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时光,你是我的此生心上-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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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准备年底的业务。
二伯今天也要去市里,带着妻儿去岳母家,弟弟莫安安在这两天已经和叶声混熟了,缠着要姐姐跟他一起坐车,但是二伯喝了酒,莫爸不放心,但是自己的车里有妻子和一同回市的朋友,本来打算挤一挤,但是叶声被缠的无奈,只好同二伯一车。
她抱着新嫂子送给自己的大玩具熊坐在副驾的位置,要一路陪着弟弟她得累死,好在二伯母在后座搂着他说笑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那个时候查酒驾还没有像现在这般严,二伯是久经应酬,酒量不一般,她还记得有一次二伯喝的很醉但还是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把她安全送回了家,这次,他脸不红气不喘,不像是喝多了,这也是莫爸默许的原因。
莫叶声最后清醒的时候看到了车驶进上了国道,还看得到爸爸的车,连续好几天的奔波加之一晚没睡,窝在温暖舒适的车里就睡了。
莫叶声再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疼痛,膝盖以下没有知觉,眼前不知被什么红色的液体模糊了视线,她摸了摸眼角,隐约中看到了血。
怎么会有血?
她想问发生了什么事,想挪动身体,却感觉双腿被钳制地动弹不得,微微牵动撕心累肺的疼痛涌上心头,她怀里的白色玩具熊上绽放血色的花朵,还在大片大片地晕开。身侧的二伯伏在方向盘上,她看不到二伯母和安安,只能听他们的哭声。目光直直看到本该是直线行驶的车却呈背向,而另一辆车正和本车相对,马路中间到处都是碰落的碎片,车玻璃裂地像张大蜘蛛网,从很长的车距来看,相撞之前车速不慢。
恍惚间莫叶声耳边听着吵闹声,还有莫妈的哭声,膝下又是彻骨地疼痛,在昏迷前她看到对面车里,一个血肉模糊瞪大眼睛的女人被一群白大褂拥了下来,一个男人哭喊着要抱她却被人拉开,那全身被血水浸透的女子让莫叶声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痛恨自己为什么要睁开眼,后悔她有一双明亮的眼睛。
是不是要死了?
她最后想到的是何啸吟,她怕自己死了,她还想做他女朋友呢。
☆、当爱情面临生死
她最后想到的是何啸吟,她怕自己死了,她还想做他女朋友呢。
莫叶声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牵起了何啸吟的手,她向何啸吟说喜欢你,何啸吟却自顾往前走,在她沮丧的时候她听他说“我也喜欢你,笨蛋”
莫叶声的梦到了爸妈,爸爸的自责声,妈妈的哭声,她想抚平爸爸皱起的深眉,她想擦擦妈妈的眼泪,可是身体很沉,微微一动就痛的抽气。
最后她梦到一个满身是血的女人狠狠地盯着自己,她害怕地要躲,可是无处可藏,猛然间睁眼,看到莫妈在给自己擦拭额头上的汗。
“叶声…叶声…我是妈妈…”
妈妈的嗓音暗哑,这么近距离的看她,眼睛红肿,鬓角掩不去的白发,才多久妈妈就好像经历了一场人世沧桑。
是了,自己出车祸了,妈妈怎么可能安好。
“妈…”话一出口,她就听到自己嘶哑的声音,她抿抿嘴,莫妈赶紧递过杯子,她扶着吸管想让她喝水。
“那个人呢?”咬着嘴唇盯着莫妈
莫妈下意识地想到自家人,脸上带着痛
“你二伯母没事,安安也没事”莫妈顿了一下,咬咬牙“你二伯那混人胸口的三根肋骨折了,警察看着呢。”
“不,妈,那个车里的女人”她的声音很低但透着坚定
莫妈虽然很诧异女儿醒来的第一句话不是问自己怎样,不是问家人怎样,而是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不,也许算得上相干了吧。
看着莫妈苦着脸,她大致感到她应该不乐观,或许…
“她受伤太重了,救护车没到的时候就去了”
莫妈握着叶声的手,她看到女儿闪着希望的眸子霎时黯淡下去的样子万分心疼,是啊,一个大人都没办法接受一个鲜活的生命在自己面前死去,更何况一个孩子看到那么残酷的场景。
叶声没有再说话,她木讷地躺在床上,被子底下的另一只手死死抓住床单,眼角淌下两滴泪水。
莫妈给她擦擦眼角,手背抹了抹自己的眼睛。
膝下的疼痛有时候会让叶声从睡梦中痛醒,但是好在自己的腿还在,命还在。
大夫说车祸发生的撞击导致副驾驶遭受很大的冲击,幸好车的材质够硬,保住了命,搁到那辆低性能的车上叶声怕是也早就不在了。
由于车陷进去的那部分的挤压导致她右脚脚踝脱臼,一块钢材□□,脚面骨骨折,就连她引以为傲的秀腿也几近骨折。
莫妈说这是不幸中的大幸,唉……
莫叶声也说不上这是幸还是不幸,每每她半夜被疼痛折磨醒后,她盯着床前明月光发呆。
在她总看到一个满身是血模糊不清的女人哭,她畏惧她怜悯。
头上缠的绷带提醒着叶声,她的轻微脑震荡,想太多不好。
这一意外让她在医院闻了二十天左右的消毒水味儿,隔壁床上的病友换了一个又一个。
来探望叶声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左苏也在联系不到她的几天后找到了医院,陪着她来的是雷欧,叶声看着他们只挤了一个笑容。
“抱歉”她实在是笑不出来。
那个女人就像是她挥之不去的梦魇,在躲避探望者的时候她隐约听到了那个女人的情况,她和相恋已久的男友新婚不久,一切都稳定了打算出去度假。没想到飞来横祸,老公现在不依不饶…。。
左苏和雷欧又来了几次,大多时候叶声只是发呆,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想什么。
三十那天晚上,莫爸要来陪她们娘俩,医院里比平日冷清了好多,大概大家都在家准备年夜饭吧,生病的要回家过年,没生病的也不再探望病人。
莫爸小跑着进来的时候,高兴地把他包的饺子端到女儿面前邀功,叶声被他逗笑。
晚饭过后莫爸问莫妈“对了,刚刚有人来了吗?”
“没啊,怎么了?”
“刚才我来的时候看到有个小伙子在门口张望,见我来点了个头,就走了”
“是不是找人不知道屋儿啊?”
“不清楚”
叶声听着爸妈一问一答,盯着电视发起了呆。
是他吗?没来的就只有他了。
为什么不进来?
不进来也好,没什么想说的。
又是春节晚会,以前觉得真乏味,现在看着看着也觉得真是个打发时间的好东西。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念完了这句,主持人对着电视拜年,窗外响起的是震耳欲聋的炮竹声,飘着小雪的街灯下人影稀疏,她扭头说“爸妈,新年快乐。”
坐着轮椅回到家的时候,熟悉的温暖涌上心头,爷爷奶奶哭着抱了又抱,直骂自己的二儿,但说到底不管是叶声还是二儿子他们都是心疼的。
叶声回到自己的屋子躺着,她照样是行动不便,头部的伤将养好了,腿上、脚上还有伤。学校规定的最长假期是两个星期,大夫说她伤着了骨头,怎么着也得将养三个月到六个月,还有定期的复检,这就意味着她要休学一年。
莫妈每每看到女儿自噩梦中醒来,再没往日的生机也感到心疼,不消说休学,就她这状态就算恢复了也不放心她就这么去上学的,休学就休学吧。
那年的很多事事交杂在一起,莫叶声想不出到底是哪件事、哪个环节让她的想法彻底改变。
她记得那个女人赖在她的梦里,犯错的明明不是自己,为什么她会纠缠不清,后来她好似明白纠缠自己的不是那个女人而是自己,她总是在想这一场车祸夺走的不仅是一个生命,是两个、三个家庭,女人的父母,男人的父母,他们两个人的家庭,而她也参与了。
男人不是执意要二伯偿命,当然他的罪行也不至于如此,他只要公判,后来二伯家走动关系,男人家不算富裕,有时候金钱是粪土,但在这个时候却能令鬼为你推磨。
二伯这边做足了女人家里和男人家里的功夫,在他们的劝阻下,男人松口了,给足了赔偿款,二伯判了四五年,这酒后驾驶加上违章加上出了人命,放在现在可就不是这点刑了。
二伯做了这些年的生意虽有人脉,但这些年大手大脚所剩的积蓄不多,赔款的事只能是兄弟姐妹几家掏。
因为叶声受伤的事,爸妈对二伯颇有微词,但到底是亲人,不能不管,莫爸只能好言好语地替哥哥向老婆讨情,莫妈也知道他们兄弟几个就二哥待他最好,帮是要帮的,但心里的不痛快不能不发泄出来,没少给他们脸色看。
叶声摆脱轮椅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去了墓地,她拿的是杜鹃花,血染成的颜色。
代表永远属于你。
她想起的是那个满是血色的女子,和那个男人哀吼的样子。
男人是真的爱女人的。碑文上刻的是爱妻,血色杜鹃旁边是一束干枯的玫瑰。
她不能久站,时间长了膝下还是会痛,她回身的时候看到男人站在尽头,男人愣了一下走了过来。
他没想到这个因为车祸受伤的姑娘回来看妻子,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他走到叶声跟前,蹲下将手中的玫瑰花放在杜鹃花旁边,将枯花放在手里。
“真没想到你们家也就你还有点心”
莫叶声听得出他的轻蔑“那你呢?为什么会妥协?”
“这不是你们希望的么?”
“你自己呢?”
“我恨不得他死”他兀地站起来,看得出恨地咬牙切齿。
莫叶声不怒歪着头望着他,他叹了一口气,望着不远处在嫩枝上扑棱着的几只麻雀,苦笑着说“先死的容易,后走的难,我有两头的父母要照顾,我们奋斗了这么些年,好不容易有了才今天,不能为了打官司花的倾家荡产,你们家打得起,我打不起。”
似是埋怨,似是无奈,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最这个女孩说这些,可是又想让她这个陌生人听,她听了总比自家人听了要好。
好一会儿沉默过后,叶声听不到下文,转身要走。
“我爱她,但是她撒手走了,就什么都管不了了,最浪漫的是爱情,最割舍不下的是亲情,而最难过的是生活,现在要我一个人扛着过,我不是圣人,摆脱不了柴米油盐酱醋茶,我不妥协,这座大山会把我压死。”他的声音在风中颤抖哽咽,不知道是对叶声说,还是对亡妻的解释。
叶声突然间觉得这个八尺男儿在乍暖的春风中显得那么单薄。
人只有在经历了死亡突然降临而幸免于难时,才知道了什么是生什么是死,也就是在这种境地才学会了更好地权衡利弊。
☆、左苏
叶声又是从前的叶声,在父母面前,在朋友面前,她偶尔还会梦到那个女人,但不再恐惧。
将养了将近六个月,在家呆也呆腻了,尽管雷欧几乎每周都会来报道,但是那张帅气的脸怎么也比不上楼下昏暗的灯影里那个彷徨的身影。
很久以后的某天何太太翻相册,翻到她和爸妈在医院里过春节那张,突然想起什么来,拨号给正在出差的何先生,电话在第一时间被接起。
“喂,怎么了?”她想问问那天他是不是去看她了,为什么没有进去?
“你…”话到嘴边,她突然就不想问了,有或没有已经并没有那么重要了,她相信他来过就好了,有爱就足够了
她轻快地语调里透着粘意“没事啊,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何太太,借口太牵强了,今天是我出差第二天”他果断挂掉电话捶着脑门微恼,他撇下一办公室的人接的这个紧急电话就这般无关痛痒,打骚扰电话这种事也真就除了小媳妇才会干吧?
踱步到会议室门口的时候,二货媳妇电话又过来了,他不耐烦的接起电话
“何先生我爱你,我想你了,再见”那边的她像个小钢炮一下子把话讲完,敏捷而干脆地挂断电话,在这头把手机捂在胸口喘气,生怕挨骂。
何先生被这一声咆哮惊得有些凌乱,却又深觉可笑,这么拙略的道歉手法有待改进,虽然何先生这样想啊,但是嘴角的弧度不自觉弯上去,明明很享受。
那段时间雷欧虽然常来,叶声总是觉得不好意思,催促着他赶紧找个如花似玉的女朋友,省的在自己这耽误了。
他总说军校里没几个女兵,歪瓜裂枣地看不上。
莫叶声打趣儿说他自恃美貌非要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当心没人要,可她又何尝不知道他的惆怅。
雷欧看得懂她的表情只笑而不语,这个世界上大概只有她最了解自己了吧。
五月,她去了趟浙江,去看过黛瓦粉墙青石雨巷,轻舟荡过碧水,乌篷半横溪汊,听过路人唱《采茶舞曲》,见识了大家祠堂,最后她去见了左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