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寡妇-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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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恩?”纪小蛮泥鳅一般钻出来,拉开点距离,惊讶地瞪着他:“真的是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两地相隔千里呢!他这一跑,那边怎么办?谁当家作主?
“怎么?”沈怀恩不高兴了,伸指捏着她的俏鼻:“我来了,你不高兴?”
本来以为就算不抱着他号啕大哭,至少也会来个热泪盈眶,或是喜极而泣什么的。结果,她第一句话居然是质问?
那他,这数千里地的往返奔波到底算什么?
“高兴,”纪小蛮拂掉他的手指,“当然高兴。可那边的正事,也不能耽误啊!”
如果能说服赫连家族归顺,从此天下太平,那是真正的利在当代,功在千秋的大事,怎可马虎对付?
“哼!”沈怀恩不满地撇唇:“什么叫大事?现在在我心里,见你才是天下一等一的大事!”
“讨厌~”纪小蛮面红过耳,心中却不免甜丝丝的:“人家跟你说正事呢!”
“来见你,怎么就不是正事了?”
“哎呀,懒得跟你说~”纪小蛮一脸娇嗔,恨恨地推了他一把。
沈怀恩贼贼一笑,顺势往床上一滚,大喇喇地躺在她身上。
“呀,”纪小蛮大羞,又不敢高声,恐惊动外面的侍卫,压低了声音道:“重死了,压得人喘不过气了,还不快起来?”
“呵呵,”沈怀恩低眉笑了笑,搂住她的纤腰,轻松地翻个身把她拉到胸前趴着,额头抵着她的额:“那换你压着我?”
“呸!”纪小蛮心头鹿撞,血色刷的全涌到头顶,轻啐道:“出去几年,倒变得油腔滑调,学会欺侮人了?”
“我哪敢啊?”沈怀恩凤眸轻眯,眉峰轻挑,薄唇贴着她的耳际低语:“疼你都来不及,怎舍得欺侮?”
纪小蛮脸热心跳,讪讪地别过眼睛,不敢接触他火辣的目光,声音轻得像呢顺:“别玩了,万一让别人撞到,跳黄河也说不清了。”
“呵呵~”沈怀恩将她怀在胸前,开怀低笑,胸膛隐隐振动,得意地调笑:“如此说来,只需瞒过外面的侍卫,你便任我处置,对不对?”
“呀!”纪小蛮又羞又气,双手撑着他胸用力推拒:“你再这样,我……”
他忽地敛起笑容,收紧双臂将她锁在怀里,唇贴上去吻住叫他朝思暮想的人儿,“小蛮,想死我了!”
纪小蛮心一颤,“翻脸”二字咽了回去,心悸于他语气里的依恋与缠绵,原本推拒的手搭在他的肩上,改而环住他的脖子,乖乖而柔顺地回应着他的吻。
闭上眼,闻着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汗味。她不自禁地有些鼻酸,他向来爱洁,就算是上战杀敌都永远一尘不染,翩翩一介贵公子。
这好像是第一次,她在他的身上闻到汗味。可见,为了来见她,他必是不分昼夜的奔波了!她来这里,花了足足二十天,他却可能只用了两天不到的时间。
可是,她好喜欢!这样的他,更显得男人味十足,暧昧却十分地惑人。有多久了?她不曾被强有力的臂膀紧紧环绕,那独属于他的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在耳边跳荡着,每一下都敲进她的心灵深处。
这一刻,前所未有的宁静与恬淡包围着她。仿佛只要有他在,所有的困境和难题都能迎刃而解。他如此强烈地存在着,又是如此强大!似乎没有任何事,任何人能撼动他分毫。
良久,他终于依依不舍地放开她,修长的手指抚上被他吻得饱满而发亮的樱唇,慢慢地,轻柔地,依恋地摩挲着。
“呀~”她蜷缩在他的怀中,不自禁地逸出幽幽地绵长的叹息。
这一切,真像是一场梦,如此美好,如此虚幻。她不敢睁开眼睛,好怕这只是一场梦,梦醒了,一切都会消失。
那迷茫而娇憨的情态,不自觉地流露出的依恋,实在让沈怀恩心动不已,他低叹,唇瓣温柔地摩挲着她的耳朵与颈侧:“小蛮,小蛮,小蛮……”
他轻触她的额,一遍又一遍,低喃着她的名字,声音轻柔而细软,仿佛那是一个咒语,读着它就能心安,就能获得宁静,就能抵达幸福的彼岸。
纪小蛮没有说话,只睁大了水汪汪的眸子静静地望着他,小手紧紧地揪着他的衣襟,笑得娇憨而天真,像只餍足的小猫,眼里浓得化不开的幸福,如一汪深潭,甜得几乎溺毙了他。
沈怀恩低叹,心软了,醉了,化了……
番外 破茧成蝶(十五)
这次的和谈出乎意料之外的顺利,连年的征战,日渐掏空了赫连家族的家底。所以,此次和谈势在必得。诚意也十足,他们唯一的条件就是与影都联姻。确切地说,希望沈怀恩能娶赫连清云。
沈怀恩现在贵为摄政王,手握兵权,如日中天,只手可遮天下。若是有影都在背后支持,赫连家族想要重回昔日的荣光,不过是时间问题。
当然,在摄政王与当朝太后的绯闻广为流传的时期,他们也并不指望赫连小姐能一人独大。只希望用先入门的优势争取与纪小蛮平起平坐。
毕竟,影都的势力谁都不敢小觑。太后再威风,也不过是个寡妇,且名义上已嫁过几次,又已生儿育女。赫连七小姐却是二八娟娟好年华,青春少艾,貌美如花。相信这样的条件并不算苛刻,于沈怀恩也有百利而无一害。是以,赫连家才敢信心百倍地走出这招棋。满心以为沈怀恩碍于太后的情分就算不满口答应,至少也会考虑两天。
谁料到沈怀恩二话不说,掉头走人,竟连一点面子都不给赫连家留!
高茗欣在灯下望着那条消息,乐不可支——那小子就是头倔驴,得宠着哄着,赫连家想用一个女子拴住他,简直就是做梦。
不用说,这个时候沈怀恩甩袖走人,目的地只有一处:磁州。
自打他引军平南以来,这对苦命鸳鸯已有三年未见。有了这现成的借口,那小子若不赶着过来私会,他把头砍下来给人当凳子坐!
得,他得先去通知小蛮,省得这丫头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被杀个措手不及。嗯,若是能挑得她拈酸吃醋,杀杀那臭小子的威风,在旁边瞧他吃瘪的模样,就是赚到了!
这么一想,高茗欣哪里还坐得住?兵贵神速,即刻前往纪小蛮的卧房。
“小蛮~”轻敲两下,直接推门而入:“你睡了吗?有件事想告诉……”
“大哥~”纪小蛮吃了一惊,似受惊的小鹿,自沈怀恩的怀里一跃而起,像做错事被人逮住的孩子,紧张得满面通红。
沈怀恩手一伸把纪小蛮揽回怀中,大喇喇地斜靠在床柱上,长腿交叠,冷冷地望着高茗欣,微蹙着眉,不悦地道:“高相爷,你进小蛮的房间,向来都是这般随意吗?”
乍然听到沈怀恩的声音,高茗欣愣了一下,探进去的半只脚下意识地往回缩。可,只片刻之后回过神,迅速闪身进入,顺手把门掩上,笑道:“好小子,我猜你一准是往这边跑,没想到来得比我想得还快!”
当然,那边安插的眼线得到讯息的时间怎么也要比这人精晚一步。但,他那边信鸽才到手,这边人已先抵达了,这是个什么速度?可见沈怀恩对这事有多上心!真正的归心似箭哪!
高茗欣不自觉地瞄了纪小蛮一眼。嗯,除了头发有些乱,衣衫还算整齐。他来得不算太孟浪,没有打扰某人的好事。
“咦,”纪小蛮听出玄机,疑惑地道:“大哥你也知道怀恩来了?”
以沈怀恩的身手,想瞒过几个侍卫摸到她房里,简直是易如反掌。所以,他不太可能是从侍卫嘴里得到讯息。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镇安那边的谈判破裂了!转而一想,不对啊!如果谈判真的破裂,双方的情势再次进入剑拔弩张的阶段,怀恩更不能离开了!
“哼,”沈怀恩坐直身体,目光倏地转为寒冷,警告地瞥了高茗欣一眼:“他知道什么?不过是吃饱了没事干,到处乱晃,瞎碰上了而已。”
高茗欣自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心中暗暗好笑,顺着沈怀恩的语气编道:“是啊,我睡不着,想找你聊聊。没想到怀恩会在,多有打扰~”
“大哥~”纪小蛮不疑有他,被他这么一调侃,不禁面红过耳。
沈怀恩冷着脸赶他离开:“既然知道打扰,就赶快滚吧,我想跟小蛮独处。”
纪小蛮大窘,娇叱一声:“怀恩!你胡说什么呢?”
“怀恩,”高茗欣也不是吓大的,岂会被他一个眼神就吓跑?笑嘻嘻地倚着墙壁望着躺在地上的宫女:“啧啧啧,不是我说,你实在是太没有怜香惜玉之心,阿秀好歹服侍了小蛮几年,不说有功,至少也不能让人在地上躺一夜吧?”
经他点醒,纪小蛮直到这时才想起贴身的侍女,“啊”地一声低叫,尴尬得恨不能地上裂条缝钻进去了。
“相爷若是怜惜,不如收到房里去吧。相信以丞相夫人的贤惠,定是不会反对的。”沈怀恩淡淡一笑,坦然自如地反击。
高茗欣原就想恶整他,现在他自己主动提及这个话题,怎会放过?当下微微一笑,人畜无害,温文尔雅:“说起纳妾一事,我正想问你赫连七小姐的事,你考虑得怎样了?”
“高茗欣!”沈怀恩变脸,蓦地低喝。
纪小蛮敏感地蹙起眉头,转头瞪向沈怀恩:“赫连七小姐跟你有什么关系?需要你考虑什么?”
“别听他乱嚼舌根,”沈怀恩处变不惊,面不改色地圆谎:“他不过是想生起事端,试图转移视线罢了。”
“哈哈哈~”高茗欣仰头大笑:“沈怀恩,人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果不其然!看来这三年,你并没有虚度。”
“废话,”沈怀恩脸不红气不喘地接受赞美,顺便再刺他一句:“以为我跟你一样?靠着拾人牙慧,做些政绩出来瞒天过海?”
“怀恩~”纪小蛮蹙眉,觉得他这几句话说得太过伤人自尊,况且他说的并不是事实。
这些年来,那些惠民的政策,真正落到实处,全靠高茗欣殚精竭虑想出来的,她最多只是起了个点拨并讲述的作用,并不敢居功。
高茗欣倒不以为意,照样笑得云淡风轻:“怀恩,逃避解决不了问题。躲得过一时,避不开一世,有些事还是需要正面回应的。”
“怀恩,你瞒着我什么事?”纪小蛮再迟钝,也觉出不寻常。
高茗欣并不是个无的放矢之人,今天看来故意针对怀恩,必是事出有因。莫非,真的跟赫连七小姐有关?
她蹙眉,自脑海里捞起有关这位世家小姐的传闻。
传说中,这位赫连七小姐有沉鱼落雁之姿,又是世家子弟,家学渊源,再加上天资聪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素有江南第一美女兼才女之称。
“别想了,”沈怀恩极不悦地揽上她的腰,把她拉进怀里圈住,冷着脸宣布答案:“赫连家想要联姻,我没答应。”
联姻?这么雷人的主意,也能想出来!难道他们真以为把没有感情的两个人,强行拉到一起组合成了家庭,就能拯救一个家族吗?
纪小蛮哑然。
就说他怎么突然跑来?原来是被女人追得招架不住,跑她这里避难来了!
“怎么不吭声了?”沈怀恩十分不安,强行掰过她的脸,逼她与之对视。
该死!他们之间这么多年相濡以沫的感情,总不会敌不过高茗欣一句刻意的挑拨吧?那小子,摆明了想看他的笑话,报复他当年抢走小蛮的仇呢!
“呃,”纪小蛮垂下眼帘,嗫嚅半天,讷讷地憋出一句:“国家大事,我向来不发表意见的。”
沈怀恩的态度鲜明,都已直接投奔她了,她还能说什么?总不能胡乱吃人小姑娘的飞醋吧?可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想通又是另外一回事。心里的那根刺愣是梗在那了,怎么也舒服不起来,怎么办?
沈怀恩的脸当时就黑了一半。
她居然把他的婚事说成国事?
“哧~”高茗欣很没良心的笑了出来:“是啊,兹事体大,摄政王要仔细斟酌,以国事为重,切勿意气用事。”
哈哈哈!没办法,忍不住了,话未说完,他捧腹狂笑。
“滚!”沈怀恩一声暴喝,手中玉枕化为利器呼啸而去。
高茗欣早有准备,灵活地闪身避过,玉枕击到厚重的梨花木门上,发出巨大的哗啦声,碎成好几块掉落地面。
“什么人?”房里的动静大了,外边的侍卫闻声而至,不敢擅自闯入,在门外喝叱。
“全给我滚!”暴龙怒吼。
“哈哈哈~”高茗欣大笑着夺门而出,扬长而去。
“相爷~”侍卫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没事,没事,都散了吧~”高茗欣挥手,把人赶开。
回过头,望着屋内暴怒地来回踱步的人影,唇角上扬,挑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呵呵,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至于如何摆平,全看姓沈的本事了!
番外 破茧成蝶(十六)
办法当然有,他星夜兼程赶到磁州也不是纯粹意气用事和相思难耐——几年的时间都过了,不差这两个月。
只是,他没打算这么早就把这事抖出来,搅坏小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