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贵逼人-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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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王爷的话,奴才是到了王府里后,才知道奴才原来和青竹是同乡,只不过。青竹离家早,而奴才离家比较晚。”下人挠了挠头,笑得一脸的憨厚。
“你叫什么名字?”
“回王爷的话,奴才在家乡时叫二狗子,因为老家有‘贱名好养活’这个说法,再加上奴才生下来的时候身子有点弱,所以奴才的爷爷就特意取了这样一个名字。”自称二狗子的下人说到这儿时,特意顿了顿。又憨憨地笑着补充道:“不过。进了王府后,杜管家说奴才的名字不好听,所以就为奴才改成了哈维。”
“哈维?”杜伟泽笑了笑。不由得想起白冬瑶讲过的一个笑话,脸上也不由得浮现一抹怔忡:“不错,是个好名字。”
“谢王爷夸奖。”哈维微微弯腰,仿若未注意到不该于此时出现在杜伟泽脸上的那抹奇怪神情。
这样的哈维,只令杜伟泽也不由得微微颌首,眼前也为之一亮,只觉得自己之前脑子里浮现的那个计划突然有了最佳的方案。
“可知雨前龙井如何冲泡?”
“奴才跟在青竹身旁时,曾得到青竹的指点,会那么一些。”哈维微垂的眼眸里迅速掠过一抹精光,知晓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但为了不给杜伟泽留下一个踩着同乡人的肩膀往上爬的恶劣印象,他有意无意地将青竹推到了台前,自己依然同往常一般隐身于幕后。
杜伟泽略有深意地瞥了眼哈维,从书桌右下角抽屉里取出一个竹筒做的茶叶罐:“这是前几日陛下赐给我的新茶。”
“奴才……”哈维激动得满脸通红,嘴唇蠕动了好几下,才终于将到喉的话顺利地吐出来:“往常奴才只是给青竹打打下手,从未正式泡过茶水,奴才怕……”
杜伟泽摆了摆手,阻止了哈维的未尽之言,道:“我相信你。”
哈维抿了抿唇,眼底浮现一抹坚定,面容也在瞬间就扬起了一抹自信:“奴才定当不负王爷重望。”
话落,哈维就当场表演起了茶艺,那娴熟的技巧,若非杜伟泽坚信每一个能到王府里做事的下人的背景都经过了调查,排除了一些不该出现在府里的钉子和暗探,保不准,他还真会怀疑这个哈维并不如他自己所说是一个偏僻乡村里出来庄家汉。
不过,这样,才有趣,不是吗?
脑子里转过许多念头的同时,杜伟泽嘴角也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恰于此时,哈维将泡好的茶水递到杜伟泽面前。
扑面而来的清香,以及入喉的苦涩中含有的淡淡甘甜,一瞬间,杜伟泽只觉得自己置身于江南水乡,呼吸间也是清凉的水气,身上和心里的躁意也迅速消失。
许久后,杜伟泽才放下手里的茶杯,大赞一声:“不错!”
哈维又挠了挠头,一脸谦恭地说道:“谢王爷夸奖,奴才也是跟着青竹学习的,万万没料到奴才第一次冲泡雨前龙井就成功了,想来是王爷从军多年,征战边疆,在短短几年里就为大梁历下了无数的汗马功劳的原因。”
“这是你自己的能力。”杜伟泽端起哈维重新续了八分满的茶水,轻抿了口,微阖的双眼里有着无法辩清的复杂情绪。
房间里一室静谧。
哈维不安地动了动脚,只觉得自己犹如一方案板上面的鱼儿般,离了水,就只能静静地等待着掌握自己生杀大权的人是否能一时善心大发而放过自己。
面对府里的下人,或者身份地位不如自己的人,杜伟泽向来在有了确认的消息后就单刀直入地询问对方,就如此刻,他就问道:“哈维,我这儿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办。”
“但凭王爷吩咐。”哈维垂眸,想了想,又补充道:“自奴才进入王府为仆的那一日起,奴才就已生是王府的下人,死是王府的鬼,自是愿意为王爷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好!”即使知晓哈维这句话里有着很大的水份,但,杜伟泽依然满脸欣慰和赞赏地瞧着哈维,道:“难得你有此心,那么,我就将这个任务交给你了。若完成的好,我不仅会将你的卖身契交还给你,还会将你的家人妥善安置,并且,若可以的话,还可以推荐你的儿子入官学。”
“扑通”一声,哈维跪下了,“咚咚咚”地连磕了三个响头:“奴才定不负王爷重托!”
“好。”杜伟泽点点头,道:“回去后,你就收拾一下行礼,明日,你就回家吧。”
哈维想也不想地应道:“是。”
杜伟泽满意地点头,若哈维刚才出声询问,或者脸上流露出任何的迟疑之色,他都会放弃让哈维去做此事。而眼下,哈维的表现让他很满意:“待会,我会吩咐杜管家给你一百两银子做盘缠。”
顿了顿,杜伟泽又补充道:”哈维,希望你不要辜负我对你的这片期望,你不会想知道大梁的府衙们如何惩治府里的逃奴。”
“哈维不敢,哈维定当秉记在心,誓早日完成任务!”话落,哈维就举起右手,三指并拢,毫不犹豫地发下了一下毒誓。
杜伟泽双眼微眯,心里也暗叹一声,若非这个计划非哈维这样看似憨厚实则满腹心机谋算,可谓是狡黠如狐的人,他定当将这样的下人留在身旁好生调教一番,不愁往后不有成为他的左臂右膀。
可惜了!
一念及此,杜伟泽摆了摆手,示意哈维离开。
许久后,一室静谧的房内突然传出一道低喃:“长公主、佟候爷、佟雅萱……”你们,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刑部尚书府
将手里的信翻来覆去的看了许多遍后,孙逸修才嘴角微勾,道:“不愧是大梁难得一见的贵女,不仅有着绝佳的容颜,惊世的才情,更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
浅浅的阳光,斜斜地照射进来,为房内所有摆设物件增添了一份朦胧感的同时,也映照在正懒洋洋倚靠在窗台上的孙逸修上,只将身穿一袭淡紫色绣金色暗纹长袍的孙逸修衬托得犹如最尊贵的神邸般。
当然,前提是孙逸修没有开口说话,并且一直维持着那幅冷漠的神情,否则,单就那幅似笑非笑地神情,以及冰冷得一碰就会被冻伤的冷酷音调,倒是难免会让人生出从天堂坠落到地狱的感觉。
只不过,这一面,向来只有孙逸修的心腹才能瞧见。
第118章 各派忠仆
站在孙逸修下首男子约摸三十出头,有着一张极为平凡,落在人郡里根本就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的平凡面容。
此刻,他正一脸谄媚地笑道:“能被主子放在心里的贵女,自是和盛京其它的贵女不一般。”
孙逸修微微颌首,双眼微眯,身上那不知何时逸散出来的冷冽气息也在瞬间就消失。
男子暗叹了口气,说来,直到现在他都不明白为何看着精明厉害的主子,竟然会看上白冬瑶这么一个满腹心机谋算的“弱”女子!
只可惜,纵然他的心里有着再多的疑惑不解,却也碍于种种原由而不得不继续夸赞着白冬瑶,就只差没直接表明孙逸修和白冬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了!
孙逸修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脸上那冷冽坚硬的线条也在瞬间变得柔和起来,无论谁看见这样的孙逸修,都会被孙逸修影响到而下意识地放松心情,也跟着扬起唇角。
男子的头垂重更低了,仿若根本就没有发现这一切似的。
许久后,孙逸修才深吸了几口气,压下胸口那些兴奋激动得差点令他不能自己的情绪,清咳一声,行到书桌前,提笔就写了一封信,并且一脸慎重地交到男子手里,道:“这封信,务必亲自送到白小姐手里。”
“主子,这……”男子满脸的惊讶,怎么也未料到在他未察觉到的时候,孙逸修竟然已深陷白冬瑶织出的情网里!
“这什么?”孙逸子剑眉斜挑,满脸不悦地瞪着男子,冷声道:”让你办就去办,啰嗦什么!”
男子再次暗叹了口气,知晓依自己的能力根本无法劝说铁了心的孙逸修,甚至难免因为言词不当而失了孙逸修的欢心,遂垂下头,一脸恭敬地应道:“是。卑职这就去办。”
孙逸修摆了摆手,在男子的身子即将消失在自己视线里时,又突然吩咐道:“往后,白小姐就是你们的另外一个主子。”
男子的脚步一个踉跄,再也忍不住地转过身,惊呼道:“主子,还请你三思!”别瞧他刚才恨不能将白冬瑶夸为天仙下凡,但,实则他内心却万分鄙夷白冬瑶的行为。只不过一直以为孙逸修只是少年心性,所以才会对白冬瑶这样极易激起男子保护**的女子动心生情。但随着孙逸修年纪的增长,再经常出府赴宴,就会开拓眼界,自然不会再被白冬瑶吸引住。
可。眼下,他听到了什么?!
孙逸修想让他暴露在白冬瑶面前也就罢了,竟然还要让他们这些暗地里忠诚于孙逸修的人也将白冬瑶当成另外一个主子,这,怎么可以?!
“嗯?”孙逸修挑了挑眉,淡淡地瞥了眼突然跪下。膝行到他身前的男子,道:“廖三,你越矩了。”
“咚咚咚……”男子,也就是廖三连磕了三个响头。道:“主子恕罪,只是,如今外面都在盛传白小姐早已和齐王定情……”
“啪!”孙逸修右手紧握成拳,重重地敲在红木桌上,那力道之大,只将桌上的茶水杯都震落到了地面,摔了个粉碎,紧接着的是那张厚实的红木桌也四分五裂。
“廖三。我以为。你一向明人心,识进退,可。如今瞧来,倒是我看错了!”
“主子恕罪。”廖三继续磕头,却是不再像之前那般舌灿如莲花地为自己辩驳解释了,整个人变得无比的呆板。
房间里变得一片静谧,唯有廖三那用力地磕头声远远地传扬出去。
很快,廖三的额头就已是一片鲜血淋漓,整个人也变得无比的狼狈。
孙逸修淡淡地看着这一幕,并未为所动,甚至他还冷笑一声,警告道:“廖三,有些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看似平淡的话语,却犹如一盆冰水当头朝廖三泼下去,只震得他脸色惨白如纸,双眼里满是无法掩饰的惊惶,身子也因为极大的恐惧和害怕等情绪而微微颤抖着。
“主子,奴才知罪。”廖三五体投地地,一字一句地说道。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孙逸修摆了摆手,微眯的双眼里迅速窜过一道精光,却是并不觉得廖三突然改口自称“奴才”有何错误之处。
不过,孙逸修也擅长“打一棍,再给个甜枣”之道,故他从箱笼里找了一瓶祛疤痕的药膏,递到廖三手里,道:“虽然男儿无需过于再乎自己的容颜,奈何这世间多的是‘带眼识人’之辈,这瓶药膏你拿回去用吧。”
“谢主子赏。”廖三抿了抿唇,将到喉的推拒话语咽下肚去,信手将这瓶药膏放到衣袖里。
“廖三,我一向信任你,所以才将这件事情交由你去办,只因我知晓以你的能力,定当能毫发无伤地办妥此事。”说到这儿时,孙逸修突然顿了顿,脸上也露出一抹冷冽:“国公府那帮女人可不是好相与的,白小姐那般柔弱善良的人,若没有一个帮扶之人,不出三五日就会被算计得己骨无存。”
“虽然将你派去了,未免吸些大材小用,只是,廖三,你应该知晓白小姐在我心里有多重要,若没有她,我真不知活在这个世间还有何乐趣。”
廖三心里一秉,忙不迭地再次磕头道:“主子放心,奴才定当办妥此事!”
“好。”孙逸修微微颌首,“你去吧。”
“是。”廖三又磕了几个头后,才双眼泛红地看着孙逸修,千方万语只化为一句叮嘱:“望主子保护好自己。”
威远候府
“可恶!”许昱哲剑眉倒竖,脸色阴沉若水,冷冷地看着手里的这封信,捏着信纸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泛出青白之色。
若非顾及这封信是这几年来,白冬瑶第一次写给他的求救信;若非信封上面被白冬瑶绘上了一簇青竹;若非这是白冬瑶难得留给他的“墨宝”,不定他早就将这封信撕成了碎片!
房间里一室静谧,就连风都有些惧怕这样沉重的气氛而远离了,而那明亮的阳光,透过特意大敞开的窗户,投射到站在那儿的孙昱哲身上,不仅未能将他那一身的戾气散去,反而衬得他犹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似的,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生人匆近的恐怖气息,稍有不慎,则会被其毫不犹豫地撕裂成碎片。
在这样的气氛里,站在许昱哲面前的一个约摸四十出头的白胖男子,那本就微弯的脊背更弯了,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一抹恭敬,眼底更是不由得掠过一抹惊疑,心里则难得地生出淡淡地惊惶。
无它,这样震怒的许昱哲,虽和往日里许昱哲给人的“纨绔子弟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模样重叠在一起,但,不知为何,眼下,这个表面上只是青竹斋这间间普通文房四宝店铺掌柜,实则却是威远候府暗地里许多店铺掌事者的吴掌柜,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谐调之处。
就在他心里惴惴不安时,却只听得许昱哲突然出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