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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运河奇侠传-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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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嘿嘿!”一个贼人诡异奸笑,说道:“我们兄弟二人真是发财又走运,弄了两个小美人又送上来一个大美人。哈······啊!”白光一闪之下,笑声立止。他身首异处,抖动了两下手,栽倒在地。
  他竟是被那女人抬手袭来的一条柔软的锦带打飞了头颅。真是不可思议!
  高姓贼人肝胆俱裂,心知远非其敌手,却也不能束手待毙啊。他反应也够迅速,回身抓起沈如月和灵儿掷了出去,又连发射了七八支铁锥,不打那女子却打向沈如月和灵儿。
  他这一招不可谓不毒。沈如月和灵儿不懂武功,即便是没被点昏也绝难以躲避铁锥,那白衣女子虽然不惧,但在此间不容发之际若要救人也必会给他留有逃脱之机。
  他这一招果然妙极。在白衣女子救人之际他一头载入河中,虽然顶了一头烂草污泥,总算带着财宝得以逃身。
  林天鸿兄妹三人和郑婉君、林青尘一起读书习字演练武艺,一如往日般畅怀惬意。郑婉君不挥弄拳脚,把沈如月送给林天鸿的曲谱看了又看爱不释手。林天鸿间或向吹弹艺人请教技巧法门,月余间竟也能吹奏两三个曲目,唯那首《蝶恋花》最为得神,他颇为高兴,常常笛不离身,即兴而为吹上一遍。郑婉君每每见他痴醉般吹笛,都少不得柔肠百转幽幽叹气。
  这一日,林方欲到宝相寺探望师父敬若方丈,便命两个儿子帮忙收拾了一些自产的谷豆。林霁遥正和母亲在院子里摇车纺线,也嚷着要一同前去。母亲说要等着用线,没有答应。看着哥哥欢快地出门又跑回来拿笛子,她怏怏不乐鼓着小嘴没好气地摇纺车。
  父子三人刚转过胡同口便听到牛哞声和人的吆喝声从水塘处传来。走近看时,只见一头大黄牛深陷在淤泥中不时哞叫,大力、二力站在两边铺下的门板上用力抬横垫在牛肚腹下的木板,老头儿在岸上用力拉扯着缰绳,牛鼻孔里都被拉出血来。三人一牛,人畜齐心,乱吼乱叫,总是难以摆脱困境。
  那父子三人正抹着汗泥着急,看到林方父子走来,大力喊道:“林大叔快来帮忙,这牲口来喝水陷了进去。”
  林天远说道:“大力哥、二力哥你们力大如牛,用力抬啊!”
  大力、二力满脸泥水,裤子湿了半截,无可奈何地叹气说道:“这牲口重六七百斤,被泥吸住又重许多,我们脚下使不上力如何能抬的起?”
  林天鸿笑道:“二力哥若用上你的绝招,准能一下子把牛弄上来。”
  大力问道:“什么绝招?我怎么不知道。”
  二力说道:“天鸿,你小子净胡说八道,我哪有什么绝招?”
  林天鸿笑道:“有啊!怎么没有?吹啊!你用力一吹准能把牛吹上来。”
  大力闻言一怔,哈哈大笑,一个趔趄差点摔入泥中。
  老头儿着急说道:“别说笑了,林方兄弟快帮着想想办法吧!” 
  林方放下东西摆手叫大力、二力上岸,跳上门板说道:“离开些,牵住了。”他跨步蹲身运足一口气,双掌一托一送,喊一声“起”。偌大的黄牛立时拔泥而起被推送到岸边。黄牛顿得自由,一着地跳起蹄子蹦了几蹦,污泥四射,溅的岸上那父子三人满身满脸都是。
  大力、二力拍手叫好,老头儿忙扯紧缰绳止住牛欢。三人都夸赞林方力大,却不知其中关窍,此招看似简单威猛,其精妙之处不在掌上而在脚下。林方发掌之时脚下用力近有千斤,门板浮在稀泥定会下沉深陷,但他急发急收,内力迸射急提,门板只是微一下沉又即浮起,着脚之处却已经断裂。二力收取门板时发现门板断裂,不知原由,只怨门板不结实。
  林方哈哈一笑也不解释,上岸带两个儿子继续赶路。
  林天鸿说道:“爹刚才这一掌‘排山倒海’可真是厉害,不知我什么时候能打的像您一样!”
  林方笑道:“你若是肯用功,练上十年应该可以。”
  “十年?哦!要这么久。”林天远不禁惊愕起来。
  父子三人一路说说笑笑进了县城,大街上人群熙攘,一群孩子奔走相告:“杀坏人了!杀坏人了!”
  往里走,只见中都神捕陆同章头戴乌冠,身穿紫袍,背负三尺钢枪,骑着骏马威武而来。后面八名捕快分列两队,又后面四大捕快押着一辆囚车,再后面是两队官兵紧紧追拥。
  林方听人说知,原来这囚车上关押的便是江洋大盗尹一鸣。他拍手称快说道:“原来如此!这大盗果然还是栽到了陆捕头的手里,着实令人振奋。”
  尹一鸣被困囚车,神情毅然全无惧色,只是目光不时左右顾盼。林方心道:“这人作恶多端倒也硬气,有陆捕头亲自监斩,还能逃得了你?”他也不瞧这热闹,和儿子穿过人群向宝相寺走去。
  入寺门,有小僧来施礼引见,说是师祖一早便曾念叨来着。
  敬若方丈须眉皆白,面生宝光紫气,自有一番高僧庄严,见弟子到来很是欢喜。林方携二子叩拜后,师徒二人喝茶闲聊,林天鸿兄弟二人自去院内赏玩。林方提及陆同章监斩凶犯之事,敬若方丈拨弄着佛珠沉思良久,说道:“这事县衙半月之前便大肆宣扬,恐怕行刑未必够顺利。这尹一鸣的师父乃是五毒鬼手魏荆天,他武功高强阴狠毒辣最会护短。尹一鸣在江湖上为恶曾有人找他理论,他非但不管束,还夸赞尹一鸣是其弟子中最成大气的,称其是光宗耀祖弘扬门威。说不定今日魏荆天会去劫法场救徒。”
  林方闻言大惊,说道:“五毒鬼手最善于施毒,刑场围观百姓有上千人,他若来劫法场岂不是要伤及众多无辜百姓?”
  敬若方丈点头说道:“不错,徒儿你不妨去看看,若真的发生意外你便出手相助陆捕头,以免魏荆天伤及无辜。”
  林方答应一声,匆匆去了。
  出了宝相寺飞奔向南,刚转过街角便见许多百姓争相奔逃。他暗道:“不好!魏荆天果真来劫法场了。”他更急于前往,然而人涌如潮,难以快行。他纵身上了房顶,展开轻功飞掠而去,过城门时在两侧墙上点足左转右折便在人流头顶上窜了出去。
  又越过几间民房,果见有两群人正在打斗,地上躺着官兵、捕快、百姓有百余人,俱是脸面黑紫,扭作一团。一个身穿黑袍、蓬头乱发的怪人与泰山张若虚斗在一起;陆同章带领四大捕头围攻一男一女两个贼人;不远处有一具尸体身首异处,正是尹一鸣;旁边赤膊的大刀手通体黑紫已死去多时。
  魏荆天双手弯曲成爪,指甲碧幽幽如铜浇铁铸竟不避张若虚剑锋,两者相交叮咚有声,迸出蓝色火星,有一股腥臭的气味传来。张若虚惧他毒气,屛住呼吸,战不几招必得跃开换气。如此一来他更落下风。
  林方不敢大意,撕下一截衣襟掩了口鼻,刚想去助张若虚,却听两声大呼,两名捕快中毒倒地。那女贼冷笑一声,飞身跃起,伸手入怀。林方在房顶上看的真切,知她又欲施毒,再也不敢迟疑。他屛住呼吸飞身扑下,双脚贯力踢出,穿过那女贼撒手布下的一幕紫雾,连环踢出十余脚,脚脚踢实尽数落在那女贼胸腹。那女贼五脏错位六腑俱碎,如麻包般飞了出去,像脱弦的箭一样钉在了对面墙上,哪里还能有命在?
  “师妹!”那名男贼尖利地叫了一声,脸上变得狰狞,双目似要喷出火来。他袍袖一挥扇出一股烟雾,另两名捕快中毒倒地,陆同章身形晃了两晃也有些不支,勉力举枪架了一招被震的后退了三步。
  林方见这贼人用的刀油黑发亮,隐隐游走着碧影紫光,心知此刀剧毒无比,他不敢托大空手对敌,用脚将一把刀挑起抓在手中,冲上来立刀竖挡,化解了陆同章的危机。
  那贼人此时恨极了林方,横劈竖砍,一口气连攻八记快招,都被林方自如拆解。他心知对方武功不弱,正盘算着伺机用毒取胜,忽见林方轻飘飘打来一掌。他心中窃喜,运毒于掌便迎了上去。
  却不料林方此招正是诱敌之计,在双掌似交未交之际他猛然加力,排山倒海的掌力汹涌而出。那贼人惊觉时已然撤掌不及,“砰”一声响,毒气逆行而上,急攻心腑。他退出五步一屁股蹾在地上,手中的刀也扔了出去,指着林方说道:“你使诈!”喷出一口鲜血后忙乱地从怀中掏出一堆瓷瓶、竹筒拨弄着找解药。
  林方用刀向他肩头一架,他立刻停手,惊恐说道:“你是何人?为何与我们为敌?”
  林方说道:“你跟魏荆天不学好,施毒害人终自身,该学些正经功夫才是。快把解药给我救人,我不杀你。”
  他犹豫了一下,拿起一个瓶子说道:“每人一粒服下,半个时辰后□□立解,但我师父伤的人我却无能为力。”
  林方刚要接解药,陆同章喝道:“此人与尹一鸣是一丘之貉,就地正法就是。”他钢枪一甩,又暴长三尺,挺枪戳出将他刺死。
  “小心!”张若虚突然大喊了一声。
  林方立觉劲风割耳,腥臭扑鼻,忙侧身闪避,却还是慢了一分。他被扯掉了掩面的衣布,右腮被魏荆天划破了三道血痕,火辣辣的灼痛,瞬间又变的麻木无觉。他惊了一身冷汗,不容细想,劈、砍、削、刺连出数刀,皆被魏荆天以鬼爪挡过。
  此时,张若虚和陆同章也加入战团,三人刀、剑、枪三般兵器分进合击,与魏荆天神出鬼没的幽幽碧爪杀的难分难解。三打一本来武功上大占上风,但因惧于魏荆天的毒功,不敢近逼过甚,所以一时也不易取胜。
  斗了片刻,魏荆天忽然飘身退后丈余,恶狠狠地说道:“张牛鼻子多管闲事,你为何三番两次拦我?若不是你从中阻挠我早杀了那狗捕头救了我徒儿。今日我徒儿即死,这笔帐就记在你身上了。”
  张若虚说道:“你五毒鬼手也是江湖上大有名头的一代宗师,你那徒弟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你不谢陆捕头帮你清理了门户也就罢了,反而要暗害于他,贫道岂能由你做歹?”
  魏荆天冷笑两声又将目光转向林方,说道:“你的武功像是佛门禅宗,一出手连杀我的两个不成器的弟子,果真有些手段。中了我的毒爪看你能撑几时?”
  林方一惊,心道:“他故意罢斗原来是想拖延时间以待我毒发,须得尽快了结此事运功逼毒。”他一运内力,发觉果然有些不畅。
  魏荆天又说道:“你竟能将毒逼回给我徒儿,再试我一掌如何?”话音未落,他身形一动,不攻林方却左冲右突向张若虚和陆同章各拍一记毒掌。
  他二人忙退身避其锋芒,林方立即举刀攻上。魏荆天那两掌乃是佯攻,见林方袭来,立时回过身来说道:“来的好!”他抬起鬼爪拨开刀锋,左掌向林方胸口拍落。林方忙聚集内力又一掌‘排山倒海’迎了上去,虽说是他得意掌法,但中毒之下威力大打折扣。虽是如此,双掌相交砰一声响,尘沙四起,魏荆天翻身后退七尺。林方飞跌到墙上,喷出一口黑血滚落在地。
  “爹!”一个少年在墙角大喊一声扑上去抱住了林方,却是林天鸿。
  原来,林天鸿和弟弟欲去佛缘池看鹤,忽然看到父亲急急出寺,他便悄悄尾随上来。见到打斗如此惨烈,他又惊又怕,虽不敢上前添乱,但也不至于溜走,便一直躲在暗处偷看,看到父亲受伤倒地才冲了出来。
  张若虚和陆同章见林方受了重伤,发一声喊双双攻上。魏荆天与林方对掌后兀自还气息不畅,见张、陆二人又已逼来,忙左掌迫开钢枪,右掌打落长剑,后心却也被张若虚打了一掌。他趔趄了两步,惊道:“好家伙!牛鼻子果真了得。”心中已大有惧意。
  陆同章见此时机,抢上身来抖个枪花,一招‘灵蛇出洞’向魏荆天当胸扎来。这一□□得好不迅疾,魏荆天只觉眼前银光一闪,枪刃已近胸前,忙向后仰身抬脚踢向枪杆,着地滚了出去。此举虽然有些狼狈,好在他功力了得反应甚快,躲过了闪电般的一击,却惊得一身冷汗。陆同章一招得先,挺枪又上,却见魏荆天鬼爪一伸已将林天鸿拉过来挡在身前。陆同章忙收势止枪,变招‘横扫千军’向魏荆天左腿扫去。高手对阵来不得半分差池,在陆同章变招之际,魏荆天掳了林天鸿上房,飞窜而去。
  陆同章和张若虚均中了毒,见魏荆天已无踪影又顾虑众人受伤中毒,须立即施救,便也不及追赶。有大队官兵赶来,吆喝一阵胡乱放了几箭也便算了。
  众人服药后运功逼毒一阵,多已无碍,只是林方先中毒爪又中毒掌,伤势颇为严重。魏荆天所用的毒与他门下弟子不同,掌力也要高明许多,毒已侵入到林方腑脏,林方气息微弱命在旦夕。
  张若虚说道:“贫道与林方兄弟曾有过一面之缘,请陆捕头先行照顾,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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