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棵树-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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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如此装模作样,莫清槐笑起来,更加喘了。承影忙在一边帮他顺气。
荣霜道:“你够了啊,看清槐再笑的背过去。”她也跟着承影榜这拍了拍莫清槐的背,同时送了些许内力过去,想助他一助,却发觉内力刚碰到他被,就如石沉大海,吓了一跳,呆了一呆,不敢再碰他。
莫清槐倒是浑然不觉,只道她是一样玩笑的想帮自己,却不好意思她来帮自己顺气:“不敢劳烦姐姐,我没事的。”
荣霜离了手,并不多言,只是对他更加好奇和注意了。
“那个……风……风大哥,我们要不要去查黑衣人……”孟昭离迟疑的说。
“查,当然要查!不但要查黑衣人,你还有件更重要的事。”凛风把莫清槐的头夹在胳膊肘下面,“你得想办法,请将军回来了。”说完停了动作,目光落在房间里沈念初的身上。
刚刚缓和了一点的气氛,一瞬间又凝重起来。
孟昭离和莫清槐都笑不出来了,凛风放了莫清槐,也不再玩笑。
荣霜一直看着莫清槐,若有所思。
凛风便问孟昭离,沈念初佩戴的那颗珠子是怎么来的。
孟昭离思索良久不得,便唤来一直跟在沈念初身边的丫鬟玲珑,雁翎和素缨。三个丫头也是各司其职,最后还是负责夫人起居和衣物的雁翎想起来:
“那是当年,少爷还记得吗?几年前京城里出过一次失踪孩子的事情。连相府的楚家小姐都被人劫走了,夫人心疼楚小姐,带着少爷一起去半山寺祈福。”
孟昭离当然记得,在场的人有谁不记得当年那庄事?
“我记得,那事情父亲和贺伯伯着实头疼了好久,我和母亲上山祈福,很多人家都为这个去寺里上过香。”孟昭离道。
雁翎接着说:“后来楚小姐和那些孩子都回来了,夫人说这是要还愿的,便带着我们又去了一次半山寺。那次少爷您并没一起了。”
孟昭离点头:“恩,那时母亲身体颇为好转,我又要上学,母亲便没带我。”
“那天回家的路上,我们遇到一个道士。”雁翎接着说,“那道士上来就说夫人有旧疾缠身,家中虽富贵却不能长享团圆,正戳到夫人痛处,便听那道士说。”
“道士说夫人的病很难根治,又说夫人的命便是无法与家人团圆,给了夫人一颗珠子,说只要日日贴身佩戴,便能改命。因那道人句句说到点上,夫人便收了那珠子,要给他银两,那道人却还不要,说一切皆是缘,一分钱都没要就走了。”
凛风问:“你可还记得那道士的样貌?”
雁翎想了良久,为难的道:“就是一般道士的打扮,土黄的道袍,四十多岁的样子,嘴上有两撇小~胡子,手里拿一个浮尘,没什么特殊的。”
还真是很一般,就是一般的……骗人的……道士。
放了三个丫头下去,荣霜拎着沈念初那件心衣:“不知是什么原因,孟夫人并没有依言贴身佩戴啊?”
孟昭离想了想:“母亲一向不喜欢戴那些零零碎碎的首饰,把这个放在衣服里佩戴,已经是破例了吧。”
“那看来,今天来的这个黑衣人,和当年那个道士,肯定是有什么联系,没准就是同一个人了。”凛风道。
“可是为什么呢?”莫清槐问道:“道士为什么要害夫人,黑衣人为什么又要冒险抢回那珠子啊?那珠子到底是什么,这么邪门?”
“这些都只能是找到这可疑的黑衣人才能知道了。”荣霜喃喃的道。
莫清槐忽然又道:“对了,承影,你前几天也提过什么珠子,是什么来着,再给我们说说。”
承影应了自家少爷,回想了一下,吞了吞口水,才在这么多少爷小姐前开口:“前两天我去买菜的时候,碰到有人在街上发珍珠,说是能强身健体还不要钱,只要签一张入会的契约,加入一个什么……盟就行。”
“什么样的珠子,什么盟?你讲清楚些。”孟昭离立刻追问。
承影又捋了捋思绪才道:“其实回想一下,发珠子入那个什么盟的事好像很久了,去年我就见过。好多人都领了,就是普通的珍珠吧,一人只能领一个,会写字的去写个名字和住址,不会写字的旁边有人帮着写。”
“那珍珠也挺普通的,听说不是真的也不值钱,就是后来有好多人带着,说多年的旧疾都好多了,就有更多的人去求。”
“强身健体的珠子,那是什么盟,想得起名字吗?”荣霜问。
承影又努力想了想,摇头道:“那几个字我不认识,只听别人说叫什么盟的。他们常来啊,没准过几天就能碰见了。”
几人陷入思索,看来有必要查查这个发珍珠的在搞什么鬼了。
*****
第二天,孟昭离分别去了宰相府和京兆尹府,请两位大人帮忙向皇上请愿,允许孟华州回家,见沈念初最后一面。
荣霜便以凛风妹妹的身份住下,那一晚大战怪鸟,最后她与怪鸟以一种同归于尽的形式消失,又已从天而降的姿态回来,坊间早已开始传闻,说将军家里住了位女神仙!
这样倒也好,省得去解释。碍于“神仙”的身份,也没什么人敢轻易靠近,除了有见过的人遇到会多少有些指点和眼神,这些她又是完全不在意。
这几天就和凛风一起探查黑衣人的来历,却是毫无进展,三年多来出现过两次的黑衣人,隐藏的十分隐秘,就像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楚战和贺拙年联名向老皇帝提出恳请大将军回帝都的请求,打的是亲情牌,还有就是边境近些年虽一直与浑夷纷争不断,却少有大的战事发生。并且太子随战多年,已经足可以应付这种滋扰。
大将军为国效力,征战多年,如今发妻病危,于情于理都应该准他回来见一见。皇上向来最重情,大将军已经无甚亲人,求皇上开恩准许其回京。
两人动之以情,希望能打动皇上。
太师姜赞适时的前来阻止,理由重点就是太子经验不足,年纪尚轻,万一在大将军离开的时间里发生新的战事,不仅边境告急,太子也会被置于危险当中,所以大将军万万不能独自回京啊!
老皇上本就心软,心中其实本来也有此意,只是以来担心太子安危,姜赞如此说他便开始犹豫,开始询问满朝文武意见。
太师与将相不和,早就是满朝皆知的事了,那些老狐狸在不能分清这两拨到底哪个更强之前,谁也不肯明确表态。结果就这么一件事,皇上这么一犹豫,就犹豫了两天。
第三天时,楚战带着孟昭离进宫,下朝后单独求见圣上,并向圣上引荐了孟昭离。孟昭离与太子程睿世相差三岁,却是世家底子里,才艺武学最像太子的。
楚战没再求老皇上了,只说这孩子许久见不到父亲,再过些日子就要再见不到自己的母亲。
孟昭离到了皇上面前才知道楚战要干什么,胆战心惊,只跪着再不敢出声。
将相两家娃娃亲的事情,早在两个孩子襁褓时期,就已经是传遍帝都的一件乐事,不仅百姓间茶余饭后流传过一段日子,就连朝野上下,哪怕是皇上,都是知道的。
但皇上想不到楚战竟然可以为了孟华州的家事做到这个份上,对他愤恨不已,并未即刻发作,却是因为孟昭离此时念父的心和他自己思子的意着实太吻合,令他狠不下心,却也因此恨上楚战。
楚战孤注一掷,老皇上心力交瘁,隔天便同意孟华州回京,但要速战速决,来回的时间里,边境由太子执掌大权。
得到这个消息,孟昭离顾不得想太多,只盼着父亲能早日回家。他日日陪着母亲,荣霜渡了一口气给沈念初,她才悠悠醒转。莫清槐跟随父亲学医多年,照着父亲的方子,给沈念初开了些滋养身体的房子,只不过让她最后的日子过得舒服些。
孟昭离无法开口向母亲告知她身体的状况,其他人也就都闭口不言,沈念初反而日见好转起来。他更是终日不离母亲,总觉得母亲的好转是回光返照,一个不留神就再也见不到。虽在母亲面前强颜欢笑,心中却是越来越苦。
荣霜对突破练境后的这个成~人身体十分好奇,也对三年没有回来的帝都充满怀念。单是这种怀念的感觉,她就觉得十分奇特。终于不用再附在别人身上行动,她十分享受。
可惜时候不巧,她所认识的人也好,妖也罢,此时心情都比较沉重,她一人开心兴奋不但没意思还惹人讨厌,所幸远离了他们,黑衣人的事扔给凛风去忙,她自己在帝都飞檐走壁若隐若现的,好不惬意。
自娱自乐这种事,也只有荣霜可以进行到极致了吧。以至于好几次她聚精会神的坐在房檐上远眺,孟昭离在院中也同样聚精会神的看着她,看的比她还要津津有味。
可能正是荣霜那种发自内心的开心,让本应满目愁容的孟昭离好像在云雾后面看见一道光,他才能忘我的看她,暂时忘掉即将来临的生离死别。
终于这日孟昭离服侍沈念初吃了药午睡,自己来到院中,习惯性的想要抬头看一会阳光下发呆的荣霜,却不想被她逮个正着,人家正端坐在房顶,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像小时候调皮捣蛋被发现似的,孟昭离闪着眼神,无所适从。院子里没别人,荣霜飘然落在他身边:“你在看我?我好看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这种即将失去最亲的人却束手无策的感觉,最是无力
☆、妖怪也八卦
荣霜此刻有意逗他,但她自己小女孩做了好几十年,做个成年女子不过几天,虽然她凭着记忆想学做那种风情万种,实际上却只更显得稚~嫩可爱,可她偏觉得自己做的够妩媚,还冲着他眨眨眼睛。
“我……我……没……不……不是……”
孟昭离并无姐妹,家中女眷又少,何曾与哪个女子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偷偷看她是事实,可那并非有意,实乃情之所至。但确实是唐突了佳人,被人家抓个正着,他又嘴笨,被她这么一问,不知如何回答,竟然结巴起来了。
荣霜怕打扰沈念初,捂着嘴笑弯了腰,也不管他怎样无所适从,忽然手搭他肩头一运气,便带着他一同上了房。更不待他反应,便从自家房顶几纵几跃转瞬间便飞出老远,停在不知谁家的房顶上了。
孟昭离这些年功夫也没落下,可他的飞檐走壁如何能赶得上荣霜?待她停下时,他险些站立不稳,还是荣霜抓~住他,两人才在房顶站稳。
“你……你带我来这边干什么?”他尽量让自己平静。
“带你出来透透气,省得你唉声叹气的都快赶上孟华州了。”
“怎么,我爹总是唉声叹气么?”
“呃,也没有,只是你越来越像他了。”
“你们在参城,很苦吧?”孟昭离问了这句,眼神却忘了看不到的地方,好像眼前已经出现参城的模样。
“对你们人来说,应该是苦的。孟华州很紧张的,那个太子倒还不错,你爹教导他的他学的都很快。”
“父亲,三年都没有教导过我了呢。”孟昭离喃喃的道。
“他不是就要回来了,其实你才多大?怎么总把自己弄得这么老气横秋的,你爹还是少教导些的好!”荣霜探究的看着他说:“那个太子也跟你爹学了那么久,怎么没你这么呆?”
孟昭离额头冒汗:“太子……我怎么能跟太子比。”
荣霜不懂他的忌讳,自顾自的说:“莫清槐也很活泼呀,怎么你还这么死板。你轻松一点,孟夫人看着也高兴点啊!”
提到夫人,孟昭离刚刚有点光彩的双眼又黯淡下去,荣霜眼珠一转:“带你看个好玩的。”说完也不待他反应,又抓着他飞起来!
这次飞的挺远,孟昭离不像刚刚头一次那样紧张,看看四周景物,他们竟是出了内城,来到西门外附近的耕地边上。
荣霜挑了边上一颗最高的大树,此时正值盛夏,树上枝叶倒是茂盛,可那树杈怎么看着也没法承受他们两个的重量。
眼看俩人落脚,孟昭离只觉得晃晃悠悠,脚下的树枝危险的“吱呀吱呀”的叫,他无法站稳,全身乱晃,却见荣霜碰到树枝就如长在上面,完全没有看似不稳的迹象。
她空着的另一只手抓~住脚下的树枝根部,这根树枝缓缓的粗~壮起来,在他脚下的结缔处,朝下长出一模一样的树枝,一直伸长到地面,最后狠狠的插~进地下,不一会,他就觉得不晃了,非但不晃,宛如站在平地一般!
荣霜拍拍手,“坐下看吧,一会就有好戏。”说着还朝着西南边一指。
西城门往南边有一片简陋的土屋,是耕种的农户临时休息之所,大晌午的,农民大部分都回去歇着了,谁也不在太阳底下晒着。
却有个年轻的书生,独自站在田垄边上,来回踱步,似在等人。说是书生,倒不如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