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棵树-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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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风说完这个就从头到脚的打量着她,目光先在她手里一直攥着的那撮毛停留了一会,然后显然是放弃了,又落到她的头上。
伸手在她头顶摩挲着,谢荞漳依旧期待的看着他。
他手里忽然一闪,谢荞漳感觉头上多了什么,伸手去摸~摸又捏捏,头上多了两个毛茸茸的东西,看看凛风的眼色,她把那两个毛球摘了下来。
是两个狼耳朵发饰。
跟凛风狼形态时一样,就是小了两圈,她把两只放回头上,脑袋一歪就掉下来了,再放上去又掉下来,凛风接过来放上,就不掉了。
“好可爱呀!教我教我!”说着,她在他身边激动的蹭蹭,,摇头摆尾的学狼化凛风悠闲逛街的样子,分不清到底谁是人谁是妖。“尾巴尾巴,再给我个尾巴!”又不知死活的去捏他的脸:“獠牙有吗?这样就是全套了!”
凛风哭笑不得:“再给你一副爪子好不好啊?”
“好啊好啊!”谢荞漳狂点头,然后头就被敲了。
“你带着这个,以后我叫你就只有你能听见了。”凛风道。
谢荞漳虽然被敲了,可还保持着捏他的姿势:“哦,好。可是,我天天带着这个,别人会问的呀!”
“我教你个口诀,可以把它隐去,你想看见的时候才能看见。”凛风任凭她捏,还故意在被她捏着的基础上做了个鬼脸:“至于你刚才的要求,看你表现,看我心情,慢慢发放。”
刚才她也就是顺口胡诌,此时听凛风这样说,高兴的蹦起来:“哇!真的有!那我也可以变成狼了!”
在房顶上蹦跶,她也是仗着有凛风在无所畏惧了。
凛风双手接住她,她就赖在他怀里了,“你说的你说的!我一定会好好变现哒!!那……那现在教我对付小妖怪的招数吧!”还真是兴致高昂呢!
凛风笑笑:“你先练习控制这对耳朵吧,慢慢来。”
当下凛风教了她最入门的口诀,让她好好练习,下次就用这个来联络,顺便检验练习成果。
很快,那对毛茸茸的耳朵就能在她手里站立,躺倒,跳跃,甚至还不算成功的转了个圈,把她乐得不停的又叫又闹,兴奋的不行。最需要学会的隐藏反而最后才练好,至于在隐藏状态下站立躺倒跳跃转圈,就更加有难度了。
谢荞漳在学习的时候难得的认真,不吵不闹不蛮横不撒娇,整个变了一个人,凛风满意的看着她,忽然想起白天她和张大柱僵持时,虽是弱小却一丝都不惧怕,再想想她面对自己也从未流露害怕,不禁从心底里有些佩服这个小姑娘。
想到这个就想起张大柱,便张口问她:“你认识那个张大柱吗?”
谢荞漳不假思索的回答:“我怎么会认识那种小无赖!你看我练得怎么样?”
不知是她不愿多提,还是真的没想起来,凛风也不好追问,宠溺的又好言好语逗她几句,便又驮着她回家了。
这次出来的时间不短,回去时发现妹妹和小丫鬟都睡着了,她离开时明明都还醒着,她怀疑的回望房顶,狼妖朝她挤挤眼,看她进了房间才离去。
查案也好跟随孟华州打仗也罢,对于一直游戏人间的狼妖来说最初也许有过新鲜,经过这么久了早就变成了对朋友们的责任,也只有谢荞漳这个不仅不怕他对他甚至还有些无法无天的小丫头能让他开怀了。
*****
沈念初虽然比之前恢复了不少,但基本上全靠一口气在撑,撑着等孟华州回来。但她不知道的是,荣霜每隔几天都要为她渡气,否则光凭她一份等待的心,也是撑不了这些日子了。
莫清槐病情也逐渐加重,好些天没来看沈念初,孟昭离去看了他几次,莫家仆人用之前莫声棋留下的药方为他泡澡煎药,可是收效甚微。问他莫声棋什么时候回来,竟然连莫清槐都不清楚,这边也是一筹莫展。
因为之前跟丢了极乐域的那两个道士,荣霜每日在城中又多了一件事,就是观察巡防极乐域的藏身处,开始还是毫无头绪,后来她去跟张大柱,这小子只要还想靠倒卖极乐域的珍珠赚钱,就一定能找到他们,也算是目前唯一的线索。
不过查案这种事却是不适合她,经常溜号,所以她能发现什么新的线索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这种焦灼持续了一个多月,大将军终于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凛风大大,我也想要狼毫
☆、皇恩
两个月的路程孟华州只用了差不多四十天,跑死跑伤十匹战马。到了京城却不敢直接回家,而是先进了宫向皇上领罪和谢恩。顺便汇报边境战况。
因边境战事未平,皇帝只许他在京停留三天,之后便要尽快赶回去。孟华州三年前由万众期待的赶走边境扰民外敌变成在边境苦守三年退敌不能,不仅朝上众臣,就连全国的百姓对大将军的评价都有最初的崇拜变得摇头无语。
这次能蒙得皇恩赶回来见上妻子最后一面,他除了谢恩再无颜说别的什么。
孟华州回到家时,孟昭离带领家仆在将军府前跪迎父亲。仅仅三年,孟华州苍老了许多,而孟昭离长大了许多,父子二人相对,无声而泣。
不敢耽搁太久,孟昭离急忙引着父亲去看母亲,为了迎接大将军,荣霜特意又给她渡了气,让她看起来不至于太憔悴,她也没有执意出去迎接,多留些气力和丈夫叙话。
孟华州的到来还是令沈念初心满意足的,可就是这样一满足,一直提着的那口气也就松了。
弥留之际,将军摒退所有下人,只留下儿子。孟昭离跪在母亲面前泣不成声,沈念初也知大限将至,指挥着丈夫在卧室百宝阁一处暗格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了递给孟昭离。
那是一个古朴典雅的首饰盒,里面放着一支金镶玉的步摇,金簪完成凤尾状,小巧精致。坠子是蝴蝶的半翅状,全部由透亮中有待一些纹路的翠玉琢成,翅尾上缀着几颗泪滴状玉石,随着轻轻被拿起不停的摆动,触手微凉,轻~盈别致。
盒子很大,一支步摇在里面显得有点空。
沈念初颤巍巍的拿起来放在他手里:“这步摇本是一对,当年与楚家定亲时,给了馨慈一支,本想在你们大婚之日再把这一支给她……如今我是不成了,就把它交给你,由你亲自交给她。”
孟昭离紧握着那一支步摇,茫然的摇头:“不,母亲,我不要,我要母亲交给她,不要自己……”
沈念初抚着他的头:“你长大了,以后要替母亲照顾父亲了。我这辈子能嫁给你父亲,又有了你,真的很满足。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看着你成家,不能看着馨慈喊我婆婆,不能喝到她敬的那杯媳妇茶。”
一家人无声痛哭。
大将军回府第二天,将军夫人在重病将近半年后,终于在丈夫和儿子的陪伴下咽下最后一口气。
即使早有准备,父子二人仍不免伤痛。孟昭离强打精神筹办丧事,因父亲还要赶回边疆,来不及等待,将军府当晚便摆好了灵堂以备之后各方亲友瞻仰。
次日传来圣旨,皇恩浩荡,令孟华州可待夫人头七过后再返回边疆,孟华州领旨谢恩。
孟华州与沈念初家都是人丁单薄,来吊唁的大多是朝中大臣,孟华州撑着疲惫和伤心应酬,难掩苍老与颓态。孟昭离虽主要承担了丧事,但与朝中大臣的交流却是替代不了的。是以还是孟华州迎送宾客,孟昭离在灵前跪哭谢客。
贺拙年吊唁完毕,悄悄绕到孟华州身后,趁来人不多时插空跟他说一些这些年或帝都或朝中发生的一些变故,有些是他了解的有些他并不知情。
孟华州这些年难退外敌,不得与家人团聚,此时又送走发妻,本是没什么心情的,但知他是好意,加上听一听他念叨也分散一下精神,就迷迷糊糊的听着,忽听他说:
“……只是今日那姜赞不知怎么竟是转了性,本来皇上因战事和太子的事情很是迁怒于你,令你只待三天就回去。可昨日夫人的事后,听说竟是姜赞去圣前求情,让你头七之后再回。”
“你说,他为我求情?”孟华州忍不住问他。
贺拙年点头,“恩,当初姜赞以一个游方道士的身份入朝,众臣多持反对。他也算收敛,只从当了太师才越发嚣张,我是一直看不惯他的。以前皇上并没多依赖他,只是近几年有些离不开他的样子,想不到他这次竟会替你求情。”
“你们都是文官,我是武将,跟他向来只是政见不同,并没有多大冲突,但也没有多大交情,若是他帮我求来这个头七,我倒真要好好谢他一谢。”孟华州道。
“谢是肯定的,只怕他有所图谋,给你这么一个大人请,你要小心他落井下石。”贺拙年道。
“贺兄多虑了,我跟他有没有什么过节,何况没几天我又要走了。”孟华州道。
“希望如此。”贺拙年虽这么说,语气依旧讪讪。见孟华州显露疲态,不再与他多话,挪到一边与其他来访的大人叙话。
说曹操曹操到,门口传来禀报,太师姜赞到。
孟华州急忙上前迎接,姜赞难得没穿他那身道袍与朝服融合的官服,而是一身素白,一脸肃穆,恭敬的在灵前行了礼,孟昭离跪谢,再由孟华州迎出,这才站着叙话。
孟华州刚得知是因为他才能在家多住几天,此时急忙感谢,姜赞也十分感叹:“将军言重!此乃人之常情,吾皇心善,就算老夫不开口,皇上也会体谅将军,老夫不过顺水推舟,给皇上个台阶。”
孟华州点头称是,姜赞接着道:“听说华州兄府上有个能人,前些日子城里闹妖怪,还是华州兄派他回来平定的,此等英雄,可否给老夫引荐引荐?”
魔化小樱大闹帝都的事情,早就在城里传开了,都说将军家的远房亲戚是神仙,还带了个神仙妹妹,都住在将军府。
在见到荣霜已变为成~人时,凛风和孟昭离就跟他讲了前不久对抗魔化小樱的事,紧接着就是面圣,回来没多久就办丧事,具体的细节都来不及多说,他也只是知道一个大概。
孟华州明白他说的是凛风和荣霜,答道:“那只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多年前来投靠的。乡野小民没见过什么世面,倒叫太师见笑了,”转头让孟福顺叫来孟昭离问道:“你风大哥呢?”
孟昭离擦干眼泪道:“风大哥不善应酬,家里躲无可躲,一大早就出了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说完行了礼又回去灵前跪着。
孟华州只好遗憾道:“实在对不住,我常年不在家,家里人的礼数是需要管教了。”
姜赞一双眼在他们身上转来转去,孟昭离稚~嫩的脸怎么看都不像演戏,孟华州诚恳的脸亦是,虽然他还是有些怀疑,也只好拱手:“将军言重,言重啦!是老夫唐突,看来是无缘,下次真要拜了贴再来求见这位英雄!”
“实在不敢,太师这是哪里的话,晚上等他回来我便告诉他,可随时等待太师召见。”孟华州赶紧说。
姜赞轻笑:“那就承将军的话,我可是对这位充满好奇哪。”说道最后故作轻松,也行了礼不在话下。
*****
凛风知道丧事头几天免不了很多宾客,告诉了荣霜,她果然也十分没有兴趣。凛风还好,至少三年前在将军府住过的,荣霜这几天虽然一直以凛风妹妹的身份住着,但大将军都尚未见过,确实不太好说。
两只妖怪倒没想这么多,只是疲于应付,也不喜与人应酬,于是这天一大早,两人便离了府,眼不见心不烦。
之前荣霜曾经跟了张大柱几天,他不是在家窝着,就是在家附近横行,并未见什么异常,今天和凛风漫无目的的瞎晃,竟又见他在街上乱晃,两人反正无事,便跟了上去。
不是开市的日子,街上没有那么熙熙攘攘,只有那些有铺面的店开着。将军府办丧事也算是件大事,附近也没有什么闲人,荣霜和凛风发现张大柱的时候,是在南边的贫民居。
张大柱身后跟着赵晓栓正围着一个瘦弱的年轻人,那人年纪要比他们大,可却被两个半大孩子欺负,对他推推搡搡。
荣霜和凛风两人站在屋顶,都开了法力,听到张大柱一边推一边说:“竟然敢把那珠子给别人,你胆子大了!那天看我吃了亏,你们就想上天了?”
赵晓栓猴子一样在后面蹦着走,问道:“大柱哥,你要那么多那玩意干什么?”张大柱教育他:“我当然有用,你少管。”
赵晓栓一点也不在意,继续说:“我好奇嘛,那臭道士口口声声说一人只能给一个,这东西值钱吗?”
张大柱警惕的拿眼神闪了闪他,道:“你倒是机灵,不过我警告你啊,这一带我都已经招呼过了。”
“大柱哥说的是什么话,我能跟你争么?不过大柱哥,这种好事算我一个呗。”赵晓栓继续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