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不知君何处-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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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耻笑的。
　　萧渊亲自倒了杯茶放在沈揺的面前，沈揺偏头问他，“你觉着这底下坐着的这些人，哪个能入你的眼？”
　　“摇儿，你说这话是何意？”萧渊的心里多少是不舒服的，他们俩不管怎么说都是有五年的夫妻情在那的，到了如今他觉得有些东西还是变了。
　　沈揺拿起茶喝了一口，“好歹她们也是精心打扮了一番，你作为皇上就这么不赏她们一个面子么？”
　　沈揺心里清楚的很，萧渊对她的爱其实并没有多少，可她对萧渊的感情却有着大大的不同，她知道自己爱萧渊算是爱到了骨子里的那种。
　　可是，那又能改变什么东西呢？
　　“摇儿，我又哪儿做的不好惹你生气了？”
　　“咳，皇儿，哀家觉得这底下跳舞的女子，长得倒不错，有大家风范。”太后忍了许久，还是出声打断了他二人。
　　沈揺把目光放在了底下，看起来是不错。再扫了眼底下，发现前几天在御花园里撞见的那个秀女坐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看起来她对这场晚宴感到有些乏味。
　　萧渊不得不听从自己母后的话，把目光放在底下，但是他对这些东西向来不怎么感兴趣，瞥了几眼就跟太后说：“母后，这舞太柔，儿臣不大喜欢。”
　　旁边沈揺听见这话心里直摇头，这萧渊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儿呢，他说不喜欢就行么？如今的他还没有把大权全部揽在自己手上，说这话容易得罪人的。
　　果不其然的，太后虽然没说萧渊什么，但是给沈揺的眼神却不那么的好。沈揺也知道，太后对她向来有偏见，自她住进皇宫的那一刻起，太后就没给过她好脸色看。
　　底下献舞的轮番上着，轮到丞相府的那两位的时候，太后似乎很给面子的带头鼓起了掌。坐在角落里看着的韩烟不由感到叹息，瞧瞧她的这些姐姐，两个都身怀才艺的，哪像她一样也就只会吃。
　　在整个晚宴的过程中，韩烟自然不会放过此次观看龙颜的机会，仔细地看了皇上的脸好几次，最后觉着果然是极为俊俏的，跟皇后娘娘坐在一块儿更显得是配。悄悄看了下坐在她周围的这些秀女，又有几个是没被皇上迷住的？
　　但，谁让皇上的身边还坐着个漂亮的皇后娘娘呢？看皇后娘娘那样子，就知道她并不是空有一副美丽的皮囊。
　　晚宴结束，韩烟毫无留恋的离开回到现在这些秀女住的地方青苑。毕竟她知道凭着她这样子是博不到皇上的青睐的，倒不如乖乖地在青苑里呆着。
　　韩烟也知道，可能今晚过后，有些人就真的是会飞上枝头变凤凰吧。
　　果不其然的，韩烟在第二天就听到消息，昨晚皇上到了青苑，但是没到韩烟这边来。虽说只是来转悠了圈，没临幸一个人，不过这可比前段时间无人问津好得多了。
　　中午韩烟刚吃完午饭，就听到有人来找她。出去一看，这不就是那天皇后身边跟着的侍婢么。
　　“这位姐姐，请问娘娘找我有事么？”
　　“娘娘让你去一趟竹苑，她要问你一些事情，走吧。”
　　“好。”
　　在旁人迷茫的目光中，韩烟跟着翠竹离开了青苑。到竹苑的时候，只有皇后一人坐在里面品茶，看着她已经来了便招呼着她坐下。
　　“娘娘，您找韩烟有何事？”韩烟不敢掉以轻心，虽然皇后表现的很和善，但这毕竟是在宫里，不比丞相府。
　　沈揺递了杯茶给她，“不必拘束，这儿就三人，不用太过惦记着规矩。”
　　迟疑了会，韩烟才点头说“是”。
　　半晌，沈揺才开口问她，“昨儿个的晚宴，你看见了皇上，心里可有什么想法？”
　　“回娘娘，没有。”韩烟也摸不透面前这皇后娘娘的性子，万一她说错了点什么，她也甭想在这后宫里继续待下去。
　　沈揺的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怕什么，我又不会把你怎么着。在青苑住的可还舒坦？”
　　“回娘娘，青苑挺好的，住的也算舒坦。”
　　“如此啊…翠竹，下午你跟江姑姑说一声，让烟姑娘到我这儿来吧。”沈揺也不多说点什么废话，直接就把自己的要求给说了出来。
　　韩烟还没缓过神来，“娘娘，这…”
　　“烟姑娘照着做就是，娘娘不会害你的。”翠竹稍慢一步沈揺的步伐，在后面提醒了下韩烟之后，就快步跟上了前面的沈揺。
　　韩烟觉着，都不给她一个问询理由的机会，就直接给她定了下来，这皇后娘娘未免也太过霸道了些？
　　不过究竟皇后霸不霸道这事儿，韩烟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去发现，当务之急是她要回去收拾东西换地儿住了。
　　刚一踏进自己住的地方，就看到自己两位姐姐坐在里面聊着天，脸上的表情可是没有遮掩住的。
　　韩烟脸上挂着笑容，说着算不上违心的违心话，“恭喜两位姐姐，不日就能被封为嫔妃了，以后在宫里还请多多关照妹妹。”
　　听着这话韩翩的心里还是很舒服的，“放心吧，我们姐俩计算当上了嫔妃，也不像妹妹你可以直接去服侍皇后的好，以后如果有些什么事儿妹妹可要多告知告知姐姐。”
　　“是。”韩烟知道自己现在没法做出什么来，只能应着。
　　下午搬走的时候，她的两位姐姐还跑来送了她一程，顺便在翠竹面前混了个眼熟。在这宫里，就算只是个侍女也是需要好好相处的，毕竟她可是皇后的侍女。
　　现如今在皇上的心里皇后还是有着一定分量的，等到日后皇上的心不在皇后身上了，再去挑衅皇后也不迟。
　　她们这些人进了宫后都明白，在宫里是不会有长久的恩爱的，就看谁会成为下一个被皇上所宠爱的人。
　　韩烟刚搬来没多久，翠竹就找了过来，叫她稍稍打扮下，去前厅伺候皇上和皇后。没想到，皇上竟然这么快就来了这儿。
　　不能否认，韩烟的心里还是有些激动的，毕竟人都是喜欢追求美的事物的。
　　用很快的速度将自己收拾好之后，跟着翠竹来到前厅，正好见着皇上和皇后在聊天，翠竹示意她过去给他二人倒茶。
　　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的韩烟还有些手生，低着头走到他们身边，颤巍巍的拿着茶壶准备倒茶。
　　萧渊见着忍不住笑着问沈揺，“摇儿什么时候也会用新来的婢女？”
　　“总是翠竹一个人忙前忙后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忍心的。”沈揺没看韩烟一眼，拿起她倒的茶抿了一口，算是给了韩烟这个面子，免得让她难堪。
　　萧渊正准备说些什么，又被沈揺给截了话头过去，“今儿上午太后差人送了名单来，我看了眼就答应了，你也别太辜负太后对你的期望。”
　　“母后又怎么了？”萧渊对于自己的这个母后感到十分的无奈，隔三差五的就喜欢来找沈揺的茬儿，要么就是让她难做，也不知道她二人上辈子是不是结了什么仇怨，这辈子才会这样。
　　“自然是有关于你的子嗣的事情，皇上可还有什么要事，没什么大事儿的话，我就去休息了。”沈揺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老是觉得自己犯困，每次醒来就觉得自己的精神一次比一次差，即便如此，她也还是会继续睡。
　　萧渊一听，这么大好的占便宜的机会怎么能错过呢？当即就站了起来，跟着沈揺一起进了内室。
　　沈揺向来不会拒绝萧渊的要求，他要一起睡的话大不了她往里面挪一挪，给他让个位置出来就是。
　　但是萧渊一躺上去就直接把沈揺捞进自己的怀里，不给她挣开的余地，沈揺本就乏累，闭上眼就沉沉的睡了过去，也懒得去搭理萧渊。
　　“翠竹姐姐，娘娘跟皇上之间是怎么了？”韩烟十分‘尽职尽责’地做好一个婢女该做的事情，首先就是要了解自己主子的那些事情，免得触到了什么雷区。
　　翠竹领着她往回走，“也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子，主子间的事情尽量少过问。娘娘虽然同意皇上选秀这件事情，也就表明了她不会参与进去你们的这些争斗进去，娘娘既然把你调到了这儿做事，摆明了就是要拉你一把。无论你是想要变成妃子，还是想要出宫，娘娘都会帮你的。”
　　敢情到皇后娘娘这儿来，还有这档子好事儿？那这娘娘未免也太好了点吧……
　　“但是不要做娘娘厌恶的事情，娘娘的脾气，皇上可是摸了五年还没摸清楚。”
　　“是是是，我明白的。”

☆、三

　　接下来的几天里，韩烟隔三差五的就看到皇上来找皇后，有时候陪着娘娘下下棋，有时候陪着娘娘坐秋千。
　　虽然皇后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韩烟还是能够发现皇后的有些细微的变化的。比如，脸上的表情不会那么生硬，还带着些柔和。
　　皇上走了之后，跟她们说话的声音都有了人情味一些。
　　而韩烟每每晚上休息时，就想着皇上的模样，自己只觉着开始喜欢上皇上了。一想到这里，韩烟就忍不住给自己一个耳光。
　　她现在还要靠皇后才能在后宫里保命，这时候她居然也想着跟皇后抢皇上，这么做岂不是太忘恩负义了些。
　　这几天里也发生了一些事情，比如韩烟的两位姐姐被册封嫔，连带着还有四位也是嫔。听说皇上还去了其中几位的殿里几晚上，而那几个晚上，韩烟都看得出，皇后的心情不怎么好。
　　不过想想也觉得是，毕竟他们俩同床共枕了好几年，突然就有人跟皇后抢人，换做是谁，心情都会不好的。
　　“烟儿，陪我去御花园里走走吧。”
　　“娘娘，可是因为皇上的事，所以你才不开心？”御花园深处，只有韩烟和沈揺二人，韩烟的胆子也稍稍大了点。
　　沈揺的手上正捻着朵花玩着，摸了摸就放过了那朵脆弱的不能再脆弱的花瓣，“烟儿，在这宫里不要随便乱问这些事情，这次我就不记着，下不为例。”
　　“是。”
　　看来皇后娘娘是真的恼火，韩烟在心里估计着，今儿个皇上如果过来的话，铁定会吃个闭门羹的。
　　果然，傍晚皇上过来，皇后就让翠竹在外拦着他，不准他靠近里屋半步。还有个特别堂皇的理由，皇后近日染了风寒，不宜跟皇上靠的太近，免得传染到他身上。
　　皇上赖在这里不肯走，韩烟硬着头皮走过去，“皇上，娘娘今儿个心情不好，希望皇上还是别打扰娘娘休息。”
　　“她是朕的妻，朕要怎么做需要你来教？翠竹，把她带下去。”皇后的心情不好，皇上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几天去了几趟青苑，封了几个嫔后，现在太后居然直接派人跟他说，让他早日让那些个人怀上子嗣。
　　萧渊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到沈揺这里来，本是想图个安稳觉睡睡，没想她竟闭门不见，还称自己染了风寒，左右还是生着闷气的。
　　被翠竹带出去的韩烟心里有些愤愤，她只是好心提醒他一下，结果还冲她发火，她又没做错什么。
　　翠竹的手指戳了戳她鼓起的脸，“皇上那模样摆明了是心里不舒服，你还凑上去，不被说才怪。今儿个皇上还算能控制住情绪，不然的话，现在你就在大牢里面了。”
　　这时候韩烟才知道后怕，如果真像翠竹说的那样，她现在就真的会在牢狱呆着了，哪还会有闲情在心里愤怒？
　　这么想想，突然就不敢再喜欢皇上了，就怕哪天他一个不开心，她的小命就没了。
　　夜半，沈揺睡不着准备出来走走，正好见着韩烟拿着件毯子往睡着的萧渊背上盖着。
　　没想皇后会这时候出来，韩烟盖好之后就退到旁边低着头不敢看皇后。在皇后往外面走的时候，她也只能跟着过去。
　　“烟儿喜欢皇上？”皇后居然会这么直接的就问出来，搞的韩烟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低着头绞着手指，“烟儿只是、只是心生爱慕罢了，并没有奢求能够得到皇上的。”
　　沈揺将自己肩上的外袍裹得更紧了些，“我都没得到你怎么得的到，不过世事难料，日后的事情也说不准。明儿个我就跟他说说，放宽着心吧，我不愿去抢的。回去歇着吧。”
　　“是。”
　　等到韩烟走出了院门的时候，沈揺才转身回到房里，看着萧渊那不吵不闹的样子，只觉得想笑。
　　“醒了就醒了，莫装睡。”沈揺坐在他的对面，静静地看着他。
　　萧渊睁开眼睛盯着她，“摇儿，你刚刚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给你找一个爱你的人不好么？何必把那些时间都浪费在我这儿，阿渊，你并不爱我，不是么？”
　　一个比你大了整整两岁的人，在你眼里只是一个依靠而已，并不能当做归宿。
　　“你又怎么知道我不爱你？摇儿，你知不知道你这句话将我这几年来的努力全都否决掉了？”萧渊的脾气渐渐地有些控制不住。
　　沈揺自然是不傻的，“现在已经很晚了，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别忘了你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