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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名门锦翠-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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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的二伯父咬牙接了,一双眼睛满是怒火瞪着大老太爷。

“呦,大哥今日当真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二老太太圆圆脸盘,看着和善。开口声音确实刻薄刁钻。又转头对自己儿子道,“这是你爹的卖命钱,你可得仔细收好了。”

大老太爷脸色惨白,咳嗽不止。

金姨娘泪如断珠,轻拍着大老太爷后背。

“去把四房应得的也给四房吧。”大老太爷捉了金姨娘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有气无力。

金姨娘忍泪,领命。将其送到四房手中。四老太爷迫不及待打开,却是不满嚷道,“怎么就这么少?我儿可也为了你们大房荣华送了命!”

稳如磐石的大老太太此刻也按耐不住,冷哼一声。“他机关算尽,却反害自己性命。这些年来,大房对四房照顾有加,并非是因他所谓恩德。不过是老爷垂帘四房孤弱,念及手足之情罢了。”

大伯父和善面庞,也带怒色,“当年他买凶作案,不过是想故技重施夺我性命,却不料被歹人误认,丧命黄泉。他是何等龌龊居心,四叔不知?恐这刁钻法子,还是四叔言传身教罢。”

“你……你竟对长辈不敬。”四老太爷一张俊逸犹存的脸,涨了通红。一掌击在桌上,震的茶盏乱颤,茶水四溅。

“是四叔为老不尊。”大伯父云淡风轻,一步又退回到父亲身后。

四老太爷依然想要胡搅蛮缠,却被大老太爷急促咳声打断。“今日,我将过往统统和盘托出,哪个要取我性命,或夺我钱财,我皆不抗争一下。我多年作恶多端,不洗手足之情。合该领罚。”

四老太爷听大老太爷并未将自己供出,稍稍舒了一口气。拉了一把想要开口搀和的媳妇一把,四房默然,静候下文。

二老太太夫妻恩爱,当年新寡之时,不知流了多少眼泪,便是一双秋水剪眸也为此哭的毫无神采。

她对大老太爷恨之入骨,恨不能将其粉身碎骨。“便是千刀万剐,也难恕大伯之罪!”二老太太声音尖锐,字字掷地有声。

大老太爷神色颓然,老泪纵横。

“虽父亲曾做过许多错事,可今日已幡然醒悟,且他已恶疾缠身,二婶不能网开一面吗?”大伯父虽也厌恶父亲,却不忍见旁人如此对待。

“我父亲又有何辜?要冤死狱中!”二房三伯父挺身而出,义愤填膺。

大房大伯父默然无语,垂首而立。大老太太扫了继子一眼,不知心中作何感想。

花老太太沉默半晌,哑了一口茶,缓缓开口。“死者已矣,今日便是我们将大哥千刀万剐,也不能令死者生还。二位已故老爷,之所以命丧黄泉,皆因其想包庇长兄。他们想要全了兄弟情义,我们总不能在他们死后逼死大哥。”转头又看向神色依然愤愤的二老太太,“且花家不过历经五代,正该是繁荣昌盛之时。我们若在此逼死大哥,孩子们日后该如何兄友弟恭,团结一致?”

“三弟妹说的不对。孩子们今日既然知道他们大伯将自己父亲害死,若不讨个公道,日后也难相处!”二老太太依然不肯松动,势必要亲手了结了大老太爷。

花老太太意欲开口,却被大老太太抢了过去。“二弟妹既然想讨公道,必定是要老爷一命相抵。我也觉得如此才算公平。”

话音一落,众人皆是倒抽一口凉气。为花老太太目光沉沉,似是又些许赞许之意。

大老太太瞥了一脸震惊的丈夫一眼,又道,“只是,我花家断没有取人性命的权力,这事只能击鼓升堂去衙门中解决。县衙老爷量性判定,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这样一来,恐整个菏泽,乃至兖州府都将知我花家出了如此丑事。军营领差的杉哥儿(二房二伯父之子)、科举在即的杨哥儿(二房三伯父之子)和松哥儿都将受到牵连。我们栋哥儿如今乃是皇商,信誉最是要紧,如此闹开,恐花家基业不保。更拖累了在朝为官的四堂侄。我们四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二弟妹觉得,二弟也希望以毁了花家祖业为代价替自己伸冤,那便去衙门告我们老爷谋害亲弟姓名罢!”

二老太太一脸震惊之下,又有不平和愤怒。“大嫂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大老太太轻轻摇头,“我只是讲道理罢了。”

☆、第九十一章 分家(二)

大老太太以退为进,沉着镇定。二老太太徒有愤恨,却无力回旋。花家几代家业,如今大房声音兴隆,三房仕途顺遂,二房又在积极自商场反登仕途,无论怎么看都是前途无量。若是此刻因这段往事闹到衙门,怕是要毁了百年基业。

二老太爷的冤屈平了,三老太爷的清白也还了,可花家只怕又要白手起家了。这样的代价,二老太太也不想付出。

躲在内阁的花如瑾忍不住对大老太太露出钦佩之情。香瑾却是对祖父所作所为十分不耻,愤慨道,“祖母自己才是徇私枉法,祖父明明做的不对。”

二堂嫂慌忙悟了小姑的嘴,压低声音道,“我的小祖宗,若是要外面听见你们藏在这,可白费了老祖宗一番心意。”

香瑾挣扎不休,自二堂嫂葱白玉手之下挣脱开来。贪婪呼吸新鲜空气,一张俏脸涨的通红。水汪汪的大眼睛圆瞪,清明目光中皆是愤慨和不平。“祖母让咱们听这些做什么?没得让人恶心。我本不知祖父竟是这般龌龊之人,如今要我如何对他心存敬仰。”

二堂嫂娇目圆瞪,一时被呛的哑口无言。大老太爷作恶多端,手足相残,的确令人不齿。

花如瑾轻轻笑着拉过香瑾有些燥热的小手,缓声道,“妹妹断定大老太爷是坏人?”

“他为保荣华,手足相残,自然是坏人。”香瑾连连点头,这世界非黑即白,人非好即坏。

在花如瑾还是罗诗诗的时候,她便也这么认为。可如今,用不一样的心态重新活过一次时,很多观点就同过去不大相同了。

“他待你如何?”花如瑾继续追问。

“自然是极好的。”因香瑾乃是大房独女。大老太爷对其宠爱有加。不若新式玩意,还是特色小吃。哪怕是丫头小厮。但凡是香瑾流露出喜爱之情,大老太爷都会设法送到香瑾手中。大老太爷对她,已达溺爱。

“你可知,从前他为何要做这些迫害手足。追名逐利之事?”

香瑾摇头。自她记事开始,大老太爷已经不大管家中之事。他闲来下棋听娶,纳妾买婢,含饴弄孙。她认得的大老太爷。不是叱咤风云的奸诈商人。而是一个退隐江湖,颐养天年的老人。他平和、温润,除了对女色并无明显爱好。香瑾自然不明白,为何当年他会丧心病狂的追求名利和财富。

“他待你极好,你又不曾真正了解他的过去。所以,无权评论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如瑾轻轻拍了拍香瑾的手。“嫉恶如仇是好事,可不分青红皂白。便不妥了。有些事情,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香瑾看着如瑾,只觉一阵恍惚。却也很快释然。如瑾身上有和她年龄不符的见解与沉稳,在她们看来,那不是因一个人经历过死亡又获得重生后的释然和成长,而是花奕教女有方的功劳。

书香门第,合该出这样开口便是大道理的大家闺秀。

此刻外堂沉默半晌,众人皆个怪心思,心中飞快算计利害关系。

二房三伯母,穿着海棠红对襟褙子,可谓是同辈中最耀眼夺目一位。她一直和三伯父并肩站在二老太太身后,这会儿见众人都不言语。眼珠一转,便首当其冲,一步上前,对着大房两位老人行了一礼,幽幽开口。“长辈们商讨要事,照礼我不该开口。可大伯母这般杀伐果决,全不给旁人喘息机会。侄媳妇儿总要站出来为已故公爹说几句公道话,若这分家之事和公爹蒙冤之故皆由大房裁决我们不得置啄,三房和四房岂不要笑我们二房两位老爷不孝?”

二房三伯母声音爽脆,明眸皓齿。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比之其他几位嫂嫂的木讷,却是多了几分灵动。

大老太太面黑如锅底,大老太爷眉头紧锁。大房大伯父和大伯母也是一脸不悦。花老太太低头啜茶,看不出喜怒。四房则是抻着脖子,等看好戏。就连二房老太太和二伯父夫妇面色都有些沉郁。

三伯父上前,轻拉了媳妇袖子,狂打眼色。可三伯母却是置若罔闻,将手臂轻轻一拽,躲开三伯父的拉拽。继续笑容可掬,声音平缓。“大伯母为求家族长兴,要求我们不追究过往,对大伯父网开一面。可我公爹总不能这么枉死了。大伯父一句分家,便硬说这点子房产地契是我们的。这些年来,大房利用本属于我们二房的庄铺赚了多少钱?这些难道就不拿出来算算吗?大房赚够了银子,又想图心安理得,便拿这点子钱财来糊弄我们。大伯母打的真是好算盘。只可惜,我们二房不答应。”

大老太太鄙夷的看了一眼,慷慨激扬的三伯母。对儿媳妇点了点头。

大伯母见此,对着婆婆屈膝行了一礼,缓步上前,和三伯母相对二战。“三弟妹入我花家大门也有五载,虽是填房,可也该懂花家规矩。祖祠之上,若没有长辈允许,晚辈不得置啄所商讨之事。今日你公然在祖宗牌位之前,冒犯长辈已犯家规。我身为长房长媳,理该要你明白明白,什么是家法!”大伯母笑容可掬,然却是一字一顿,声声掷地。

三伯母神色一凛,求助的去看二老太太。“娘!”

这是家法,二老太太也无权置啄。且二老太太对这个边缘女子做三子填房,本就不满。只将脸别过一旁,不做理论。

三伯母怒急挣扎,推开被大伯母挥手叫上来的婆子。不顾形象,吼道,“你们大房难道就这么容不得旁人说话吗?先是大伯父害了公爹和三叔,如今见事情败露,二房有所行动,就将银子拿出来,想买个平安?还说什么忏悔改错,明明就是力图自保,欺人太甚。”

大老太太一扬手,令婆子们松了挣扎中的三伯母。缓步上前,直抵着三伯母的脸问道,“你说,二房有所行动,是什么意思?”

三伯母脸色骤白,停住整理衣物的动作。直直的望着大老太太深邃双眸,一个趔趄向后,险些栽倒。

“还能什么意思?二堂哥早知大伯父体力不支,还要送上扬州瘦马,不是盼着大伯早死是什么?”四房七婶婶阴阳怪气,再添一把柴火。一双眼睛满是精光,直直盯着对峙二人。

二房众人脸色骤变,三伯父上前用力给了媳妇一记耳光。“上不得台面的贱妇,只知盯着银子,心口胡诌。”又转头对大老太太抱拳作揖,“大伯母勿怪,她戏子出身,戏文唱多了,难免好无中生有。”

三伯母被打的脸皮红肿,委屈的捂着脸庞。犹自还想争辩,却被三伯父以及狠辣颜色打了回去,只得恹恹回到二老太太身后站着。

二伯母难掩心中厌恶,挪动一步,以图与她拉开距离。

大老太太目光紧随三伯母,冷哼一声,“我们老爷诚心悔过,可偏却有人只谋钱财,不顾亲情体面。将无价性命,与铜臭相提并论。”

二房众人无地自容,三伯母成为众矢之的。四房还想在看好戏,四老太爷精神大振,正欲插嘴,却被花老太太出演阻拦。“这家,其实二十年前便以分过一次,真相也已大白。死者得以沉冤,生者也受应有惩戒。大家总归是一家人,切记今日教训,日后要更加团结才是。我替三爷领了大哥忏悔之意和本属我们三房钱财,二房、七房自便。”

说完,便起身,对着大老太太和大老太爷行了一礼。“我替三爷领了大哥歉意,却不能带他原谅你。若大哥能原谅自己,觉得今日所做弥补,能挽回别人痛失幸福,那从此后,便柳暗花明,再不受良心谴责。我失陪了。”

花老太太转身离去,脚步稳健,神态决然。

祠堂外面阳光刺眼,花老太太抬头迎上日光,直觉眼眶温热。

孔妈妈扶着老太太的手,也不禁潸然泪下。

“哭什么?不过是红尘过往,来去皆是缘分罢了。”花老太太仰着头,紧闭了双眼。泪流入心中,才最苦涩,能使人铭记。

孔妈妈泣不成声,想想老太太与花老太爷竟因如此误会抱憾终生,当真不值。

花老太太拍了拍孔妈妈的手,“我不该一味逞强好胜,不懂体恤他的苦衷。我半世凄凉,皆是咎由自取,若泉下相聚,空也无颜见他。”

孔妈妈泪如断珠,回握住老太太的手。“老太太忘了昔日新婚恩爱吗?他最懂您的,怎忍心不原谅你的不理解。”

花老太太目光悠远,终掉下泪来。“罢、罢、罢,往事不可追,只求我花氏一族能兴旺发达,也好全了我们一世夫妻情谊。”

老太太默然垂眸,见前方槐树下亭亭玉立少女,提着裙摆跑来,一头扑进自己怀中。声声祖母,叫的人心头温热。

她半世凄苦,晚年得乖巧孙女相伴也属幸事。

分家余波,震荡多日,直到大老太爷撒手人寰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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