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将为你病入膏肓-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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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您不进去休息吗?”看着他关上房门,小岚问。
慕淮南垂下眼皮,低沉的声线极轻,“不必,我去书房处理些公事。”
这是借口,小岚一听就听出来了。
可还没让她多说什么,慕淮南便率先道,“这里还有多余的房间,现在时间太晚不必再回萧山,最近这些日子你都在这里住下负责照顾她,把东西拿下去你随便选一间房间去休息。”
“是。”
小岚退了下去。
慕淮南站在走廊上,回头看了眼主卧的房门,凝眉思虑了好一会儿,狭长深邃的眸底满是讳莫如深的暗沉。
接着。他收回视线,心里不知作何感想,转身进了隔壁的书房。
盛夏其实没有睡着,只是在之前听到有人拿了钥匙打开房门时,不过假装了睡着而已,因为她知道进来的人会是谁,而她现在的心情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表情面对他。
于是唯有佯装睡着。
唯有如此,才可以避免过多的交谈,可以避免他加诸给她的任何东西,甚至她可以私自的避免和他的对峙。
在听到房门关上,外面两人说话的声音消失,再是男人的脚步从房门口离开后,她才慢慢打开了双眼,看向屋子顶端的墙壁,犹如潮水般纷至沓来的情绪令她久久不能平复,甚至是无法入眠的。
而这个夜晚,不能入眠的,注定不止她一个人。
翌日早晨的时候,天很早就亮了,然而慕淮南硬生生待了早上七点半,才终于打开书房的门出来。
同时打开房门出来的不止是他,还有盛夏。
在眼角的余光里瞥见同样站在房门口的男人,盛夏不由自主地抬眸看向他。
慕淮南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只是他的眼部周围明显的有一圈青青暗暗的痕迹,细看之下还能看见他眼珠里的血丝,一贯好看干净的下巴冒出了青青浅浅的胡茬,说不出来一股该是男人成熟的味道还是沧桑的感觉。
两人的目光就这么对撞而上。
☆、第080章 你不想会想听到真正的答案是什么
盛夏扯扯唇,想说点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又发现基本无话可说。
倒是站在书房门口的慕淮南先发了话,“醒了?”
喉咙刺刺的疼痛着,盛夏轻声“嗯”了一声。
慕淮南朝她走了过来,牵起她的手,“那就下去用餐吧,早餐已经做好了。”
他宽大手掌握住她的时候,盛夏本能的像触电似的想把手抽出来,可他似乎早已经预料到她的动作,手掌抓住她,生生的没放开,任由盛夏怎么想把手收回去都是徒劳。
她皱眉,低哑刺喉的声音冷淡道,“松手。”
慕淮南归然不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抿着浅薄的唇,仿佛对她的抗拒视若无睹,拉着她的手腕带她下楼。
盛夏没什么力气,不吃不喝一夜辗转反侧的睡不着,此刻浑身上下都是柔软无力的,试图抽了几次也没能把手抽回来,最后还是被慕淮南牵着下了楼。
两人的身上都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然而彼此之间透出来的疲惫感谁也没差谁多少。
小岚在楼下睨见下楼来的两人,亦步亦趋的过去打声招呼,“先生,夫人,早安。”
盛夏脸色一直很白,白得没什么血色,听闻了小岚的话也只是淡淡抬了下眼皮,极轻的应了一声便没有多言。
慕淮南拉着她径直来到餐厅里,拉开椅子示意她坐下。
盛夏没动。
他睨了睨她,像是无可奈何的,他按下她的肩膀,强迫着她在餐桌边的椅子中坐下来,从后面俯身到她耳边,“还在生气,嗯?”
她不觉得她不应该生气,于是没应他的话。
慕淮南也知道她此刻对他的抗拒。没想非要得到她的答案,在她身侧的位置中也坐了下来。
接着,小岚招呼保姆,两人忙进忙出的立刻从厨房里端出早餐摆放上桌。
餐桌上是典型的西式早餐,三明治、培根、煎蛋、以及两杯香浓的牛奶。
大概是想到昨天盛夏没怎么吃东西,小岚又从厨房里端出来一份瘦肉粥,放到盛夏的面前,看着脸色不太对劲的她,小岚没敢说什么话,放下粥后,悄声退下。
慕淮南拿起她的那杯牛奶,递到她面前,“把牛奶喝了。”
盛夏没什么胃口,目光淡淡的扫过前面的早餐,不想动。
慕淮南想到她昨天几乎没吃什么东西,因为情绪问题,一个晚上后嗓子又在沙哑,见她迟迟半响不接,他伸过两只手,把她的脸扳过来,捏住她的双颊,不算粗鲁的强迫着她把牛奶喝下。
盛夏蹙了下眉,抗议的眸子瞪着他。
慕淮南说,“把牛奶喝光,之后粥也要吃完,不许剩。”
一杯温温热热的牛奶,在他的强迫中,她不得已的喝了个精光。
放下杯子,慕淮南刚要端起她面前的瘦肉粥,盛夏低冷出声道,“不用你喂,我自己来。”
说罢,挥开了他的手,她拿起碗里的勺子,一口一口的舀起粥来喝。
慕淮南没再做什么多余的动作,眼角瞥着她老实安分的慢慢喝着粥,他这才也端起自己面前牛奶,一口喝了一半。
他在她的旁侧慢条斯理的也用了早餐,两个人几乎没什么交流可言。
粥吃了一半,盛夏着实没什么胃口吃下去了,刚要放下勺子,旁边就传来慕淮南低沉的嗓音,“不许剩。”
她眉头紧拢。
不知道究竟是听他的话,还是不想因为这种事就有什么不必要的争执,她最后勉勉强强的,强迫着终于还是把粥喝完了。
喝完了粥,体力稍稍有些恢复。
放下勺子,身侧又是慕淮南的声音响起,不轻不重的,有些轻微的柔和,“再吃点别的。”
“我吃饱了。”她这一次没再听他的话,拿过餐巾抹了在嘴,语气淡淡。
慕淮南扫视了眼她面前已经空了的碗,没有再强迫她什么,吃了几口三明治后,似乎也没什么胃口,他放下还剩下一半的早餐,拿过餐巾优雅的抹了下唇。
盛夏还没有离开起身餐厅的意思。
慕淮南隐隐约约感知到她有什么话想对他说,于是便率先打破沉默,“想问什么。”
垂眸凝视面前的桌面,她沉默了好一会儿,几次张嘴欲言又止着什么,最后说出来的话是,“给我一辆车。”
慕淮南抹嘴的优雅动作一顿,放下手,慢慢的侧过头来看着她。
没有问她要车做什么,他言简意赅的答了一个字,“好。”
盛夏继续道,“今天上午就要。”
“好。”
他的办事效率还是值得相信的,于是盛夏没再有其他要求,终于拉开椅子站起身,可当她欲要转身离开时,男人温热的大掌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她身形不得已的停下来。
坐在位置中,慕淮南抬起眼眸,凝视身侧的她,“等会车开过来,我再给你配给司机,或许你要我的司机也可以。”
“不用。”目不斜视,盛夏波澜不惊地说。“我会开车。”
“你只是两年多前会开,这两年来你没再动过车子,现在早已经生疏。”慕淮南道,“而且你现在没有驾照。”
两年前她会开车还是他手把手教的,那个时候她也没驾照,因为她需要开车的时候不多,所以没去考,不过那个时候他教得用心,而她学得也不困难,两年前她开车的技术还过得去。
盛夏回头,低眸看着他时淡淡的笑,“弄到驾照这种东西,对你来说应该没什么困难的吧?”
她现在可没时间慢慢去考驾照。
停顿了下,她的语气有是偏冷的道,“如果你觉得弄到驾照对你来说很困难,我可以找别人帮我想想办法。”
罗希一定能给她弄出个驾照来,只是她不想麻烦她。
慕淮南蹙眉,“有个技术熟练的司机,比你自己开车更安全。”
“我还是比较相信我自己的能力。”她淡漠的凝视他,“毕竟你都不可以相信。”
两次了。一次是让她跟陆止森结婚的事,一次是西西是她女儿的这件事。
虽然她直到现在仍旧不明白,他让她跟陆止森结婚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不是她之前想的那些,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初连医生都开出的死亡证明书,结果西西如今却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的原因是什么。
但他骗了她,毋庸置疑。
慕淮南有微微的被她的淡漠刺到,大概也是因为这抹词让他没法再继续强制要求她什么,不过面上却依然是不动声色不露痕迹地扯唇淡笑,“好,不要司机可以,驾照我能很快帮你办到。”
盛夏不高不低的说,“谢谢。”
这两个字很生疏,也会很让人感到刺耳。
慕淮南盯着她的眸光动了动,最终却没能让她收回那两个本不应该在他们之间出现的字眼,只是站起身,“不过你已经有两年没再碰车,等会新车过来我先教你一些技术,等我确定你可以自己开车,你才能开车上路。”
盛夏想拒绝,然而还没让她开口拒绝,他便已经抢先道,“这是为了你起码的安全,就算不为我想,不为你想,也该为了西西想,别让她看到你受什么伤,嗯?”
喉咙哽了哽,她沉默着没再反驳。
慕淮南凝望她的侧脸,他一张五官轮廓清晰的脸庞上说不出来是什么样的情绪,淡淡的,却又让人感到深沉难辨。
在早上十点的时候,车子果真送来了。
是一辆白色卡宴。
沈助理把车稳稳停下来,打开车门出来时,将钥匙教给慕淮南,“慕总,驾照在今天下午就能送过来,您还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事,你回公司。”
慕淮南拿了车钥匙,回头看向后面的盛夏,“上车。”
说着他便率先进入驾驶座。
盛夏瞥了瞥车子一眼,蹙了下眉,终归还是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弯腰坐进去系上安全带,“出手这么阔绰,车子被碰坏了我不负责赔偿的。”
慕淮南一边踩下离合器踏板,一边语气波澜不兴的说,“有保险公司负责赔偿,不用你。”
“但我之前说要个二三十万的就可以了。”
在他让沈助理选定之前,她的确提过这么一个要求,可是慕淮南没听进去。
他开始挂档,发动了车子,“贵的总有贵的好,不论性能还是安全方面。”
想到他那辆骚气得市场价值上千万的迈巴赫,盛夏淡淡冷声,“分明是财大气粗。”
慕淮南侧过头来看她了一眼,那样一个意味深然的眼神看得她不自在,让人有种她说错了什么的错觉,她堪堪别开头。
“回头,看着我怎么做,听我给你讲解。”
慕淮南的几个字,就让她转开的脑袋又不得已的转了回来。
虽然南苑别墅的地势比较宽阔,但慕淮南教她熟悉车子时,是来到南苑别墅外面一条没什么车子经过的马路上。
盛夏原本就会开车,只是两年多时间没碰,稍微有生疏,在他事无巨细的细微教导下,她听得专心致志,很快就渐渐熟络了起来。
看她基本都已经懂了,慕淮南便打开车门,示意她到驾驶座上,轮到他坐在副驾驶中。
原先就有了基础,在他的指导下,踩离合、挂档、倒车、起步等等之类的步骤,她做得愈发驾轻就熟,上路已然没什么问题。
但考虑到安全问题,终于结束了之后,他还是对她交代道,“现在才刚刚接触,尽量把车速放慢一点,以免有什么意外。”
盛夏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车子在马路边停靠着,已经结束了基础的熟练,可是谁也没有下车的打算。
盛夏在等他下去,见他半响没有推开车门的意思,不由得终于转过来头对他说,“公司不是应该很忙么,你可以去公司了,我现在能自己开得很好。”
她开得好不好慕淮南心里有底,把车交给她,只要她不过分追求速度,一般来说没什么问题,可他却还是没有下车的打算。
凝望着她齐肩的短发,他眸光变换难以捉摸,“盛夏。”
他突然叫了声她的名字。
盛夏眼皮低了下去,经过一夜和一个早上的时间洗礼,她的态度已经很平静,“如果没什么特别应该对我说的,就不用开口了,我不打算听没有意义的东西。”
不知道是因她态度平静冷淡到刺人的关系,还是早已经抑制不住心底狂躁的冲动。他徒然吻上她的唇,捏住她的双颊把她抵在车座上。
“唔”
她拧紧了双眉,抗拒着,挣扎着,双手拍打在他的胸膛上,可是毫无用处。
一个吻,不算绵长。
但却炙热得仿佛将人的皮肤灼伤。
他一贯狂热野性的气流,致命的占据了她的感官,将她包裹,也将她吞噬,甚至沉沦得令人毫无防备招架之力。
狭隘的空间里,气息流窜,如火如茶。
终于松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