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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素手窃国-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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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疯,我只是长大了,不想再像以前那样了。”
  赵汶伸出手来,将她额头上凌乱的湿发拨到一旁,然后缓缓地滑落下来,从脸颊到脖颈,一直到袒露出一半的乳防,以及那道深深的沟壑。这里,正是无数男人为之神魂颠倒,直至坠落下去的地方。
  在她的目光即将化作愤懑的刀锋之前,他及时放下手,替她拉了拉快要掉落下去的披帛,淡淡道:“这样美的女人,难怪会让我哥那般痴狂,为了你,什么都敢干。你喜欢他,想来也是如此缘故吧。不过,你记住,他能做到的,我也能——为了你,我没有不敢做的事情。”
  “你要怎么样?”牧云听到他这番阴测测的话,第一个念头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赵源。
  “我不会怎么样,我只是想握紧我已得到的,不想被人抢走罢了。”说完,他深深地瞥了她一眼,转身出去了。
  元宵夜的宴席,规模盛大,在晋阳的高官贵戚们纷纷携带家眷登门。王府内外张灯结彩,热闹程度不下于春节。
  宴席上,牧云并没有向以往那样跟随赵汶去依次敬酒,而是一直呆呆地坐在自己的桌位上,不吃不喝,只是满脑子回想着赵汶所说的那些话。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宣战吗?可他又哪里有那样的实力和本领来战胜他的大哥?又或者,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愤怒之中扔下的几句狠话?
  她看着手腕上明显的淤血,悄悄地拉下袖子,掩盖住了。她不想让别人看到,从而流言纷纷;她更不想让赵源发现,从而兄弟阋墙。这对兄弟在贫贱之时,感情多好啊?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就单单是为了争夺她?她又哪里会有这样大的作用,恐怕是,为了争夺那个更加荣耀的位置吧。
  宴席结束之后,赵雍在众官员的簇拥之下去外面观赏打簇戏和相偷戏。这两样游戏是每年元宵节灯会时的必备节目,尤其是相偷,最能找乐子。规则是大家各自揣着财物,混迹在人群之中,互相扒窃,扒窃最多者,就是胜利者。赵雍准备了上百匹绸缎,将会赏赐给收获佼佼者,因此酒过三巡的众人个个兴致高涨,热热闹闹地出去了。
  赵源本来也打算去的,不过他一早就注意到牧云的神色不对,故而找了借口留下来。为了掩人耳目,还特意留了几个狐朋狗友继续饮酒作乐。
  赵汶当然注意到了哥哥时不时瞟向自己妻子的目光,他却一直装傻,一并留了下来。
  赵源不好在众人面前和牧云随便说话,只得继续和留在这里的官员们饮酒畅谈。
  牧云注意到,这些官员中有一张面孔有几分熟悉,但是她不记得在哪里见过这个人。此人和赵源年纪相仿,皮肤洁白,容貌俊爽,看起来是个鲜卑人。赵源平素喜欢和汉人士子结交,所以在这群狐朋狗友中,他显得格外出众。
  更加出众的是他的文采,众人行了好几圈酒令,难度越来越高,到后来相继败下阵来,只有他仍旧挥洒自如,出口成章。赵源玩得高兴,又让一个善于弹琵琶的官员专弹一些生僻的曲子。没想到弹了十多首,他居然能够默写下其中八首的曲谱,着实令在座众人惊愕不已。
  赵源明显喝高了,兴致盎然,于是开始胡言乱语了。他抚掌大笑,戏谑道:“果然是才华横溢,当世罕有匹敌。只不过聪明人多不老寿,梁郡王以后可要小心着点。”
  牧云闻言一愣,周围众人也一齐怔住了,现场气氛格外尴尬。
  这个被他称之为梁郡王的人倒是洒脱,丝毫不以为意,拱了拱手,说道:“下官命之长短,全在明公。”
  赵源怔了片刻,神色凝重起来,点头道:“爱卿尽管放心好了。”
  这时候,大厅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在大门外停下,与此同时还夹杂了将官的命令声。众人的醉意顿时醒了几分,纷纷探头去看。
  不一会儿,一个惊慌失色的小厮跑来,对赵源禀告道:“不好了,不好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兵,把这里统统围起来了!”
  94
  94、惊变 。。。
  牧云大吃一惊,下意识地想要站起来,却被身边的赵汶拉住了,同时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几个文官顿时慌了手脚,纷纷下了床到门窗处观望,他们前来赴宴自然是手无寸铁,何况就算有武器他们也不会用,眼见如此如临大敌的场面,自然慌张不已。
  “好了,都回来吧!这是晋阳,西魏的兵还杀不过来,肯定是自己人。”赵源倒是镇定,仍然懒洋洋地坐在床上,继续喝酒,好像来包围这里的兵将只不过是玩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罢了。
  众人惊魂未定,各自回到各自的位置,屁股还没挨到座位,外面的人就进来了。呼啦啦的足有三四十人,各自披坚执锐,在大厅的各个位置站定,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
  其中一个领头的将官大步流星地来到赵源面前,给他行了个军礼,表情却是极为冷硬的,“大将军,得罪了。”接着,一挥手,立即有十来个侍卫快步上前,将赵源围了起来。
  同时被围的还有另外一个人,那就是梁郡王慕容文略。后者倒是没有多大的惊慌,只是神情里有几分疑惑,却并没有开口询问。
  牧云眼见这些人的架势,似乎要把他们两个抓起来。赵源在魏国呼风唤雨了好几年,皇帝不过是他掌中随意玩弄的傀儡,能够公然派兵来抓他的,除了赵雍,还能有谁?问题是,赵雍去观灯之前,不是还和他谈笑风生的,父子俩感情很融洽的。怎么会一转眼间,就突然翻脸无情了?
  “这是怎么了?”她万分紧张,忍不住小声向丈夫询问。
  赵汶放在膝头上的手伸过来,握住了她的手,同样压低声音道:“我不知道,你看着就是。”说话的时候,他依旧是面无表情,看不出他现在有什么情绪。
  几个文官都傻眼了,纷纷起身询问:“你们这是干什么,谁的命令?”
  那将官并不理睬众人询问,直截了当地对赵源说道:“末将奉大王之令,前来缉拿大将军及梁郡王,还请二位跟末将走一趟吧。具体什么因故,末将并不知晓。”
  赵源倒是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讶异,更别提惊惶了。他把杯子里的酒喝光,这才慢悠悠地站了起来,将衫子上的皱褶抚平,穿上鞋子,神情举止倒是洒脱闲适,好像接下来要去游山玩水一般。
  他拱了拱手,对几个惊疑不已的官员说道:“诸位不要着急,想来是有什么误会,我去和大王解释清楚就没事了。”
  众人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更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轻易说话,以至于祸从口出,只能连连点头。
  赵汶站起身来,向那名将官说道:“窦大人,大王现在在哪里,我能否随你们一道过去。要是有什么误会的话,也方便澄清。”
  将官回答道:“太原公且在此安坐,大王只令末将带大将军和梁郡王过去,多一个人也不能带。”
  牧云注意到,两人对话的间隙里,赵源一直站在将官身后,眼睛里闪烁着阴沉并狐疑着的光芒,冷冷地睥着赵汶。难道,他在怀疑他弟弟?
  经过她面前时,赵源转过头来,一直阴冷着的脸突然有了点笑容,当然,只是笑给她看的。他虽然没有说话,不过目光里却饱含了安慰的色彩,显然是示意她不用担心,他不会有事。
  牧云张了张口,想要跟他说什么,却被赵汶在后面紧紧地拉住了。在这样的场合里,她是不能贸然说话的。无可奈何之下,她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和慕容文略被强行“请”走了。
  这群不速之客抓到了要抓的人,一切顺利,也就很快撤去了。从惊慌中醒过神来的众人纷纷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碍于赵汶在眼前,谁都不敢高声说话。好好的一场晚宴居然变成了鸿门宴,这的确令人始料未及。
  赵汶一反往常沉默寡言的习惯,主动对大家说道:“我想大王今晚是不会再来这里了,诸位不必等待,不妨散了吧。”
  “可是,大将军……”
  “既然是大王派人来请走了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他是父王的儿子,是我的兄长,身份贵重,多半是传去问问话,很快就会放出来的。”赵汶镇定自若地说到这里,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一个要提醒各位的是,莫论国是,闭口缩坐,才是避祸之道。”
  “多谢太原公训诫,下官告退。”众人互相交换了眼色,最后一齐拱手应诺,然后退去了。
  大厅内只剩下牧云和赵汶两个人时,赵汶拉了拉她的手,沉声道:“夜色已深,咱们回去吧。”
  她心烦意乱地甩开他的手,“谁要回去,你哥哥到底犯了什么事,不打听清楚,心里的石头怎么放得下?”
  他倒是并没有恼火,“这种时候,不能随便说话,你怎么知道是不是隔墙有耳?小心把自己也搅和进去。”
  牧云用狐疑的目光盯着他,良久,终于忍了忍,缓和了语气说道:“行,我这就回去,可你能不能去打探打探消息,或者直接去见你父王,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汶苦笑道:“我这等无用之人,兄兄从来不叫我插手任何外面的事情,我这样过去,肯定要吃个闭门羹。至于我哥,你不用多担心,估计又像那次一样,调戏哪个大臣的老婆,把人家逼反了。所以动静闹大,给父王知道了。”
  牧云想到当年赵源因为李昌仪的事情险些被赵雍打死,就越发心急如焚了。“不行,大王的脾气一上来,肯定又下手没分寸了。你不去,我去。”说罢,不再理睬他,快步朝大厅外去了。
  赵汶并没有追上来,她注意到,平日里小厮婢女们经常穿梭经过的院子里竟然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气氛格外诡异。门口倒是有几个侍卫把守,见她出门并没有阻止。
  踩着脚下吱嘎作响的积雪,她的脑海里一片混乱,只是一门心思地朝赵雍所在的院子奔去。
  这一路走着,她心中的疑窦越来越多的,直觉告诉她,这一次绝对不会是赵源又去勾引调戏哪个大臣的夫人。按理说,这样的丑事,赵雍肯定能藏着掖着就藏着掖着,绝对不会将它抖落出来,更不会在元宵夜宴上派出这么多侍卫,如此大张旗鼓地捉拿自己的儿子。除非这桩丑闻已经传播到了满城风雨,尽人皆知的地步。可若是如此,她怎么会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圆月的清辉有如银霜,洒落在大地上,一盏盏红红的灯笼将皑皑白雪映照出几分妖娆的血色。抬头望望夜空,只见一大片乌云缓缓飘移过来,将月亮一点点地遮掩住,似乎有什么不祥的预兆。
  牧云的眼前忽然浮现出赵源在临走前瞥向赵汶的眼神,莫非,他发现了什么破绽,认为赵汶和此事有关?再联想到晚宴前她对镜梳妆时,他对她说过的那些话,她就格外地忐忑不安。
  “我长大了,不想再像小时候那样了。”
  “他为了你,什么都敢干;我为了你,也是什么都敢干的。”
  ……
  这些话语在她的脑海里一遍遍地反复响过,有如呼啸而来的北风,挟卷起干冷干冷的冰雪,打在她的心头,令她的心痉挛成一团,战栗不已。
  赵汶其实从来就没有笨过傻过,他一直是个聪明人,只不过不善言辞,性情内向,所以一直被人低估和轻视罢了。赵源经常嘲笑弟弟,说弟弟是个笨蛋傻瓜,其实心中还是颇为提防疑忌的,否则他就不会一次又一次地和她提到说,赵汶想杀他。
  她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会不会是赵汶见赵雍身体不好了,生怕父亲一死,哥哥继承王位之后不再有所顾忌,对他下手,所以抢先来了个先发制人?至于具体如何举措,赵汶目前没有任何实权,一直处于被人忽略的尴尬位置,应该没有和赵源公平竞争的能力。也许,他利用赵源大大咧咧的粗爽性子,找到了什么漏洞……她不敢继续往下推测了,只是紧了紧单薄的衣衫,在寒风中低头快步走着。
  在转过一处墙角时,牧云忽然发现,这里灯火通明,十多个手里提着灯笼的奴仆引路,一行人正朝这里走来,她想回避已经来不及了。抬眼看看,只见几名侍女簇拥着一位衣着华贵的妇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婆母陆昭君。后者好像并不知道大儿子被抓的事情,脸上仍然是一贯的雍容倨傲。
  “你这是到哪里去啊?”陆昭君平日里颇为矜持,这次居然不等她行礼,就主动发问了。
  她顿时一慌,连忙蹲身行礼,故作镇定地回答道:“奴婢正在寻找瓘儿。大半夜的也不见他回去睡觉,不知道和叔叔们玩到哪里去了。”
  谁陆昭君似乎并未识破她的谎言,只是点点头。
  正当她暗暗松了一口气时,陆昭君的话立即将她送到了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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