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夜沉欢:一吻缠情-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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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有些被吓到了,许颂边拉着张誉边对我说:“小书,你家有没有蜂蜜或橙汁,给他倒一杯让他醒醒酒。”
我连忙点头,一口气跑到厨房,把从老家带来的一小罐蜂蜜拿了出来,赶紧泡了一杯蜂蜜水端了过去。没想到刚端到张誉身边,就被他不小心撞翻了。他大概喝太多了,脚踩着碎片不管不顾地对我说:“我没醉,继续喝,继续喝……潘如书,你一个服务员我一个大学生,你怎么就看不上我?我……我哪里不如那个靳言了?”
他此话一出,我顿时脸色煞白,愣在原地。许颂慌忙捂住他的嘴巴,然后忙跟我道歉:“你别介意,他喝多了说胡话呢。”
我无奈地笑了笑,心底涌出一丝说不出的悲哀。我转身进了厨房,重新拿了两个杯子,又泡了两杯蜂蜜水。
等我端着两杯蜂蜜水走出来的时候,张誉已经醉醺醺地躺在客厅的简易沙发上呼呼大睡,他鼾声大作,四仰八叉地躺着,看上去姿态十分不雅。
“他很少喝酒,再加上晚上又有心事,所以一下就醉了。”许颂抱歉地对我笑笑。
“没有关系,喝醉了说的话我不会当真的。我给你泡了一杯蜂蜜水,你也解解酒吧。”我走过去放到了他面前,自己则端着另一杯坐在了他的对面。
“谢谢。”他显得十分受宠若惊,端着一口气喝了半杯,赞道:“真好喝,有一股淡淡的甜味,这蜂蜜很贵吧?感觉比我家里的还好喝。”
“这是我们老家的养蜂人自制蜂蜜,不贵的。”我笑着说道。
“张誉人挺实在的,就是说话比较直,但是没什么坏心眼,他是真的喜欢你,从入学起就跟我们几个要好的朋友说过,说高中暗恋了一个女生三年,说的就是你。”大概是张誉的鼾声实在让人难堪,许颂于是不断找话试图为他挽回形象。
“我和他只是普通同学,高中的时候也没有什么交集,我们的了解并不深。”我淡淡一笑。
“你可以给他一个机会,或许你会发现他的好。”许颂又说。
“顺其自然吧。许颂,你和小画怎么样了?”我对张誉无感,也不想听许颂继续谈论张誉,于是岔开了话题。
一提到小画,许颂顿时眉飞色舞起来,他不断夸赞小画的各种好,夸她聪明机灵,夸她舞跳得棒,夸她画画是一绝。我看得出来,他对小画是真心喜欢的,他对小画的一切都十分好奇,他好奇她的童年,好奇她身处一个怎样的家庭,好奇从小到大有多少男生喜欢过她。可是,无论他如何发问,我都只能给他一个模糊的答案。我不想伤害眼前这个深陷爱情的男生,也不想去抹黑或揭穿自己的亲妹妹。
酒过三巡,见他表现得如此情真意切,我终于忍不住地问出了一句:“许颂,如果小画的家境很普通,你还会爱她吗?”
许颂顿时笑了,他说:“小书你说笑了,我喜欢的是小画这个人,和她的家境好坏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问你这些,也丝毫没有嫌贫爱富,只是好奇她从小到大的轨迹,我想更了解她。现在,我总觉得她太神秘,我不知道她每天都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样做,才能让她可以死心塌地地爱我。”
那一刹那,我从许颂身上看到了姐夫孟长青的影子。孟长青曾经对待姐姐潘如琴,也是这样百般用心悉心呵护,也是这样在我面前详细询问姐姐所有的喜好和所有的过去……最后,他终于成功地博取了姐姐的欢心,让一心好学的姐姐在学习之余谈起了恋爱。
是不是每一个女生都会遇到一位守护她爱惜她的男人?如果是,那么为什么姐姐和小画都遇到了这般的男人,我却遇不到?我心里暗暗思忖着,不由得出了神。
“小书?”许颂见我发呆,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这才回过神来,我忙问道:“怎么了?”
“小画不是爱乱来的女生,对不对?”他很认真地问我道。
032 她是我亲姐(四更)
“不是,你放心。”我心里一度挣扎,但还是说了违心的话。
他顿时露出无限欣慰的眼神,然后无比肯定且雀跃地说:“我就知道她一定是个好女孩,一定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女孩。”
就在这时候,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这么晚了又会是谁呢?我疑惑地走到门口把门打开,没想到被一个烫着大卷发、穿着性感、满是酒气的女人撞了个满怀。
“你是哪位?”我刚问出口,就听到了无比熟悉的声音在说:“姐……是我,我喝多了。快……快扶我进去。”
居然是小画!我怀疑我一定是听错了!
没等我反应过来,许颂已经冲过来一把把我怀中的女人拉起,定睛看了又看之后,不敢置信地说:“小画,居然真的是你!”
此时我也已然看清了她的脸,虽然她化着大浓妆,穿衣风格也和以往大相庭径,可是厚厚的粉底和浓浓的眼影掩盖不了她原本的轮廓,她分明就是小画。当我确信这一切的时候,我心里无比地愤怒。我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怒火,沉声问道:“小画,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小画显然也没有想到许颂会出现在这里,她慌乱地拉住了我的手,语无伦次地说:“我……我……”
不过,仅仅五秒不到的功夫,小画突然变得镇定,她缓缓地站起来,以一副妖娆的模样倚靠在门上,冷冷地望着许颂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来找潘如书的?”
“我来看看你有没有在她这里,不是我找她,是张誉找她,张誉已经喝多了,在那躺着呢。”许颂气呼呼地往张誉躺着的地方一指,小画望了一眼,见张誉真躺在沙发上,脸色顿时舒缓了许多。
“你怎么穿成这样?你不是回家了吗?”许颂的语气虽然听起来无比愤怒,但见小画穿得如此清凉,他还是毫不犹豫地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试图给小画披上。
没想到他还没来得及披在小画的身上,外套就被小画一把扯过去扔在了地上,小画踉踉跄跄地走了两步之后猛地扶住了我。我刚想责备她之时,却发现她哭了。
“我为什么穿成这样?呵呵……许颂,我告诉你,你知道她是谁吗?”小画流着泪指着我,脸上一脸的沉重。我从未见过小画这样的神情,顿时连我都愣了。
“是谁?”许颂愣愣地问道,神情有一丝松动。
“她是我姐,我的亲生姐姐!现在……你懂了吗?”小画突然吼了出来,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不断地往下流淌,就在我无比茫然之际,她一把搂住了我,对许颂说:“对,我家很穷,我爸只不过是小学老师,我妈妈重病在身,是我姐放弃了学业外出打工供我读大学!我根本不是什么独生女,我家也根本不是什么高级知识分子家庭!许颂,我知道你我配不上你,我们之间有缘无分。不过……没有关系,我不会为我的所作所为感觉到羞耻,因为我不忍心我姐这么辛苦,不忍心我爸天天唉声叹气……”小画一边紧紧地楼主我,一边缓缓地说道。
一席发自肺腑的话把我也说得眼泪直流,我觉得心酸无力,连责备她都不知道从何责备了。
小画放开了我,痛苦地蹲在地上痛哭起来,她的裙子很短,蹲下去的时候已然走光,可是此时的她只顾着放声哭喊,哪里来得及管这春光是否外泄。
“姐,以后我再也不会那么虚荣了,我会帮你一起赚钱,你看,我赚了5000块……姐,我赚到钱了,我不会让你那么辛苦了……你看……”她边哭着,边从包里掏出来一叠厚厚的钞票,递到了我的手中。
这一幕让我忍不住也放声大哭起来,我没想到小画能说出这样一番话,能体察到我所有的辛酸,原来她并非不懂,原来我所有的辛苦她都看在眼里。我无比心痛,情不自禁地搂着小画,双双抱头痛哭。
“你是不是傻啊你!你这些天都在哪儿住的?你有没有被人欺负?你怎么能去赚这种钱?那个地方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你这样让姐姐怎么安心?”我边哭着边数落道。
小画哽咽着说:“我没…没事,我把自己保护得好好的。我……知道告诉你……你肯定不会让我去,所以我偷偷瞒着你。姐,以前是我不懂事,让你那么累。都怪我太虚荣,以后我不会了,姐。姐……这钱你留着……就当是妹妹还你的……以后妹妹再慢慢还你……姐,妹妹知道这一辈子我欠了你好多……姐,你别生我的气,我以后会努力的。”
听到这里,许颂再也忍不住地蹲下来从我怀里拉起了小画,用力揽入怀中,他也哽咽了,他说:“对不起,小画,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尽到做男朋友的责任。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我会好好爱你好好疼你好好体谅你。对不起,小画,对不起,是我没想那么多,才让你这么辛苦。我好愧疚,我对你真的好愧疚……”
033 你说从这里跳下去会不会死?
“不,你对我已经很好了,是我不应该欺骗你。许颂,对不起,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小画边哭着边说。
“我不介意,我在乎的是你,不是你的身世。都怪我,你心理压力那么大我都没有看出来,都是我不对。”许颂说着说着,两个人更加难受了。
此时张誉迷迷糊糊地从沙发上爬起来,揉了揉眼睛,茫然地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许颂搂着谁呢?”
许颂和小画这才松开彼此,大家一时都有些尴尬,我对许颂说:“许颂,你和小画去房间里聊吧。”
许颂点了点头,拉着小画进了我的房间并关上了门。张誉满脸茫然地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目光急切地搜寻起来。我预感他可能要吐,连忙把垃圾桶递了过去。谁知道我刚放下来,他就“哗啦”一下全部吐到了垃圾桶里。
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了一股特殊的气味,我给他递去了餐巾纸,他接过去擦了擦嘴巴之后,对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赶紧拿着垃圾桶一溜烟跑下了楼倒掉后,这才上来。
我不知道许颂和小画在里面聊些什么,门关了外面根本听不到。张誉上楼后,与我干坐了一阵,之后讪讪地问我:“昨晚我喝多了,没乱说什么胡话吧?”
“没有,挺好的。”我释然地笑了笑。
他有些腼腆地抓了抓后脑勺,他说:“那就好,我就怕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小书,时间还早,要么我们去看场电影吧。”
我摇了摇头,我说:“已经挺晚了,你也喝多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他见我反应冷淡,于是讪讪一笑说:“好。”
这时候,许颂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小画并没有跟着他一起。许颂的表情看上去无比沉郁,似乎两个人谈得并不是很好。
我站了起来,一脸紧张地看着许颂,没等我开口,他便冲我勉强笑了笑,他说:“小画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小书,你帮我劝劝她吧,不管发生了什么,希望她一定不要瞒着我。”
我见许颂如此难过,于是说:“我知道的,放心吧。这么晚了,要么你和张誉先回学校吧。”
许颂点了点头,很不放心地朝房间门口望了一眼,见小画依旧没有出门,他满眼失落地对我说:“那我和张誉先回去了,我明早就过来。”
“好。”
我和他们告了别,目送着他们下了楼,随后关上了房门。
我回来的时候小画依然目光呆滞地坐在床头,她还没有洗澡,脸上粉底斑驳成块,眼圈周围被眼影和睫毛膏染成了一片乌黑,房间里一股浓郁的烟味,她手里握着的香烟只剩下了一小截烟头。
我走过去,抢过她手里的香烟一把扔到了地上,生气地问道:“你不但喝酒,还学会抽烟了?”
她懒懒地看了我一眼,蹬掉了脚上的高跟鞋,屈膝环抱着坐在床上,两截如藕一般的小腿完全展露在空气中,我依稀看到她的脚后跟有一丝丝的血迹,我一下慌了,低下头用手一摸,发觉真的是血,顿时凌乱地问道:“怎么会有血?你被人欺负了?”
两行泪瞬间从她的脸颊滚落,她并不说话,只是从一边的烟盒里拿出一根香烟,用打火机点上,视若无睹地继续抽了起来。我正要说她,她突然莫名其妙地冷笑了一下。
小画过于反常的行为让我无限担忧,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想再次抢过她手中的香烟,这一次却扑了空:“你别动!”
“你到底怎么了?”我的嗓门因为激动忍不住大声起来。
她依然沉默,叼起香烟又抽了一口,动作俨然非常地娴熟。
我一时气愤又扑过去夺走,却被她狠狠瞪了一眼,她凶道:“你干嘛?别管我!”
“我不管你谁管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赶紧告诉我,别让我担心!”我又急又气地问道。
她没有理会我,自顾自地站了起来,光着脚走到了窗边,边抽着烟边悠悠地说:“姐,你说从这里跳下去会不会死?”
我大惊,冲过去连忙拉住了她,惊慌失措地大喊:“小画你到底是怎么了!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这里是六楼!掉下去当然会没命!”
“呵呵,”她的冷笑此刻听在我的耳朵里简直让我毛孔悚然,我拉着她丝毫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