰之毒,即时而发。
“运气之术,相并相斥,性异相习,刚柔绞糅……”
秦履尘一时悟及证结,忘了加强真气的输入,秋蔚山顿时赖以维持最后一条生机的力量失
去支持,居然如同灭火之烛,亦说不出来。
等秦履尘再次输入其气时,禁不住怔住了,他从秋蔚山的后心感觉到秋蔚山心跳已止,输
入的真气更如同泥牛如海,毫无与其生机相逢的反应,再触及鼻息之时,已是断绝。
那一刻秦履尘正是欲哭无泪,想不到自己一时疏忽失神之下,临这位临死前佳艺救命的老
人猝逝。
秋蔚山死时其双目依然睁开,仿佛语有未尽。
秦履尘抬手缓缓抚上,一个足以惊天动地的武林英雄人物瞌目长逝。
考虑再三,秦履尘决定,即使剑宗走出他的行踪,亦不能让这样的英雄人物,惨遭寒尸。
忽然悟及,似有不妥,秋蔚山以死来抵制剑宗以其孙女儿相威胁,分明有其用意,如果秋
蔚山死后被剑宗发现有人将其移动,而知道受骗,说不定真会迁怒于秋蔚山的孙女。
对于现在的剑宗,秦履尘亦感到非彼时的剑宗,他是个恶魔,当他触及秋蔚山双手之时,
发现其中右手居然紧紧握住。
秦履尘不禁狐疑,强行辨开一看,居然是一块暖玉,上面还存在洞中可辨的细字,因为暖
玉似乎暗含莹光,上有两个古篆所刻的小字“迎风”,而且边有断缘,似乎是被利物一切所
制,其雕刻的玉像亦是竟然断折,秦履尘忽然明白,也许这就是找到他的孙女儿的唯一信物
。
秦履尘把暖玉放在怀里藏妥后,对着老人的尸体拜别。
正文 第八章 海上潜踪
(5)
再回到藤萝遮掩的洞口之时,秦履尘不得不为另外一件事发愁。
要制木筏,势必砍到那几棵老松,再断些古藤,不久,剑宗派人追察之时,立即发现他
会潜踪不远,必派人沿海搜查,到时将难以遁形。
患得患失的心情自秦履尘冷静考虑之后,迅即摒弃于大脑之外,不到两个时辰,一条粗制
谧造的木筏及划水而行了。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