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奇侠传-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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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陆同章说完,薛刚出列说道:“第三场我来,朱堂主,请吧!”
玄武堂堂主生有面皮白净、玉树临风的好皮囊,走起路来一步三摇,飘飘荡荡地越众而出。他一向自认不比杜飞虎差,对杜飞虎输了上一场很是不忿,见薛刚年老,便皮笑肉不笑地轻蔑说道:“找打还抢先呢?本堂主就陪你玩玩。”他阴阳怪气地说完,翘起红若滴血的嘴唇啧啧摇头。
武金凤却拔剑抢到他前面,说道:“朱兄弟,还是让姐姐我来吧,这老家伙那把糠骨头禁不起你的硬拳头,要是把他打散架了,陆捕头又要怪我们乱下杀手了。”她好像依然春意难收,竟搔首弄姿地咯咯娇笑起来,神情妩媚有些放荡。
杜飞虎皱眉转头不去看他们。
林霁遥啐道:“恶心!”
朱清玄神色淫邪地一笑,阴柔婉约地剔剔指甲,指捏兰花,轻轻一弹,说道:“呦呵!凤姐姐还显刚才打的不过瘾啊?那你来吧,免得又要抱怨我拂你的意。”
朱清玄伪娘的声音举止又让林霁遥啐地一口:“恶心!”
薛刚久历江湖,如何看不出他二人言语神情间的放荡之意,老脸都觉得害臊了。他“呸”一声吐了一口唾沫,说道:“少费话,来吧!看我这把老骨头不把你这只土鸡倒栽葱。”
武金凤听薛刚又提“土鸡”二字,立时大怒,喝道:“老匹夫,胡说八道!什么倒栽葱?看老娘不扒了你的皮。”她飞身跃起丈来高,挥剑斩上。
林霁遥起哄笑道:“薛镖头打她个倒栽葱、鸡吃米。”
“且!”朱清玄媚气十足地摆手,不怀好意地说道:“不许胡说,凤姐姐从不吃米,不知崔夫人有什么口好?”
崔成听到朱清玄对妻子言语不恭,虎目一瞪,想要发怒。
林霁遥说道:“酸甜苦辣咸,本夫人都不忌讳,不过一见到阴阳怪气的伪娘就什么都吃不下了。”
朱清玄一怔,明白了林霁遥所指,气的做出了更为阴柔的动作,流畅自如地抬起兰花指,尖提着嗓门喝道:“你······你说谁是伪娘?本堂主是真爷们儿。”
朱清玄这音容举止好比擦屎不净反而抹的更匀了,崔府众人哈哈大笑。
且看场中薛刚,他一把钢刀挥成光幕,间隙里拍出一掌或是打出一拳,又是勾拿又是腿脚铲扫。心中暗道:“这个臭女人虽然轻佻,武功可着实不弱,若不是阵前抱佛脚受了舅爷的指点,这次可要出大丑了,说不得还真会丢了老命。”他心中庆幸,手脚上可不敢丢松,欲寻机会突施妙招。他慢慢发现武金凤紧紧盯着自己的每一记腿脚上的招式,唯恐被踢翻铲倒真来个倒栽葱。他心中暗喜,便故意脚出虚招,左一踢右一踹地晃来晃去,手上的单刀却用尽全力刀刀实砍。
武金凤一时方寸大乱立现险象,好几次躲空了踢来的大脚,却险些被刀砍中。她喝道:“老混蛋,搞什么花样?”便不太注意下盘,奋力出剑还击。
忽然,刀剑重重相击,“当”一声大响后,二人刀剑齐齐脱手,呼呼破空飞了出去。此时,远处的林天鸿已料到了薛刚的下一招,脱口说道:“好!”
朱清玄貌似软啦吧唧的伪娘,武功却还真有些造诣,他浑不在意地一抬兰花指,便夹住了飞来的武金凤的宝剑。当他抬头看场中时,只觉眼前一花,薛刚如同大马猴般突然一下子扑向了武金凤的裤裆。让男人钻裤裆是武金凤兴致高昂时的特殊癖好,武金凤的裤裆是朱清玄不容别人侵犯的领地,据他所知连帮主以前和她欢好时都不曾享得着乾坤颠倒的愉悦。这老家伙扑进去想干嘛?真是岂有此理!当他看清楚时,武金凤已头上脚下地被薛刚提起来栽在地上,真的来了个倒栽葱。他喊道:“凤姐!”抖剑举起便飘身来刺薛刚。
崔成说道:“小心!”
林霁遥喊道:“把他也栽一个。”
朱清玄一愣,刹住了身子,不敢上前,喝道:“快放开她。”
薛刚松手把武金凤扔在地上。林霁遥解气又解了恨,心中实在痛快,说道:“好一招颠倒乾坤倒栽葱,摔了她一个土鸡吃米狗□□!呵呵······”
薛刚摆着手走来,说道:“好什么好!本没想过跟这只骚土鸡交手,她弄了个鸡吃米狗□□,却害我钻了个骚裤裆,真是晦气!”他故意唉声叹气,脸上现出的开心之意难以言表。
林霁遥指着朱清玄说道:“哎!听到了吗?她这狗□□是替你挨的。”
朱清玄恨恨地咬牙,去扶武金凤。
陆同章宣布了第三场比斗结果,说道:“三场比试已毕,以后你们双方要恪守承诺,不可再生事端。”
陆同章的话音未毕,头歪脖子斜的武金凤喝道:“都愣着干嘛?死人吗?大伙儿齐上啊!”
陆同章、崔成、薛刚及崔府众人都猛然一惊,“噌噌”、“嗖嗖”、“铮铮”地拔刀拔剑。
杜飞虎大喝道:“愿赌服输,大家不得无礼。”
漕帮众人都觉理亏,手按兵刃并未拔出,看了看武金凤又看了看杜飞虎,相顾对望,都放开了手,低下了头。
武金凤凤眼斗鸡成了冷冷的两点,盯着朱清玄。
朱清玄虽是伪娘风范,却也还有些爷们气魄,心知公门之人不可得罪,陆同章的面子不能不给,叹气说道:“算了吧,凤姐姐。你伤了脖子,我来帮你捏捏。”说着,他的手已按到了武金凤的肩上。
武金凤恨恨地说道:“没用!哎呦······轻点······”
有惊无险,崔府众人都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喜悦。
“颠倒乾坤······”杜飞虎猛然惊觉,说道:“林天鸿······是林兄弟,林兄弟一定来了!”他扫目四望,最后把目光望向西面那片树林。他高声喊道:“林兄弟,我知道你一定在,若是不现身相见可不够朋友。”
林天鸿心知无法再回避了,便和沈如月现身走了过来。
陆同章说道:“我早料到你会来,躲着不见可有失君子之风啊!”
林天鸿抱拳说道:“失礼,失礼!陆捕头和杜大哥都是磊落的君子,自会公正裁夺此事,天鸿来与不来其实也都一样。”
武金凤被揉捏的疼的呲牙咧嘴,嘟囔着说道:“鬼鬼祟祟,有什么君子之风?”她转着僵硬的脖子发现朱清玄双眼大放异彩,正用他那□□的舌尖舔着风骚的红唇盯着沈如月,骨碌碌转着眼珠。她立时打翻了老醋坛子,喝道:“看什么看,死鬼?”猛一扭头,“咯咯”一阵响,脖子竟然归位运转自如了。跳起来搡了朱清玄一拳,说道:“打输了,不嫌丢人吗?走了。”又对着上百帮众喝道:“你们跟伪君子又没交情,在这儿现什么眼?”
朱清玄讪讪一笑,说道:“老杜,我们可先走了。”
杜飞虎点头说道:“到前面镇子上等我,我稍后就回。”
顷刻间,漕帮众人败兴而归,拖拖塔塔吓了乱石坡。
杜飞虎说道:“林兄弟,对不住了,我也是奉命行事,否则绝不会破这老规矩来与崔庄主抢饭碗。”
林天鸿说道:“杜大哥言重了,我还要谢你出手救了小妹呢。对了,你们漕帮在运河上干的风生水起势头正旺,怎么会来旱路上车马押运呢?”
杜飞虎叹气说道:“流年不利啊!雨少河水浅,南旺段地势高,河道已经大段干涸见底了。水路不通,行不得船,运不得货,不得已才行此下策啊!”
林天鸿惊道:“运河两岸商民百姓依赖运河为生的颇多,如此岂不是都要受到影响?”
杜飞虎说道:“正是如此。我们漕帮上下全依仗这贯通南北的运河为生,现在不尽断了财路,连千余名兄弟吃饭都成了问题,帮主这才下令各段分舵各开旱路来车马运货,以解燃眉之急。南方还好些,来了此段便跟崔庄主干上了。不过你放心,我们既然输了,以后绝不再接这里的生意,不走这段路,也绝不会与崔庄主发生不快。”
崔成抱拳说道:“在下刚接掌家业不久,守成不易,实在不敢有失,多谢杜堂主成全。”
林天鸿问道:“运河不通影响如此之大,朝廷不抓紧时间修缮吗?”
陆同章说道:“运河不通影响最大的是京城,圣上为此龙颜大怒,已令工部尚书宋大人、河道总督潘大人,还有济宁府的潘大人处理此事。现如今吴大人已召集了近三十万民夫日夜赶工挖河筑堤呢,用不了多久就应该能通航行船了。”
杜飞虎叹气说道:“但愿这一天早日到来!我可是听说工程进展的不太顺利。林青尘那混蛋凶狠残暴,弄的民夫们怨声载道,都消极懈怠的很呢。”
“林青尘······”林天鸿一怔,说道:“怎么他也参与到朝廷的工程上来了?”
杜飞虎恨恨说道:“他这个卑鄙小人阴险狡诈鬼计多端,哄的那个吴大人很是开心,如今被派遣为运河工程监工统领。真是小人得志啊!”
“噢!”林天鸿又是一惊,说道:“青尘他一不明知水纹地理,二不懂得工程建造,如何能担此重任?”
杜飞虎说道:“还不是仗着剿灭白莲教,擒获白莲教主那点功劳,还老是挂着嘴上炫耀。你说,他那能叫擒获吗?那个死心眼的灵儿对他言听计从死心塌地,为了能使林青尘逃脱一死,她竟然心甘情愿地往他刀口上送,真不知林青尘用了什么手段?”说完,他看了看沈如月,觉得当着她的面指责灵儿有些不好意思,便又说道:“那吴仁兴吴大人真是心智灌了泥沙有眼无珠,竟然就信了林青尘的,我看那灵儿死的实在冤枉。”
沈如月冷冷说道:“那个吴仁兴不是心智被灌了泥沙,而是被灌了金银财宝,眼珠子被珠光宝气恍花了。”
林天鸿也曾多次听闻官场伎俩,轻叹了一声,神色一片黯然。
陆同章身在公门,不敢评说其中是非,便岔开话题,说道:“咱们也不用太过忧虑运河工程,工程大事也不是我等可以裁夺的。我听说尚书宋大人为此事尽心竭力,微服私访时寻得一位治水高人,此人名叫白英,知晓阴阳五行,善识水纹,他定能解决运河不通之患。”
林天鸿闻言好一阵振奋,心血顿时澎湃,说道:“白英白老前辈的确有通神之术,他若在,运河通航自是指日可待了。他老人家仙踪不定,这宋大人是如何寻得他的呢?”
陆同章颇感意外,问道:“怎么?林贤侄认识这位高人?听说宋大人可是费了不少功夫才请到的。”
林天鸿昂头说道:“不傍舟车不依马,身随清风走天涯。超凡脱俗,何等的潇洒?我何止是认识白老前辈?我曾与他一起喝过酒、吃过肉,还曾受他指点了武功,与他做了朋友呢。”说完,他哈哈大笑,畅想当日情景,又说道:“我们双双撕鸡,五指抓肉,大坛子喝酒,好不痛快。”说完又大笑。
陆同章说道:“噢!想不到你竟有如此机缘,能与他这样的脱俗高人交上朋友。”
林天鸿心中激喜,恨不得立时到南旺再一睹仙姿,聆听教诲,便说道:“日后有机会再叙吧,我想快去见见这位高人朋友。告辞。”他向众人抱拳示意,又问林霁遥:“伤的不碍事吧?要引以为戒,以后行事不可再冲动莽撞。”
林霁遥忽然觉得有些难过,低声说道:“知道了,哥······”想再说些什么,却没说出口。
林天鸿轻轻拍了一下妹妹的肩头,转身走了。
林霁遥望着哥哥和沈如月远去的背影,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经天纬地治水图 心念民苦献奇谋
林天鸿、沈如月二人渐渐走近运河,只见路上难以计数的民夫和牛驴牲口搬石运土往河堤上送,没牲口的便扛着、背着、担着拖拖拉拉地挪动,不时有监工官兵吆喝着挥鞭驱使。上了大堤,河道中淤泥干裂,挖土刨泥的民夫扯开望不到头的蜿蜒长龙,其中有不少弱冠少年和携幼的妇女勉力干活,被监工官兵斥骂鞭打,□□哭号之声不绝。沈如月不忍睹视,几次想要上前阻止,又怕节外生枝而蹙着眉头忍住。
又行里许,顶头看到有监工正挥着鞭子抽打一个抱着头在地上滚爬的少年。林天鸿喝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为何如此凶残?人又不是牛马,怎能这般相待?便是牛马也只会感念善主,你也要善待才是。”
“吆嗨!”那监工举鞭便要凶恶相加,看到林天鸿气势骇人,他走出了两步叉腰喝道:“是路过的快滚,大爷没空跟你们罗嗦,否则抓你们挖河修堤。”
沈如月倒冷静了下来,见林天鸿想要发怒,便扯了他的衣袖一下,说道:“别,这许多人,救哪一个?小鬼难缠,阎王总该讲道理吧,去找他们长官。”
林天鸿心道:“此言甚是!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