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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有风吹过-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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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手里各自拿着一根小树枝,面色严肃的学着电视里的台词说;皇天在上,后土在下,越小北、林清羽、杨安安、叶思岚,我们从今日起,结为姐妹。说完还磕头三拜。
  年少的我们感情真诚单纯,纵然不曾经过大风大浪,但漫长的未来有了这份感动,总能让自己越发强大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5章

  即使很多年后,回头再看那时的我们,依然觉得神气的不得了。
  那一年,我们并肩站在舞蹈台上,笑容一直都在。
  下学期迎来了全县3年一次的文艺比赛,整个比赛罗列稻城20多个小学,2所中学。每所学校都卯足吃奶的劲,舞蹈内容层出不穷。据说镇小小学拟定《小背篓》,xx小学上演《好运来》。。。。。。。
  为配合这次比赛,学校舞蹈人员甄选扩大到全校女学生,身高跟舞蹈底子都不详。那天正在上自习课,班主任点名让杨安安、叶思岚、我、林丽纯四个人到教务处。我们以为是期中考要帮忙改卷子,几个人趁老师不在讨论开了。
  “这次小考,江安爵的成绩不错。”林丽纯率先开口对我说。
  “嗯,其实他人很聪明,就是太懒。”我还没表示,杨安安就已经接话说起来。
  “嘿嘿,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叶思岚说完对我挤挤眼,几个人都笑起来,杨安安脸红又着急使眼色,达达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老师回来了,我们赶紧站好。
  刘老师身后跟着一男一女的年轻老师。她们简单介绍了下,美丽短发的女老师刚毕业不久,在学校教舞蹈跟音乐,男老师走路有板有眼,小眼聚光炯炯有神,他也姓林,教四年级语文。
  原来舞蹈成员身高必须1。5米以上,我们几个人也是班里算是最高的了,被老师选去参加舞蹈比赛,这样一来,每天4点放学后都要排练2个小时,以后就不能跟越小北一起回去了。
  那时学校还没有像样的舞蹈室,我们排练只能在操场上,而且每次学新舞蹈动作,还得当着全校师生的面,一开始总是被围观,而且这围观的人群中,肯定有林玥明那几个家伙,每次看他们站在过道上有说有笑,心里就特别奇怪,总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越小北偶尔也会过来看,有时跟林碗君一起回家。江安爵几个人就会跟在他们后边,我们看到这样心里也安心不少。
  三个月舞蹈排练的日子很辛苦,但也很开心。周老师说话温柔,跳舞也好看,林老师是当过兵毕业不久,非常严厉。我们经常会被骂得狗血淋头。随着时间推移,大家都找到节奏点,状态越来越好,停歇时,老师都会讲他们学生时代的事情。大家都玩得很疯,完全没有了高低年纪之间的隔阂。
  我们的舞蹈曲目为《小兵学舞艺》,统一服装为迷彩雪纺军装,肩膀上有绸缎般的红条线,头戴红色星星蓓蕾帽子,踏着过膝漆皮亮色红鞋。队伍穿起来非常帅气又洋溢着青春,排练到最后,大家也玩疯了。
  周末是最后一个排练时期,学校空荡荡只有我们。那时天很蓝,草地上夹杂着白茸茸的木棉花絮,大家玩兴大起,追着漫天花絮奔跑。明天就要去舞蹈赛场了,心里有种奇异的亢奋感觉,很多人都紧张,都也不表达出来。
  老师为了让我们缓和这样的情况,放开手让我们玩。我们四个人就坐在旁边吹木棉花絮,一边八卦。
  “你们说,周老师跟林老师是不是一对?”我压低声音对她们讲,带着肯定的口气。
  叶思岚赞同的点头:“我感觉是,周老师跟林老师说话,总是笑容满面,带着小女生的娇羞。不信,你们看。”
  我们统一看到周老师跟林老师笑容满面,如沐春风的模样,嘴上都窃笑不已。
  杨安安拍了拍我们两个人,跟林丽纯说去洗手,三个人边走边说江安爵的事情,原来事情是这样开始的。
  江安爵认识杨安安是在读二年级的时候,那时他高我们一届,家里正在盖新房子,他还有一个哥哥,父母常年工作都很忙,就将他们两人送到爷爷奶奶身边。江安爵先是跟杨光认识,后边又认识了杨安安,至于杨安安喜欢江安爵估计是每个女孩子都喜欢坏男生的特点。
  江安爵向来机智爱捣蛋,但是邪气中又带着一丝让人无法拒绝的真诚,就连同龄男生也服他。而他一直是发号施令的核心人物,特别是打架时,那股霸道中的威信劲儿就出来了。所以杨安安会喜欢他也是很自然的,只是那时的杨安安过于男生气,说话大大咧咧,行为举止都是一个哥们的模式,即使比别人多一些关注,也很难让人觉察是少女心思。
  可是那封信,让男孩子气的杨安安也泪流满面,我跟叶思岚大眼瞪小眼,拼命想安慰人最后也只是翻来覆去的说,不要哭了,咱们不理那帮臭男生。
  等杨安安哭够了,她反而拉着我们的手笑笑说,能认识你们真的太幸运了。杨安安对江安爵的青睐火苗还未烧起来就已经被浇灭。
  第二天,全县20多个学校舞蹈队员准备整齐,精神抖擞出发,抵达稻城一中已到了中午时分。人山人海中,只见舞台上主持人在台上对台词,老师跟我们一起进场,这会去确认号码场位。其他学校舞蹈队员妆容精致,华服上阵。相比之下,我们这队也丝毫不逊色,甚至是特别扎眼。
  舞蹈队后边紧跟着学校每个班级代表人员,一班8个人左右,每个人都穿校服,系上红领巾。林玥明几个人不知何时窜到前边来了,拼命跟我们招手。叶思岚拉着我还有杨安安三人溜到最后排去,几个人心有神会的笑了笑。江安爵先是取笑了我们化妆难看,嬉皮笑脸的说:“这三个女妖怪,待会要使出浑身解数,好好跳舞,让全场人员都惊艳一把。”
  看到林玥明在,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那必须滴,最好拿个第一名回来,不过到时候,你们得请吃饭啊。”
  谢程然目光沉沉的看着叶思岚,又不好太明目张胆,于是对着杨安安说;“男人婆原来是个女的啊。”
  杨安安瞪了谢程然一眼,拉着叶思岚的手,对我挤挤眼,“你再胡说八道,以后就不帮你带东西了。”说完眼角往叶思岚漂。
  谢程然马上美言几句,杨安安对他说,我记得你拜托我的事情,不要再提醒了。
  林玥明小声的提醒,老师从台上走下来了。谢程然还在说,记得啊。我们赶紧回到原来的位置。不用明说,也知道是带给叶思岚的信,当然,也有我的。
  我们的节目在倒数第三场,全场人经过了早场澎湃惊艳的热情,中场减退的□□,越到后边越是不在状态,有些比赛完的甚至开始玩起了游戏。不过我们班的人只看了彩排一个花絮,最精彩的部分还未领略,全校师生都热情高涨的等着我们出场。
  当小兵学武艺背景音乐欢乐响起,紧张且激烈的军歌掷地有声飞扬出,全场所有人都被振奋起来。
  伴着歌声,“军营像一架勤奋的钟,一天二十四小时转悠不停。。。。。”全场人员眼光汇聚到舞台上。
  一群女兵踏着正步,英姿飒爽出场,头上的红色蓓蕾帽在长头发的飘扬下更显出几分稚嫩的柔美。
  “军营像一炉熊熊的火,是铜是铁是还是钢都要炼成金。。。。。。。”歌声中,我们开始转头报数:1、2、3、4、5、6、7、8、9、10、11。。。。15。队列整齐,神似女兵上场奋敌的慷慨激昂。
  紧接着双人站立下腰,我跟叶思岚个子最小,位于舞台最前方。整个三角形横向斜向成直线,一一排开。
  歌声越来越振奋,大家看着太下人员反应,全部团结力量都激发,连平时最难过的后下腰也做的很棒。
  随着队形不断变化,我们围成一圈半蹲着拍手,杨安安在圈里连翻跟头,手脚利落将大腿直直伸上头顶。为了达到这个效果,特别苦练一字腿好久,很多次就疼到韧带拉伤。台下轰然想起一片鼓掌声,叫好声。周老师很开心给我们飞吻。
  歌声结束,大家向全场敬礼,手拉手下台。全场人员都感染在小兵舞蹈中的那一丝丝振奋情绪中,巾帼不让须眉的柔美也一一展现出来,这种不怕吃苦不怕累,团结友爱保护家园的精神也侧面传达出来。
  舞蹈表演比彩排时还要更精彩,评委的反应很热烈颁给我们第二名,第一名则是由镇小小学夺得,我们全校同学都热烈的欢呼,不停鼓掌,最开心的莫过于越小北,她兴高采烈的跑过来一个劲儿说:“太棒了,简直帅极了。”
  江安爵也附合着说:“三妖怪穿上军装果然横扫全场,晚上请你们吃饭。”
  谢程然没说话,阳光一直看着叶思岚,索性直接把东西给了她。大家知道叶思岚害羞,都装没看到一样。
  林玥明走到我面前:“真的很棒,你跳舞很好看。”
  我避开他的眼光,只是笑笑,心里却很高兴,我不是不想接受他的心意,只是不敢,我有自己的骄傲跟难言之隐。
  江安爵跟杨安安已经很了然的当彼此是哥们,所以她也会帮忙带信给越小北。
  文艺表演结束后,夕阳还赖在山头上不肯走,同学们散了后,我们一伙人一起去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  

  ☆、第6章

  不是所有感恩都来得及报答,所以,珍惜这两个字比任何事情都要沉重。
  我以为有足够的时间等待,等待着将来能够实现好好报答,哪知没有人会等你。
  大舅舅去世
  就在我们沉浸在学习成绩的提升,面对异性带来的那一丝感动,还有周遭洋溢着因舞蹈比赛带来的光环。一个噩耗传来,把我心里腾空的雀跃,一下子打得灰飞烟灭。
  大舅舅被殴打致死。外婆难过得老泪纵横,虚弱的躺在床上。我刚放学回来,进门看到家里这一幕,爸妈脸上沧桑许多,所有亲戚都在商量着后事。我听到这个消息,脑袋是空白一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鼻子酸涩得很,一滴眼泪都落不下来。
  担心外婆身体垮了,匆匆忙忙拿着自己平时赞下来的零花钱,上街买了很多红得发紫的杨梅,外婆喜欢吃酸甜的水果,一直都省不得买。我一直都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哭泣只会让家里更乌烟瘴气。
  那袋杨梅放在桌上,外婆只吃了一颗,躺在床上整整三天,周六的早上才下床。
  大舅舅的后事在一片猜疑声中开始,外婆一个远房叔叔竟然提出殴打大舅舅的人是受爸爸指使,并且倚老卖老分析得头头是道,似乎当时就在现场一样。我记得那时是爸爸第一次流泪,疲惫交加的脸上,胡子拉渣,委屈的声音不卑不亢诉说出:“人在做,天在看,我行得正坐得端。”
  大厅里,一片静默。
  大舅舅的骨灰从南夏带回家,上山安葬。那天下起小雨,二舅舅跟姨父一人撑着大黑伞,一人手捧骨灰盒就上山了。大姨跟舅妈还有表哥表姐,随着我和妈妈一路目送。从此这世上再也见不到大舅舅了,我看着那远去的背影,眼泪夹杂着纷扬的小雨,终于悄悄留下。
  以后没有以后了。这世上再也没有大舅舅。再也不会有人每隔一小时照看我有没有蹬掉被子。
  再也不能吃到桃金娘,带着体温的桃金娘,甜似蜂蜜的桃金娘。大舅舅每次都会带一把给我。
  再也不能看到大舅了。我还说着以后要好好孝敬他,替他养老送终。我还没长大,还没到那一刻,这世界都变了一个样。究竟是时间太匆匆,还是这世道恶霸横行丧心病狂。我暗暗做了个决定,不管以后如何,即使人海茫茫,也要找出凶手,千刀万剐,不,一枪毙命。
  后来,我不再吃桃金娘,晚上盖好被子,这样舅舅在天上也会安心许多,放学后,也早早回家,这样外婆就不会太寂寞了。
  那是我第一次体会到生别离的滋味,太沉重,比任何吵架,舅妈的不孝行为来得更震撼。
  在那件事之后,我的言行举止有了一些沉重,越小北离我家最近,她外婆肯定知道会把事情告诉她,所以我们更亲近一些。我偶尔会跟她聊天,聊着聊着就忽然哭起来,心里总是闷闷的,爱哭的很。至于叶思岚跟杨安安是不是在意我们更亲密,完全顾不上。
  踢足球
  期末考过后,就过年。除夕前,成绩发放下来。
  叶思岚语文最好,93分。越小北数学明显进步,86分。我两科都在90分。而杨安安平均88。看着卷子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这半学期事情太多,每个人心里似乎都有事情。表面上不言不语,实际上都看的出来,碍于不想大家担心,所以绝口不提。
  那时家里都有安装电话,这样联系起来也方便。过年之前,杨安安打电话给大家,说周日去后山空地踢足球。我想起上次也去过一次,那天林玥明他们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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