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锦翠-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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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打什么算盘。
容哥儿站在姐姐身边,静默看着。眼睛红肿,显然还在哭着。
大家都把他们姐弟忘了,唯独小姨母记得。他觉得娘说的没错,只有她接替娘的位子,他们才不至于吃苦。
容哥儿觉得自己得帮助如瑾,便挣脱开乳母的手,跑到苏夫人面前。跪地,便给苏夫人扣了三记响头。
那小小的身子,跪在地上蜷成一团,磕头的姿势做的十分到位。抬头是,额头已是一片红肿。
苏夫人心疼不已,忙伸手将他拉了起来。“我的好孙儿,你这是做什么。”
容哥儿被祖母拉拽着起身,略带哭腔道,“祖母,我娘都已经不再了,您就莫要再欺负她了!”
一句话,犹如平地起雷,震撼全场。
苏、花两家人都傻了眼。外人,则皆是一副了然神色。哦~~ 原来事情是这样,果然苏夫人是个刁钻婆婆,逼死了儿媳妇。
如瑾瞠目结舌的看着容哥儿,那小小的身自,羸弱不看。可脸上神情却是那般坚定。她看见苏夫人拉着容哥儿的手突然松开,脸上上过意思狠戾之色。于是便上前,将容哥儿搂在怀里,挤出几滴鳄鱼般的眼泪。轻拍着他小小的身子,道,“好孩子,你这般孝顺,你母亲纵然是生前受再多的委屈,也可释然了。”
容哥儿,把鼻涕眼泪都蹭在了花如瑾的身上,直哭的一抽一抽。
苏誉傻眼的站在一旁,真心不清楚,这个孩子到底是自己亲生的,还是花似瑾从娘家带来的。
而此刻,吊唁二来的徐容卿觉得好戏已经渐渐落下帷幕,便阔步向里走来。他一双深邃双眸,未曾离开如瑾一刻。这个姑娘,若是能嫁给他,他便大可放心扔下一整个侯府,然后去鲁地做自己该做的事儿了。
☆、第一百零八章 新绯闻
苏誉侧头,正好瞧见徐容卿的身影。现下,他可是前途一片光明的大好青年,也是苏誉近来走的最近的朋友。
虽他对于自己府上之事,知道的颇多。可如今这等丑事,这样被爆在日光下面晾晒,又要徐容卿看了个满眼,不禁觉得有些丢脸。
横了一眼,肇事者花如瑾后。拱手迎向徐容卿,“让贤弟笑话了。”
徐容卿笑着摇摇头,也拱手做了一揖。看着早已被抬置院落正中的棺木,道,“看来,我来晚了。没来得及给夫人上一炷香。”
“内子哪里经得起,贤弟能来,为兄便已心中感激涕零了。”苏誉却是脸上露出感激之色,想着,这襄阳侯府世子来了,花家总不会在不知轻重的纠缠下去。
一旁如瑾,看着突然走来的年轻人。只见他身子倾长挺拔,眉目俊朗刚毅,一身玄色暗秀云纹长袍,腰间也只简单的挂着一只玉佩。打扮虽是不修边幅,却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矜贵。再仔细看他容貌,犹然瞪大眼睛。这不正是曾经救过自己的人吗?
如瑾忽而觉得心如小鹿,忙低头,不敢去看。徐容卿侧过头来,见她慌张之色,只觉得分外有趣。对苏誉道,“今次我带了严先生来,不若要他来给这位姑娘瞧瞧手臂之伤吧。”
苏誉听闻,和如瑾一样神情一滞。前者凤眸微微眯起,盯着徐容卿平静毫无波澜的脸庞看着,对他的突然关心显然有些警惕。而后者更是紧张不已,这位可是曾经与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人,若是他突然认出自己,怎么办?
两人都是神情紧张,倒让众人捕捉到一丝玩味。又开始新一轮的猜测。考虑这位新出现的世子,在这场杀妻谜案之中扮演什么角色。
徐容卿说完。无人应答。便转头对自己身后随行小厮道,“去请了严先生来吧。”
苏姐夫也反应过来,对岳母海氏拱手作揖,“小婿逾越。自命人带四妹妹下去处理伤处。”
海氏看着如瑾可怜小样,思及方才她全力反转局面。心里一暖,点头,对如瑾道。“我儿受苦了。”
这一句我儿受苦。道叫如瑾一愣。海氏从不是喜欢买好之人,断不会在外人面前表示自己慈母作风而故意做作。她更一直打心底里不承认如瑾这所谓嫡出身份,虽不在外人面前表白如瑾庶出,却也觉不会表露是自己女儿。如今这样做法,岂不是告诉众人,如今是真正嫡出?
见海氏本圆润的脸庞。此刻消瘦,两颊凹陷。如瑾竟觉得有些如鲠在喉。忙点头,行过礼后,跟着得命上来引领自己的小丫头走了。
如瑾被领着穿过一个垂花拱门,又绕过了几个挂了鸟笼,盆栽的回廊,方才走到苏府用以安置外客的庭院。
见如瑾等一行人进来,早有丫头行礼,掀了帘子,躬身请进。
如瑾扶着蜜桃之手,进了门。
有一青山老者,等在屋内,显然是不耐烦至极,一直不停踱步。听的门帘响动,忙转身望过来。目光自如瑾娇俏小脸一路滑到被托着,浸了大片血迹的手臂。一个箭步冲上来,道,“原道是手臂受伤,这么久不来,我倒以为是腿受了伤呢。”
那小老头,生的干瘦枯槁,却精神矍铄。一张脸上褶皱层层,一双绿豆大的眼睛也被耷拉下来的眼皮生生遮成了三角眼。
这人说话怎么这么不客气?如瑾诧异看向他,明明见过他为大姐姐瞧病,与苏夫人说话时,不知何等儒雅正经。当时如瑾还道,当真人不可貌相。可却不料,今次却是换了一副模样嘴脸,泼皮玩赖的很,不过这样瞧着倒与外貌十分相衬,少了让人别扭的违和感。
那小老头见如瑾上下打量着自己,眼底似乎又有些笑意。略有些不满意,一转身做到了铺着厚绒绣福桌布的八仙桌旁边。用手指瞧了瞧桌面,一样下巴对如瑾道,“小女娃,你过来坐这儿,老夫给你瞧瞧。”
如瑾鲜少见到这般表情生动,性子活泼之人。颇觉有趣,便阔步上前,隔着小小八仙桌于小老头对坐。将手臂搁置在桌上,略有一些为难的掀起袖管。手肘处竟是磕的一片血肉模糊。
那小老头瞧见了,眉头微蹙,有些不耐烦,道,“不过是些皮外轻伤,急的什么似的来要我瞧。小女娃,你是谁家姑娘,怎这般金贵了?”
这是皮外轻伤???轻伤?如瑾看着自己磕掉了大片皮肉的手肘,欲哭无泪。就这血肉模糊的模样,还不知道,日后能不能养好,会不会落下疤痕。
这老头,到底有没有医德!
正心中抱怨之时,却听的门口一个低沉声音响起。“若非金贵之身,何来劳烦先生亲自诊治。”
如瑾诧异回头,正见徐容卿阔步进门。他俊逸面庞,此刻带着几分笑意,对如瑾点了点头。如瑾也忙欠身,算是行礼。
徐容卿走到如瑾身后,站住脚步,向其手臂伤处望去,眉头微微蹙起。“这怎算的是轻伤?伤成这样,日后岂不要留下疤痕。严先生,可莫要轻慢了。”
徐容卿虽是客气有加,可语气中却带了森严。严老头抬头,看着徐容卿,不满的撇撇嘴。“你何时学会这般照顾人了?我瞧着,便是你嫡亲的妹妹受了伤,你也不会如此上心。我到好奇,这是谁家的姑娘。”一面说着,一面还用透着精光的眼睛打量如瑾。
那目光不闪躲,不客气,实在是让久居深闺的如瑾觉得十分不自在。哪里有君子要用这般眼神看人的?要人觉得,似乎是在一层一层扒人的皮,非要瞧瞧此人内里装的是什么。
如瑾不自在的低了头,徐容卿脸上却是闪过了一丝不悦。“我没有嫡亲妹妹。”
语气中带了几分怅然,又似乎有几丝愤恨。
徐容卿本有一个嫡亲妹妹,与自己是龙凤胎,可却在八岁时无故夭折。旁人说是夭折,可徐容卿却最是明白妹妹如何死的。这一直都是他心里拔不出来的刺。
严睿本是襄阳侯府上西席,自是知道其中隐情。当即便察觉自己失言,十分抱歉的看着徐容卿,吐了吐舌头。转身去取自己随身携带医药藤箱,准备为花如瑾处理伤口。
如瑾听的徐容卿口气,便知其中必有隐情。想他出身侯府,又是世子,必定是自小坎坷。看向他时,眼神里不免又了些许怜悯。
徐容卿见她目光柔和,只觉得胸口发闷。睨着花如瑾道,“我常听你大姐姐提起你。说你是花家最乖巧温柔的姑娘,却不料,你竟是如此凌厉。今次一番言辞,倒叫我刮目相看。”
如瑾不好意思的垂了头,“我只是说了些实话,并未想过旁的。”
徐容卿看她低垂着头,面红过耳,倒也觉得可爱。遂又道,“便是凌厉些也没什么不好,总要保护好自己才是。以免又有人,伸手将你推入湖中。只怕,下一次就不会如此巧合,遇见我了。”
如瑾听的徐容卿之言,诧异抬头,原来他真的还记得自己,便想要开口道谢。可此时严睿正取了小藤箱回来,徐容卿抬眼看去,笑道,“先生下手万要小心,莫要当成军营兄弟皮糙肉厚手臂。”
严睿不耐烦,“知道了,知道了,保管要姑娘不留疤痕,依然肤如凝脂。”说着,便要人大盆温水,来给如瑾处理伤口。
徐容卿看着如瑾,微微点头一笑。如瑾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看来,倒也不是想要以此来谋换些什么。
对于徐容卿的印象,倒是好了不少。
自那日被徐容卿领着处理过伤口后,蜜桃便一直在如瑾耳边喋喋不休。处处揣度徐容卿的用意。直缠的如瑾脑仁生疼。
“你莫要在胡说了。那日大姐姐葬礼之上,姐夫一番言辞举止,已让我丢了名声。若是再与旁的男子有甚瓜葛,岂不是要丢尽画家门楣,日后我当如何自处?”如瑾目光凌厉看向蜜桃,她鲜少如此严肃。
蜜桃见如瑾神色庄重,似是真的有些恼意。便讨好的凑到如瑾身边,轻轻捏着她的肩膀。“好姑娘,您别生气,奴婢就是……就是觉得徐世子极好。若是能成咱们姑爷,岂不好的?”
“还胡说!”如瑾伸手抓过蜜桃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轻轻捏着以示惩罚。
蜜桃佯装叫疼,将手抽了回来。哭丧着脸道,“奴婢不敢了,奴婢不敢了。”
两人正在嬉闹之时,却听的外面有丫头来报,说是苏夫人有请。
如瑾和蜜桃相互对视一眼。
今日已是大姐姐下葬三日之后,这命案总是要判,谁来做填房,也必须定下来了。
主仆二人,皆是一副戒备神色。双双起身,像苏府正房走去。
“若是太太许了姑娘做填房,该如何是好?”蜜桃跟在如瑾身后,十分担忧。
如瑾眼底闪过一丝狠戾,“那我便学红蓉,碰柱明志!”
☆、第一百零九章 雨路
苏府正房里,众人早已静候。苏夫人和海氏竟是凑在一起,谈的十分热络。
花如瑾愣怔不已,待丫头打了珠帘进门,给两位夫人见了礼。却见苏夫人对她招手,笑道,“如姐儿来,要我好好瞧瞧。”
花如瑾听得她语气中的亲昵,又见海氏眼中笑意盈盈。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自己兴许是成了利益交换物品而已。
硬着头皮,往前迈步走去。掠过盛瑾身边时,只觉一道刺骨目光射来,要她觉得十分不自在。
苏夫人今日穿着一件湛青色夹金线绣竹叶缎衫,虽是素服,却也考究。保养极好的脸上,容光焕发,显见的是心情不错。
如瑾踱步倒她身边,她便笑着将手伸了出来。轻轻握在手中,细细打量。“多标志的姑娘。”说着又看向海氏,“花家的姑娘,各个如花似玉,可见亲家母会教养女儿。我是个没有福气的,膝下只誉哥儿一个儿子,最是喜欢女孩儿。好不容易讨了似瑾这般好的儿媳,原是当亲生女儿待的,可谁想,竟是白发人送了黑发人……”
苏夫人说着,拿出手帕来,轻轻拭着眼角。声音哽咽,渐渐不闻。
海氏听的此话,自是真心伤感,豆大泪珠,迎面而落。花如瑾看着苏夫人眼底闪过的精光,心中叹息。
海氏什么时候能有些立场,好歹这厮是害了自己女儿的元凶,怎一夜之间就成了要好的闺中姊妹。竟是这般坐在一起,公诉苦楚。
如瑾站在苏氏身侧,只觉得十分尴尬。
若瑾近日来越发通透,见苏夫人这般,自是不满。可现下断不能再撕破脸吵闹。苏夫人的手段她是领教了,且不敢在自找难堪。
于是。便起身。走到海氏身边。替母亲拭泪,“才刚好的,偏又提起来作甚。”
她虽是聪明不少,可仍是做不得圆滑。说话难免直白。苏夫人听了,却也不恼。只忙拭了眼泪。别过脸去看花如瑾。“如姐儿性子,与似儿最为相似。我喜欢的紧。不知,亲家母可舍得要如姐儿留在府上。陪我些时日。待。过了明年,春暖花开时,我自领了如姐儿送去盛京。”
如瑾听得苏夫人一席话,又见她一双眼睛,满是精光的盯着自己。顿时觉得脊背发凉,悲凉的转头去看海氏。
海氏显是也没料到苏夫人这般言辞。当即也露出了为难之色。呐呐道,“如儿。与别个姑娘不同。自小养在老太太跟前儿,老太太心肝肉的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