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厨娘很悠闲-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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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大娘,你还在吗?”为了壮胆,乔木朝门口喊了一声。
“二娘子,有何事?”
“呃,我是想告诉你,我一盏茶的功夫就出去了,你呆在门口莫要乱走。”
“知道了。”
乔木呼出一口气,这才安心了。
离着远看不见棺材里到底有没有尸体,乔木好奇心起了,往前走了几步,隐隐看见半截绣着金线的袖子,瞧那样式似乎是一件男袍子。
乔木回头看了看,见大门敞开着,充足的阳光从外头照进来,她胆子就更大了点,慢悠悠走过去,转头往棺材里头一看,顿时愣住。
“凤、凤王!”乔木趴上棺材仔细一看,还真是凤王。
上百个理由从脑海里闪过,可都解释不了他堂堂一个王爷怎么会出现在这么一座废弃的破道观里。
她见他面色红润不像是已死之人,大着胆子伸手去摸他的脸。
“温热的?!”乔木说不清此时自己的感情是怎样的,为他不死而高兴,还是为自己,他不死而怀恨,毕竟她与他的初见是那样的肮脏。
撇开其他的不提,这凤王与顾七长的还真不是一般的像呢。
手指情不自禁的摸上他的眼睛。
“尤其是这里。”她低低的道。
“可你不如顾七,顾七才不会这么弱,不过就给你喂了点虞美人汁子,你就吐血。”乔木坐到棺材上,摸完人家的眼又摸人家的鼻子,摸完鼻子又去摸嘴巴,在他淡粉的唇上摩挲片刻,流连不去。
“我逮不着他,还逮不着你吗。”她的眸光渐渐亮起来,璀璨若星辰。
疯狂了些,不顾一切了些。
“如果你不是王那该有多好,如果你和我的故人庄里的小五一样……”
这样的想法如毒瘾一样缠上她,她无可自拔。
环顾四下,无有一人,她无声的笑了,笑的好不畅快,好不疯癫。
“我以前握不住顾七,现在也握不住凤王,可我能握住一个小五。”
乔木弯下身,面与他的相对,悄声在他耳边道:“你是我的奴,定要惟我命是从,你的名字叫……斡哀奴,是大食舞姬与大唐男人私通生下的弃子,没有人要你,只有我爱你。你是我的,不可以背叛我,不可以抛弃我,要宠我,不能骗我,要只听我一个人的话,不能骂我,只能哄着我,我开心你要陪我开心,我不开心,你也要陪我不开心……唔……剩下的忘记了。”
乔木痴痴笑了,“我说的你肯定不懂,因为你肯定不知道一部叫做《河东狮吼》的电影,虽然台词很扯淡,但是我喜欢,所有的女人都喜欢,所以,扯淡就扯淡点吧。”
“童话故事里,王子吻醒了公主,可我不是公主,我也没有被女巫迫害,但是你就不行了,你好像被迫害了,我吻你一下,你会不会醒过来?”
他的唇是热的,她的唇却是冷的,当亲上去的时候,乔木狠狠的咬了他一口,并不见得多开心,反而很痛色一闪而逝。
“我爱你。”趴伏在他的耳边,她张着口型慢慢道。
原本紧闭的眸子倏然睁开,凌厉如鹰,惊的乔木心跳噗通一下,就那样与他对视。
“我……”乔木吓的猛然站起身。
“你是谁?”楚言扶着棺材慢慢坐起身,看着乔木,好似弄不清她是什么,身体也虚弱,因为乔木看见他扶着棺材的手在微微的颤抖。
心一狠,所幸一不做二不休,慌乱之间,她抱起供桌上的大香炉就砸向他的脑袋。
“你!”他瞪大眼,手指着她,尚说不完整一句话,眼睛一闭,脑袋一歪就又倒了回去。
“对不起、对不起。”倒抱香炉,被里头的灰烬弄了一头一脸的乔木一把扔了凶器,一边去搀扶棺材里的楚言一边说对不起,如此作为,她的对不起只能让堂堂凤王吐血。
如果对不起有用,衙门就只剩下吃干饭的。
如果对不起有用,她也不会把一个堂堂金遵玉贵的王爷变成一个酒楼里跑堂的。
如果对不起有用,她就不会那么疯狂。
如果对不起有用,她宁愿忘记最初的那一个人,老老实实的过日子。
可她就是个死心眼,执迷不悟。
连拖带拽把人从棺材里弄出来放在地上,她静静的坐在他身边,目光呆滞,脑袋却在高速运转,如何把人偷走,如何圆谎。
她本就是从尘埃里爬出来的女人,从不知单纯为何物,为人又谨慎小心,此番作为却是鲁莽,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做也便做了,剩下的就是怎么圆谎了。
“二娘子,你在里头干嘛,我进来了。”外头候着的武大娘喊道。
“大娘你稍等一会儿。”
乔木急急的抖落干净了自己脸上、身上的香灰,猛的抓了一把就往凤王的脸上抹,糊了一层又一层,转眼间就把他弄成个泥人,这还不算,她拔了他头上的玉龙银冠和金簪,扯乱他的头发,三两下毫无章法的扒了他一身黑袍绣金线的王袍,一股脑儿窝成个球往供桌下面使劲一塞。
张嘴便喊道:“武大救命啊,有鬼啊!”
武大娘是乔木雇佣的保镖似的人物,她的责任就是不能让乔木这个雇主有事,闻听乔木大声呼喊,她从马车上一跃而下,飞奔就爬上了高地,进了道观。
一看乔木正被一个身强力壮的光裸男人压在身下,她大喝一声就冲了过来,一把牵住楚言的双臂往背后一别,忙问道:“二娘子,你没事吧。”
乔木呜呜咽咽从地上爬起来,手指颤抖的指向楚言,一边哭一边往武大娘身后缩,控诉道:“他、他、他刚才要轻薄我。”
武大娘自幼习武,观察力惊人,一开始被乔木惨绝人寰的叫声惊吓住,一时不查才没发现楚言的情况,这会儿她抓住楚言的脉门就知被她制服的这个男人早已经昏厥,事情透着诡异,刚要转身去询问乔木,便被人从后面抵住了刀子。
“二娘子这是何意?”武大娘松开楚言,任他摔在地上不管,慢慢站直身子,冷言道。
“他是我男人。”乔木哽咽道。
武大娘浓眉深蹙,低头看了一眼面前这个半裸上身的男人,心里大概有了猜测,依旧冷漠道:“他是你男人与我何干。”
乔木使劲掐了自己大腿内侧的嫩肉一把,顿时就眼泪汪汪起来,语气越发可怜无助:“大娘,我爱他,我没有他活不下去。您就当可怜可怜,一定要帮帮我,不要把今天的事说出去行吗?”
武娘感觉到脖颈上的刀子松松垮垮的在抖,心放松下来之余,又看不起乔木。
口气冷硬道:“蠢货!男人算什么东西,没有男人女人照样活得好好的。”
乔木听出她语气的变化,深思少许便发现她的弱点所在,背着她语气越发可悲,“不瞒大娘说,我今早来此便是与他幽会的,我、我和他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我心心念念盼着他来我家提亲,娶我做他名门正娶的妻子,可他、可他说他家里人嫌弃我家的出身不好,死活不同意,他乃是一介书生没有能力与家人抗衡,只能与我分离,他这次来就是与我诀别的,他说等他以后考上状元郎救回来娶我,到那时便再也没人能阻止我们相爱了。”
“负心汉!负心汉!”武娘气的浑身发抖,反掌推开乔木,对着地上不省人事的楚言就狠捶了几拳头。
“不要、不要打我的情郎。”乔木哭哭啼啼的扑上去挡住。
“愚蠢的女人,你以为他真的会回来娶你吗,别做梦了!”武娘暴怒的吼道。
“我的情郎一诺千金,他一定会回来娶我的。”乔木大声反驳。
“是吗,那你又为什么把他弄晕,你不是坚信他会回来娶你吗。”武娘冷眼看着她,嘲讽道。
“我、我是舍不得他,我不想他离开我才、才用香炉砸他的头的。”乔木低声抽噎道。
“又是一痴儿。”武娘颓然的跽坐在地,面浮悲色。
乔木摇头,膝行过去摇晃她的手臂,哀求道:“大娘,拿刀子威逼你我也是迫不得已,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与我一般见识,我只求您能替我保守秘密,我、我在有生之年必抱您的大恩。”
“你打算怎么办?”武娘叹息一声,看着乔木好像看到曾经的自己,都是那样的倔强,那样的义无反顾,那样的傻。
“他是名门公子,而我不过一酒楼厨子的女儿,我自知高攀不上他,可我还舍不得他,故我想把他留在身边一段日子。”乔木小心翼翼的看她。
武娘不赞同的摇摇头:“他是人又非死物,除非你把他日日夜夜绑在屋里不让他见人,否则,腿长在他身上,他迟早会走的。”
乔木悲戚的低下头,爱恋的摸摸楚言的后脑勺,道:“我从没打算留他一辈子,他是要干大事的人,我不会耽误他太久,我只想留他一段日子,让他陪着我,使劲的看他,把一辈子的分量都看完,这样,等他离去的时候,我便不会那么伤心了。”
“痴儿!”武娘扭过头去不再看她。
猛的站起身,漠然道:“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不会多管闲事。我只是一个女车夫,其他的干我甚事!”
“多谢、多谢您。”乔木仰脸继续哀求,“大娘,乔木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您、您能否帮我圆谎,就说、就说他是咱们在山里遇见的,遇见他时他受了伤,昏迷不醒,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咱们才把他弄回去的,好吗?”
“你、你,痴儿!”武娘跺了跺脚。
“乔木知道让您为难了,可我不想让父母知道这件事,为他们的脸面着想这事我得瞒着。等他醒来,我就哀求他暂时委屈在酒楼里当个跑堂的伙计。故,只要您帮忙圆上一圆就不干您的事了。”
一霎,武娘想到自己冲动追去长安之后,父母气死在家,她悔恨交加,眼眶酸胀,压着那哽咽的欲望,沉声道:“好吧。”
“谢谢你,谢谢你。”乔木抱着她的腿又哭又笑的。
“你最好同他说清楚,若是露了陷,你们两个都没有好果子吃。”武娘冷言道。
“我会的,我一定会的,不会牵连您。”乔木连忙应承。
武娘弯腰一把扛起楚言,对乔木冷言冷语道:“还不快走,你想等着别人来抓奸吗!”
“嗯嗯。”乔木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胡乱一摸脸,感激的给了武娘一个讨好的笑。
此间,楚言一直未醒。
待上了马车原路返回,乔木整了整发髻衣裙,推开车门对武娘道:“大娘,乔木并非忘恩负义之人,乔木送您一个承诺,将来无论何时,只要您有所求,只要在乔木的能力范围之内,乔木必会帮你办成一件事。”
武娘心念一动,冷瞥乔木一眼,“记住你今日说的话。”
“我可以对天起誓。”乔木伸出三指指天。
“不必了。”武娘冷哼,“誓言都是骗人的,只要你有心,将来我找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你不要推辞,我就谢天谢地了。”
“我明白了。”乔木郑重的点头。
心里对欺骗她的那点愧疚心思也去了大半。
马车颠簸着下了山,此时已是日上正午。
武娘也不是傻子,头脑冷静下来之后,她突然问道:“二娘子,若我不同意你,你是否要对我痛下杀手?”
车厢里搅弄楚言头发的乔木一怔,反应过来,立即道:“大娘您说笑了,乔木从未杀过人,怎会有那么大的胆子杀你。”
“可我知道,你也是个厨子,杀鸡杀鸭也杀了不少吧。”
“大娘,您说的是什么话,鸡鸭还能和人相比吗。您大概不知道,我鸡鸭也杀的少,一般都是让伙计把食材处理完了才送上二楼的。”
“是吗,我以前在长安见过一个厨子,各种刀子在他的手里耍,耍的虎虎生风。”
乔木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道:“大娘离着我们故人庄近便,您也该知道,出入我故人庄的,达官贵人少不了,我成日里与他们打交道,这关系硬着呢,等将来但凡您有所求,乔木一定为您办成,若您还是不放心,尽可以将我揭穿,让我与他一通死去,不求生同时,但求死同穴。”
半响没听见车外人吱声,乔木把耳朵贴在车门上听了一会儿,似有一声重重的叹息落在风里。
花褪残红,绿满西城,时光飞转,转眼间树上的绿叶变黄叶,黄叶打着旋儿飞落,好像不过一二日光景,树枝上连黄叶也没了,光秃秃的单薄急了。
背靠大树好乘凉,这话一点也不假,加之过硬的厨艺和正规的管理,故人庄发展的又快又稳,可她并没有想着开分店,而是花重金买下了与故人庄左右毗邻的糕点铺子和粮油铺子,三下里打通,加高重修,扩充了酒楼。
从故人庄开业至今,算一算不过七八个月,除去本金和扩充店铺的钱,共赚了约有九百万贯钱,随着乔木习惯拿着用钱买东西,她也渐渐把铜钱当好东西看了,而不是当成原本陈列在博物馆的死物看待。
按照原本的分成,她把刘临风该得到的都给他换成了金子,让人给他送去府上,见了钱,刘于氏对她这才有了几分真心,可见钱也能证明,她不是只会勾引人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