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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不笑浮图-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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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次被人掳走?

莫非收回视线,轻轻回道:“多谢主公。”

巫越垂下眼,心中有几分失望,不知道自己再期待什么?

算了,来日方长。总有一天,浮图回彻底将心交给他。

“夜了,休息吧。”说着,巫越就要伸手去抱他。

墨非忙站起来,推拒道:“没事,不敢再麻烦主公。”

巫越却不理会他的拒绝,一拖一拽就将他抱进了怀中,几个大步回到房间。

墨非几次张口欲言,最后都放弃了,与其挣扎起来浪费时间,还不如让他尽快完成这一过程。

房中没有点灯,仅靠屏风外透过来的光线视物。

墨非坐在床榻上看巫越宽衣解带。她知道巫越的身份在方府中仍是秘密,平时以方宸的武师自称,衣食住行一切从简。比起以往在炤国时的仆役成群,待遇差太多了。

呃,她现在想这些没用的干什么?

“你要穿着外衣入睡吗?”巫越身着单衣上了榻,看到墨非仍然没有动作,不由得询问。

“不是。”墨非跪坐起来,缓缓解开外袍,庆幸现在天气寒冷,身上衣物厚实,平时睡觉穿两层夹衣也不会觉得奇怪。

巫越出神地看着正背对着他宽衣的浮图,他只要一伸手就能触碰到他,可是他却不敢动。

“主**歇吧!”墨非将外袍叠好放在枕边,然后从床边拿过了一床被子铺到巫越身上。

为了这个,她特地叫人多准备了一床被子。她不是没跟男性朋友同睡过,以前在野外考古时,很多人会挤在一个帐篷睡觉,那时候可是不分男女的,所以他没有那么多扭捏的情绪。

如果只是单纯的睡觉,她可以不在意,但怕就怕再巫越突发兽性……

“为何要两床被子?”巫越略有不满。

墨非伸手比划了一下巫越的身材,道:“主公,您身高体壮,一床被子恐怕不够两个人盖。如今天寒地冻,不着紧些很容易着凉的。”

巫越很想说睡在他怀里完全不必担心着凉,最后想到浮图的抗拒,只好冷着脸保持了沉默。

两人各抱着一床被褥中规中矩地平躺着,目光瞪视上房,毫无睡意。

墨非身上温柔而清雅的气息撩得巫越心猿意马。

巫越强烈得无法忽视的存在感也让墨非紧张莫名。

“浮图……”

“主公……”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收声。

墨非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道:“主公,您先说。”

“咳,漫漫长夜,了无睡意,浮图不如给本王讲讲故事吧!”浮图擅长借小故事隐喻大道理,他对此颇有兴趣,正好也可缓解下现在凝滞的气氛。

“喏。”墨非松了口气,她刚才也是准备这么提议来着。

“相传在很久以前有一个小国……”

墨非的声音缓缓响在静谧而昏暗的房间中,随着故事的展开,弥漫在两人之间的尴尬竹简消失。

直至夜色很深,墨非的声音渐息,困乏的两人才相继进入梦乡……

次日清晨,方宸精神饱满地去叫墨非起床,刚走到门边就看到一名侍女正要推门进去,他忙问:“浮图起了吗?”

侍女行礼道:“没有,小奴正要去唤他。”

“你去打水,我去叫他!”

侍女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方宸轻轻推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准备吓一吓墨非。

谁知才刚接近床边,自己反而被吓了一跳。床上不但有墨非,竟然还有他的老爹巫越。原本盖在巫越身上的被子半垂在地上,而他本人却钻进了墨非的被子,双臂紧紧将他抱在怀中,两人额头相抵,气息交融,看起来既和谐又暧昧……

方宸捂住嘴巴,以更轻柔的动作向后退去。

父亲大人与浮图,到底是怎样啊……

第78章 谛珀峥嵘(十一)

阐修君的谋乱引起了整个谛珀的动荡,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仅仅一天就风云变色,皇宫易主,庆王与王后失踪,谛珀守军迅速换将,百姓被要求禁言,众士子更是不得妄议朝局。

在控制皇宫之后,阐修君才知道铎晦并未有过任何行动,并且因此被其指责,两人的联盟不禁有了嫌隙。然事已至此,他们只能一条路行到底,先派兵驻守城门,再着探子前往金龙军驻地查探庆王等人的行踪,同时催促援军尽快进驻谛珀……

栖夙带着昏迷的庆王从密道逃出皇城,经过数天,终于赶到金龙金龙驻地。

金龙军上将浅穆得知详情,大为震怒,直斥阐修君等人大逆不道,当时就想派兵前往皇城肃敌。

栖夙阻止道:“将军,要夺回皇城并不难,难的是如何安定局势。如今陛下重伤未醒,即使回到皇宫也不过是徒增变数,到时若不能一举将叛军消灭,等待我们的便是割据分裂,阐修君等人很可能另树旗帜,占据要地,彻底脱离庆国。”

“那你觉得该如何?”浅穆神色凝重地询问道。

“首先,我们要请王后代为发诏,阻止安仰领兵回来支持阐修君。”

“安仰?”浅穆皱眉道,“此人乃铎晦的门生,会应诏吗?”

“一定会。”栖夙肯定道,“安仰为人耿直,知晓大义,当年因为受过铎晦的举荐而一直对其感恩在心,若庆王驾崩且无继任者,那么安仰会始终以铎晦马首是瞻,然如今庆王健在,又有王后亲自发诏,他必然犹疑,至少会先停军观望。”

浅穆点点头:“有理。”

“然后,需要派人到皇城监视叛军的动向,查探朝中有多少人成为了乱党,此次或许是庆国进行大清洗的好时机,待到陛下回到宫中,必能拥有一个稳固的朝阁。”

浅穆沉思了一会,突然压低声音道:“有一个问题,若是陛下不幸……”

栖夙眯着眼笑了笑:“将军不必多虑,陛下虽然没有皇儿,却有皇女。”

“你的意思是……”浅穆惊异道,“立女王?”

栖夙波澜不惊道:“王后无治国的才能和魄力,而其女却十分聪慧,立为女王并无不可。”

“但是庆国从未有过女王当政的先例。”

“在下知道。”栖夙勾了勾衣角,不急不缓道,“此乃不得已而为之,目前除了庆王之外,唯一能令众臣认可的便只有公主。待公主长大招赘诞下龙子,那才是庆国真正的继承者。”

“这……”

“将军,这只是最差的情况,在下相信陛下会挺过来的。”

浅穆叹了口气,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片刻他才问:“该派谁去监视叛军呢?”

栖夙老神在在地笑了几声,拱手道:“在下亲往。”

栖夙主动请缨自有一番考量,一来阐修君是他父亲,对他基本不设防,虽然他们关系并不好,但至少不会刀兵相向;二来阐修君并不知道他是庆王的亲使,也不知道庆王等人是被他救出皇宫的。如此一来,他几乎可以在谛珀畅行无阻。

栖夙冷笑:父亲大人,你这被人算计的一着棋真是自取灭亡。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找出浮图和巫越等人的所在,在如此戒严的情况下,他们必然还躲在谛珀某个地方没有离开……

此刻在方府,巫越乘着一起用膳时向墨非介绍道:“浮图,这顽劣子乃本王的孩儿,本名巫洛宸。“

墨非举箸的手停在半空中,表情木然地看向正在微笑的方宸,心中惊异不已。

“方宸是主公的儿子?”墨非有些不确定地轻声问了一句。

巫越点头,洛宸(从这里开始“方宸”改为“洛宸”)也点头。

墨非左右看了看,一个冷峻严肃,一个开朗活泼,他们……哪里像父子?好吧,仔细看的话,洛宸的眉眼确实与巫越有几分相似,可是两人气质简直天差地别。墨非心中感叹:遗传变异,一定是遗传变异!

巫越在家人遭到暗杀之后,便将唯一的儿子送到别处抚养,却不想竟然远送到庆国,并在此建立了自己的势力和情报网,这份果决和深谋远虑真是不佩服都不行。

只是墨非并不知道,这个计划乃是明翰所设,此人确实不愧为鬼才。

洛宸盯着墨非看了半晌,失望道:“还以为这事能令浮图大吃一惊呢,结果你还是如此平静。”

呵呵,真不好意思。墨非面无表情地说:“小公子,在下很吃惊。”

洛宸默然。

巫越则拿起杯子遮住自己嘴边的笑意,要浮图大惊失色谈何容易?即便那晚被他强吻,这人也不过是瞪了瞪眼而已。

这个世界,谁人知道面瘫为何种神器……

三人简单地吃过饭,相约去书房下棋闲聊。

相比谛珀的暗潮汹涌,方府数人却是从容淡定,除了派人留意谛珀内外的变化之外,其余闲暇时间便是品茶下棋或交流对局时的看法,等待离开的时机。

“主公,您这一棋攻守兼备,浮图叹服。”

巫越挑眉:“看来浮图要认输了。”

“言之过早。”墨非轻轻在棋盘上放下一子,徐徐道,“敌人看似胜券在握,实则居安而不思危。”

巫越眼中光芒一闪,静静地看着墨非刚才落的那一子,思索着他的后招。半晌他才跟下一子:“势小而谋强如沐猴而冠带。”这是说墨非以卵击石,无功自损。

墨非也不急,继续下子,同时说道:“相形不如论心,论心不如择术。”此语意为观其外不如晓其内,晓其内不如察其行。人生如棋,胜败往往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巫越看了看从容自若的墨非,又看了看面前的棋盘,想不出他的胜算究竟在何处。

两人又下了好几子,巫越突然“咦”了一声,拿着棋子的手停在盒边。他心中惊异,原来不知何时,棋盘的走向竟然发生了逆转,墨非预先下的那可有可无的一子居然成了关键一着,占据了至关重要的地利,使得原本处于下风的局面变得不相上下。

“好棋。”巫越忍不住赞叹。

“确实是好棋。”一旁的洛宸也点头应和。他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这两人棋艺相当,语带珠玑,攻守兼备,剑走偏锋,真是叹为观止。

洛宸目光炯炯地看着巫越和浮图两人,就像在研究一副意味深长的画卷一般。自那日撞见他们同睡一床的情景之后,他心中就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父亲对浮图明显是不同的,他从未看过父亲如此和煦的一面。在他心中,对父亲是敬畏且有些疏离的,有外人在场时或许看不出来,但几次单独相处,他都有些拘谨,盖因巫越严峻的表情和冷漠的气息。

可是只要浮图在,父亲就会不知不觉中变得温柔,虽然似乎没有任何亲昵的动作,但那双眼睛却掩不住暗含的情意。

洛宸的心脏砰砰跳动起来,他突然觉得自己在这有些多余……

栖夙回到凤祥苑拜见了自己的母亲。

“娘,孩儿回来了。”

宓钰夫人只是点点头,然后用眼神示意他坐。

栖夙坐下道:“娘,阐修君那边是不是有您的人?”

宓钰夫人没有回答,但栖夙还是从她的表情看出了答案。

他继续道:“此事孩儿会处理,娘毋须太过操心。”

宓钰夫人突然冷冷地看向他,斥道:“你处理?那你为何要救走凨霆?”

栖夙沉默了一会,回答:“庆王不能死。”

“他不死,庆国就永远轮不到别人做主!”

“娘。”栖夙难得露出无奈的表情,和缓道,“庆王一死,阐修君便会做大,到时孩儿可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了,要知道阐修君还有3个儿子。”

“凭你的手段,难道还收拾不了那3个小儿?”

栖夙垂下眼,叹道:“娘,此事孩儿自有主张,请您耐心等待。”

“耐心等待?”宓钰一把将手上的茶杯扔了出去,怒道,“我等了二十几年,好不容易才等到如今的大好时机,你说我还能再忍下去吗?栖夙,你可不要忘记你身世!你身上流的可是景国的血!”

“孩儿明白,只是仓促行事反而容易误事,关键时刻更应该谨慎小心。”栖夙抿了抿唇,想起十几年前,第一次从母亲那里知道自己真实身份时的震惊。原来他竟然不是阐修君的亲生儿子,而是景国大夫斐昰(shi,四声)之子,而母亲则是景国王女,身份尊贵。二十几年前,出嫁不久的母亲回都探望亲人,中途被刚出使完景国的阐修君见到,惊为天人,于是将她俘虏,秘密带回了庆国,自此被幽禁在深居中,成为阐修君的禁脔,直到栖夙出生,才搬至凤祥苑。

阐修君所不知道的是,当时掳走宓钰夫人时她已经怀孕月余,而栖夙也晚产了数十天,使得阐修君并没怀疑他的身世,一直将他当作自己的儿子,只是为免宓钰夫人的身份被人知晓,他一直没对外公布这个儿子的存在。

宓钰夫人本名宓苒,贵为景国王女,地位尊崇,何曾想过有朝一日会沦为**?她在被阐修君侮辱的那天开始,就发誓要报复。一身污浊的宓苒无颜回到祖国,只有靠儿子替她毁灭阐修君一家。

如今庆王重伤,庆国无人控制局面,宓钰夫人便让人撺掇阐修君谋反,局势越乱,栖夙将阐修君等人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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