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微雨再逢君-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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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曲子,不同的人,不同的心境,只留下心底阵阵的痛。当日的他坐在溪边,手旁一把琴,毫无章法的抚着。本就不是有闲情逸致的人自然不会附庸风雅,只是为了执行任务,又怎会料到会在这里,在这时遇到她,从此陷入一张自己深深编织谎言的情网里,害了她也害了自己。
清脆的声音冒出来:“快停下!”曲声嘎燃而止。一个年轻的女孩儿出现在他眼前,他仔细的打量着女孩儿确定自己没见过她。女孩儿被他打量的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他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将目光转向别处笑了笑。眼睛的余光还在注视着女孩:一身鹅黄色纱裙将女孩儿衬得更加娇小,如瀑的青丝散在身后,发髻上斜插着一只蝴蝶银簪,脸上如出水芙蓉般干净白皙,虽未施粉黛却依然是一佳人,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还未褪下。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并不讨厌她,反而很欢喜。
“这把古琴虽无装饰但音色确实极好的,你这样抚琴反而会对琴有所损坏。”女孩儿打破这尴尬的寂静。
“哦!愿闻其详。”他也不知怎的觉得女孩儿的声音很好听,想跟她说话。
“古琴的声音是特别的,不似二胡如泣如诉,却比之委婉缠绵,是那种回旋往复的缠绵,有点心痛;不如古筝响亮欢快,演奏效果立竿见影,但却平和沉稳,有一种往心里去的吟哦;也不像琵琶那么锋芒毕露,大珠小珠落玉盘式的直接了然,古琴是细腻含蓄的,吟猱注的指法不动声色地控制着轻重缓急。”女孩清脆的嗓音让人沉醉。
“这样啊!”
“我学习古琴也有些年头了,也有些心得。”
“姑娘若不嫌在下愚钝,在下倒想讨教一番。”
“古琴的声音是让人迷恋的,泛音的轻灵清越,散音的沉着浑厚,按音的或舒缓或激越或宁重。我特别喜爱吟、猱、注的指法,让人真正体验到余韵袅袅的味道,就好像一柱香慢慢地在空中舞蹈,且实且虚,缭绕而去,仿佛水墨画中的那种水墨烟云。”
女孩儿顿了顿,继续说道:“这样的声音决定了它不宜作合奏乐器,适宜独奏。能与古琴相和的,惟有箫了,箫的幽怨迷离和琴的古雅通脱糅成林下之风,超脱现实之境。”
“想不到古琴的学问这么多,倒真是我孤陋寡闻了,不知姑娘可否给在下弹上一曲。”
“自然,公子客气了。”女孩儿抚了一曲,果真如她所说这琴声像深山里的秋谭水落的声音一样清脆,没有杂音掺杂就像晴天里的月亮一样没有杂云相遮,重音时就像别无杂声的山中的水涛声,响起的乐声就像有山谷的回声一样逼真。
看着女孩儿,手指像是蝴蝶一样跳舞,青丝随风飘荡,身后是垂柳依依。
☆、第十五章 春几度,燕双归(五)
第十五章
春几度,燕双归(五)
他仔细的看着女孩儿,身材娇小玲珑,面容清秀可爱,眼睛清澈明亮。倒是和溪旁的垂柳毫不违和,他折了几枝柳条编成花环模样。恰巧女孩儿一曲终了,他走过去将柳条编织的花环递给女孩儿:“为了感谢姑娘不吝赐教,还望姑娘不要嫌弃礼物轻率。”
“怎么会,礼轻情意重,这草环做得真是别致,我收下了。”女孩儿很爽快的带到头上,大小刚刚合适“你说那我应该怎样报答你的知遇之恩呢?”
“姑娘不如把芳名告知在下,也好让在下明白自己的小师傅是谁呀!”他含笑说道。
“这。。。”女孩儿有些犹豫。
“这样啊!相逢何必曾相识。”心中莫名的失落。
“这样吧!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在跟你说我叫什么。”
“好,我叫。。。”他不能告诉她自己的真实身份只能瞎想一个名字。
“我叫欧阳瑾知,你不用告诉你现编的假名字,我不想知道,也不用知道。”女孩儿有些生气。
“欧阳姑娘不要生气,只是家里人管得严姑娘不要介意,哦!我叫袭风。”不知为何见她生气就好紧张,不想欺骗她,却不得不欺骗她。
“袭风,这个名字有些杀气,倒不怎么适合你。你说说你想到的假名字是什么?”瑾知笑着问道。
“我实在愚钝,还没想到。”袭风有些不好意思。
“我给你想一个怎么样?”瑾知眨了眨眼睛。
“欧阳姑娘费心了。”
瑾知嘟着嘴认真着想着:“我们因琴相识,而萧声又是与琴声最为相和不如姓‘萧’如何,单名叫‘衍’,如何,因为‘衍’是生生不息,绵延不绝之意,既可指萧声绕梁,也可说生命长久。怎么样,萧公子”
袭风浅浅的笑着:“既然欧阳姑娘都这么叫了,萧某又怎敢不从。”
瑾知看着他只觉的这个男人很美,一股说不出的英气,言谈举止间的气质绝非普通的人能模仿出来的。手指间有薄薄的茧子,但武功绝不简单,可见此人天资聪颖绝对是练武奇才。
袭风看着瑾知觉得她的名字和她真的很像,若原先觉得她是秋菊那么现在倒是比秋菊多了一份恬淡自如,想梨花不娇媚,不做作,清淡随和。不禁心底赞叹:好一个春水映梨花。
瑾知忽然想起来:“我平日里喜欢在这里采一些药材,但并不住在此处,所以今天天也不早了,再不回去就家人就该担心了。”
袭风有些小小的失落:“欧阳姑娘不知道明日可还有空我。。。”
瑾知笑道:“你看今天才采了这么点药材又怎么够,当然还会再来啦!”
袭风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一种莫名的情愫暗暗滋长。
☆、第十六章 春几度,燕双归(六)
第十六章
春几度,燕双归(六)
最终还是有情人终不得眷属,当时的袭风效命于魔界,因为身手极好杀人就在转瞬间,如风般来无影去无踪所以鬼鲛赐名袭风。当鬼鲛让他解决掉欧阳一家时,袭风已和欧阳瑾知私定了终身,这无疑给了他两条路一条背叛魔界,和瑾知同生共死。另一条是他最不愿面对的,听从鬼鲛与瑾知一刀两断。
袭风陷入两难的抉择,鬼鲛说他最恨背叛与欺骗。而这个时候正是鬼鲛全面夺取魔界大权的时候,在此时背叛只会引起鬼鲛更大的厌恶,只怕到时候自己和瑾知都不得好死。自己死了也就罢了,手上沾了那么多人的鲜血死不足惜,可是瑾知不该,她与自己从来都不是一条路上的她有家人,有朋友,拥有爱与被爱的权利。自己从选择这一条路就注定了被剥夺了爱的权利,木偶般的被人操控,没有感情;注定了是权利斗争的牺牲品,注定了是旁人眼中的冷血杀手。
袭风偷偷的去看她,她与她的侄儿欧阳长轩和一个可爱的小丫头在做游戏。袭风只能躲在一旁黑暗的角落看着阳光下的她,奔跑跳跃。这样的她是多么的美好,自己只是黑夜里的鬼魅,昼伏夜出。袭风离开,可他没想到还能在遇到瑾知。
在他转身的时候瑾知忽然出现,两人都笑了。
“怎么想起来找我了,是不是又想我了。”瑾知笑眯眯的靠在袭风的肩膀上。两人坐在一个小山丘上,袭风轻轻的搂着她。
这样美好的你,我要多大的勇气才能说出那个黑暗的事实,我要多大的决心才能离你而去:“闲来无事,想起前些天你教我的琴谱还有些不会,前来讨教。”
听到这个解释瑾知明显不满意,嘟起了小嘴:“原来是这样,上次的谱子叫《凤求凰》曲子是‘相遇是缘,相思渐缠,相见却难。山高路远,惟有千里共婵娟。因不满,鸳梦成空泛,故摄形相,托鸿雁,快捎传。喜开封,捧玉照,细端详,但见樱唇红,柳眉黛,星眸水汪汪,情深意更长。无限爱慕怎生诉?款款东南望,一曲凤求凰。’它的意思是凤鸟啊,凤鸟啊,回到故乡;四海遨游,为的是追求与它相配的凰;
现在尚未有遇到啊,不知道何处将去;如今醒悟,它原来飞到了这座厅堂;
有美貌的淑女静处闺房,房间离得很近,心却相距甚远,毒害我的心肠!
为何不做一对交颈的鸳鸯?为什么不颉颃相亲一起翱翔?
凰鸟啊,凰鸟啊,从我相栖吧!我们幽会媾合,永远的匹配;
情投意合,心中和谐;半夜私奔,知者是谁?
我们一起鼓舞双翼,远走高飞;不要让我徒然为你思念而感伤悲!”
“是这样啊!”袭风理了理瑾知飘起的发丝。
看着怀中的佳人不禁轻轻吟诵:“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瑾知看着她笑着接下去:“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袭风将瑾知抱得更紧些。
瑾知察觉到袭风的异样:“怎么了?”
“没事,只是想起一些事。”
“什么事啊?”
“瑾知,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我是说如果。”袭风看着瑾知冒出水汽的眼睛,捏捏她的脸蛋。
“不要,没有如果。我们说好的天长地久,你不可以离开我。如果你走了我会恨你,恨你一辈子。”瑾知把头深深的埋在袭风结实的胸膛里:“你不可以走,我要你和我一起。你还答应过我会和我一起照顾长轩和小月儿呢!”
“好了,逗你玩的。”袭风冲她笑笑,却遭到瑾知的白眼和几个拳打脚踢:“你不可以开这样的玩笑,你这样我有多伤心你知道吗?”
“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瑾知看着袭风远去的背影总觉得这个男人背负的太多了,向自己隐藏太多,自己总是看不透他。瑾知觉得很压抑,背后刮来一阵阵凉风,冷飕飕的,瑾知不禁打了个寒颤。
☆、第十七章 春几度,燕双归(七)
第十七章
春几度,燕双归(七)
袭风不知道这么一去就是永别,当他听说欧阳家族的欧阳瑾知与魔界的人私通,已经被族人行了死刑。袭风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是瑾知的头七,这是袭风二十多年第一次情绪失控,他要去找瑾知,却遭到鬼鲛的阻拦。鬼鲛把他关在房间里,房门外则是派人把守。
那段时间真不知是怎样过的。曾经自己是名听话的木偶,任人操控;不久前瑾知成了他生命的唯一,她的嬉笑怒骂,她的笑面如花,都成了他生命的色彩;现在他的世界都坍塌了,残垣断壁,满目疮痍。
酒成了他生活的唯一味道,多少次午夜梦回都忘不了那辛辣的酒味,以及她的泪眼婆娑。
白天是酩酊大醉,晚上是痛彻心扉。满腔的悲恸只剩下复仇的怒火,昔日的甜蜜铸成了今天的悲剧。
很意外的他被鬼鲛驱逐魔界。在灰暗的密室里,两人秘密的商讨:“大人,袭风愿意做您计划的先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鬼鲛看着眼前褪去青涩的男子,眼里隐晦不明:“袭风,在你决定走上这条路之前我便提醒过你。暗影侍卫代表的是什么,多少年来暗影令人胆战心惊。因为不仅是他们的身手,当然袭风的武功是佼佼者;但是你要明白杀手要的是冷血,而暗影侍卫则还要忠诚,无与伦比的忠诚。当你手里的剑刺入胸膛是,你不能胆怯,不能有一丝怜悯;因为你的犹豫是你敌人对你的致命一击。而你,不得不说之前的袭风很优秀,是我见过最完美的作品。告诉我现在你是谁?”
袭风垂下眼眸:“任大人处置!”
鬼鲛嗖的从一旁的铁架上抽出一把长剑,冰冷的质地紧紧贴着袭风温暖的肌肤,袭风什么都没说只是感到脖子上的力道越来越大。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忽然袭风感到脖子上冰凉的触感消失了。
鬼鲛看着袭风脖子上的伤口似乎很满意,不知是对自己下手的力道还是对袭风的表现。死一般的沉寂过后,鬼鲛幽幽的开口了:“好了从现在开始袭风已经死了,三日后会出现一个亦正亦邪的罗刹门,而你是罗刹门的宗主。”鬼鲛勾唇笑笑,“我给你三日的时间去完成你的任务,记住要一个不剩。如果你做不到,那么三日后罗刹门的掌门死于非命也未可知。”
袭风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情绪:“是,属下遵命。”袭风明白自己的任务还是欧阳家族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