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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不笑浮图-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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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越今天到底是在抽什么风?真当她是用来撒气的吗?泥人也有三分火!

目光又看向地上“阵亡”的书简残骸,墨非使劲挣开巫越的钳制,逐客道:“主公,浮图今日累了,请主公回吧!”

“你竟然敢这样和本王说话?”就为了那破书简!还是为了那个栖夙?

墨非也没去看巫越的表情,而是自顾自地将地上的东西收拾好,想着以后只能另外抄录一份了。

收拾好东西,墨非径自朝内室走去。

刚越过屏风,就听到身后响起一道劲风,不待墨非反应,她整个人被拉入巫越怀中,然后唇齿被夺——巫越竟然狠狠地吻住了她!

墨非的大脑有瞬间空白,直到舌头侵入口中,她才想起反抗,无奈巫越身强体壮,一手箍住她的腰,一手紧扣她的后脑,令她动弹不得。

“唔!”墨非觉得自己快窒息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巫越才松开一些禁制。墨非趁机将他推开,却不想撞到身后的屏风,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后摔去,巫越伸手拉住他,却没有使力,而是随她一起摔落在地,整个身躯都压在他身上。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屋外的人,悦之正想进来查探情况,谁知刚跨进一步就看到巫越射来的寒光,吓得他又退了出去,甚至还顺便把门给关了。

一时间屋内寂静无声,只有两人略显急促的喘息声。

墨非在心中不停叫自己镇定,半晌,她才缓声道:“主公,可否让浮图起身?”语调轻缓,就怕引起对方的反弹。

巫越沉默不语,只是炽炽地盯着他。

完了!他来真的?他想捅破这层关系?

墨非一动也不敢动,只希望身上这个男人突然悔悟。

可惜,巫越不但没有移开的打算,反而低头再次吻向他的唇。

墨非头一偏,淡然问:“主公,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本王十分清楚。”

“浮图是男子,且身为主公的上卿,自认未曾有过行差就错,为何主公要如此侮辱?”

“侮辱?”巫越捏住他的下巴,狠声道,“你把本王的宠爱当作侮辱?”

“哪个臣子能消受主公如此宠爱?主公将浮图当作男宠一般对待,难道不是侮辱吗?”

巫越禁抿双唇,眼中闪过挣扎。

43、剑与誓言(二) 。。。

“主公,放开浮图,浮图就当今晚的事从未发生过。”

“这样还能当作未曾发生过?”巫越嗤笑,“浮图,你有时候真的很狡猾!”

这从何说起!墨非绝不承认这个指责。

他道:“主公,浮图以为主公更看重的是浮图的才华。”

“浮图的才华举世无双,本王自然看重,若非惜才,浮图恐怕早已成了本王的卧榻之宾了。”

“既然如此,主公为何不继续珍惜浮图之才?”

“本王可以纵容你任何事,唯独不能容忍浮图倾心于他人。”

“倾心于他人?这从何说起?”墨非感觉自己有点冤。

“栖夙。”巫越嘴中突出两个字。

墨非叹了口气,道:“主公,栖夙先生与浮图只是普通朋友,身为男子,如何倾心于另一个男子?”

“有何不可?”巫越用拇指摩挲起他的下唇,道,“本王就倾心浮图。”

墨非心头一紧,不知道如何回应。说实话,除了刚开始时有些没反应过来之外,她对今天这个情况其实并不意外,巫越对她的另眼相看,再迟钝的人也该有点知觉了,只是墨非一直觉得巫越是个比较理智的人,他不会轻易屈从于内心的欲望,然而……是什么原因让他放出心头那只野兽?仅仅因为嫉妒?

巫越又道:“本王即将出征,不知归期,不看住你,如何让本王安心?”

浮图对自己的魅力还毫无所觉吗?无论男女,主要浮图有意,恐怕都很难不被他吸引。

这是战前躁郁症吗?墨非静静地看着巫越,忽然道:“主公,您要知道,浮图早晚有一天要成家的。”

巫越目光微寒,冷冷吐出四个字:“本王不准。”

“主公不觉得这个命令太无礼了吗?”

“对浮图,本王不想再保持王者的风度。”巫越沉声道,“在见到你昏倒在死亡平原时,本王曾经以为要失去你了,那时本王就非常确定,浮图这辈子都只能属于本王一人的。”

“主公,浮图是不会以男子之身雌伏于另一个男子之下的。”

“若本王执意要你呢?”

“那主公将失去一名上卿,浮图也再不会为主公做任何事,从此,浮图将彻底死去,这就是主公希望看到的吗?”

巫越一手钳住墨非的肩膀,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整个人都散发出令人颤动的煞气。

“主公,”墨非忽然缓声道,“还记得浮图所献的三礼吗?”

“当然记得,那正是浮图为本王创下如今盛况的开始。”

“其中还有一礼依然未曾开启,主公想知道是何物吗?”

“浮图说过那需要适当的时机才可开启,如今时机以到?”

墨非点头,道:“请让浮图先起身。”

巫越看了他半晌,终于放开对他的压制,一手将他拉了起来。

墨非暗自吁了一口气,第一关——过去。

她走到内室,从一个锦盒中拿出一把钥匙,然后回身问道:“请主公带浮图去放置此物之处。”

巫越心中涌出好奇,默默朝门外走去,墨非立刻跟上。守在门外的惜之等人突然看到里面的人出来,都露出惊异的表情,一边下跪一边暗想:主子就这样出来了?

巫越将东西放在了自己的寝宫之内,这也是墨非第一次进入巫越的寝宫,整个房间以暗金色为主调,陈设简单大气,与其主人的性格倒是相得益彰。

仆人将长木匣小心摆放在桌案上便退了出去。

巫越与墨非分别跪坐于木匣的两边。

墨非轻轻抚了抚木匣表面,淡淡道:“主公,浮图要将它开启了。”

巫越点头。

墨非将钥匙插入锁孔,只听得“咔嚓”一声,她缓缓将盒盖打开。

看到里面放置的东西,巫越愣住了:“木剑?”

“这并非普通木剑。”墨非道,“这是用天下最坚硬的木之精华所铸的王者之剑。”

“王者之剑?”巫越看向盒中这把木剑,通体漆黑,毫无饰纹,只有剑身上那四个刚劲有力的古体字——王者之剑。

巫越不解:“木剑再坚硬,也无铁剑的杀伤力,本王要如何用此剑杀敌呢?”

“王者之剑,可不是用来杀敌的。”

“何解?”

“用强兵勇将与仁义智慧作剑锋,用江山社稷作剑柄,用民心与国家财力做剑鞘。此剑倚天而立,所向无敌,上可斩浮云,下可断江水;此剑,一经启用,可以平定诸国,一统天下。此即为——‘王者之剑’。”

巫越听得眼中异彩连连,他再次看向盒中这柄漆黑的木剑。

墨非将木剑从盒中拿出来,双手托于巫越眼前,慎重道:“主公,得此剑者,可得天下。”

巫越缓缓将木剑接过来,入手颇沉,明明是木质,掌心却感觉到了阵阵凛冽之气。

“王者之剑……”巫越抚摸着剑身,眼中光芒流转不停。他从小用过无数把剑,只知剑乃杀器,可杀敌斩首,攻城掠地,却不知世上还有此剑。精兵、仁义、智慧为锋,江山国土为柄,民心、财力为鞘,果真是举世无双的王者之剑!

“主公,请将此剑剑意铭记于心,无论前路有何障碍,主公都将披荆斩棘,所向披靡。”

“浮图之言,本王谨记。”巫越一脸慎重,再不复刚才的躁动。

墨非相叠,对着巫越行了一礼。

不待她将手放下,巫越已经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道:“浮图,本王……”

“主公想说什么?”

“本王不会放开你。”巫越定定道,“本王需要你。”

“浮图会一直辅佐主公,见证主公成就一代霸业,以‘上卿’之名。”

以“上卿”之名……巫越心中泛起苦涩,他道:“浮图,你应该知道,本王若执意要你,你也拒绝不了。”

“主公是要开创盛世的王者,必然不会因小失大。”

“真不可两全?浮图真无法接受本王的触拥?”

墨非垂下眼,掩去眼中透出的无奈。若在现代有这样一个男人追求,她必然心动。可是这是在乱世,她无根无凭,身为女子,最终的结果就是成为某个男人的玩物。特别像巫越这样立于万人之上的男人,也许现在待你百般宠溺,可是将来一旦失宠,其结局必然凄凉。她不想做那以男人为天、如浮萍般活着的弱女子,她要为自己铺就一条不一样的道路。

“主公,浮图有一是相求。”

“你说。”

“未来无论主公居于朝堂,还是征战天下,浮图都将陪伴左右,但求主公,以贤士之礼待之。”弄了半天,还是得如眀翰之意,将来跟随巫越上战场,这实在时间无奈的事。巫越既然不想她离开他的视线之外,那她就如他所愿,寸步不离。这样总好过时时被他猜度嫉妒,然后再来个饿狼扑食,她躲得过几次?

听此言,巫越沉默起来。

墨非又道:“主公,天下霸业与浮图孰重孰轻,您应该非常清楚。王者,不该拘于私欲,而应放眼天下。”

巫越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待到睁开时,眼中已恢复清明。

他说:“好,本王答应你,从今往后,只以‘贤士之礼’待之,不会再轻薄于你。”

墨非心中一松,行礼道:“多谢主公。”

“先别忙着谢恩。”巫越深深看了他一眼,继续道,“此诺,有个前提。”

“前提?”墨非愣住。

“浮图一生,不得成家,更不可倾心于他人,浮图只能是独属于本王的近臣。”语气霸道,不容置疑。

墨非一脸平静地与他对视了半晌,忽然伸出一掌道:“君无戏言,我们击掌为誓。”

巫越眼光深邃,似乎要看进他的心底深处,沉默了片刻之后也举掌重重地拍到他的掌心。

终于得到这个男人的承诺,姑且不论效用有多长,但在未来几年都应无虞了。以她对巫越的了解,他也算是个言而有信的男人。

墨非刚准备收回手掌,却不想被巫越一把抓住,然后猛地将他拉坐到他怀中,抬起他的后脑就狠狠吻住。

吻如烈焰,灼得人仿佛要融化一般。他手上力道也极大,压得墨非生疼。

墨非浑身一僵,同时心头大惊:他不是这么不讲信用吧!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久,巫越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墨非的唇,他沙哑着声音道:“浮图,记住你今日的选择。”

墨非边喘息边愣愣地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若被本王发现你有了别人,无论男女,本王必不轻饶!”巫越抚摸着墨非的脸,凑近他的耳边轻声道,“而你,也将彻底成为本王的人,这便是誓言的代价。”

墨非突然心中一寒,眼前这个男人确实不是个好相与的人物,稍有不慎,自己可能真的会万劫不复。

原以为自己能将此事处理好,却再次低估了上位者的强势,巫越算是对她足够隐忍了。

今后,一切谨慎。为了尊严与自由,她已经将终身都赌了进去,再无退路,她唯一要做的,便是勇往直前而不悔。

44、伊始 。。。

晋新初年秋,庆、景两国正式开战,景畏于庆国的实力,采取坚守不出的策略,派出重兵把守各个要道,务求将庆拖入耗时战,再伺机反攻。

当庆、景两国僵持之时,炤国在稳定的社会秩序之下,大力推行各种政策,民生经济迅速恢复与发展起来,朝中有贤师闾丘坐镇,巫越将重心放在了军务之上,训练士兵,制作攻城器具,储备粮草等。

适逢丰年,炤国完全拥有了远征的基础。而此时,幽国国君率先破坏协议,将原本送与炤国的三座城池占为己有,其对虞国一战的胜利,令之自信膨胀,更对刚刚才经历政变不久的炤国产生了轻蔑之心。

晋新二年春,准备充足的巫越率领十五万大军,悄悄通过死亡平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先后攻占了幽国五座边城。幽国上下震动。趁其反应不及时,巫越乘胜追击,仅用数万人就占领了幽国东南战略要地——芈关,截断了边城与幽国腹地的连通,自此,炤国军队以东南地区为根据地,进可攻,退可守,开始有计划地蚕食幽国其余国土。

幽国仗着有死亡平原与灰河的屏障,自以为东南无忧,却不想炤国竟然能平安通过死亡平原,连番突袭,幽国受此重创,悔之不及。幽国国君这才惊惶起来,迅速派出重兵前往东南各城进行防守,原本失去的城池,他已经不寄望能夺回来,只希望能够抵御住炤国的继续入侵。

此时,正是晋新二年春夏交替之际。

“主公,为何在此停止下来?”朔尤嚷道,“我军气势如虹,正是乘胜追击的大好时机!”

巫越淡淡瞟了他一眼,手上摸着一枚印章没有说话。

鱼琊笑道:“朔尤总是这么急躁,我军连番大战,也是需要休息的。”

“有何好休息的!”朔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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