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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素手窃国-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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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数。因此,他依旧强作笑颜,哄骗道:“你怎么知道那肯定是坏事呢?”
  孝瓘忙碌了半天,好不容易将帕子打了一个松松垮垮的结扣,暂时为他遮掩住伤口。听到他这般发问,孩子好奇地睁大了眼界,疑惑道:“您和家家没穿衣裳躲在一个被窝里,难道不是在干坏事?”
  “我先问你,你喜欢不喜欢你家家?”说话间,赵源朝牧云瞥了一眼。牧云的眼睛里闪动着泪光,只是继续低着头,默默地坐着。
  孝瓘见母亲在无声地流泪,难免有些不安了。他想了想,小声回答:“喜欢。”
  “那么你是不是因为喜欢你家家,所以才想要和她在一个被窝里睡觉,脱了衣裳让她抱着你呢?”
  “嗯,是啊。不但要她抱,我还喜欢摸……家家的身上又细又滑,摸起来可舒服了。”他睁着一双天真烂漫的大眼睛,很认真地回答道。
  赵源的嘴角浮现出浅浅的笑容,循循善诱:“你喜欢你家家,大伯也喜欢你家家啊。因为喜欢,所以才和她一个被窝,不穿衣裳。”
  牧云终于撑不下去了,她双手捂脸,将面孔深深埋入被子里。如果面前有条地缝,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的。
  孝瓘只是凭着直觉,认为母亲跟别的男人这样就是在干坏事,但这具体是什么事,究竟坏在哪里,他并不明白。苦苦思索了好一阵子,他终于抬起满是迷惘的小脸,问道:“那么,兄兄不喜欢家家吗,为什么我没见过我兄兄和她这样过?”
  赵源格外尴尬,不放心地朝牧云望了一眼,只见她伏在被子里,肩头微微耸动,似乎正在饮泣。他暗暗叹了口气,解释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呢,你希望很多人都和你家家钻一个被窝里吗?”
  “肯定不行,我才不要呢!”
  “有些人不知道喜欢你家家之后可以这样,你要是说给他们听了,他们肯定会学着来的。所以啊,你千万别把这个秘密告诉别人,否则就糟了。”
  孝瓘歪着小脑袋思前想后,尽管眼睛里仍有狐疑之色,却半信半疑地答应了。
  矛盾暂时解除了,在赵源的哄慰之下,他渐渐恢复了笑脸,捡回放在窗台上的木剑,按照师傅所教导的简单招式,像模像样地舞了一番。赵源自是满眼欣赏,对他大力夸奖。光这样还不够,他披上衣裳下了地,去了后堂。等再回来时,手中多了一把镀金刀柄,镶嵌宝石的长剑。
  “我们瓘儿真是聪明的孩子,小小年纪,舞剑舞得这么好,将来肯定是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来,这把剑就给你了,回去以后再勤学苦练,就会越来越厉害了。”
  孝瓘认得这是伯父平日里随身佩戴的宝剑,接在手里沉甸甸的。他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剑身从鞘中抽出,只见锋刃雪亮,隐隐泛着森冷的寒光,就知此剑之贵重。
  他有些不敢置信:“真的,大伯真的要把它送给侄儿,这可是您自己用的呀!”
  “我用不着,闲置着可惜,送给你了,算是个奖励。等你的武艺更有进境时,还有更多更好的东西给你呢。”说话间,赵源把着侄儿的小手,将剑身没入剑鞘,望着侄儿的目光里,饱含了希冀和厚望:“瓘儿既聪慧又好学,将来肯定在诸昆仲间最有出息。等你长大了,就拿着它,去扫平四宇,一统天下,让所有人都拜服在你脚下,好不好?”
  孝瓘欢喜不已,点点头,极认真地说道:“嗯,侄儿记住大伯的话了,将来建功立业,做一个人人敬畏的大将军,大元帅!”
  临走前,他突然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停住脚步,“家家,您以后别和大伯这样了。虽然大伯喜欢您,但儿子不想再看到这个,兄兄要是知道了也肯定不会高兴。”
  牧云神情恍惚地抬起眼来,望了望儿子,伸手摸着他那微微卷曲的头发,缓缓说道:“好,家家答应你,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孝瓘见母亲保证了,小脸上恢复了笑容,点点头,双手抱着宝剑,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孩子的背影在门口消失了很久,两人都相对无言,久久地沉默着。
  日头渐渐西移,洒落在室内的阳光也不再刺眼,渐渐转为温暖的橘黄。黄昏快要降临,她和他的脸颊侧面,都出现了淡淡的阴影,隐藏了化解不开的忧愁和抑郁。
  终于,她敛起衣襟,下了地,说话的声音,好似虚无缥缈的烟雾:“天色不早了,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刚刚走了几步,他从后面赶上,双臂环住她的腰身,将她揽入怀中。“不要走。”
  “不走又能如何,你我终究是偷偷摸摸,见不得人吧。”牧云幽幽地说着,既像问他,又像问自己:“我怨过这,怨过那,却从没想到过怨自己。其实这大错铸成,始作俑者,终究是我自己。若是真是一心喜欢你,当初又怎么会有怀疑和怨恨?若不是怀疑和怨恨,我又怎会答应了他?是我不好啊,辜负了你,辜负了他,甚至,连孩子都害了……真是,悔不当初。”
  赵源依旧从后面拥住她,久久不曾言语。只是低下头,将自己的脸颊,和她的脸颊贴在一起,紧紧的。斜阳夕照,寂静无声地将他们笼罩在温暖的余晖中,极尽包容。他似乎要和她,就这样一直互相依偎在一起,直到天荒地老,直到生命的尽头。
  他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轻轻的,却非常冷静:“这不怪你,终究是我不好。当年,我对着老天立誓,要娶你为妻,要你做世上最漂亮的新妇,要全天下的女人都嫉妒你。可我,还是没有做到……上天要是惩罚,就惩罚我吧。”
  隔着薄薄的衣料,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坚实的胸膛,他温暖的怀抱。然而极度的愧疚和悔恨,令她始终难以释怀。心中越发酸楚,难过到无法言语,似乎连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直彻心扉,渗入骨髓,触及灵魂的痛。
  这刻骨铭心的痛,令得她抑制不住地颤栗着,视野渐渐模糊。她甚至开始怀疑,她和他,是否真的能有结果。尊严彻底扫地,良心上箍着沉重的枷锁,令她举步维艰。
  “我错了,我错了……”牧云眼神呆滞,愣愣地望着窗外的夕阳,喃喃道。
  “不,不是你的错,不要这样。”赵源紧紧握住她的手,在她耳畔沉声劝慰道。手背上,有点点水湿,凉凉的,好像落上了雨点一样。
  她根本没有听见他说话的声音,脑海里仿佛一遍遍地回响着那曾经在梦境中出现的孩童哭泣声,“家家,家家,您不认识我们了吗,您不要我们了吗?”到后来,变成了越发凄惨的哭诉:“我们好痛啊,家家,您知道吗,您知道吗?”……
  眼前,原有的景物悉数消失了,那两个曾经在她腹中孕育过,却意外失去了的孩子,满脸鲜血,远远地朝她奔来,黑洞洞的眼眶里,流出猩红的血泪。视野越来越阴暗,只是他们那拉扯住她衣襟的小手,却越来越鲜明了。
  她粗重地喘息着,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脑子里都是极其可怖的声音。想要嘶喊,喉咙却像被人扼住了一样,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最终,她失去了知觉。
  赵源感觉到情况不对,急忙凑到近前,连声唤道:“云儿,云儿,你怎么了?”
  她并不回答,头垂了下去,整个人在慢慢滑落,瘫倒。
  他见她没有反应,惶急了,连忙将她拦腰抱起,放到床上。在这个过程中,他的手上感觉到一阵潮湿,她的裙子后面湿漉漉的。等翻转过手掌察看时,只见上面沾染了一片殷红,尚有余温。
  163
  163、最后通牒 。。。
  赵源大吃一惊,只见她的脸色非常难看,嘴唇也几乎没有了血色,他不知所措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云儿,云儿,你醒醒,醒醒啊!”他用没有沾血的左手试探着拍打她的脸颊,然而她仍紧闭着双眼,没有半点回应。再试试鼻息,微弱而急促。
  情急之下,他顾不得整理凌乱的衣衫,直接冲到门口,大声喊道:“来人哪,来人哪!”
  很快,有侍女慌里慌张地赶来,“郎君有何吩咐?”
  “快去找医官来,快!”
  侍女连声应诺着,飞快地跑掉了。
  在等待的间歇里,赵源又返回内室,在床沿上坐了一会儿,着实是六神无主,心乱如麻。这一连串的打击,一次比一次猛烈,仿佛所有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灾难都在此时接踵而至了。
  他努力地睁大了眼睛,朝窗外望了望,很怀疑这是不是一场过于真实的噩梦。此时的夕阳,红得越发妖冶,映红了天边的暮云,好似一幅凄丽至极的画卷,被渲染了末日前最后的一抹艳色。连他的脑海里,都丧失了任何思维,只剩下这铺天盖地的绯红。
  这时候,他闻到周围的空气中弥漫起浓重的血腥味,总算是从愣神中醒悟过来。侧脸朝牧云看了看,鲜血已然浸透了她身下的裙子,蔓延到床沿,悄无声息间,染红了他的衣袖。
  他动作僵硬地转过身,略略迟疑之后,终于伸出颤抖的双手,将她的裙袂掀起,朝里面略一打量。随后,扯下褥单团成一团,胡乱放了进去。他很希望通过这样的办法,能够让她少流一点血。可他又清楚得很,这样根本就是自欺欺人,于事无补。
  他摸了摸牧云的手,只觉得一片冰冷,就连掌心里的最后一点点温度,也开始褪去了。即使在昏迷之中,她的身体仍然有些微微的颤抖,就像那深秋时节,战栗于枝头的最后一片枯叶,在萧瑟西风中,百般挣扎,不愿最终飘零。
  赵源猜想着,她一定很冷,很需要温暖。他上了床,张开双臂,将她抱在自己的怀中,紧紧地拥着。他生怕她再这样下去,会真的坚持不住,会离他而去。
  可是,另一方面,他的脑海里又冒出了奇怪的念头——如果她现在真的走了,未必是件多么痛苦事情。起码在她来说,这反而是一种不错的解脱。不会再有这些精神上的,肉体上的折磨;不用再饱尝那些周而复始,似乎永远没有尽头的悲辛。他无法守护她生,却能送她,平静地死。
  至于那炼狱一般的残酷煎熬,磐石一般沉重的良心枷锁,就让他这个窝囊、无能,却又造下无数罪孽的人来承担好了。哪怕耗尽心血,穷尽一生,只要能洗刷干净;等到下辈子,他能够再去找她,重新来过,也就在所不惜了。
  他一面混乱颠倒地沉浸在这种诡异的思维中,一面不知不觉地,发出惨惨的笑。那笑声低沉,暗哑,有几分阴森,好像受了伤的野兽,在黑夜中的茫茫原野上,瘸着腿游荡着,等到残余的体力最终耗尽后,慢慢倒下。
  他是如此地失魂落魄,甚至连门口进来了几个人都不曾发觉。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赵源从牧云的身上拉开,又将他搀扶到屋外。只留下医官和助手,以及一名侍女,在内室关上门,各司其职地忙碌起来。
  赵汶进了院门,很快发现了异状。他有些迟疑,慢慢走到屋檐下,只见赵源独自坐在门口的木阶上,低着头,双手捂脸,一动不动。和煦的春风吹拂而来,撩起他沾染了血污的衣袂。比起以前,他清瘦了不少,身形也单薄了,乌黑的发丝被风吹得凌乱飞扬,整个人都透出罕有的狼狈和凄凉来。
  他很怀疑眼前这个人是不是他那个一贯神采飞扬,骄纵跋扈的哥哥。因此,他揉了揉眼睛,定睛看了看。同时用不敢置信的语气,试探着呼唤道:“哥,哥?”
  等了许久,赵源终于有了反应,放下双手,眼神呆滞地朝他瞥了一眼,没有说话。
  看清楚他的模样之后,赵汶手中的一封奏章在不知不觉间,掉落在地上。他确认这不是别人,的确是他恨了多年,恨之欲其死的大哥。不过奇怪的是,此时的他,居然没有任何幸灾乐祸的快慰,心里有点说不出来的抑郁,这滋味,很难受。
  “你受伤了?”赵汶蹲下来,打量着赵源满是血迹的手和脸,非常诧异。
  赵源的眼睛里泛起了红红的血丝,衬得一双幽蓝的眸子格外恕?伤还羌绦躲兜啬樱蛔魅魏位卮稹
  赵汶将他的手拉到近前,仔细察看着,上面并没有伤口。目光又转移到他的身上和脸上,也没有任何伤口。莫非,这血不是他的。不是他的,那能是谁的?
  想到这里,赵汶的心顿时提到了嗓门眼,睁大了眼睛,“牧云呢,她怎么了,出事了?”
  他的回答仍然是沉默,整个人好似一具没有了灵魂的躯壳,甚至连行为能力都失去了。
  破天荒地,赵汶对他做出了粗暴而冒犯的举动,紧紧抓住他的双肩,摇晃着:“你听见没有,说话啊!”
  赵源终于有了反应,眼神似乎有了几分清明,而说话的语调,也格外冷静。一如往日,表面的温文尔雅间,隐隐藏着几分嘲弄:“我不在的这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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