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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我的无良师兄-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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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太皇太后黄氏轻咳了一声。

殷折兰回头,声音放低:“母后,十弟是太累了,先别吵醒了他,让他多睡一会儿。”

珠坠后面黄氏冷哼了一声,虽然殷折兰不是自己亲生,但她垂帘听政许多年,殷折兰就算再有能耐,也不可能与左相一族相抗衡,更何况这些年来,左相袁寒与平王府交好,两人是站在同一个战线上的。

不过太皇太后不说话,并不代表其他的大臣不会埋怨。

御史大夫上前来,语气愤世嫉俗:“君上,云王不学无术,纨绔不化,据臣所说,他昨晚根本没有读什么兵法,而是临渊国太子送了十几个男姬过来,府中筀歌了一夜;”

躺在软椅上的少年修长如翼羽般的睫毛轻轻的颤了颤,一张倾城倾世的容颜,泛着蛊惑的光芒,长发本来用玉冠轻束头顶的,只是现在不扎不束,整个披散了下来,如墨如锻,一袭雪白的锦袍长袍,似男似女,可男可女,那倾世的模样,比他们府中的任何一个妻妾都要耀眼万分。

大臣不敢看云愫那张睡颜,只觉得一个男人长成这模样,又一无是处,若不是有一个国君兄长宠着,只怕也只能沦落到青楼楚馆,受那千夫压,万夫虐的下场了。

好一副香艳的朝殿一幕,而且这一幕每日都会上演,朝臣们渴望见到这样的云王爷,又痛恨妒忌这样的云王爷。

“哦,是吗?”殷折兰微微一笑,“听说临渊国太子与十弟交好,他送十弟的礼,如果十弟不表现得很热情的话,只怕会让临渊国太子不太高兴,更怕有心之人,故意诋毁十弟对临渊太子的友好情感,对两国的邦交不利。御史大人说十弟整夜笙歌,说得过了。十弟为了国家邦交利益,这么辛苦,孤心里甚感欣慰。”

御史大夫愣了愣,又接着说道:“而今早云王爷并不是去体查民情,而是去了城中最大的青楼锦楼,并且云王爷包养了锦楼的头牌舞姬,为那舞姬,曾痛打朝中官员的公子……”

殷折兰抬头,目光宠溺的看着自己的那个弟弟,尤想起初次见面的场景,那时云愫才十岁,被殷恒接回来的时候,一脸的倨傲之气,当时殷折兰初初登基,根基不稳,朝中势力被后宫太后掌控,在朝臣上有个官员对他这个国君非常的傲漫无礼,而只有这个才十岁多的孩子,站出来教训那个官员,并且例举那官员对君不敬的好几宗罪,最后那个官员被贬职流放。

虽然那其中与左相袁寒脱不了干系,袁寒为了顾及自己的高大上形象,以及维护自己虚伪的面孔,只好将那个替他出头的棋子给炮灰掉了。

之后,殷折兰便给云愫封了王,还将江夏水土最肥沃的城池赐给她作为封地。

太皇太后和左相他们虽然有意见,但是一想到这个初初进宫的孩子,刚一进宫就如此不顾后果出了一个头,只怕这孩子背地里心思不会复杂到哪里去,还真是传言中的那种,是个废材。

反正这么多年来,云愫也并没有惹过什么损害他们利益的事情,倒是她经常仗着有国君的宠信,胡做非为了。

越是这样,倒越让太皇太后和左相对她放下了防备。觉得她不过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皇子罢了,比起前几年打着清君侧名号,趁机造反的那些藩王要好拿捏许多。

此时云愫正在做一个美梦,梦中,二师兄雪衣漫漫,全身的光芒耀眼,正踏着云彩朝她走过来,二师兄的手里端着一个盘中,盘中是烤鱼,烤得黄黄的脆脆的,看着直流口水。

二师兄走过来,牵上她的手,浅笑蛊人,“小师弟,快来吃。”

云愫张嘴,接了一口二师兄捏在指尖的鱼肉,含住二师兄的手指,好美妙。

殷折兰从龙椅上下来,本欲捏捏她那张睡颜的脸蛋,结果看到她好像在口水,殷折兰本是给她擦口水的,手指滑到她的红唇处,被她含在了嘴里。

这个三十多岁,已经一脸苍白憔悴的男子心口一跳,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御史大夫在还那里例数云愫的好几大宗罪。

比如推国君的宠妃下水,或者强扇权贵家公子的耳光,又或是说了对先帝不敬的话,还有祭祀先祖的时候,云王爷他居然也在睡觉。

殷折兰似乎什么也没有听到,他龙眸宠溺,笑眯眯的盯着云愫的睡颜,觉得他这个弟弟,是全世界最好的弟弟,任何人说他弟弟的坏话,就是否定他这个国君。

所以殷折兰挥了挥手,说道:“御史大人,你说的这些朕会派人去实地求证考察的。”

御史是个刚正不阿,迂腐不懂得审时度势的老头子,他记录所有朝中官员,皇室的德行,过失,时刻监督着这个国家重要人物的自律,所以呢,云愫做的很多惊世骇俗的事情,他是十分的看不惯的。

而且御史老头这个人还有强迫症,看谁行为不规范,或者谁家后院不安宁,他就喜欢参上一本,所以他每天都很忙,非常的忙。忙到真如俗话所说,为了天煞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了国家,用尽最后一份心,流尽最后一滴血,甚至他偶尔会有感而发,觉得自己好比那春蚕,春蚕到死丝方尽。

☆、二章、帝城小霸王

可是啊,国君通常把他上奏的事情当成耳边风。

御史得罪了不少的人,所以呢,在朝堂上的朋友不多。

很多官员都觉得自己家后院的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都拿到大殿上来说有什么意思?

比如他家小妾为争宠,毒害另外一个妾,可是这关你们什么事?

他家原配为争宠,害小妾流产关你什么事?

他家小妾与家中奴才偷情被抓沉塘又关你什么事?

他家孩子不是自己亲生的,到底关你什么事?关你什么事?

这御史却偏偏要当着朝殿文官百武之面,将这些丑事给挖出来,还说他们连后院的女人都安不了,何以能担当朝中重任,家不安,得安天下?

不过好在殷折兰一视同仁,御兄参云王爷的折子。,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然御史参其他朝中大员的折子,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御兄大夫说完,觉得口干舌躁,可偏偏要命的是,云王爷还没有醒来。他刚刚这么唠叨了半天,国君似乎不太高兴。

原因没有其他,他吵到国君最宠爱的弟弟,云愫睡觉了。

御史大夫叹了一口气,决定等明天,或者明天的时机更加的成熟,他再上奏弹劾一下。

左相上前言道:“君上,依臣之见,平定安县之乱,可派云王爷前去。”

殷折兰恋恋不舍的从云愫的嘴里收回手指,看着指尖一点晶莹透亮的口水,心底情不自禁的柔软,说道:“十弟没有出过远门,只怕这样不太好,再说孤也不放心。”

左相咬牙切齿,昨日云王爷这个帝城纨绔小霸王把他的侄子打了,打得那个惨哟,连亲妈都不认识他了,到现在还躺在床上呢。

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左相的这口气实在是咽不下去。

安县暴乱,暴民不分青红皂白的对官府的人拳打脚踢,甚至残杀官府的人。把云愫弄到那里去,想要安全无恙的活着回来,那得看他的造化了。

左相在众多朝臣的面前,不会跟御史大夫地上告状,因为就算告状国君也不一定会听,以左相的能力的手段,想要除去一个人,未必非要自己动手。

左相觉得自己在人这道貌岸然的形象很重要。

帘后,皇太后语气威严十足,“哀家也觉得不合适。”

左相脸色沉了沉,冷冷的朝帘后的黄太后望过来,黄太后那缓慢威严的语气响起:“近日哀家听说大祭司推算出可定安县之乱的人选,不如就请大祭司殷恒来卜一卦,看看云王爷是不是最佳人选。”

左相轻轻一甩袖,袖风凌厉,刮得云愫的脸蛋生生的痛,云愫懒懒的睁开了眼,捂着脸颊,目光从众朝臣身上一扫而过,坐软椅上坐了起来,走到御史老头的面前,气愤的说道:“死老头,是不是又是你说本王坏话了?”

御史冷哼,挺胸抬头,一副壮士出征的神态,“老夫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如果不是云王爷自己有错,又何惧怕老夫来说?”

云愫一拳头将那御史打在地上,又狠狠的踹了几脚,说道:“那你接着说。”

御史捂着腰,哎哟哎哟,一抬头,在场的各位大人,你们好歹也替我说句话啊。

不过在场的百官皆是别过脸,仿佛什么也没有看到。

云愫拳打脚踢完这后,气喘吁吁的挥了挥手,“来人,御史大人痔疮犯了,恐怕这半个月都不能上朝,送御史大人回家,派个太医过去。”

而殷折兰却一直笑眯眯的看着云愫,一点也没有因为她的胡做非为而表示恼怒。

当然一旁的官员没有站出来替御史说话,唯一的原因便是御史大人太不讨人喜欢了。

云愫打完,走到殿前,朝帘后的黄太后一揖礼,“臣见过皇太后,皇太后您今天的气色不错,百合花头饰配您的金盏花步摇,显得您清秀年轻,高贵典雅,越发的义气风发,风华绝代。”

帘后的黄太后一阵轻笑,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头发上的花簇,谁都爱听好话,哪怕云愫此时根本看不清楚帘后太后的模样,甚至连穿什么样式的衣服都看不到,摆明着睁眼说瞎话,不过这话她爱听。

“你怎么知道哀家穿的是百合花头饰。”黄太后笑眯眯的问道。

云愫心想,城内首饰店突然流行起以百合花为配饰的婚嫁产品其意义代表百年好合,甚至在民间掀起了一股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山盟海誓风。

百合婚姻介绍所还推出了相亲套餐,约会套餐,很多权贵老爷公子为了得到某个少女的心,现在都不以权压人了,而是以“德”服人。

黄太后身边有个女官,经常在外采购,会说些宫外的新奇事物,惹得黄太后高兴,而云愫今天出门的时候,就看到那个女官也出了门。

至于那丁香花的步摇,好像是黄太后经常配带的。

云愫一脸的笑意,语气恭谦,“臣觉得皇太后身份尊贵,自然是整个天煞国女人的典范,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全国女人都争相仰慕模仿的对象,所以臣觉得,无论再彼新奇的,只有皇太后看中了,才是帝城乃至整个天煞国的流行元素了。”

她拍着人家老女人的马屁,面不改变。

殷折兰由衷的佩服。

黄太后被云愫夸得心情不错,所以越发的对云愫没有防备了。反正也是一个只会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废材。

“君上,殷恒大人到。”内侍走进来,低头回报。

殷折兰已经坐在了皇位上,语气沉沉,不怒自威。

云愫也找了一个旁边的椅子坐着,腿搭在椅子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迈入朝殿的紫衣男子,冷眸疏离,淡淡的扫视了一眼殿内,男子那张带着几分病色的俊脸,此时没有任何的表情,

殷恒走上前,恭敬的行礼,“臣殷恒见过君上,太后。”

殷折兰赶紧摆手,“不必多礼。来人,给大祭司赐座。”

“多谢君上。”殷恒看到内侍将自己的座位安排在了云愫的旁边,微微的皱了皱眉。

云愫朝他抛了一个媚眼,这么多年了,就这个三师兄对自己冷冷淡淡的,一点儿惊羡的意思也没有。

三师兄坐在她的身边,无视她抛出的媚眼。

有谁知道他心口在颤动,他也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对一个男子有份悸动。

云愫向来是不计较旁人目光的,她回到天煞国国都,她就知道自己一定要端正态度,做好自己嚣张跋扈的本份,不然不好存活。

左相冷冷的瞠了一眼云愫,望向殷恒,说道;“殷大人,你曾经推算过,此次安县之乱,必须是要有主星命格的人,才能平乱,不知道您算出来这个是谁了没有?”

殷恒的目光瞟了一眼云愫。

云愫接过一个太监手里的糕点在啃,朝殿之上,独留她一人咀嚼的声音。

“有。”殷恒说道。

殷折兰的目光锐利,好奇的问道:“那大祭司所推算出来的是何人?”

“十殿下。”殷恒语气淡淡,声音清软柔润,像潺潺溪水,冲刷青色石壁,青山绿水,让人蛊惑沉醉。

左相的脸上有抹阴深的笑意,与殷恒的目光相撞,两个人的眼底都有一份早已经商定好的诡异光芒。

云愫的预知,感觉一向很准。

三师兄果然与这个奸臣商议了什么,想要整死自己。

这些年来,云愫也经历了不少的明里暗里的阴谋事件,像饭菜里查出个慢性毒药,窗台上种的花招毒蛇,又或者府中下人买的熏香可以让人的思维变得越来越迟钝的玩意儿,又或者下毒,让她的性格变得越来越暴躁,而且记忆力减退,手脚动作反应迟钝。

云愫打了哈欠,瞟了一眼三师兄,三师兄面无表情,手里是那块他用来卜算的龟壳龟壳上刻的文字,她也不认识。

殷折兰却不想让云愫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摇了摇头,说道:“大祭司,你是不是卜算错了?十弟怎么会是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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