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红-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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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柔柔的嗓音,安安静静的,如今却没从前好得罪了——荣家这回直接派了个老道的大嬷嬷跟过来照顾。
老太太瞥了眼荣若圆鼓鼓的肚子,啧,回去这几个月过的倒是很滋润呐,看起来胖了不老少。心里头却很有些不爽,听说老三去荣家,可是扎扎实实给他们荣老太太叩了好几个响头,最后才同意放了荣若回来。荣若这丫头竟也恁的狠心,竟然一句好话都不替自个丈夫开脱。
奈何邓佩雯还在,不敢把话说的太狠,便笑笑道:“这不是还没抬举吗?等抬了平妻,那时候再改口不迟。你也很久没在家了,院子里落了灰,得闲了叫丫头们好好清扫清扫。嫁到了咱沈家,就是咱沈家的女人,没得一无聊就往娘家跑,仔细颠着了孩子,伤了自个的身体。”
原来改平妻了……
以鸾枝那般不服输的性子,只怕她回来不好交代呢,哼。
荣若不说话,指着桌心让沈砚邵给自己盛了碗鸡汤。那三院的卧房里染了一层灰,只怕他这两个月就没有一天在家呆过,难怪娇娇瘦了那许多。却也没有办法,毕竟被他好言好语给哄了回来,再回去自己也没脸面。
沈砚邵连忙站起来给荣若盛了满满一碗汤,小心呵着气:“媳妇稍等,凉了喂你喝。”
“好,辛苦夫君了。”荣若娇着脖子,坐得直直的,等着他喂。
瞅着沈砚邵那一副毕恭毕敬的讨好模样,一旁站着伺候的秀芸看在眼里,心里头可不舒服,针扎一般。
哼,好个吃了吐的薄情爷,还说什么只欢喜自己,说什么一见媳妇那张苦瓜脸就想去死……这是想死吗?不要太阿谀!这是苦瓜脸吗?明明粉圆圆的,一点都不比自己差!
暗暗脚跟用力,狠狠捻上沈砚邵的小脚趾。
“哎唷~,要疼死爷喂~!”疼得老三哇呀一声大叫。
好端端的叫唤什么?
荣若不免有些狐疑,抬头扫了他身旁一眼,然后看到一身紫艳艳的秀芸,皱眉问:“你是谁?从前怎么不见你?”
秀芸扭着帕子不说话,看不得荣若一身高高在上的气焰,只一想到这个大肚婆昨晚上沾了自己男人一整夜的雨露,心里就不舒服。
乖乖你个小浪…婊,之前不是说得好好的,要老实、要老实吗?
沈砚青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了,频频地对秀芸使眼色,又怕被荣若和荣家婆子发现……要人命!
老太太剜了李氏一眼。
李氏连忙道:“张二婶子的亲戚,才来,不懂规矩。放院子里先学着管事。”
一个管事媳妇穿得这般鲜艳么?
荣若沉下脸不说话,自己去夹了一筷子菜。
大好的气氛,可不要因为自己而被破坏了,邓佩雯连忙替林嬷嬷开脱道:“老太太谦虚了。沈家这样的排场,就是在我们南边也是少见的呢,哪里有看不上的道理?沈老板又是个难得的人才,能嫁给他,是那个女人的福气,断没有嫌弃的道理。生不生孩子的,身份就摆在那,谁先谁快,本来也不受什么影响。是佩雯没福气,不能怪林嬷嬷。”
邓佩雯本是好心,只这一袭话下来,老太太的一颗石头却顿时落了地。毕竟鸾枝对自个孙子还是有过帮衬的,也不希望娶进来一个容不下她和孩子的正奶奶。
当下越发赞赏邓佩雯的肚量,细长老眼里装满长者的宠爱,凝着邓佩雯道:“那…,邓小姐可有中意的人选吗?我听说老徐家的布庄很是请过你好几回,要给你介绍他家大奶奶的妻舅弟呢,说是人还不错。”
邓佩雯饶是再傻,这会儿也终于听明白了,敢情说来说去,是怕自己和别人联姻,把布庄的股份分出去呢。当下不免有些好笑,便宽抚道:
“哪儿是真心看上我呐?那不过是冲着景祥布庄的根底罢了,当不得真的。沈老板对我有恩,不嫌弃与我一个女人合股,我们南边几百号工人全仗着他才吃上了饭,不然当初可就走投无路了。佩雯也不是那种见利忘义之人,只要沈老板愿意,这生意我是不会拆伙的。老太太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嘴上说着,心里头也觉得这个小脚老太太心思单纯,想什么都藏不住,倒是很好相处。家里头热热闹闹的,姨娘夫人们和和睦睦,看起来也很暖心,不比从前自家的那个宅子,走一步路都要算计一回。
小锦气闷闷地插嘴道:“沈老板、沈老板,小姐何必总在乎他怎么想?…老太太您是没听见外头有多坑,都在造谣我们小姐和沈老板,哪里还有什么好人家再敢提亲?”
很替自家小姐鸣不平。
“吓,邓小姐要是不嫌弃,不如考虑考虑我们二爷吧?可知道疼人,您跟着他最是般配不过了!”姨娘们吃吃的笑着调侃。
邓佩文脸色顿然通红,正要张口叱责小锦,一抬头,却见门外一袭湛色长裳缱风而进,那玉面华冠、英姿玉树,原是二爷沈砚青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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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内容很多,草稿修完估计有八千字,怕亲们久等,分两章发了,另一章正在修改,估计今晚12点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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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春闺误
“小锦;你又张口胡说些什么。”邓佩雯低着声音。
小锦吐着舌头:“本来就是,还不让人说,都被他沈二爷拖累了……”
这丫头一贯说话不长心眼,邓佩雯只好不理她。抬头看了眼沈砚青;几日不见的功夫竟是瘦了不少,那侧脸的线条看上去越发英气逼人,下颌上一片淡淡青茬,应该是不曾有过好好休息。
因知道沈砚青对自己无意,不想因为生意而强牵扯上感情,也不想连累他被家人误会;便做调侃模样笑道:“哟;说曹操曹操就到!铺子里一连几天都不见沈老板人影;两个人合伙做生意;不带你这样偷懒的!”
责怪的口气,与寻常无异。
沈砚青却已经听去了方才姨娘们的调侃,心中微有不悦,怪她们无中生有,只不动声色道:“家中出了事,分不开身。劳邓老板辛苦这些天,改日请你吃饭,算是在下赔礼道歉。”
一边说,一边往红木圆桌旁走过来。
却发现没有多余的座位,只有邓佩雯身边有空座。
邓佩雯见状,有意与三少爷沈砚邵换个位子,怕沈砚青还以为自己真对他有意思。
沈砚邵迟疑着准备起身。
秀芸却暗暗拽着他不许他换过去,不想离他太远,怕勾搭不着。
这女人一闹起来可厉害,沈砚邵只好又一屁股吧嗒坐下:“呃…,就坐在这里吧,一边照顾荣若,一边照顾母亲,呵哈哈~”
咧嘴讪笑,讨荣若欢心。
邓佩雯只好无奈地耸耸肩膀:“瞧,只有这一个座位了。”
“无妨。”沈砚青默了默,拂着下摆在她身旁漠然坐下来。先给老太太请了个安:“祖母今日兴致不薄,这样大的雷雨天还操办家宴。”
语气有些冷淡,言毕低头自饮一杯。那院外哗哗雨声,听在旁人耳中像歌儿热闹,却听得自己焦躁。莫名的总觉得要出些什么事,却又抓不住半丝线索,心绪难安。
再饮一杯。
老太太看在眼里,心中暗生计较……在这座深宅大院里练就了几十年的火焰金睛,她早已经成精了。倘若这个女人对自个孙子果真毫无悸动,又为何要起身换座?只管由他坐在旁边就是。
还不是心慌嚒?……傻姑娘,对有感觉的男人才会心慌呢。
可好,我老太今天就给你个明白的机会,他日你便欠了我一桩还不完的人情。
便给楼月递了个眼色:“酒都凉了,空腹喝了伤胃。你去后头把温好的盛一壶出来,倒与二爷吃。”
“是。”楼月暗暗敛眉,巴不得。几下盈盈碎步,换来一壶早已准备好的女儿红。
老太太瞅着自个孙子清冷的侧影,晓得沈砚青已经对自己生出了疏离。就像曾经的大老爷,早先的时候恁的孝顺,待娶了个李氏,没几天就什么都听她的了,然后自己大权旁落,最后连置办个家当都得看她的脸色。
鸾枝这回因为自己吃了这么大的苦头,就怕将来她会变成个李氏第二……老了经不起折腾了,不能让悲剧再来一次。得尽早亡羊补牢。
吧嗒着烟斗,对沈砚青暖声道:“邓小姐前头救过你一回,还没来得及道谢,这厢荣若也回来好几天了,就瞅了个时间一起吃顿饭,哪里想到忽然又下起雨来……那救人的银子都筹到了吗?人有消息了没有?…唉,这么多天都没动静,也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死是活。实在不行,就报官吧。”
沈砚青接过楼月递来的酒盏,微微点头谢过:“筹得六万多两,还差三成。衙门去不得,我们在明,那绑票之人在暗,只怕被发现我们的人去过衙门,反对鸾枝生出危险。待把人赎出来之后,再即刻报官不迟。”
老太太叹气:“哎,流年不利啊……十万两,一下子去哪里弄?又不是毛毛雨,说来就来。”
沈砚青却不应话,只转而敬了邓佩雯一杯:“本也不好开口,然而却是实在无法。可否请邓老板将布庄上的周转银子先匀出来几日,待鸾枝平安归来之后,沈某再想办法尽快将缺漏补上?”
那一双凤眸濯濯潋滟,容色稍许疏离,认真看人的时候,却偏偏能生出一股摄魂的魔力,一眼看进你心里,让你忽然之间因他而惶乱,难生抗拒……天生的情之妖孽。
邓佩雯暗自掐了自己一把,做愠恼模样道:“好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沈二爷,你要是早告诉我不就什么事儿也没有了?要不是魏五说起来,我还不知道呢。先拿去吧,把人弄出来再说。本来也是不愿意的,生意才兴隆,一天都不好耽误,奈何三条人命,搁谁都受不了。记着你欠我的,回头我可要问你讨人情!”
竟是这般豪爽仗义的女子,不枉与她一番搭档。
沈砚青不免心生赞许,感激地抱了一拳:“谢过。本也不想助长那贼人气焰,实在是打听不出消息,只好用钱赎人了。不过不会教他们轻易顺遂,待把鸾枝救出来之后,会即刻报官,尽可能减少钱财上的损失。”
他的嗓音磁哑好听,靠得近了,邓佩雯又闻见一抹好闻的淡淡药草味道,蓦地想起当日暴雨山崩之时,自己义无反顾扑向他的那一幕,一瞬心跳加速。
却怕被发现,连忙翻了个白眼:“谢什么?救人要紧。和你合作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得,钱的事儿也解决了。
老太太欣慰地吁了一口长气,越发觉得自己这一步决定是多么的伟大英明,对楼月使了个眼色:“瞧瞧,多好的姑娘哇~!赶紧的给邓小姐倒酒,大家伙一起敬邓小姐一杯,今天不吃高兴了不许走。”
“是~。”楼月倒了满满一盏女儿红。
沈砚青有些头晕,强捺着精神,对邓佩雯挑眉笑笑:“祖母说的是,愿我们生意合作愉快。”
只是生意合作。
邓佩雯顿了顿,释然一笑:“好,生意愉快!”
把红酒一饮而尽。
“哗啦——”天边忽然一道闪电急剧划过,将那门外阴暗黑蒙的小院打照得一片白灼。紧接着响雷震天,那老树摇曳,狗儿狂吠,无端让人生出几许可怖。
雨下得更大了。
晚宴正式开席。
老太太经过这一遭试探,大概就明白了。一个有意,一个无心。因见沈砚青精神不济,便吧嗒着烟嘴道:“一连几天都没好好合过眼了,这雨下得没完没了,就别回竹岚院了,免得想起鸾枝来,心里头又难受。阿蛮,你扶二爷去后面左厢房里歇着吧。”
“是。”那阿蛮是个左右不分的撇子,闻言连忙走过来搀扶。
老太太便招呼邓佩雯多吃,吃过饭,又留她搓了几轮麻雀。
眼见得天色已晚,雨却还是不见停。
老太太便留了她一宿,让阿蛮把她引去后面另一件空房歇息,再命人带着小锦和一等丫鬟们拼铺。
晓得这位将来很可能就是二爷的正房奶奶,阿蛮伺候得很小心。太小心不免就生出紧张,一紧张就分不清刚才到底把二爷送去了哪间房,却又急着去屙尿……左、右、左、右……嗯,好像是这一间了。没错,就是这一间。大不了弄错了,她自己再走出来。
“邓小姐早些休息。”阿蛮在门外恭敬福了福腰,捂着肚子急忙告辞。
邓佩雯哪里知道这婢从心里头的弯弯道道,虽才喝了两杯酒,身体却莫名的又沉又热,只想往床上躺。便也没多想,一脚跨进门槛,关了门,褪去衣裳,掀开被子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