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求一心人-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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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奴婢去请大皇子过来。」
　　秋儿替姚平昕拢好衣衫后，轻声道了去处。
　　「去吧，他该等急了，早膳都不晓得有没有乖乖用。」
　　姚平昕无奈摇头，秋儿走了出去，正好和端着早膳进来的冬儿擦身。
　　「瑞瑞这孩子，我都多久没见到他了，应该长高了吧。」
　　「长高长肉，也更懂事了。」
　　冬儿服侍贺秋娘用早膳，贺秋娘见屋内只有她们主仆三人，忍不住悄声问。
　　「妳在这宫里可还好？」
　　姚平昕微笑点头。
　　「我和瑞瑞都很好，皇上和皇后娘娘都是良善的人。」
　　「那就好，我们在家就怕妳和瑞瑞被欺负。」
　　「夫人，娘娘可是后宫里位份升得最快的，也是除了皇后娘娘以外最得圣宠的。」
　　冬儿一边将刚舀好的羹汤放到贺秋娘左手边，一边插话。
　　「那就好，皇上和皇后待妳这样好，妳可不能恩将仇报。」
　　姚平昕点头。
　　「孩儿明白。」
　　「外祖母。」
　　慕容念瑞才踏进门，便朝着贺秋娘奔去。
　　「我的乖孙儿，祖母好想你。」
　　「瑞瑞也好想祖母。」
　　将头埋在贺秋娘怀里好一会，慕容念瑞才抬起头左顾右盼。
　　「姨娘呢？姨娘怎么没和祖母一块进宫？」
　　慕容念瑞明白男子不可随意进入后宫，因此他早知须待宴会时才能见到姚惟乔与姚凌平，但他本以为能在姚平昕宫里见到贺秋娘和春儿的。
　　「春姨娘只是大哥的姨娘，不是妻子，所以是不能进宫的。」
　　姚平昕和慕容念瑞解释，贺秋娘虽觉得慕容念瑞还小未必能明白这些，姚平昕却坚持说与慕容念瑞听。
　　「不是很明白，不过姨的意思应该是说因为姨娘只是大舅的妾，不是妻，所以不能进宫吧。」
　　姚平昕点头，慕容念瑞却是似懂非懂的点头。
　　「吃过早膳没？」
　　慕容念瑞点点头，又摇摇头。
　　「定是吃得不多，陪祖母一块用些吧。」
　　冬儿早将慕容念瑞的碗筷备好，慕容念瑞举起筷子大快朵颐，不忘要姚平昕和贺秋娘也快吃。


☆、皇子满月（２）

　　陪着贺秋娘和慕容念瑞用完早膳后，姚平昕和贺秋娘分坐卧榻两侧，许久不见贺秋娘，慕容念瑞赖在贺秋娘怀里不肯起身。
　　「对了，妳大哥最近想将春儿扶正。」
　　贺秋娘轻拍慕容念瑞，让他别一吃完就饱困睡着。
　　「大哥怎么突然有这念头？」
　　慕容念瑞都已四、五岁了，也就是说春儿被姚凌平纳为妾室也好几年了。
　　「说是之前就有这想法，只是春儿自己不肯，总说配不上，如今妳大哥也不想再娶别人，我和妳爹也不是那么在意出身，再说春儿也算是我们看大的，这些年来怎么照顾妳大哥和瑞瑞，我们也都看在眼里。」
　　姚平昕点点头算是赞同。
　　「只不过，有一件事倒是为难。」
　　贺秋娘支吾道。
　　「春儿原本和夏儿、秋儿、冬儿都是丫鬟，如今将她扶正，就怕夏儿心里不好过。」
　　秋儿和冬儿跟着姚平昕在宫里，倒不会让人担心她们两人有什么想法。
　　「您问问夏儿的意思吧，看是留在家里让您替她物色夫婿，还是她愿意入宫我再替她留意。」
　　沉吟片刻，姚平昕轻声道。
　　「好，我回去问问她，只是如果她愿意进宫，我要怎么和妳说。」
　　「明日我让秋儿出宫一趟便是。」
　　姚平昕不仅是宠妃，慕容睿的两个皇子都和她关系匪浅，宫里谁不赶着巴结她，再说，不过是让秋儿出宫一趟，她相信慕容睿会同意的。
　　贺秋娘点点头，又和姚平昕聊了一阵，见慕容念瑞眼睛都快闭起来了，才止住话头。
　　「您和瑞瑞在一旁厢房歇会吧，睡醒后再继续聊。」
　　贺秋娘点点头，抱着慕容念瑞跟在秋儿后头，姚平昕让冬儿专心照料慕容璇。
　　早膳用的晚，又边聊边吃了好些糕点才歇息，醒来后几人丝毫不觉得饿，于是姚平昕让宫人不用准备午膳，梳洗过后一边用点心一边和贺秋娘继续话家常。
　　「娘娘，二皇子醒了。」
　　皇家里向来是男女分开排行，因此慕容念瑞为大皇子，慕容璇为二皇子，慕容珏则是大公主。
　　冬儿抱着慕容璇进屋，第一次见到孙儿的脸，贺秋娘看得舍不得挪开眼。
　　「是弟弟。」
　　慕容念瑞争着逗弄慕容璇。
　　晚了好一会，慕容璇又打起呵欠来，冬儿便抱着慕容璇离去。
　　「娘娘，该准备更衣了。」
　　秋儿轻声提醒，墨琴领着慕容念瑞下去，君初雪扶着姚平昕入内室，秋儿陪着贺秋娘到早先歇息的厢房稍作打理。
　　贺秋娘整理完毕便由秋儿领着先往宴会场地去。
　　座次的摆放和端月满月宴时相差无几，只不过唐尚书与赵大人此次都未受邀前来，夏芷嫣与方颢轩也未前来，姚惟乔与贺秋娘入坐先前唐尚书夫妇的位置，姚凌平单独坐在二人身后。
　　丁奕心几人与姚平昕交好，见到贺秋娘自然地展开善意的笑容，令贺秋娘略微放松了些。
　　以太上皇、皇太后为首的太妃、太嫔，此次仍是一个不漏的前来赴宴，姚平昕在慕容睿与唐映涵进来的前一刻才进会场，入座时不免又引来叶聆棻一记白眼与嘀咕声，姚平昕置若恍闻。
　　慕容睿和唐映涵牵手走进，皇太后见儿子与儿媳妇恩爱如昔，不因姚平昕率先诞下皇子有所变化，欣慰的微笑点头。
　　甫入座，慕容睿便关心地问起姚平昕的身体状况，姚平昕笑着一一答复，一旁叶聆棻越发嫉恨。
　　用膳时，慕容睿不时留意姚平昕是否有动筷，一察觉她偏爱哪道菜便让朱海送过去，但若是不宜让她多吃的，慕容睿则是低声轻斥让她安份些，话里不自觉带着些宠溺。
　　旁观者清，更何况是爱着慕容睿的唐映涵，她静静看着慕容睿的举动，不得不承认姚平昕住进了慕容睿的心里。
　　正巧，慕容珏和慕容璇醒来，银杏抱着慕容珏、冬儿抱着慕容璇先后走进。
　　慕容睿立即招手让银杏将慕容珏抱过去，唐映涵伸手接过慕容珏，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画面让有些人欢喜、有些人欣羡、有些人怨怼。
　　慕容璇咿咿呀呀了两声，姚平昕从冬儿手中接过，从前没少替慕容念瑞把屎把尿，抱起慕容璇来驾轻就熟。
　　「姨。」
　　慕容念瑞看了慕容璇好一会，突地看看慕容珏又看看慕容璇，姚平昕低下头以眼神询问慕容念瑞。
　　「妹妹和弟弟差不多大，那他们两个以后如果吵架了怎么办？」
　　「那还用说，当然是要帮着妹妹呀。」
　　姚平昕不假思索的回话，令唐映涵有些讶异，她原先以为既然慕容睿对姚平昕动了真心，那姚平昕该也对慕容睿有情才是，没想到姚平昕会仍以慕容珏为优先，或许姚平昕也可能是作戏，但她方才分明是未经思考就直接回话。
　　「动张嘴说说谁不会。」
　　叶聆棻一旁小声说着。
　　「瑞瑞以后要听你姨说的，好好保护妹妹，知道吗？」
　　慕容睿对着慕容念瑞说道，慕容念瑞用力点头允诺。
　　席上，就见慕容睿不时对姚平昕嘘寒问暖，就怕她饿着冷着，虽也对唐映涵关怀备至，但坐在他身旁的唐映涵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底冷暖只有自己知道。
　　趁着主角醒着，太上皇和皇太后第一个送礼，仍是一个长命锁和一对金手环，对待慕容珏和慕容璇上不显厚薄。
　　其余太嫔太妃则也尽量送的和先前送给慕容珏的同等价值，避免落人话柄，毕竟慕容珏虽是公主却是皇后所出，慕容璇虽非嫡出，生母姚平昕却饱受圣恩。
　　叶聆棻和张芯予送的仍是只求合乎礼数，并未靠向任何一方。
　　阮元璇、沐丹枫、池之芩、徐琬萓四人送的礼相较先前送给慕容珏的略次了些。文以玉、丁奕心和楚婧婷送的礼和早先相同，都是玩具，但从玩具种类可看出三人更加用心。宁天婵则仍是送一套小儿衣衫，布料用的和先前送慕容珏的相同，只是花样有所不同。
　　逸亲王与逸亲王妃的礼物也是不显厚薄，虽然唐映涵可说是她们打小看大，但慕容璇和慕容珏同样都是慕容睿的孩儿，对他们来说不分彼此。
　　亲王和亲王妃中，和慕容睿亲近的慕容佑送的礼略逊于送给慕容珏的，其余几位和慕容娆、慕容静夫妇则是都送和先前送给慕容珏的同等价值。
　　论情理，慕容玥该是和唐映涵这个正牌嫂嫂亲近些，但因君初雪之故，她对姚平昕也颇有好感，因此亦亲手缝制了一个布包给慕容璇。
　　不等众人送礼完，慕容璇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皇太后立刻发话让冬儿带着慕容璇下去歇息。
　　慕容璇虽离席，送礼仍旧继续，慕容勋、慕容熙、夏芷燕三人的礼明显和先前送给慕容珏的差了许多，送的不过是符合皇子身分之礼，让人明显感受到三人对唐映涵无声的支持。
　　姚惟乔和贺秋娘做为姚平昕的母家，姚凌平经商又比一般人有机会见到珍奇之物，姚惟乔原想挑着最好的送，贺秋娘却认为在宫里太扎眼对姚平昕不是好事，姚凌平也赞同贺秋娘所言，姚惟乔只得妥协，于是送了块暖玉雕上璇字，没摸到的人只会以为姚家送了块质量上等的玉佩，却不会招人注目。


☆、秋儿出宫

　　慕容璇的满月宴就在众人各有想法的心思下结束，为顾及唐映涵的心情，慕容睿仅到启祥宫和姚平昕聊了约一杯茶的工夫就转而去了坤宁宫。
　　「娘娘，您不生气吗？」
　　君初雪伺候姚平昕歇息，忍不住将心底疑问问出口。
　　「生什么气？」
　　「今日是二皇子满月，皇上应该要宿在您这的。」
　　历来不管是皇子、公主满月或生辰，皇上多是宿在其母妃宫里，鲜少在这样的日子去了她人宫中。
　　姚平昕淡淡一笑。
　　「皇上想去哪就去哪，没有所谓应该要宿在哪之说，更何况皇上今日也来了我这。」
　　「可皇上只是来和您说说话便离去了。」
　　「只要皇上有这份心，足矣。」
　　见姚平昕已闭上双眼准备入睡，君初雪只得放下床幔轻声退出，又熄了离床边较近的两支烛火，不让烛光扰到姚平昕安眠。
　　翌日，妃嫔向皇后请安后，姚平昕提起欲让秋儿出宫一趟，替她送送双亲与兄嫂，唐映涵并未多问便让人将腰牌交给姚平昕，唐映涵这样的态度让原本欲嘲笑姚平昕昨日留不住慕容睿的嫔妃硬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头吞下。
　　有唐映涵相挺，就算昨日留不住慕容睿的人又有何干系，皇宫里权力最大的两个人都是她的靠山，她何必去争抢那一日的恩宠，不过是平白破坏她和唐映涵的关系罢了。
　　姚平昕笑着接过，众人的目光都被腰牌吸引过去，位份低的人看着腰牌只有羡慕的份，就算不能亲眼见到亲人，若是能让贴身宫女去见上一面也能让心底的牵挂少些。
　　位份高的叶聆棻不消说自是又在心里不平衡，就连向来不争不抢只求自己安稳度日的张芯予也忍不住向姚平昕投以羡慕的眼神，她也想见见自己的亲人，也想知道她们过得好不好，虽然各自有自己的私人管道，但总不比让贴身宫人光明正大出去一趟得来的消息来得准确。
　　体谅姚平昕思亲心切，唐映涵主动开口让姚平昕先回去准备要让秋儿带给家人的物品，姚平昕感激谢恩款款下拜后退出。
　　「昨儿让妳们准备的糕点都备下了吗？」
　　人才一下软轿，姚平昕心急的开口问。
　　「都备下了，娘娘昨日说的糕点、布匹都准备好了。」
　　秋儿从屋里出来相迎，行礼完毕便赶紧回话。
　　「不用伺候我了，妳准备好便出宫去吧，记得在宫门下钥前回来。」
　　虽然相信秋儿自有分寸，仍是开口叮咛她注意时辰，秋儿点点头，转身回房换出宫服饰，姚平昕则由君初雪扶着进里屋更衣。
　　「妳如果有什么要交给妳家人的，就让秋儿一并带出去。」
　　「多谢娘娘好意，奴婢没有要托秋儿带给家人的物品。」
　　君初雪轻声婉谢，姚平昕思及她家里情形，不再多言。
　　秋儿收拾好物品后，由行云陪着出宫，行云是慕容睿的人，秋儿拿的又是唐映涵给的腰牌，宫门侍卫没敢多加为难，只提醒了句让他们在宫门关上前一定得回宫。
　　行云陪着秋儿到客栈，向掌柜询问姚惟乔等人的住房，昨日自宫里回来姚凌平便交待过掌柜今日会有人到访，正好此时店里人不多，店小二领着行云和秋儿上三楼雅房。
　　秋儿轻轻敲门，夏儿前来开门，秋儿和夏儿一道进去，行云自主的留在外头。
　　「奴婢给老爷、夫人、大少爷、大少奶奶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