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锦年 作者:简宁-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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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樱听了这话自然赞同,却突然灵机一动,看着贺兰氏笑道:“还是馨儿你聪明!”
贺兰氏原本一头雾水,突然听她这么一说,细想之下陡然明白,捏着她的脸,小声笑着说道:“就你这小丫头鬼点子多!走吧,去我院子里坐坐去。楷儿这两天还老在念叨你怎么不去找他,他还心心念念指望你带他出去玩呢!”
……
当晚,殷氏照例帮将军备好宵夜,准备送去前院,不曾想却被拦了下来。
宇文樱红着脸问道:“大娘,我跟你一起去可好?”
殷氏看这大晚上的宇文樱还没歇下,还打扮得光彩照人。自然明白她的心思,干脆将手里的托盘交给了她说道:“老奴今日忙前忙后累坏了,劳烦夫人直接给将军送去可好?老婆子我也早些歇下。”
宇文樱满脸不好意思说道:“我跟着大娘进去就好!如今将军还在生气,若是我一个人送去,将军不让我进去可怎么办才好?”
殷氏一想在理,看她主动向将军示好,心里自然欢喜,满脸笑意送她进了书房,再回了后院。
黄鹂看就殷氏一人回来,故作纳闷问道:“殷大娘,夫人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呀?”
殷氏作势要打她,笑着说道:“咱们来了好几天了,你什么时候见夫人主动提出来给将军送过宵夜?况且这大晚上,夫人平日早就睡了。今日倒像是专门打扮得那么漂亮等着我!要我说啊,夫人长得漂亮,人也好,就是性格太强硬了些,惹得将军生气。如今她都主动示好了,将军心里自然是美滋滋的。我刚送了东西出来的时候,看到将军明明眼角都带着笑。还故意装出一副冷漠的样子。夫人就冲着将军叫了声‘夫君’,眼眶刚有些湿润,眼泪还没掉下来,将军立马就绷不住脸了,脸上那叫一个心疼啊!依我看,比起对先夫人的敬重,将军对新夫人那才真是男人疼女人的样子。”
黄鹂听了。一边躲着殷氏,一边笑得格外大声。
书房内,慕容恪一边吃着宵夜,一边看着宇文樱,笑着问道:“看你刚才真是说哭就哭了,又在帕子上沾辣椒粉了?”
宇文樱不以为然说道:“真要沾了辣椒粉,只怕我现在眼睛还流着泪呢。不过是出门前在帕子上沾了些茶水。刚才就把眼润湿了些。这样被殷大娘看见,她自然会以为,我还没哭你就开始心疼了,这样显得你心里更重视我不是?等她回去,黄鹂一问起,她再添油加醋的说了,明早。阖府上下都该知道你我又和好了。”
慕容恪听了这话,有些担扰,“这么快会不会让人觉得有些不正常?”
宇文樱听了满脸不快,“快什么快?如今崔姐姐有了身孕,咱们再不快点,他们转移目标怎么办?”
说了这话,宇文樱更加来气,质问道:“你昨日只让我配合你,怎么没把她考虑进去?你也不想想这节骨眼上她怀孕的消息一传出来,你还怎么护她周全?是不是这世上除了你的段锦漓该被护着,剩下的女人哪怕怀着你的孩子,她们也该死?”
慕容恪被她的话激怒,强忍下怒气解释道:“我也是今日才知道崔氏怀了我的孩子!真要早知道了,我怎么可能让她这么大肆张扬?”
宇文樱难以置信看了他一眼。“你怎么可能连自己女人怀没怀自己孩子都不知道?她要瞒着其他人还情有可原,可她竟然连你都瞒着,这怎么可能?”
宇文樱说完这话,再想起今日自己看到崔氏满脸惶恐的样子,心中突然明白,“你根本就没想让她怀孕?”
慕容恪无奈点了点头,神色有了些痛苦。
宇文樱看他那样子。知道他害怕表姐的悲剧重演,有些后悔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忙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是这个样子,若是我知道这些,刚才不会那么骂你。”
慕容恪摇了摇头,径直说道:“玉儿的死我难辞其咎,可若真让我伤害锦漓,我却做不到!这几年我一直对不起馨儿,更不知该如何面对楷儿。锦漓所做的这一切,皆因我而起,我却无能为力。她纵使有千般不好、万般不对,却总归是我爱着的人。”
宇文樱看着慕容恪满脸悲伤,长叹一口气。忍不住感慨,“你果真是爱惨了段锦漓!我原先还以为你是因为她是你的救命恩人,才放任她胡作非为。如今看来,这么深沉的爱,哪里仅仅是因为感激!”
宇文樱心里不舒服,连叹了好几口气才好了些,对着慕容恪说道:“这几天你对崔氏尽一切可能冷待。至于我。就暂时委屈你把我想象成段锦漓吧。你能对她有多好就假装对我有多好吧!等到崔氏忍不住了来招惹我,我顺势把她赶出去。她要真忍得住,我就上门找茬去!只是,在这期间要提防他们先害了崔氏嫁祸给我。她虽然谨慎,那些人毕竟在暗处,你记得派人好好保护她。我先走了,你早些休息!”
慕容恪悲伤的样子,直让宇文樱想赶快逃开,她不带一丝停顿说了这些话,忙走出书房。关门前,她再看一眼那人,只觉得心里钝疼。
她重重呼出一口气才关上门,转头间,她已是笑容满脸、如沐春风。
第88章 她想,她爱上了他
宇文樱一个人有气无力地走回主院,拼命想让自己扯出笑容来,努力半天只觉得脸都疼了,却再也笑不出来。
主院门口,托娅见她一个人回来了心里有些奇怪。
“殷大娘说公主和将军和好了,将军怎么没有跟着公主一起过来?”
宇文樱看她傻愣着的样子,无奈笑了笑,“将军今晚还有事……”
她话还没说完,身后传来慕容恪的声音,“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那急躁的性子?我刚说了一句今晚要忙到很晚,你就急匆匆跑了,也不听我把话说完。”
宇文樱看他突然出现,还满脸带笑看着自己,刚才的难过突然间一扫而空,只知道傻站着冲他笑。直到慕容恪走近,给她使了个眼色,她才反应过来。
深呼吸一下,宇文樱忙装作撒娇问道:“你刚才不是说今晚要忙?”
慕容恪拉过她的手进屋,一边说道:“你都生气了,再忙也要先陪你!”
宇文樱看着他牵着自己的手,只觉得自己脑子又空了一般,只知道心里欢喜,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看着他对自己温柔的笑,她只觉得自己整颗心都亮了。
她自呆呆的站着,慕容恪看她那样子,抚了抚她的头发,一脸宠溺地问道:“这是怎么了?现在我丢下一堆事专程来陪你,你却不高兴的样子?”
他一边作出一副宠溺的样子,暗暗对着宇文樱耳语道:“快!咱们赶紧进屋去!再不进去。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装下去了。”
原本沉浸在喜悦中的宇文樱如今只觉得满心里都是一阵说不出的难过。她想一直那么欢喜下去,可是她却偏偏清醒了,还偏偏知道了,眼前这个男人的温柔不属于自己,因为他要装不下去了!
原来他对着段锦漓的时候是这个样子!
很温柔,很温暖!让人情不自禁就想靠近!
宇文樱使劲敛住自己的情绪,拼命忍住了想落泪的冲动,嘴角上扬。
慕容恪看她那样子,满意笑了笑,再看托娅还在一旁站着没动,忙说道:“时候不早了,赶紧把院门关了吧!吩咐人备好热水,在屋外等着。”
托娅也是高兴傻了,这才反应过来,喜滋滋应了。
慕容恪牵着宇文樱进屋!
刚关上门,他脸上有些歉意,“刚才我一时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倒忘了叫住你了,是我疏忽了。如今你我刚和好,我就丢下你一个人回了院子,怎么都不可信,还好赶上了!”
慕容恪说完这话一脸淡然!
他刚才带给她的情动就像梦一样,梦醒了,全都不见了。
宇文樱看他那样子,突然发现自己过去十几年一直引以为傲的演技跟这个男人一比倒真显得什么都不是了。
她想对着他。想以前一样翻白眼,再不屑地笑一声,却发现自己做不到!
以前她装不下去的时候,只要拍拍脸,再挤出一丝笑容,马上就好了,如今她只觉得要挤出笑容都越来越难了。
慕容恪看她脸上表情难辨,关心道:“今晚这么一番折腾,你只怕很累了,你先休息吧”
宇文樱听了他的话,点了点头,往榻上走去,被慕容恪拦了下来,“你且先去床上躺着睡下,过半个时辰我还要让她们送水进来。”
说完这话,慕容恪想起上次殷氏跟自己说的宇文樱对男女之事丝毫不知,轻咳两声,提醒她说道:“等她们进来的时候,记得让她们看见你脱了衣服。”
听了他的话宇文樱才明白大半夜送水是什么意思,想想上次殷大娘问自己这个问题之时,自己当时的回答简直傻透了,她无奈笑了两声。
慕容恪转过身去坐着,宇文樱脱得只剩肚兜和亵裤,钻进被子里裹着,只露着两条胳膊在外面。
宇文樱只觉得今日格外累,躺在床上想睡,却怎么都睡不着,睁着眼睛盯着床顶,眼睛一眨不眨。
过半个时辰,慕容恪看时间差不多,起身准备脱衣,宇文樱忙闭上眼睛装睡。
宇文樱在床上听到他脱衣服,唤人进门将热水抬进来,再听到那些人一个个都出去了的声音,才睁开眼睛。她慌忙穿上中衣。抱着被子躺在了榻上。
慕容恪看她逃一般的速度,直笑道:“你在床上睡就是,榻留给我就好!”
宇文樱摇了摇头,“这榻太小,你睡不下!”
慕容恪无奈笑道:“我每次歇在馨儿房里都是睡榻。这几年下来也都习惯了。”
宇文樱听了这话有些惊讶,“你和馨儿就跟和我一样,也是挂名夫妻?”
慕容恪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那句“也是挂名夫妻”,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只快速说道:“这世上哪有那么过挂名夫妻!”
宇文樱见他突然有些赌气的样子,心里明白只怕自己这么说他有些生气了,忙道歉,“对不起,我刚才一时嘴快。说错了!你们大概是因为表姐的事情吵架了,所以才那样。”
慕容恪叹了口气说道:“你也没说错!她虽嫁给我好几年,我们确实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我们没拜过堂,没饮过合卺酒,更没行结发之礼。算不上是夫妻,更不该叫挂名夫妻!馨儿是玉儿强塞给我的!”
“表姐这么爱你,怎么会把馨儿姐姐塞给你?”
慕容恪有些无奈地说道:“玉儿一直知道我心思不在她身上!我不过有一次跟馨儿多说了两句话,她就以为我对馨儿有意,提出让我纳她为妾,我当时拒绝了。可有一晚她将我灌醉,骗了馨儿进房间服侍我。当时房里黑漆漆一片,我也没看清,好在她拼命抵抗,才没酿成大错。第二天玉儿过来找我。说是因为前一晚的事馨儿名声尽损,而我当场把她赶了出去,更让她还沦为整个府里人的笑柄。无奈之下,我们只能将错就错!”
宇文樱听了这话,心疼表姐。也心疼贺兰氏,“表姐那么爱你,还苦心安排别的女人服侍你,只怕她心里才最难受的那个。人这一辈子,总是事事都要想着别人的看法。你这一个决定。最后导致三个人都不幸福。馨儿姐姐原本和表姐姐妹情深,却因此有了隔阂,后面更是被别人利用,因此害了表姐。如此说来,表姐也不知道算不算自己害了自己!”
慕容恪想起宇文樱洞房花烛夜说的那番话。不由得无奈笑了笑,“那晚你跟我说,反正别人也不相信你还清白,那还委屈自己睡榻干什么。刚听了这话,我心里只觉得豁然开朗。当年。要是我、玉儿和馨儿,我们三个人里面哪怕有一个人像你这么洒脱,也不至于出现后面的结果。再不济,哪怕馨儿还是被迫嫁给了我,却也不至于委屈我睡了三年榻。”
慕容恪话里浓浓的自嘲,宇文樱自然听出来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说道:“你也不必这么想!我那个时候就是瞎说,哪里是真的洒脱。不过是我自己输了,还想在床上睡着。才这么胡说八道一番。后来我才想明白,哪有人能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别人的想法,至少我就做不到。我心里一直担心,等我以后再嫁的时候,我的夫君会是什么想法。”
宇文樱说完这话。只觉得心里无奈得紧。
慕容恪听了这话,觉得自己心里难受得慌,沉默半晌才说道:“你是个很好的姑娘!我相信你以后的夫君定能明白你!”
宇文樱只叹道:“希望如此吧!不过比起这些,还是阿娘和陵儿的安危最重要。”
她说完这话,一晚上的难受才终于觉得散开了一些。
慕容恪听她提起伊娜和宇文陵,想了想自己先前的安排,忙安慰她道:“我派了人去紫蒙川打听消息,估计再过几天就该回来了。到时候谁有嫌疑,自然就能清楚了。”
宇文樱有些无奈,又叹了一口气。“其实我倒是希望她们都是清白的。她们跟着我这么远嫁过来,只怕就算成了逸豆归的眼线,只怕也是因为她们的家人在逸豆归手里攥着,所以不得已为之吧。”
慕容恪看她一晚上都在叹气,忍不住有些纳闷。“我倒觉得你现在越来越喜欢叹气了。”
“是啊!我觉得很困,我想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