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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一别锦年 作者:简宁-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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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似的!”
慕容恪放下手里的茶杯。径直上楼。
达步于不动声色摆了摆手,“别说了!端些吃的给我,我上楼给四爷。”
店小二忙退下,达步于长舒一口气。
这下,将军总不会又说要走了吧?
慕容恪进房打开窗户,望着楼下斜对面的绸缎庄
板搭门被人从里面卸下,露出宇文陵的脸。
路上一个男人推了板车过来,板车上坐着个孩子。
慕容恪定睛一看,这孩子正是自己昨日见到的那个。他仔细回忆一番,好像确实曾听到安安叫他高飞。推板车的汉子想必就是小二口中的高齐。只可惜他半边脸有头发遮挡,看不清长相。
他回过神,再抬眼,就见宇文陵走出铺子,宇文樱跟着他身后出来,嘱咐了宇文陵和高齐几句,再笑着将那孩子从板车上抱了下来。
楼下街道,宇文樱最后嘱咐道:“高大哥,陵儿,你们路上当心一些!”
宇文陵笑道:“放心吧,姐姐,我们下午就回来了。”
高齐轻笑一声,同宇文樱一起离开。
眼见他二人走远了,宇文樱才牵着高飞进屋。
慕容恪只站在楼上也看得出来,那孩子和宇文樱关系确实很好。也很依赖她。他脑中回想着店小二的话,心里五味杂陈。
“四爷,用早饭了!”
达步于敲了门进来,眼见慕容恪靠窗站着,心里又一阵叹气。
将军这是又在看楼下的绸缎庄了?
心里有话憋着不说,花功夫挑个离夫人近的房间有什么用?
达步于正腹诽之际,慕容恪缓缓开口。
“查查今日骂人的那个妇人,看她有什么软肋,找人给她制造些?烦,省得她闲得无聊乱说话……若是能想办法直接让她搬走,那就最好不过!你再去查查那个高齐是什么来历。”
达步于恭敬地应了,行礼退下。
慕容恪望着楼下,一个上午过去,再也没见到宇文樱。
半天功夫之后,达步于才回来。
“四爷,查清楚了!她夫君宋老板先前以她口多言为由,险些将她休了。只因他们是先贫贱后富贵,宋老板不能休妻,只得又纳了一房小妾。听闻,宋老板对那小妾极尽宠爱。对宋张氏却很是嫌弃。是以,那妇人虽泼辣,在自己夫君面前却一句多话也不敢说。二人如今在隔壁街经营一间成衣铺,正想将铺子卖出去。”
慕容恪听了达步于带回来的消息,有些不满。
“就打听这些消息,竟需要花半天时间?”
达步于这几日习惯了撒谎,只脸不红心不跳解释道:“宋张氏人缘奇差,得罪的人多,属下每次一提起她,街坊们都不愿与属下说话。是以,打听消息才费劲了些。”
慕容恪见识过宋张氏的泼辣,达步于的话听起来也在理,这才不予追究,只吩咐道:“高齐和陵儿回来了。你抽空去打听打听高齐的底细!”
达步于面上恭敬,心里叫苦不迭。
这半天可真是累死他了,为了让宋张氏搬走,他特意找了些人扮恶霸,去成衣铺离好好吓唬了他们一通,他们才立马决定卖铺子。
干好这些事,只花了半天功夫,他已是尽了最大努力。将军若再不将夫人接回去,当真对不住他这个做属下的一份拳拳忠义。
达步于刚抬腿要走,慕容恪突然转身。
“你刚才说什么?宋老板要卖铺子?”
达步于点头,“卖铺子的告示都贴在门口了!”
“派人去将那铺子买下!要派人保护夫人,也不能一直住在客栈,时间长了,总会让人起疑。如此,他们有个正当的营生,也不错!”
“是!属下这就去办!”
达步于低头,一阵窃喜。
 第232章 带回去
达步于马不停蹄下楼找人执行慕容恪的吩咐,长喘了一口气又赶去文记绸缎庄。
他刚一进门,柜台处站着的银杏抬眼见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往常里说惯了的那些客气话都懒得开口。昨日歇业一天,有个男人死乞白赖地混进来了,也没买东西就慌忙出去了,今日这个估计也是进来看看热闹。
她心中暗自思量,改明儿等乌兰姐姐出嫁了,铺子里就她一个,她得想法子省着些力气干活。比如昨日,她就总结出一个大道理:开绸缎庄,只能赚女客的钱,若是男客进门,多数时候不必搭理。
达步于进店,眼看那柜台的小姑娘只抬眼看了自己一眼就不说话,心里还气得很。他这一上午为了将军和夫人复合,大腿都快跑细了,到如今还肚腹空空。这丫头身为夫人侍婢,不必东奔西走也就罢了,看个铺子竟连话都不需多说一句。同一家子的下人,这命怎么相差这么多?
“咳……我想买绸子……”
达步于一声轻咳,银杏这才抬头,“客官进店随便看看!”
达步于又开始发挥自己编瞎话的功夫。
“我要给我妹子做衣裳,却不知如何选,还请姑娘帮忙参详参详!”
嚯!这还真是个要买东西的!
银杏面上一喜,笑道:“客官您那妹子年纪多大?身量如何?是白是黑?平日里,她惯于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我得知道这些才好替您建议买什么颜色。裁多长的布!”
达步于也懒得想,只说道:“我妹子年纪、身量和夫人都与你差不多,平日穿衣也没有常穿的颜色,你帮我看看选什么合适!”
银杏忙离开柜台,走到货架前兴致勃勃替他挑,“这粉红色的显得可爱,若是你妹子已经看好了婆家,快要出阁了便不要选了。湖绿色也好看,看你妹子是不是喜欢鲜亮的颜色。鹅黄色的端庄一些。藕荷色的若是你妹子喜欢也极合适……”
银杏边将那一匹匹布拿下来,展开两三尺在自己身上比划一番,好让那汉子对每个颜色的上身效果有个印象。
达步于看她忙碌,心中这才平衡了些,指着鹅黄色的那匹,“就它吧!”
银杏笑着点头,“我也觉得这个颜色好一些,客官您要几尺?”
达步于直说道:“你看多少合适就剪多少!”
银杏将布拿去柜台,达步于趁她心情好。忙问道:“你们这铺子不小,货也不少,怎么就你一个人看铺子?”
“我们少爷刚进货回来,剩下人都在后院忙着咧!”
达步于听他提起进货,顺势说道:“我刚才像是见到你们东家了,他身边还跟着一个人,像是这店里的伙计。你们东家怎么雇这么一个长相可怖的?不怕他吓跑了客人?”
银杏摇摇头,拿出尺子的和剪子,心不在焉答道:“我们夫人心善。看他一个人带着孩子实在可怜,就留他在店里帮忙。”
“听说他脸上好长一道刀疤,一听就不像是好人,你们东家难道不害怕他以往得罪了人,往后仇家找上门?”
银杏拿起尺子量布,低头解释道:“我们夫人说,他一个男人带着孩子山长水远来吴县,既当爹又当娘,就冲他爱护孩子的心。想必坏也坏不到哪儿去。至于仇家寻仇,高?既然敢在吴县常住,想必就是不怕有人找上门吧。”
银杏量好了布,放下尺子,准备下剪。
“听你这意思,他还还不是本地人?若是本地人,乡里乡亲总有人对他知根知底。若是外地来的,不清楚这人底细,小心他往后坑了你们去!”
银杏听了这话,只觉得这汉子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一想他也算是一片好心,银杏只得说道:“多谢客官提醒!高?这人虽样子可怕了一些,却是个好人,我们也看了他一个多月了,错不了!”
达步于只接着劝道:“一个多月哪够?有些人你认识了好几年也未必看得清!如今到处不太平,我劝你们还是小心些为妙。不知那高?是哪里人士,跑到吴县来作甚?”
银杏忍住心里的气,抬头笑道:“客官,我看您对我们店里那伙计好奇得很,不如我将他叫出来,让你问个够,可好?”
达步于轻笑一声,“我只听人说他长得吓人,却没近看过,倒真是好奇他长什么样子。他若真愿意出来,我倒是乐意瞧瞧他长得到底有多丑。”
银杏打心眼里鄙视眼前这人,一个大男人瞎操心也就罢了,毕竟心思也好的,虽跟个多嘴女人似的聒噪,勉强也就忍了。只是,他说出的话也真是刻薄得很。嘲笑高?长得丑,他自己何曾有半分俊相?
银杏气得干脆放下剪子,布也不打算剪了,直说道:“客官,小店有个规矩,若是有客人一次买超过三匹布,吴县城内我们负责送货。您若真好奇高?的长相。只需多买上几匹布,我让高?给您送过去。”
“那敢情好!你刚才说的那些,每样给我来一匹,就让高?送!”
银杏听了这话,眼睛睁得牛大。她就是随口一说,这人还真信?
说出的话也不能收回,银杏只得冲帘内喊了一声,让高?出来。
她挑了粉红、湖绿和藕荷色的布各一匹,放在柜台。
高?掀了帘子出来,身后跟着文静和高飞。
文静见了达步于,惊呼道:“你是昨日跟那个奇怪的叔叔一起的!你们真的来我们家买布来了?”
达步于只看着那所谓的高?,一脸惊愕。
“客官,盛惠六两银!”
银杏这话才让达步于回过神,他假装摸了摸袖口,一声惊呼,“啊呀,今日出门竟是忘了带银子,我改日再过来买!”
眼见那汉子径直出了店门。银杏急得想骂人。
“说是没带银子,只怕就不是冲买布来的。好在刚才我没一剪子剪下去,真要剪了,他还不想要,咱们不就亏了!”
文静忙安慰她道:“杏姑姑,你不要生气啦,他可能真的忘带银子了!我昨日见过他,他跟一个很奇怪的叔叔一起,他们昨天好像就想来咱们家买布。”
银杏听她又提起一个奇怪的男人想来绸缎庄买布,突然想到昨日自己见到的那个,忙细问文静和高飞,那男人长相如何。
银杏一番询问之下,这才确定果真是同一个人,急得直跺脚。
“昨日那个非要挤进来凑热闹,今日这个装没带银子,竟是一起寻咱们开心。往后他们再上门,我再也不理了!”
高济面上轻笑,心中却一阵思量。
看那汉子方才的神情,分明认识自己。
他眯着眼,心想,有些该来的人终于还是来了。
是夜,待高济从文记绸缎庄回到住所,天已经黑了。
才刚进堂屋,他便察觉出不妥,只赶紧将怀中早已熟睡的高飞轻放到床上,关了房门,就着屋外的光亮,摸索着点亮了桌上的烛台。
他倒了两杯水,开口说道:“既然来了,赏面喝杯水再走!”
“时隔五年,想不到高将军还是如此敏锐!”
伴着这句话,房梁上飞下来一人。
高济看清来人陌生的脸,笑道:“时隔五年,想不到慕容恪将军还是如此谨慎!”
慕容恪坐下,端起一杯水喝了,直说道:“此处不是在我慕容家的地盘,自然是谨慎一些为好!说起来,还是你厉害一些。你这些年带着孩子东奔西走,想必也没时间钻研武艺,才一进门就知道有人在,确实了不起。”
高济轻笑一声,“辅国将军大晚上光临寒舍,想必不是为了叙旧,更不是为了夸我。有话直说!”
慕容恪放下杯子,“文英不是娜仁,你离她远一些!”
“我当年看着公主死在我怀里,我当然知道她不是公主……”
慕容恪看着眼前满脸是笑的高济,不得不承认,他与五年前相比,有了很大的不同。
高济只继续笑着说道:“五年了,我早就想通了!且不说公主已经死了,便是她现在活着,心里也只有你,而我却被她视作地底泥一般。比起公主,我倒觉得文老板更好一些。我跟着公主身边那么多年,几乎从不曾见她对我笑过。文夫人却不同!她虽和公主长得极为相似,性子却大为不同。她待人温厚,温柔和善,飞儿也很喜欢她,还说看到她就像找到了娘亲的感觉……”
慕容恪终于明白他有何变化,少了以往的偏执,多了份淡然。五年前,慕容恪对他的执着甚为不解。如今他的这种变化,却让慕容恪更为不喜。
他眉头一皱,直问道:“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说的是我慕容恪的夫人?”
高济并未打算隐瞒心中的想法,反问道:“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她,怎么会不知道?”
慕容恪心中不满,质问道:“你这是要告诉我,你觊觎我的夫人,还打算向我宣战了?”
高济冷笑一声,“我是想向你宣战。而且我相信自己定能比你先赢得文夫人的心。”
慕容恪简直不知他如今的自信从何而来,气急了反笑。
眼见慕容恪稳操胜券的神情,高济直说道:“六年前,她能出走,想必就是对你死心了。如今要争她的心,我未必会输给你。我记得,飞儿跟我说过,安安想撮合我和她娘,让我当他的爹爹。说起来。我比起你,倒还多了一项优势。我若没记错,在他人眼里,将军夫人如今是在蓟城辅国将军府吧?不如慕容将军高抬贵手,成全了我,只等以后见了文老板叫一声高夫人就是。”
慕容恪听了这话,心里的火气陡然升上来。
“她若真是高夫人,那也是我高玄的妻子,和你高?没有半分关系!”
慕容恪说了这话,径直出了高济住所。
下午达步于回客栈向自己禀报,高?就是高济,他就怀疑这人有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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