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犹未悔-第4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当时颤抖着声音说,“你等我,我就来。”
一路上,我都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一点也不清楚,只是知道,二愣子和陈榆出车祸了,一夜春宵没有,两全其美更是没有。
等我到达医院的时候,眼前正是这样的情况,受伤的陈榆在裴誉怀中哭的像个小孩,一个知性的女性,在这一刻,哭的像个找不到家的小孩。
裴誉背对着我,我站在门口,窗口的光线照耀在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两个身影,我看见他将陈榆紧紧拥抱在怀中,那双细长的手时不时抚摸她几下后背,仿佛是想要缓解她的害怕。
陈榆说,“裴誉,我以为再也不能够见到你了。”
裴誉说,“怎么会,我就在你身边。”
然后我视线一撩,便看见睡在另一床,腿上打着石膏的二愣子,和我一样凝视着这一幕,满脸的苦涩与落寞。
那样悲伤的眼神,真是让人想哭。
我杵在门口,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二愣子似乎是看见我了,对着门口的我苦涩一笑,在无别他。
我看出他笑容里想说,他想说,做再多努力,不是我的,便不是我。
我好想上去安慰他,大概现在最难过的,便是他,看见自己心爱的女人,在别的男人怀中哭的这样伤心,他却只能远远看着,甚至没有办法逃离,只能残忍的被迫全程观摩,他的伤心一点也不比我差。
我揉了揉酸酸的鼻子,用口型笑着对二愣子说了一句,“节哀。”
不知道他有没有看懂,但此时,我不能给他更好的安慰词,因为这两个词对于一个暗恋成伤的男人,只能是更好的诠释。
为爱情节哀。
转身离开,最后看了一眼,那依旧紧紧拥抱的难舍难分的身影,再也没有任何留恋回顾,刚才那一幕仿佛告诉我一个道理,有些人,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管你如何机关算尽,到头来,不过是黄粱一梦。
我哪里都没有去,只是去了裴誉的公寓,一个人坐在客厅等了他一夜。
那一晚,他没有回来,没有一个电话,电视机从黄金档播放到午夜档,午夜档到停播。
一直到清晨五点,听见门的声响。
然后便是裴誉疲惫万分的身影,我坐在沙发上实现干涩的看向他。
第八十一章 陌上花开 (十二)
裴誉开门的手一顿,钥匙就那样不尴不尬的拿在手中,房间安静的只能听见我们两人深浅不一的呼吸声。
他眼神迟疑的看向我,声音里的疲惫无线透露。我想,他是真的累了,在那里陪了陈榆一夜。
他声音带着沙哑与干涩,发出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他说,“阿含,你怎么起这么早。”
我将怀中往身下滑落的抱枕紧了紧,嘴角带着连我自己未曾发觉僵硬的笑意仰头看向门口的裴誉,我说。“你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
裴誉咳嗽一声,脸色有些苍白的别过脸,没有看我,视线落在电视屏幕上道,“公司有点事情,加班。”
我看了他很久,他被我看得有些不自然,皱眉问向我道,“怎么了?”
我笑了笑,“没事。”
然后起身接过他的外套道,“你先去睡一觉。我去弄早餐。”
裴誉拦住我道,“不用,你别太累了,等会儿你还要上班呢,早餐我可以去外面吃。”
我怔怔看了裴誉一眼,他双眸里有血丝,眼底是深深的暗青色,熬夜导致。
我说,“裴誉,你没有事情瞒着我。”
裴誉一错愕,随即笑了两声出来。笑声爽朗,看不出有任何破绽,“你多想了,我有点累了,先去睡了。”
他从我身边走了过去,周边空气是一股消毒水掺杂药水的味道,伸手摸了摸鼻尖,发现冰凉一片。原来,被人欺骗,竟然是这样。
裴誉转身从我身旁走过去那一刻,第一次,我觉得全身都充满疲惫,裴誉没有发现,其实,我也是一夜未眠,我等了他一夜。
我多么想裴誉诚实的告诉,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我能够帮上他什么忙,可是他瞒的我密不透风,他发生了多少事情是我所不知道。
本来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会比我更了解裴誉,现在忽然发现,其实我才是最不了解他的人。
裴誉回房睡觉后,我整个人虚弱般跌坐在沙发上。
最先想。情敌毫不费吹飞之力被灭,此时却发现,其实被灭的是我,我高兴太早了,本来以为裴誉和陈榆这对苦命鸳鸯命数也只能到这里了,而我这个撬墙角的人一直埋伏在此,相信只要看见缝隙插进去,皇天终究不负有心人,美好的时光总会属于我。
现在想来是我太天真,机关算计,都敌不过裴誉对陈榆那一个拥抱,这让我真正清楚意识到,我从来没有真正拥有过裴誉。
他也不属于是我的,我苦笑了一声。
起身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在厨房忙了一阵,手几度被烫红,才将鸡汤熬好放入保温瓶,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快正午了,裴誉还未醒。
最后将自己收拾了一番,没有打扰他,将门轻轻关住后。
拦了一辆车便赶往医院,我站在医院走廊门口迟疑了许久,终究还是将那扇门给推开,此时陈榆正坐在病床上打电话,二愣子睡在另一张病床处拿了个psp打游戏,被打了石膏的腿夸张夹在半空,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石柱,估计可以为建筑业做贡献,很标志性的建筑,我站在门口轻咳嗽了一声,陈榆正在打电话,大概是工作上的事情。
她一边对着讲电话,一边抬头看向我,眼神里的神色暗了一瞬,瞬间便对我笑了笑。共上讽号。
算是打招呼,对着电话里说了一句什么,对我热情道,“阿含,你来了。”
又往我身后看了一眼道,“你哥哥没来吗?”
我笑着走向前,将手中的保温杯放于床头柜上,笑道,“他还在家里休息,听说你出车祸了,我来看看你。”
陈榆说,“不过是一点小伤,真麻烦你哥哥昨天夜晚照顾了我一夜。”
二愣子在一旁怪声怪气道,“含子,我饿了。”
我笑着一抬眸,看见二愣子神色不是很好的坐在一旁,他也不看陈榆,只是看着我,我只能从保温杯里盛除一碗汤给他。
他也不叫我盛给陈榆,自顾自喝完,大打了一个饱嗝,怅然叹道,“真难喝,哪家店弄来,这么难喝,也敢拿出来卖。”
我在他头上拍了一掌道,“难喝你大爷的!狼心狗肺的东西,不喝给我吐出来。”
二愣子被我一掌给拍的差点趴了下来,他那腿吊在那上面,摇摇晃晃的,让人真是汗颜。
还好他定力不错,被我一掌拍了过去,也能保持很微妙的平衡。
陈榆在一旁笑道,“阿含,你快别去折磨他了,昨天他也够呛了。”
我笑了笑,转身又给陈榆盛了一碗热汤放于她手中,她睁眼看了我一眼,垂下眸那一瞬间,我看见她眼角的那抹异样。
我说,“你和裴誉怎么了?”
陈榆惊讶看了我一眼道,“我们能够怎样?”
我笑的平淡无波看向陈榆,她坐在床上也和我对视着,我们两人都看到各自眼里的不善,对,是不善,她说,“我和裴誉比你想象中感情还要好。”
我说,“是吗?恭喜你,很有可能成为我嫂子的人。”
陈榆笑的不动声色,她眉目间的幸福是这样张狂的炫耀,她浅笑嫣然道,“阿含,小旗还很单纯,我希望你善待他。”
我大笑了两句,真想为她这句话给?励两下,到底是谁在利用谁,我真想笑两声。
看来我们两人之间的矛盾连掩饰都不需要了,二愣子在一旁不解看向我们,陈榆对他吩咐道,“小旗你先出去。”
我出声道,“他凭什么出去,我们之间是有什么事情是他所不能够听得。”
陈榆声音有些尖锐道,“裴含,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不希望牵扯上无关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我脑海里忽然想起二愣子以前那句话,他说,他会爱陈榆一辈子,可是我觉得陈榆不配他爱一辈子,二愣子对于陈榆来说不过只是一个在公司站稳脚跟的踏脚石,她明明知道二愣子对于她的心,却还不将这层感情说破,暧昧的游戏谁都会玩,可陈榆玩的也不太不厚道了,她难道不知道人心是肉长的吗?当她和裴誉亲密那一刻,有没有想过二愣子是会疼,和裴誉闹崩谈分手时,就知道找二愣子来救急。
她又何曾不是利用,只是我看不起她这样利用别人一片痴心,她永远不知道若即若离的感情,是怎样一种歇斯底里的痛苦,想靠近却不能,想逃离,不行。
我冷笑一声,二愣子在一旁忽然发觉气氛已经不同了,他皱眉看向我们,说道,“怎么了?你们两人?”
我并没回答二愣子的问题,而是伸手指着他,眼神却是看向陈榆,我说,“你看清楚,他像是和我们无关的人吗?陈榆,我只问你一句,你把小旗当成什么人了。”
陈榆脸色徒然惨白,她说,“裴含,不是所有人都能像裴誉那样容忍你,适可而止。”
“这句话应该是我向你说的,是你适可而止,还有无论裴誉容忍不容忍我,和你无关,你难道想拿你们短短一年相识的时间来和我和裴誉一起长大十几年来作比较吗?陈榆,有时候你太会故作聪明。”
既然这层膜糊不住我心内的气氛,索性今天都在这里,说破这层纸,也好让二愣子死了这条心,做了这么久的踏脚石,也该喘口气了。
这种事情我本该没有权利去插手,我只是忘不掉二愣子那样悲伤的眼神。
既然他没有勇气捅破,我来。
我转身看向一脸雾水的二愣子,然后指着一旁的陈榆道,“小旗,你是个男人,喜欢就要说出来,陈榆你暗恋了她十二年,这十二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若是你花心一点,说不定孩子都爬出来会打酱油了,但是你和她绕了十二年的暧昧游戏,小旗,你知道吗?你对她的感情,她比谁都清楚,她不是不懂,是装不懂!这种女人值得你去爱一辈子吗?”
陈榆忽然站了起来,直接伸出手就给了我一巴掌道,“裴含!你真够了!我和他的事情你有什么资格来品头论足!那你对裴誉那种不耻的感情呢?!你又能比我好多少!之前我敬你是裴誉妹妹这身份三分,今天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我捂着被打的脸,脸上火辣辣的的疼,仿佛是被谁涂了一层辣椒油,她这一巴掌实在是我出乎意料之外,没想到她瘦瘦的,竟然力气这样的狠。
陈榆因为怒气所致,让她的脸涨得通红,完全没有那副温婉模样,反倒气势有些凌厉。
我也不是什么任其凌辱的小白兔,父母从小告诉我,谁给了我一巴掌,这一巴掌自然是还的。
陈榆还想给我第二个巴掌,我直接将她手给钳住,使出了我全部力道,在她那张脸上狠狠甩上了响亮的一巴掌,而巴掌声落下后。
陈榆整个人承受不住我的力道,被我一巴掌给扇在了床上。
门外一个声音插了进来,他说,“裴含!你在干什么!”
第八十二章 陌上花开 (十三)
我脖子一僵,手心里的火辣辣依旧存在,心里苦笑了一声,这是落入俗套了。正好被他撞见我打人,裴誉,你没见过我这样狠吧,一定大吃一惊吧,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我梗着脖子,依旧是那副色厉内荏的模样死死盯着陈榆,恨不得从她身上盯出一个血窟窿,陈榆也不是什么善茬。古往今来,被打的女人,若是被男人撞见自己被打,第一绝对本来没事都能给你整出一点伤来,不整还对不起辛勤苦等的观众,然后梨花带雨对着那男人哭道,“她为什么要打我,我没做错什么。”
而撞见的男人,若是放在古代,绝对就是找来家丁,将打人的女人给弄出去重打三十大板,若是放在皇宫。必定直接就入了冷宫,甚至是生死不复相见那种,裴誉,你又会是哪种。
我没有因为裴誉的到来,有半分退却,眼睛没有从陈榆身上移过半分,只是一直在等身后裴誉走过来,共亚阵才。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病房那么噪杂,还依稀有陈榆痛的抽泣声,我却能够听见裴誉的脚步声。仿佛凌迟处死一般的感觉。
我闭了闭眼,感觉自己手臂被一双力道无比的手紧紧用力钳住,他开口第一句,声音里难掩失望,“裴含,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当他问出这句话,我听见自己心内的某一角忽然间风云变幻般塌陷,喉咙干涩让我不知道如何开口。
那双紧钳住我手臂的手。不带平时温柔,力道大的出奇,我好想挣扎开来,却发现,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狠狠瞪着倒在病床的陈榆冷笑,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