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的别扭先生 作者:鹿三-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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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我是对着窗外说的,声音被风吹的零散,不知道陆向远有没有听到,但是车速骤然变的快了许多,眼中的景物移动得越发急速,看到的只剩下模糊的轮廓。
车间里飘出Owl City的《The Saltwater Room》
“I opened my eyes last night and saw you in the low light”
(昨夜我睁开眼,看见你在昏暗的灯光下)
“Walking down by the bay; on the shore”
(沿着海湾走下去,在岸边)
“staring up at the planes that aren't there anymore”
(盯着不再有星星的天空)
……
这首出现在08年那个春暖花开季节的歌,给音乐世界吹来了一阵令人头皮酥麻,内心欣喜的风。抒情诗一般的歌词细致地描绘了一幅幅动情的画面,轻轻地锤击着人们困乏的心。
男声饱满而不失利落,女声像冰激凌一般清凉细腻,像奶油一般圆润甜蜜。
“我一直有个问题,Owl City这个组合不是说只有Adam Young一个人吗,那这首歌里面怎么会出现女声?”
陆向远将音响的声音调到不影响交流的大小,说:“女声来自Adam Young的一个同乡好友Breanne Düren,《Honey And The Bee》那首歌里面出现的女声也是她。”
“你是怎么知道的?”想当年我迷恋这首歌的时候,恨不得查出演唱者的祖宗十八代,结果就是不知道里面那好听到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女声来自何许人?
“坊间传闻。”
“陆向远,我可以将你这句话理解为你很八卦吗?”
“你开心就好。”
本来一句很令人感动的话却让陆向远不咸不淡地说得很欠打。
我趁着红灯停车的空挡,抓住他的手臂,一脸兴奋:“怎么办,我现在内心突然有些激动,我竟然这么随便就把有着天人姿的我给嫁出去了。”
陆向远回头看了我一眼,默默地撇开视线去:“你是挺激动的,一句话里有两个小句都说错了。”
我觉得陆向远的话里很有些值得探讨的东西,便虚心问道:“你是不是还想细说,我听着。”
“你不是内心激动,你已经激动得很表面了。你也不是随便把自己嫁出去的,毕竟不是我一说我们结婚吧,你就冲回家里拿户口本,你还考虑过一段时间。”
我噘着嘴,无奈地说:“等等,陆向远,你是不是不知道在博大精深的中国文化里有这样的一个词,它叫做玩笑。”
陆向远应景地咧了咧嘴角,又点了点头:“嗯,很好笑。”
我气得半死。
红灯转换成绿灯的时候,车子行驶出去,陆向远问:“现在要怎么办,我送你回去,还是你要去哪里?”
其实我一直在琢磨陆向远的这个问题,十分钟之后我说道:“我虽然不要一个婚礼,但你总得陪我过个结婚派对吧,就我们两个人。”
陆向远随意地说:“我听你安排。”
我想他估计是会后悔这个听我安排的决定。
“首先,我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所以我们不能再连名带姓地叫对方的名字,要不然谁相信我们是夫妻。假如我们想进一家餐厅凭借情侣身份免餐都会被人当做是骗子的。”我见陆向远好像是要反驳的样子,赶紧搬出婚前口头协议,“你叫我阿浔,我叫你陆先生,你不能不答应,这是你答应我的,不触犯你原则的要求你都要答应。”
“凉沐浔,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虚荣?”
我没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叫你阿浔比较亲昵,别人就会误以为我很爱你,你叫我陆先生比较生疏,别人就会觉得我们这段婚姻里,我对你很用心,而你却一点不上心。这样你是不是觉得心理平衡了一些?”
车间循环播放着《The Saltwater Room》,刚刚听着比较甜蜜的女声现在听着也有些咸咸苦苦的。
我关掉音乐,咧了咧嘴便收敛住了笑意:“陆先生,想象力这么丰富,你都可以去写小说了。”
先生既是表达对一个人的尊敬,又是丈夫的别称,我不过是想着自己现在已经是他的妻子了,我当然要尊他敬他,而另外的私心不过是我想在他不反感的情况下,叫他先生,用丈夫的意思。
我在和陆向远的这段关系里,从未想过要耍什么手段心机,就连那些女生为了得到自己喜欢的男生的在乎和关注常用的手段,我也不稀得用。
我喜欢陆向远从开始到结束都要堂堂正正的,这才是我凉沐浔的风格。不同于其他所有人,才能让陆向远哪怕最终都不会爱上我,也始终记忆深刻。
“坐稳了。”
车子像是离弦的箭一样飞出去,我可以肯定陆向远是在报复我,从来不晕车的我被他的车技弄得胃里一阵翻腾。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扒拉着陆向远的肩膀:“你慢点,我等下要是吐在你的车上,你车上这张波斯地毯可就废了。”
陆向言终于停了下来。
看来这张看着不怎么起眼的地毯比我想象中更加昂贵,又或者说很便宜,但却是安念买的。
我觉得自己一定猜中了他停下来的理由,暗暗对自己的才智感到欣慰。
“阿浔,你想去哪里?”
我说话都变得有些结巴:“你同意了?”
他不是第一个叫我阿浔的人,安念也这么叫我,但是我听到的感觉不一样,后者是被需要的亲近,而前者是灵魂落定的归属感。
“我没有拒绝的理由。”陆向远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我,目光柔柔的,眼睛里一片晶亮,“不是吗?”
我狂点头,兴奋之情已经通过我丰富的面部表情传达给了陆向远,他扬起手半握成拳,抵在嘴边,好像在笑,浓重的眉像烟雨迷蒙时分延展进水中的绵延山色。
我想着他手心阴影处藏匿的那颗亮眼的红痣,也不自觉地傻笑起来。
“阿浔,你应该多笑的。”
我侧身看着他,目光里的火焰燃烧得旺盛:“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常常笑给你看。”
陆向远有些别扭地清了清嗓子,生硬地转移着话题:“想去什么地方?”
能够看到陆向远不自在的样子,还真是有趣。
我也不为难他,说:“我饿了,我要去吃饭。”
陆向远又恢复到了之前的面无表情,用冷硬的口吻说:“泰国菜还是意大利菜,还是……”
我打断他的话:“中国菜,点外卖去你家吃。”
陆向远想了想,似乎是在思考我说的话里的可行性,随后利落地调转车头。
我知道他同意了,问:“你家里有酒吗?”
“有。”
“有音乐吗?”
“有”
“有蜡烛吗?”
“有”
“有花吗?”
“楼下有。”陆向远终于被我问得厌烦,“你能不能一句话问完?”
“我已经问完了。”我静静地坐着,不再说话。
陆向远记着我的话,将车停在楼下的花店。
“你坐着等等我,马上就出来。”
陆向远走进了花店。
很短的时间,他便抱了一束玫瑰花出来。
☆、第十章 与尔携手(4)
我没有听陆向远的话坐在车里,而是背靠着车门,满含笑意地看着他向我走来。
周围有两三个路过的小姑娘,满眼钦羡地从我身边擦肩而过。
我心里格外的满足,这个如此美好的男人竟然已经是我的丈夫,他正抱着一束娇艳的玫瑰,庄重地向我走来。
这是我曾见过最美的江河日月都难以企及的盛景。
陆向远已经走到我的面前,我伸出手去随意地拨弄了一下他怀里的花:“你为什么觉得我喜欢的是玫瑰而不是其他什么花?”
陆向远低头看了看花,又抬头看了看我,用低沉的声音说:“你跟它很像。”
我欣喜不已:“你是在说我很美艳吗?”
陆向远白了我一眼,挑明了说:“我说你有刺。”
“你才有刺,你全身都有刺。陆向远,你什么时候肯夸我一句,我把这花一束一束地吃了。”
“你虽然有刺,但也还是跟花一样美艳。”陆向远面部表情地将手中的花递给我,然后静静地等着我履行自己的诺言,吃下那束花,“我这个人一向都很开明,你可以选择一束一束地吃,还可以选择一把吃下去。”
我突然觉得今天跟他去民政局的决定做得有些太草率了,都是被他的美色迷惑得晕头转向的,才忘记用正常的思维好好思考一下了。
“陆先生,我们现在去办离婚还来得及不?”
陆先生看了看表,很惋惜地看着我:“现在民政局已经下班了,可能来不及了。”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
我喊道:“喂,你车都不要了?”
“我在电梯门口等你,你把车开进车库里,钥匙就在车上,不知道车库在什么位置自己问。”陆向远转过身来,草草地交代了两句,又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
我本想将车丢在这里跟上陆向远的脚步,可看了看这是奥迪刚出的限量版,我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坐进车内。
等我倒腾好一切来到和陆向远口头约定的地方,他正坐在沙发上看着一本名叫《犯罪心理学》的书。
我很不理解为什么小区大堂会出现这么阴暗的书。
陆向远忽地抬头:“你来得比我预定的时间要快很多。”
“应该说我比你想象中要聪明许多。”
陆向远没有回答我,起身走了进去。
我跟着他进了电梯,他住的房子楼层太高,坐电梯都需要好几分钟。
电梯打开正对着房门。
他左手抱着花,右手提着水果,自然而然地说:“钥匙在我裤兜里。”
我的手指很凉,摸进他裤兜的时候还有些颤抖。
陆向远说:“安念说你磨蹭还真是不假,不就是拿一把钥匙,你都能这么慢。”
我本来已经拿起的钥匙因为陆向远说的这句话又再一次落回了裤兜,我抬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手又重新向下延伸,这次很顺利地拿了出来。
陆向远的西裤有些薄,我伸进他裤兜的时候感觉到他体温很热,直到手从裤兜里拿出来,指尖好像还残留着他身上那灼热的温度一般,连带着我也跟着热起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整只手就跟着抖起来,连着对准了好几次,才把钥匙送进了锁眼儿。
咔嚓一声,门打开了。
“左边墙上,离门框一米的地方开灯。”
“呃。”我的手划过光滑的墙壁按下了开关,整个房间瞬时明亮了起来。
这不是我第一次来陆向远的家,但是这次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样,这次我多了一个堂而皇之出现在他私人领域的理由。
陆向远将那束玫瑰花放在玄关处的鞋柜上,又将我的‘诚意’一个个整齐地罗列在冰箱里。
他从厨房出来,见我光着脚,蹙着眉头:“不是有鞋子吗?”
说着便从鞋柜处拿了一双鞋子来给我穿上。
我乖乖地穿上:“陆先生,还别说,你真有了一点为人丈夫的感觉。”
陆向远没有接我的话,一板一眼地问:“晚餐要吃什么?”
我瘪了瘪嘴,以跟他商量的口吻说:“叫两份牛排吧。”
陆向远说得很淡然:“冰箱里刚好有两块牛肉,我给你做西冷牛排。”
我用稍稍疑问中带点受宠若惊的表情问:“你会做?”
陆向远向着厨房的方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那不坚定的表情好像随时都可以甩手不干:“如果你会,你也可以做。”
我生怕这个活计落在我的头上,赶紧摇头:“我不会,但是可以在旁边指导你。”
说着,我已经掏出手机,百度了一下西冷牛排的做法,快速地浏览了一遍,便记住了整个过程。
可放下手机,我就全忘了。
算了,我是没有做饭这根神经的,俗话说上天给你开了一扇窗就会关掉你的一扇门,上帝已经给我开了很多扇窗,见我太过完美,不得已关了这个无伤大雅的门。
真的是无伤大雅,现在家政公司的保姆或者美团外卖都可以保我不死的。
陆向远从冰箱里面精挑细选了一些食材之后就进了厨房,我也跟着进去,站到一个不妨碍他做事的地方,静静观摩着。
陆向远的手法熟练,下刀利落,不断的切菜声在菜板上清脆地炸开。
他连做饭这么充满烟火气的事情都能做得那么充满艺术感,又或者说陆向远本身就是一个艺术,不管怎样他都是艺术。
艺术的形象在人的心中是永恒巍峨的,就像陆向远在我的心里的形象已经定型,随便他做出多接地气的动作或者神态,他都跟谪仙似的。
“帮我挽一下袖口。”谪仙突然向我伸出一只胳膊,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光顾着欣赏来了,没有听清他说的是什么,愣愣地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