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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丫鬟当道-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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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是她操心的事了,总归武清是有办法的。

梅氏对庶务的管理越来越得心应手,蒋氏对此大加赞赏,终于在阮云贵面前提了要将梅氏扶正的事儿。

阮云贵因为梅氏怀有身孕,对后者本就多了几分关注,再加上近段时间梅氏确实表现极好,遂便点头同意了,并且定在一月之后办席行正妻之礼。

另一边,武清虽然不情不愿满脸怨气,可还是将整整三十七万的巨款交到了阿文手中。

阿文自己添了一部分,将五十万和主母之印又完完整整的交给梅氏,再让梅氏交给蒋氏,所有的一切,尘埃落定。

事情办成了,阿文还没忘记另外一个人,柴茂建,若不是他让柴田进言揭发了蒲常伟的恶行,这一切也不会那么顺利,所有,为了表示感谢,阿文提着自己亲手做的一食盒的饭菜来到了柴府。

柴茂建对于阿文的到来很是开心,不过见到后者依旧只是个食盒后,故作嫌弃的道:“你感谢别人都是请人吃饭吗,这样未免有些诚意不够啊。”

阿文将食盒放在桌上,大方的坐下,不客气的道:“大少爷是祭酒大人………哦不对,应该说是通政司副使的儿子,钱自然是不缺的,美人呢,有的是美女争先恐后的给你倒贴。”

柴茂建坐在她对面,笑着道:“你消息倒是灵通,父亲昨天才接到圣旨,这还没怎么跟人说过。”

阮云贵因为与蒲常伟也沾亲带故,所以被牵连了,否则后者拿出十万两来做善事,是怎么都够升迁的,柴田正好揭发了,所以两相比较,皇上最后还是将通政司的职位给了柴田,私下里,阮云贵可是没少遗憾失望生气。

阿文挑了挑眉,继续刚才的话题,“奴婢对一般人呢,都是酒楼里请客吃饭,稍稍好点的呢,大家就去野炊,至于更好一点的,才会亲自动手,所以大少爷就不要嫌弃了,有些人想吃还吃不到呢。”

柴茂建哈哈大笑,一副‘我很荣幸’的样子,主动将食盒提到自己面前。

吃饭的时候,柴茂建提出了自己心中一直就有的想法,“阿文,要不我替你赎了身,你也自由些,不用一直给人当丫鬟,你这身本事,委屈了。”

阿文抿嘴一笑,眉眼弯弯的很是好看,“我本就是自由身,当初进阮府也没有签卖身契,不多还是多谢大少爷。”

柴茂建疑惑道:“那你为何还继续呆在阮府,若是自由身,岂不是来去自由,你………要不来我这里,给我当个贴身小丫鬟多好。”

阿文白了他一眼,“刚才还说当丫鬟委屈了我,现在又让我从一个坑跳到另一个坑,你这人好没诚意。”

柴茂建却是半玩笑半正经的道:“你若是不想当丫鬟,别的也可以。”

阿文呵呵两声,假装没听出来,催促着他赶紧吃饭,吃完了她好回去。

送阿文出门的时候,柴茂建再一次认真道:“阿文,你真的很特别,我刚才说的话,你知道是什么意思,我话就留在那儿,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可以来找我,毕竟你的出路不该只是个丫鬟。”

见她沉默,柴茂建又道:“你若是担心有人会反对,没关系,我会挡住一切流言蜚语,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情比金坚,你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

柴茂建亦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家世又好,确实是个金龟婿,可阮韬都允诺自己此生只娶她一人了,她却还在犹豫,更遑论柴茂建了,后者可是已经有了妾室的,这一点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妥协。

她笑了笑,语气中有着坚定之意,“承蒙大少爷看得起,只是你我终归身份悬殊,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奴婢这一生所追求的婚姻是一夫一妻,或许您会说奴婢异想天开,或许某一天奴婢这样的想法会改变,不过,至少今天,奴婢是这样认为的。”

一花一世界,一世一双人。

多么奢侈的要求啊,柴茂建有些头痛的看着她,“你这不是为难我吗,要不我立马将府上那几个妾室都打发了送人?”

阿文倒退一步,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大少爷,您别,这样奴婢可是被人戳脊梁骨的,怨恨奴婢的人怕是要将奴婢踩到地狱去才解气。”

柴茂建被她逗乐了,捋了捋阿文额角的发,“好,今日这个话题先暂时放过去,不过我想让你知道,我说的,都是认真的。”

阿文有些感动,点点头,“多谢。”

还没走近阮府大门,阿文就看到阮韬面色难看的瞪着她,一副‘丈夫抓到妻子奸|情’的模样。

柴府和阮府隔的并不远,阿文知道他怕是看到自己去柴府了,可面上却毫无波动,上前道:“四少爷。”

阮韬看着她手中的食盒,他到现在也只吃过一次阿文亲手做的饭,不禁怒道:“你去柴府做什么,你是我………阮府的丫鬟,却跑去别人府上,你到底在想什么?我知道你是自由身,难道是想以后去柴府过活?”

阿文茫然的摇摇头,“柴大少爷之前帮过奴婢的忙,奴婢只是去感谢他而已。”

阮韬面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些,一把拉着阿文就往里走,却是朝着听风居去的。

☆、第206章 探查谭洛

阮韬的手很温暖,拉着阿文却又隐隐透着霸道,两人一路来到听风居,阮韬直接将阿文带到自己的书房。

不过他倒也有心,书房的门大打开,来来去去的仆从都能看见里面的情形,也省了别人的猜忌。

“坐。”他将阿文按在座位上,自己却在书架子上不知道摸什么东西。

过了一会儿,他才才拿着个盒子来到阿文面前,有些神秘的道:“一直想送你个东西,前几日托人找来的,我觉得很适合你,打开看看。”

他将盒子递给阿文。

阿文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打开盒子,惊喜的咦了一声,“怀表?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阮韬本还期待着她惊奇的问自己这是什么,没想到她竟然知道,不禁失望道:“你见过这东西?原来它叫怀表。”却说不出的失落。

阿文笑了笑,将怀表拿在手里,“之前在一本书上看到过,听说这就相当于咱们的时辰,你看这上面的指针,指着最顶端的位置,那就是正午了,上下左右分别对应的点是午时正刻、酉时正刻、亥初和未末。”

阮韬也来了兴致,抛开脑中的不愉快,在阿文旁边坐下,两人从怀表如何用作一直到如何制成的讨论了足足一个时辰,最后还是苏文进来打断了话。

“少爷,老爷回来了,说是让你过去一趟。”

阮韬狠狠的瞪了苏文一眼,暗道了句没眼色的家伙,“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苏文无辜的看看阿文,又看看他,摇摇头。“没有,不过似乎五少爷也被叫了过去,二少爷三少爷也在。”

阮聪十日有九日都是在外面的,所以可以不算上。

阮韬将怀表重新放回盒子中,连着盒子一起递给阿文,“送给你。”

他的表情太过真切,阿文实在无法拒绝。只能收下。“多谢四少爷,奴婢很喜欢。”

阮韬立马就笑出来,“你喜欢就好。那……………我就先去父亲那里了。”

阿文起身告退。

趁着阮韬走在前面,苏文在阿文耳边小声道:“阿文,不是我多嘴,四少爷本来不让说的。为了找这怀表,他可是几日几夜都不眠不休的。跟着那几个蛮子跑了好几个地方,最后才得到的。”

阿文愣了愣,“莫非之前四少爷没在府上,就是去找这怀表了?”

“可不是。”苏文一拍大腿。总算觉得阿文的聪明用在了征途上。

阮韬回过头,皱着眉沉声道:“苏文…………”

苏文看了阿文一眼,“那我先走了。阿文姑娘,时间空了。就多来看看四少爷,他一个人,心里难过着,也就在你身边,他才会开心。”

阿文呆呆的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手里的东西似千斤重,心情沉重的回到荷园,却见阮子君满脸惆怅的坐在树下,一种黛玉葬花的感觉在阿文脑海里浮现。

她走上前,“小姐,您怎么了?”

阮子君叹了口气,将头别在一边,独自忧伤。

阿文微微一想,心中就猜出后者在难过什么。

李欣诗云:四月南风大麦黄,枣花未落梧桐长。阿文觉得这句话应该改改,不是梧桐长,而是情丝长。

她轻声道:“夫人下月就该临盆了,小姐的及笄礼也是在下月,您可是担心到时候老爷和夫人来个三喜临门?”

阮子君哭丧着脸看着阿文,“不是担心,是已经发生了,母亲刚才还侧面试探我,问我喜欢什么样的人。这不是明显就要准备给我定亲了吗。”

阿文了然的点头,现在梅氏成了阮府女主人,这女儿的婚事,她必定是很看重的。

若是蒲氏当家,阮子君很可能会随便指给一个人,换做梅氏当家,阮子君是被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指给一人,总之啊,这个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谭洛的。

阮子君求助的看着阿文,“阿文,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任何人,除了谭大哥。”

阿文沉吟了一瞬,脑子里还没有想出办法,又不愿让阮子君失望,便道:“奴婢说过,会想办法让七小姐如愿以偿的。”

阮子君从没见过阿文失手,当即就欢喜起来,拉着阿文的手喜极而泣,“阿文,谢谢你,真的,只要能跟谭大哥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

阿文笑了笑,“小姐,您若是当奴婢是自己人,您就让奴婢什么时候见见那个谭洛,奴婢也好给您参考参考。”

阮子君脸上一红,想了想,点点头:“这个可以,母亲说你善于识人,倒是帮我看看。”

阿文心中忍不住发笑,她好歹是活了快三十年的人了,这识人辨人的能力,不能说十成的稳当,倒也是八九不离十的错不了,这也是为什么她做了那么多事找了那么多人帮忙,却没一个人出来揭穿她的原因。

两日后,阮子君带着阿文悄悄出府,两人一路东拐西拐的绕了好几条巷子,才来到一个胡同。

阿文咦了一声。

阮子君道:“有什么事?”

阿文面上一笑,“没事,只是觉得这里有些熟悉。”心中却想的不是有些,而是本来,这里与水乡胡同竟然只隔了一堵墙。

“他一直住这里?”阿文问道。

阮子君面上微微一红,轻声嗯了一声,“我也只来过一两次,他平时在外面的时间多一些。”

阿文哦了一声,又道:“他平时都带小姐去过什么地方?”

阮子君想了想,掰着指头数:“街上人来人往的,他有时会带我去看他钓鱼,然后做烤鱼给我吃,他的手艺也很不错,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会做饭的人。”

阿文心中暗道一句,你统共也就接触过那几个异性而已。

“有一次我们是去了乡下,我从没见过那样漂亮的地方,那些田里,种着绿油油的各种各样的庄稼,他还给我烤过地瓜吃,还有………”

阮子君说起来就没完没了,足见两人在过去一年中,感情稳定不说,还很恩爱,至少听她的描述,那个谭洛不像是个浪荡之人。

二人来到一个小木屋前,阮子君上去敲了敲门,应门的是谭洛本人,用他的话说,他一个流浪剑客,实在请不起什么守门人。

阿文还是去年春猎上见过谭洛一次,只是时间太长印象就有些模糊了。

再次见到后者,阿文才觉得,谭洛浑身上下吸引人的,不是那古铜色的肌肤和俊朗的轮廓,而是一身的潇洒不羁的自由个性。

这世上就是有那样一种人,即便是站着不说话不动作,也如同融入了空气融入了风一般。

洒脱!这是阿文对谭洛的评价,再见后者眼里看着阮子君的丝丝男儿柔情,又觉得,这定是个有担当的人,不管后者身份如何,他是真心的对待阮子君的。

在阿文打量谭洛的时候,后者也在观察着她,只是谭洛眼里的审度更像是之前就听说她这样的人,然后亲眼所见要一探究竟的感觉。

这让阿文心中莫名的一紧,可再仔细看时,却又什么都没有。

“里面请啊,站在门口说话算什么,虽然我的寒舍简陋了些,可遮挡遮挡头顶的太阳还是可以的。”谭洛笑着将阮子君和阿文迎进了屋。

坐下后,谭洛倒了两杯茶递给阿文和阮子君。

阮子君羞涩一笑,阿文则大方的道了句谢,打量起周围来。

正如谭洛所说,房子是挺简陋的,只有一个单间,不过贵在整齐干净,很难想象一个自由洒脱的人,却又如此爱收拾。

“阁下今年贵庚啊?”阿文开口问道。

谭洛微微一怔,旋即哈哈大笑,“之前君儿跟我说有个好姐妹要来,我就知道定是要来探查我了,你也不拐弯抹角,我喜欢,在下今年十九,比君儿大四岁。”

“够了够了。”大几岁的人,可以照顾阮子君,阿文现在是全然当自己是要嫁女儿的娘似的审问未来女婿。

“家中可还有其他亲人?”她又道。就算是流浪剑客,总该也有个家乡吧。

阮子君不等谭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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