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虐恋:千城-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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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晞白一路陪着云枝过来。
“云姑娘不小心摔着了。”晞白先行跨进门,朝农妇道:“你去打点水来,帮她洗一洗,再瞧一瞧身上,看还有没有别的伤。”他服侍苏拂多年,也算得上是久病成医,粗略的医理之类,都难不住。
过了片刻,农妇出来道:“没有别的伤,就是手上伤着了。”
晞白点点头,进去对云枝道:“你手上伤的不轻,只怕要养好些天,住在此处养伤不方便,况且过两天我又要去别的地方。”回头朝六尘耳语了两句,挥手让他出去,然后又道:“这里离苍梧县不远了,我先送你到那边旧宅住着,那里有人照看着,我也放心一些。”
“大哥哥,都怪我不好。”云枝小声道:“没帮上忙,反倒添了不少乱子。”
“不怪你。”晞白淡淡微笑,“你也是好心。”
等到将云枝在沈府安置好,晞白片刻也不停留,立即出门而去,剩下李植在旁边陪着云枝,东拉西扯了笑话,云枝却只是兴致缺缺。李植有些泄气,牢骚道:“看在我口水都快说干的份上,你好歹也笑一笑。”
云枝仍是出神,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瞧瞧,这是什么?”李植笑吟吟的,将手上的坠子晃了晃。
“你在哪里找到的?!”云枝惊喜万分,一高兴不慎碰着手上伤处,疼得“咝”了一声,又道:“上午你说肚子疼,原来是去找坠子了。”
李植“嘿嘿”一笑,突然问道:“你这般在意这个坠子,莫非是那位公子送的?”
云枝怔了一怔,方才反应过来是说晞白,摇了摇头,“不是。”静了片刻,“大哥哥一心都在苏姐姐身上,旁的事全不在意,又怎么会有心思送我这些小玩意儿。”抬起头浅浅一笑,问道:“对了,你是怎么找到的?”
李植故作高深形状,摇头晃脑道:“不可说,不可说。”
二人说说笑笑,将云枝不能跟着晞白同行的烦恼消散不少。 休息了两日,身体状况已经好了许多,只是右手仍然不大方便,早饭的时候用左手,甚不方便,云枝不由郁郁道:“闷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李植见她满面愁容的样子,寻思了一阵,往腿上一拍道:“你等等,我去给你找几样好玩的回来。”担心云枝拒绝,又忙补道:“一准儿有意思,回头好好谢我。”
云枝诘诘笑道:“你是风流才子,不会是要带几个美人回来吧?”
李植也忍不住笑了笑,一溜烟起身出去。
苍梧县算不上富庶之地,不过街上小玩意儿倒是不少,李植东买一样、西买一样,没多久就抱了满怀,最后实在抱不了了,还提了一只黑枕黄鹂挂在马鞍上。刚到沈府门口,就觉得气氛有些不一样,两名劲装男子立在门口,一脸严肃、不苟言笑,要不是管家阿福认得李植,差点就让拦着不准进去。
“云姑娘”李植喜盈盈冲进门去,嚷嚷道:“看我都买了什么回来,有小布袋人儿、糖人堆,还有……”突然顿住语音,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云枝坐在圆桌边,身旁一名丰神俊逸、神采飞扬的玄衫男子,眉目清晰锐利,自有一种不怒自威的迫人气势。二人显然极为亲近,因为那名男子正端着一碗汤羹,一勺一勺的喂给云枝,而云枝也自自然然的用嘴噙了。
李植从未像此刻这般尴尬过,笑容僵在脸上,满怀的东西不知往哪里放,偏偏那只黄莺还在脆声啼叫,像是在提醒着李植的窘境,站了片刻才回过神,讪讪道:“东西放在这里,我先出去了。”
“你是何人?”对面传来金振玉聩的声音,淡声问道。
李植只得顿住身形,“在下滁州李植。”
那名男子将手中的汤碗搁下,只是微微欠身,却像是别人生受了他的大礼一般,唇角微扬,“李公子,幸会。”
“哥哥”因在外面,云枝略去了皇帝的身份,笑吟吟道:“当初我在滁州受困时,多亏他帮忙了。”
“原来是你哥哥。”李植松了口气,笑道。
不怪李植误会,桓帝与云枝乃是中表之亲,相貌原有几分相似,况且云枝一派娇憨小儿女模样,虽然与皇帝甚为亲昵,但却没有什么男女爱侣间的粘腻。
桓帝抬眼看了看他,微微蹙眉。
李植犹未察觉不妥,客套了几句出门去,转了一圈,正好撞见桓帝从房里出来,赶忙上前打招呼,踌躇了半晌,问道:“云公子,不知贵府所居京城何处?”
桓帝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李公子想登门造访?”
“咳……”李植搓了搓手掌,“李植不才,今春三月已入京师国子监进学,秋日还要殿试,听闻贵府恰在京城,到时候可以顺路叨扰一下。”
桓帝听得笑了,眸中却没有半分暖意,“年下京城殿试,倘使你的名字能在国子监立碑,自然有见面的机会,到时候就知道了。”说毕,转身拂袖而去。
皇帝意指金殿谢恩见面,李植却是误会了他的意思,仍不死心的在后面喊道:“莫非云公子今岁也要去殿试?到时候我请你喝酒……”
桓帝一脸沉色,穿过庭院的时候却正巧撞上两个人,一个是沈府管家阿福,另一个人身着劲装,看着十分的眼熟。那人回头看见皇帝,明显有些吃惊,阿福还不明白眼前的状况,上前笑问:“颜公子,云姑娘的伤好些没有?”
“好多了。”桓帝含笑点头,指着旁边那人问道:“这位是”
“哦,老爷在京中的朋友派来问话的。”
“你们忙,不打扰了。”桓帝微微一笑,闪身让了过去。
回到房中,桓帝一直蹙着眉头不言语,脸色甚是不好,候全在旁边连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声。过了片刻,先前院中那人悄悄赶了过来,进门叩道:“奴才见过皇上。”
“你跟沈府的人认识?来做什么?”桓帝开门见山的问。
“是,有些私交。”那人一直不敢抬头,“不知道皇上也在这里,方才当着外人没敢行礼,是做奴才的怠慢,还望皇上恕罪。”
桓帝又问:“太后今日可还安好?”
“太后娘娘慈驾安康,皇上放心。”
“去罢。”桓帝挥挥手,待人走远了朝候全问道:“朕怎么觉得,陈侍卫说的话不尽不实,仿佛有什么事瞒着朕似的,你瞧着呢?”
候全陪笑道:“兴许是猛地见着皇上,有些意外。”
桓帝此次南下的名义上是出巡,沿路都是各州各府接驾,到苍梧乃是临时移驾,莫说是太后身边的人,便是当地官员亦不清楚圣驾行踪。起初见着,还以为陈侍卫是奉太后之命过来,想想觉得不对,但照他自己的说法,却也不是很说的通。到底是什么要紧私事,竟然需要告假离京?皇帝觉得事情蹊跷古怪,一时又找不出头绪,加上心里惦记着云枝,只得暂时撂在一旁。
待到日暮,桓帝估摸云枝应该醒了,方才起身过去。
云枝精神好了许多,笑着问道:“皇帝哥哥,你是怎么找来的?”
“你还好意思问?”桓帝因着担心,语气里不免含了一缕责备之意,“一个女儿家怎好独自出远门?要不是颜侍卫派人来报信,朕都不知道要找多久,这从便算了,下今后不可再这般莽撞。”
云枝吐了吐舌,娇笑道:“是,遵旨。”
桓帝终是不忍苛责她,拉起手臂瞧了瞧,“还疼得厉害吗?”
云枝眼波盈盈一漾,顾盼生辉,“本来疼的,看见皇帝哥哥就不疼了。”
“你啊。”桓帝微笑摇了摇头,沉吟了一下,“还有那什么李植,人都认识,你竟然跟他一路同行,也不怕……”想起李植方才的话,皇帝在心中冷笑,因不愿在云枝面前说起,末了只道:“你这样不沉稳的性子,真叫人担心。”
云枝自知此次行事有些理亏,只是抿嘴儿笑。
桓帝打量着她,问道:“你穿的谁的衣裳?这般不合身。”
“我的给弄破了,这是大哥哥从前的旧衣裳。”云枝笑道:“只是宽松了些,料子绣功都不错呢。”说着拉起里边的袖口,亮给皇帝细瞧。
桓帝的眼角微微跳了一下,笑容停在唇角,伸手拈起袖口,目光奇异的落在上面挪不开,像是被魔怔住了。
“皇帝哥哥,你这是做什么?”云枝被他看得久了,又这么一直拉扯着,饶是平时相熟亲近,脸上也有些微微泛红。
桓帝过了一瞬,方才回过神来,“没什么,回头换回女儿装束吧。”
云枝弄不懂皇帝是怎么了,点了点头。
二人说了会儿闲话,桓帝又陪着云枝用了晚膳,安置她躺下歇息,这才回到房中,招手唤来候全,沉声道:“让人去查一查颜侍卫的来历,不要闹出动静。”
“是。”候全虽有惑色却不敢多问,赶紧出去安排。
“颜忻夜?沈府?”桓帝独自一人在屋内喃喃,静立半晌,方才平息胸内起伏不定的气息,望着窗外忽明忽暗的星子,良久沉默不语。
第五章 秘辛(二)
一个人静静的坐了许久,桓帝仍不能按捺住心中的震惊,刚才一定没有眼花,那绣功、花样,甚至惯用的针法技巧,都是出自母亲的手笔无疑。皇子公主都有固定的针线宫人,不过早些年间,太后也会给几个孩子做点贴身小衣,直到后来自己登基,母亲执政朝堂忙于政事,也就慢慢的落下这些小心思。
深宫里的衣物不可能流落民间,更不可能有人效仿,可颜侍卫的旧衣却是……,他有什么值得当朝太后亲自缝衣?桓帝想了想,越发觉得不大对劲,颜忻夜既然是出自沈府,又何来姓颜?其中即便没有隐瞒,也必定有些曲折。
然而这件事情,一时半会儿是查不清楚的,加上又被李植扰乱了一番,桓帝这一夜都没怎么好睡。次日清晨起来,桓帝依旧是第一时间去看云枝,对于皇帝来说,李植是什么人有什么想法,都可以不管,但是对云枝却是不能。
“你觉得李植这人怎么样?”
皇帝这般突兀的问起,云枝不由一怔,托腮想了想,“也不怎么样,就是会吟几首酸诗,说几句笑话,左右是个没正形的人。”末了又问:“皇帝哥哥怎么关心起他了?”
“随便问问。”桓帝笑笑,“听李植说,今秋准备到京城去殿试。”
“他要是入了朝堂,皇帝哥哥就派个苦差事给他。”云枝诘诘一笑,“哼,谁让他一路挤兑我。”
桓帝没有答话,又道:“朕不便在苍梧久留,已经吩咐备了一辆宽敞的马车,你手上虽然没痊愈,不过坐车应该不成问题。从前不是总说要朕陪你出游?正巧你也在,往后还要去南边几个州府,南国风景如画,路上定有不少有趣的景致。”
云枝原想陪着晞白找到药草,但此时受伤,加上皇帝在身边,定然不会让她再到处乱跑,斟酌了下,盈盈笑道:“那好,回头我给沈府管家说一声。”略微叹气,“也不知道大哥哥找到离朱草没有。”
桓帝以前亦常听云枝说起晞白,并未觉得如何,但如今听着却有些微微不适,原来她也会这般关心另外一个人。
正巧候全进来,隔着帘子躬身道:“京里来人报信,瑜妃娘娘添了一位小皇子。”
桓帝抬头,过了半晌才道:“好。”从身上摘下一枚九龙浮纹连云玉佩,“把这个送回京城去,告诉瑜妃朕很高兴,让她好好养着身子,也好生照看着小皇子。”
云枝瞅着候全出去了,侧脸问道:“皇帝哥哥,韩姐姐已经去了多年,如今你是喜欢皇后多一些呢?还是喜欢六姐姐多一些?”她与瑜妃慕允潆是堂姐妹,从小唤惯了儿时的称呼,因太后和皇帝都不计较,所以到了成年也没改口。
桓帝却只是怔怔的看着她,半晌才道:“朕没想过。”
“对我都不肯说实话?”云枝鼓着腮帮子,不满道:“算啦,不问了。”端起身侧的木樨花露饮了一口,望着错格纱窗出神,“还是大哥哥好,一生一世都只喜欢苏姐姐一个人,即便苏姐姐病了这么些年,还是待她始终如初。”
桓帝眸中光线一闪,脱口问道:“月儿,你也想找一个这样的驸马?”
“说什么呢。”云枝到底是还未出阁的女儿家,有些羞赧,“什么驸马不驸马的,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说着吃吃一笑,沥沥如珠,“我呀,这一辈子谁都不嫁。”
桓帝知道她是在说笑,忍住黯淡的心绪,微笑道:“这才真的是胡说。”
原本拟定好次日要离开苍梧的,次日桓帝却不知何故,突然改了旨意,要多逗留一日再起驾。云枝看着新送来的几身纱衫,每一件都甚是称心合意,回头抿嘴一笑,“还是皇帝哥哥知道我的心意,这几件我看着都好,挑不出来,干脆一并全穿上算了。”
桓帝笑道:“你不怕热,就都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