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糠-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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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潜对司马沂的改变是潜移默化,徐徐化来的,也不是十分的明显,何如玉又是半个心思扑在了儿子身上,一时也没觉察到,陈霜降那就更是不知道了,这会她也是没那个心思。
年前何金宝还是好好地来了一封信,半是抱怨半是得意地提到何珗这娃老是喜欢在军营里面跑跟那些大兵混得生熟,就差是拐人乱跑了。
才是没多久,却是突然地传出了何金宝投敌叛国的流言,陈霜降只听得心一惊,刚叫人准备衣服换过要出门去打探消息的,管着二门的婆子却是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直叫着:”不好了不好了,抄家了!“
吓得陈霜降差点背过气过,赶紧抓着椅背,只用力把五根手指都是掐得泛白,咬牙呵斥着:”胡说什么,还不赶紧下去!小桃你去看下,不,还是我去,小桃你去姑娘房里,小心别让什么人惊了她。“
看着铜镜,陈霜降只伸手摘几样见客的首饰,让自己看着更是素净一些,又是吩咐了几句,这才是带着人出了来。
才是走出没多久,就是看到林姨娘立在一边,紧紧拽着林安宁的手,不时踮脚往外面望去,神情惶恐的很,看陈霜降过来,赶紧往上一步,蹑蹑地问:”这出了什么事,这么多的人……“
陈霜降本来就是觉得有些心慌,看得林婕娘这般的样子,更是慌了几分,也知道究竟跟她说了什么话,就是出了来。
让人将门稍微开一开往外望去,果然是看到有一群的官兵在外面,不过统共加起来也不过是十来个人,也还是和善带着笑脸的,想来是那个婆子没见识,自己吓破了自己的胆。
这么一想,陈霜降的心总算是安定了下来,这才是想起来,自己这么贸然出去反而是大不妥当,有心想着回头,只不过这人都是到了这里,又是被外面听见了声响,现在才是回头,反而是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
正拿不定主意,再仔细看去,却是看到了一个熟人,一起从何家村出来的何全味。
说起这个何全味,当年也是跟着何金宝一同参的军,也是立过不少功劳,只不过这人生性豪放,对女色上头的事好歹不拘,总难免闹出些荒唐事来,几次升降的都是按不住御史参毁,所以至今还是在小七品官,幸亏何全味自己也是不经意,该吃的吃,该喝的喝,也是活得自在。
何全味跟何家一向有往来,陈霜降跟他也算是熟人,也不用避讳什么,就是叫丫鬟去请他进来。
何全味只说身上还有公务,不便进来,只隔着个门框跟陈霜降说了几句话。
何全味职位低,具体的事情也不大清楚,朝廷里确实是收到了边疆急文,说是何金宝叛出了边关,司马子夏才是派人把何家给监视软禁了起来。
听何全味这么一说,陈霜降的心越发地安稳了下来,要说何金宝叛国她是怎么都不信,想着这千里迢迢的通信不便,怕是有什么地方说岔了,存了什么误会,以后自然是会明白。而且这通敌叛国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司马子夏居然没有立刻派人押了陈霜降一家下狱,就连监视的人派的都是熟悉的何全味,想来司马子夏也是不信的,只不过做出样子来让御史看而已。
跟何全味说了一回话,又抓了一把的铜铢给他,只说给请士兵们喝酒。
何全味也不跟陈霜降客气,笑嘻嘻地收了往边上一个人手里一扔说:“将军夫人请你们喝酒呢!”
这话说的就有些轻佻了,那群大兵轰的笑了起来,看何全味点头,还真一个接一个地去领了钱去,只是态度却是有些不恭,有几个甚至出口直接对着陈霜降说话,何全味也没说什么反而看戏一样,笑弯了嘴角。
看着何全味颇有几分不善的举动,陈霜降疑惑了一下,虽然觉得有几分不悦,只不过现在这个时候也不是能计较的时候,只能是忍了下来,把院门关了起来。
等问明了事情,一回头,却是看到一家下人都是惶恐地站在身后,只眼巴巴地望着陈霜降,陈霜降只能是收敛了下心神,吩咐了好几句,才让下人各自散开,该做什么就是做什么去。
外面虽然是多了十几个官兵,只是他们又不进门,把门一关,粗心一点的,还真跟平常没什么不同,陈霜降也是定神地把事情反复地想了一回,还是免不了有些忧虑。要说何金宝叛国,那陈霜降是无论如何都不信的,只不过那人毕竟是在边关,这千里迢迢的,战场上从来都是风云多变,刀剑无眼,何金宝鲁莽,何珗年幼,这万一要是有个好歹,可该是怎么办!
虽然知道不该是这么想,只不过这念头一旦冒了出来,却是再也挥散不去,越想越觉得该是出了什么意外,所以才是有了这个传言,顿时只觉得心急如焚,恨不得就是肋下生出双翅,立刻飞到边关看上一看。
第一百五十六章:牢狱
何小猫也是渐渐大了,有些懂事,看这外面天气正好,###到院子里玩去,只不过看着陈霜降在屋子里团团乱转,也不理人,就是知道她心情不好,一时间也不敢说,只鼓着小嘴坐在一边扯着衣角玩。
正郁闷着,何小猫却是突然着到林娥娘牵着林安宁过来,顿时就是高兴了,赶鉴跳了下来,大叫声:“林哥哥!”
这突然的一声吼,只把陈霜降吓得一抖,回过神来一看,忙是停了转圈的脚步,往外走了几步。
林姨娘是个木讷的人,平常就是呆在院子里很少出来,这突然地来一回,陈霜降还以为她担心外面的官兵,想着下人说不清楚,特地来问两句的吧,陈霜降一面猜测着一面迎了出去,却是看到林姨娘一等牵着不停往何小猫这边望的林安宁不放,另一手臂上挽了两个大包袱,一副即将远行的样子。
林嫉娘胆子最小,听到官兵说何家叛国,差点就是没吓晕过去,也不等听完就是赶紧跑回了屋子匆匆地收拾了些衣服细软,又是一路拽着林安宁要找陈霜降来告别,离了何家这个是非之地。
只是见了陈霜降,林姨娘性子绵软,反而是讷讷地说不出话来了,只顾着面红耳赤地站在那里。
看这个样子,不用多说陈霜降大约也是能猜到,林姨娘这是怕着连累到她家的,陈霜降本想说林先生也是跟着何金宝一起去的,要真定罪,她家也是逃不了的,只不过看林嫂娘那惶恐的样子,陈霜降又是硬生生地把话给咽了下来,这个时候何必是去再吓她。
说了几句,看林姨娘光只是低又不说话,陈霜降也是心乱没精神再跟她聊,只是让人拿了些钱财给她,说是给她租用房子用的。
林姨娘推辞了一番,推不过就是收了下来,眼圈顿时有些红,鼓起勇气说:“这事是我做的不地道,等先生回来怕是要厌弃我的,只不过先生家就只剩了安宁这一根独苗,无论如何都要替先生保下来的……”
这一番苦心,林安宁还小正懵懂着,看到何小猫过来,就是凑到一
起叽叽咕咯说了一阵,估计是被何小猫说动,一心想着跟她一块顽去,偏林姨娘一直牵着他不肯放,林安宁也不敢太挣扎,只眼巴巴地回头望。
听林姨娘跟陈霜降说了半天,大多是林安宁听不懂的话,光是一句撤出去,林安宁却是听真切了,慢慢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赶紧喊一声说:“为什么要搬出去,我要跟小猫一块玩,我不要走!”
林安宁性子随着林姨娘有些绵软,林先生平常又是管的紧,只把一
个林安宁教导地跟个姑娘一样温柔腼腆,偏偏很奇怪地他又跟脾气急躁的何小猫很是投缘,时常吵时常哭,不见的时候又会想着念着,真真是一对冤家聚头了。
这突然听到要从何家搬出去的,就算是林安宁这么老实听话的孩子都是闹起了别扭,林姨娘又不好跟他说,是因为何家大祸临头,她怕连累到自身这才是着急要搬家,只能是含糊了两声,用力拉着林安宁就是想走。
“林哥哥要跟我去看金鱼的!”何小猫不依了,气鼓鼓地拖着林安宁的另一只手不肯放。
“小猫放开,你林哥哥有事要出去的。”陈霜降说了一声,看着何小猫愣神的时候,赶紧让人带了她下去。
林安宁恋恋不舍地望着何小猫,怯怯地对着林姨娘问明天还能过来玩么,林嫉娘也是不答,林安宁就是觉得不好,又不敢反驳,只能是倘着泪水任由林嫉娘拖着走了。
陈霜降叹一声气,让人带着林姨娘他们出去,正是伤神,不一会又是看到人回了来,送他们出去的那个下人脸色苍白地说,官兵拦着不准他们出门。
看林姨娘的样子都快是哭出来了,不过陈霜降也是没有办法,只能是把林嫉娘重新安顿了下去。
到下午的时候,何家外面看守的官兵又是换了一波,也没见着什么熟人,态度更是粗暴,不但不准人出来,就来平常送菜的小贩都是不准进。
这一大家子的人都是瞪着张嘴吃饭的,不准出去买菜,不准人进来卖菜,难道是要把人饿死不成。
只能是拿了些钱财去买通官兵,这才是把东西放了进来。
等拿到手一看,被官兵翻看栓查了一回,这菜都快是被戳烂了,而且份量也是少了许多,连平常的一半都是没有,只心疼地陈霜降眉头狂跳,暗恨不已。
这样过了几天,何家仍是被围困
###面的情况一点都是不知,陈霜降也是有些按耐不住,###过是强撑着,等到一个人的时候,就是再忍不住,一会想着何金宝父子究竟那边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可还好,一会又是想着再这么困下去,一家人怕是要连饭都是要吃不上了,就连是睡觉也不得安稳,辗转反思,噩梦连连。
苦熬了好几日,这天才是刚把晚饭摆出来,何家的大门就是被粗鲁地撞开了,冲进来一群的官兵,不由分说地扭了人就走。
陈霜降连件衣服都是来不及拿,就是被人推搡出了门,送上了车,刚想着爬起来,车门又是一开,不住哭喊的何小猫就被扔了进来,陈霜降赶紧接在了怀里,车门又是关上了。
长到这么大年岁,种过田,下过海,逃过难,杀过人,终于头一回坐了牢,还是最是恶名昭着,传说有进无出的天牢。
林姨娘跟林安宁毕竟是没有逃出,也是一并被抓了进来,只不过也不知道他们被关在哪里,陈霜降并没有看到,想来按着林姨娘的性子,大约是被吓坏了吧。
陈霜降这边倒是没想像中的那般可怕,也不知道都是这样的,还是天牢犯人太少,陈霜降被推进了一个空牢房,边上几个都是空空的,一个犯人也没有。
那些牢头还想抓着何小猫的手臂拖她出去,何小猫哪里经历过这些事情,直吓得嚎啕大哭,陈霜降紧紧地把她护在怀里面,那凶狠的眼神倒是把牢头给吓了一跳,刚一怔神,陈霜降又是收敛了那种眼神,从手腕上褪下个镯子,塞给了牢头。
陈霜降一向简朴,也不会带太多的首饰,那牢头仔细看了她一眼,只把手镯放在手里掂量了两下,看着似乎是不大满足的样子,不过总算是松开了手,让何小猫跟着陈霜降进了一个牢房。
在牢头锁门的时候,陈霜降也是试图跟他说过一些话,想着问他究竟是因为什么罪名,只不过只是得了几句辱骂,什么旁的话都没有。
被抓的时候正是何家吃饭的时候,陈霜降倒好还吃过几口,何小猫一向娇惯,总是要人哄,吃饭从来都是不专心,基本还没有沾口。刚才觉得怕还不觉得,这会拼命地哭过了,反而是觉得饿了,只抱着陈霜降喊饿。
这匆匆忙忙出来的陈霜降身上拿有带什么吃的,只能是大声叫来了牢头过来,问他有没有东西吃。
“早就是过了饭点,想吃等着明天吧!”这过来的不是原先关她们进来的那人,没等陈霜降说完话就是大声斥责了一通,也没再理会她就是自顾着走开了。
被关在这么一个小牢房里面,又是没人理会,陈霜降哪里能给就何小猫找吃的,看着何小猫哭闹个不停,又是觉得心疼,只能是把何小猫抱在怀里面不住地跟她讲话,试图转移何小猫注意。
说了半天果然是让何小猫转移了一些注意,听着陈霜降说起她小时候的事情,何小猫似乎是若有所悟,半天才是仰起小脸郑重地对着陈霜降说:“我以后一定好好吃饭,再不浪费。”
也不知道怎么的,听得何小猫这么保证,陈霜降只四处望了望,看着这手臂粗的栅栏,突然地生出一种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以后的悲观念头,抱着何小猫更是觉得一阵的悲痛。
何小猫毕竟还小,又是哭了这么久,没多久就是偎在陈霜降怀里睡着了,陈霜降挑了个稍微干净一些的角落,靠在墙角,本想着整理下思绪的,只不过这些天一直紧绷着一根神经,进了牢房虽然觉得担忧,又是别有种终于来了的放松感,不一会就是沉沉地睡去了。
等陈霜降醒来的时候,感觉应该是睡了许久,但是牢房里面光线昏暗,只有转角那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