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的擦肩而过-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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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们眼里可能我走的太彻底了，因为我当时只收拾了一箱衣服，其他的全是纯饮每次寒暑假帮我带回去的。其实不是，白清对我说的只是带我在国内转转，所以和捷泽分手第二天我就去找了她，当时一心就想着不惊动她们，出去散散心，所以就只偷偷摸摸的收拾了些衣服，反正一两个月就回来了，毕竟还要参加毕业典礼和给嘉涵婚礼当伴娘呢，我没想过一直躲着捷泽。
　　可那时刚巧白清的一个作品在国外获了奖，我又从来没出过国，就也跟着去凑了热闹，其中又发生了好多事，在那次典礼上我又认识了我另一位恩师，这也许就是别人说的情场失意，人场得意吧，就这么，我一呆就呆了好几个月，连毕业典礼和嘉涵的婚礼也没回去参加。”
　　孔孜又笑了，问我：“哎，你说，我是不是挺冤枉的啊？杨萤从那时候骂我缩头乌龟一直骂到现在，其实我也想回去啊，是不是，可谁让我这么有才，就是回不去呢，嘿嘿。”语气中难掩得意，我这才知道，原来孔孜是这么骄傲的一个人。
　　不是一句话中的骄傲，而是孔孜言语中的骄傲，神色中的骄傲，动作中的骄傲，骨子里的骄傲，可又全都是遇见那个叫做牧捷泽男人之前的骄傲。
　　“你在遇见我之前回过国吗？”我问孔孜。
　　“没有，所以说啊，闺蜜，表姐什么的太不可靠了，用杨萤的话说就是女人是一个会为了男人抛下世界的奇怪生物，而我是那个代表，但是我吧其实……”
　　这一天孔孜特别健谈，和之前她说起她故事时的反应有很大的反差，这让我知道她现在已经到了能拿起，又放下那些往事的时候了。
　　要说起，孔孜这个故事到了这里就应该结束了，可是在我耳边还在说着话的孔孜正说道：“我也没想到我会没回国参加毕业典礼，没拍一张我们在大一就约定好穿着学士服庆祝毕业的照片。没去参加嘉涵和姜宁的婚礼也很遗憾，也难怪嘉涵生的那个小帅哥就不喊我阿姨……”
　　听着听着我的思绪又飘远了，才想起，在2016年我有被某人邀请去参加他的毕业典礼，他，正好和捷泽一个学校。
　　就这么，我有幸参与到捷泽和孔孜故事的最后一段，我看着坐在离我不到一米远的孔孜那么眉飞色舞的对我说着，突然才明白，原来，她知道了，也早已释然了。
　　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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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在去捷泽毕业典礼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他和孔孜分了手，这不免让我有些失望，我一直都很想要见见孔孜，可总是会错过，所以我之所以会答应‘他’去‘他’的毕业典礼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捷泽，因为在之前我刚知道他和孔孜分手后我曾打过电话给捷泽，从声音能听出来，捷泽很不好。
　　毕业典礼上，‘他’怕我无聊，也知道我很想认识孔孜，所以特意带我认识了她宿舍里的人，毒舌的纯饮，理智的杨萤，温柔的嘉涵，阳光的孙清，这是之后孔孜向我介绍她们时对她们的评价。
　　我对你们说这些不是为了给你们一个无聊的结尾，而是给你们一个答案，或者说，一个真相。
　　哦，顺便一提，巩敏是个挺好的人，就是有点不招人喜欢，嘻嘻。
　　那天天很好，校园里到处都能看见正合照留影的人，而她们四个被姜宁硬拉了过来，能尤其看见纯饮和孙清的嘴巴撅了老高，不愿意和捷泽同框出现，那天也是我第一次看见捷泽会那么尴尬的站在那里，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最后还是杨萤把捷泽拉走，给了大家一个台阶。我一看合影是拍不成了，本来我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拿着相机拍的人，所以晕乎乎的跟在杨萤和捷泽后面，等他们特地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我才发现自己竟傻傻的做了跟屁虫还跟了这么远，刚想回去的时候听见杨萤问了捷泽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成了让我留在那里偷听了一整个对话的原因。
　　等偷听完我就先回去了，才看见巩敏来了，正和纯饮，嘉涵，孙清也坐在一个石桌上聊天呢。
　　之后我将这两边偷听来的一结合，才知道了捷泽对他和孔孜分手的理解和真相。
　　前面我说巩敏是个挺好的人，是真的，可她不招人喜欢，也是真的。

　　☆、日积月累

　　“捷泽，你和孔孜分手真的是因为巩敏吗？”
　　就是这个问题让我停下了脚步。
　　“我和孔孜一开始，就没有因为任何外界因素在一起，所以也不会因为任何人的存在而导致分手。”
　　“那你们仅仅因为你觉得孔孜不够爱你而分手吗？”
　　捷泽和杨萤坐在校园里长长的长凳上，身后是一片树木，偶尔有一阵风吹过，发出哗哗的声音，而我就躲在不远处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矮小树木后面猫着腰听了个真切。
　　“难道这还不够吗，杨萤？”
　　杨萤听了捷泽这话，‘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眉头锁的很紧：“那好，那我问你，我替孔孜问你，孔孜到底还要怎么做才算‘够’爱你？你还没和孔孜分手就已经跟巩敏在一起，你这样又算够爱孔孜吗？”
　　“不是还要孔孜怎么做，而是孔孜她可以为我做什么？我都带她见过我爸妈了，可她甚至到现在她都还没向她爸妈承认过我的存在，这算爱我吗？”捷泽依旧还坐着，仰视着杨萤，声音并没有因为杨萤的情绪而升高，反而更深沉了，“我知道，在一段感情里的两个人总要有一个爱的比另一个深，我也不介意做付出更多的那一个，毕竟我喜欢孔孜真的比她喜欢我要久，你可能不知道，我在大一元旦晚会上听见她唱歌的那刻起就已经喜欢她了。
　　所以当孔孜答应做我女朋友的那刻到分手前一秒，我都觉得我们不会分手，而在分手后我才明白，这并不能改变她不爱我这个事实。
　　在我向她提出毕业跟我走的意图后，她想选她的前途，一个没有我的未来，她舍得。
　　你也无法体会自己女朋友在家深怕被她爸妈知道她有了男朋友而刻意降低声音和她通话的这一头的我是什么心情，如果她爱我，就不会向她爸妈隐瞒，就不会不承认我了。
　　和孔孜相比她的不在乎，我都已经为了孔孜和我爸妈吵了一架，在终于劝服我爸妈尊重了我的想法后，可孔孜却为了她邻居小孩的婚礼而不参加我的比赛，那是我人生中很重要的比赛，那是我和孔孜一起想出来的点子，我起草的获奖感言里满满都全是她，可她却在前一天对我说她来不了了，我只好撕了演讲，大晚上的再熬夜重新写，里面没有一句提起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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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在捷泽搬出学校和孔孜过日子的时候我就已经对捷泽死心了，虽然吧，我不甘心，不服气，但也没办法呀，谁让捷泽就是喜欢她呢。
　　可是孔孜太不珍惜了，我都为了捷泽的比赛特意提前好几天回了J省，那天我还穿了我妈给我新买的，只有在过年那天我穿过的大衣去参加呢，可是整个比赛前后我都没看见孔孜，就在比赛结束我拿着买的花上台祝贺捷泽的时候，捷泽一下子把我抱住了，把他的头埋在我的发里，说了一句话，捷泽说……”说到这巩敏不自觉的头45度仰角看天，为了不让别人看见她发红的眼眶。
　　“可是他说，别动，让我抱一下，今天孔孜没法过来了，我好想她啊。然后又嗅了嗅我的头发，说，恩……你的洗发水没有孔孜的好闻。
　　当时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我没想到我幻想过好多次和捷泽似情侣般亲密的拥抱竟然有一天是为了代替孔孜才存在的。
　　我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孔孜可以这么不在乎他，而他却还是喜欢孔孜。可那时又不敢让捷泽看见我哭，只能赶快转身把眼泪擦干，而捷泽根本看也没看我就转身掏出手机发短信，在下台之前我为了打破我认为的一些尴尬我问捷泽给谁发的，他说孔孜，因为答应了孔孜要第一时间告诉他的比赛成绩。
　　所以你们别恨我，虽然说现在捷泽和孔孜分手我有点责任，可是这不能怪我，一个我暗恋多年也以为一直喜欢我的竹马说喜欢别人就喜欢别人去了，那人还这么不珍惜，既然孔孜不珍惜，我珍惜行不行？我就想再去抢一抢，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错。”眼眶里总有一滴泪，可总是下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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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当时会抱住巩敏是因为孔孜？”杨萤哭了，不知道为什么哭的哭，就是眼泪掉了下来。
　　捷泽站了起来，向前走了两步：“我说了，我和孔孜分手不是因为任何人，更不会因为巩敏，如果我喜欢巩敏，我一定会对孔孜说，而不是等着她对我说分手，杨萤，你是理智的，不然你今天也不会来问我。”
　　“可是，你为什么不对孔孜说？”杨萤哭声里夹杂着可惜。
　　“说？说什么？”
　　“说你当时会那样拥抱巩敏是因为想孔孜啊，因为，因为她当时正在观众席上看着你们呢……”哭得稀里哗啦的杨萤，把双臂支在腿上，垂下了头，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让来来往往的人看不见杨萤脸，只是那哭声也无法让人忽视。
　　“她去了？孔孜……”
　　“她去了，她连夜去的，在她告诉她爸妈她要去参加她男朋友牧捷泽一个很重要的比赛之后连夜坐车去的，可是刚到连行李都没放的她就看见了你像平时抱她那样抱着巩敏，她怎么会不误会！”哭声中满满的委屈，替孔孜的委屈。

　　☆、原来如此

　　“也可能不是误会吧，也许这也正好成为了孔孜的一个借口，一个‘反正捷泽喜欢巩敏了，这样我就能心安理得的和他分手然后专心发展自己前途’的借口。　
　　我其实早就知道白清要带孔孜出去的事情了，虽然我希望孔孜毕业后能跟我走，可是如果孔孜实在不想放弃她在这边的工作，她可以和我商量的。可孔孜没对我提起过这件事，而且在那之后也不给在公司加班的我送晚饭了，不愿意认识我的同事，不想接触我的生活，感觉离我越来越远，就这么淡出我的世界……也许，在孔孜的眼里，她的事业比我重要多的多了。”
　　杨萤听了捷泽这话，哭的更大声了，委屈的把鼻子哭得通红，食指指着捷泽点点点，又无力的放下：“才不是，才不是这样呢，那是因为孔孜听见别人说男生不喜欢太黏人的女朋友，所以才给你足够的自由的。
　　而且你说的那些都怎么可能，因为孔孜早拒绝了白清带她出去的提议，因为孔孜怕她出去两个月你们的感情会变淡。
　　那么崇尚爱情的孔孜，喜欢你的孔孜为了你放弃了，放弃了她的事业，她的前途，只为了和你有一个未来，最后变成了一个患得患失的孔孜，你竟然还……”杨萤已经泣不成声了。
　　捷泽惊的站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知道他一直以为孔孜‘不够’爱自己的举动，最终竟变成了自己不够爱孔孜的行为。
　　“还有捷泽，你知不知道，孔孜每晚都在酒吧亲眼看着不远处的你喝醉之后被巩敏带走，又一个人在你楼下吹好久的冷风等巩敏走之后再上楼照顾喝的烂醉的你？你说孔孜不够爱你，她只是爱的不让你知道罢了。
　　牧捷泽你说孔孜不够爱你，那你呢？在我们宿舍整体遭遇磨难，陷入困境只留下孔孜一个人坚守信念的时候，身为她的男朋友的你在哪里？你在和巩敏暧昧？还是在和你的同事喝酒吹牛？你给她支撑了吗，给她鼓励了吗？像她这么好的人，你怎么舍得和她分手！！！”极近崩溃的咆哮，此刻理智的杨萤一点也不理智。
　　“不是我要和孔孜分的手，是孔孜开的口……”
　　杨萤降低了声音问：“你为什么不挽留？你为什么要让她带着这么多的误会遗憾分手？”
　　“我当时想问孔孜的，问她想说什么，可是……可是当时巩敏来电话了，我该问清楚孔孜她当时想说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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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下午孔孜把捷泽拉走去看电影之后我就去酒吧喝酒了，喝了很多很多，多到终于下定决心和捷泽破罐破摔，多到舍得放弃自己的自尊去问捷泽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多到决定拿起手机再向捷泽耍一次无赖。”
　　“当时我喝的有点醉了周围又乱糟糟的，只记得捷泽一接电话之后就赶快想对他说我的委屈，可还没说话呢，眼泪就流了下来：
　　牧捷泽，你为什么要走，你明明答应要和我一起吃晚饭的，可你就那么和孔孜一起走了，把我丢在那里看也不再看我一眼，牧捷泽，你凭什么认为我喜欢你是不求回报的！凭什么！！
　　我从小就喜欢你，以为你也喜欢我，所以我特地追你到大学，可你却和孔孜在一起了。难道是因为我没向你表白过吗？那好，我喜欢你，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