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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重生之妻人太甚重生之妻人太甚-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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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太子这话真是有些好笑,别人不明白难道太子会不明白么?本郡主以为太子应该更感同身受吧!这天下谁不知道太子是未来的君王,这天下迟早都太子的?”
  宗政澈脸瞬间沉了下来,森然道:“四小姐这是在取笑于本宫么?”
  左芸萱淡然一笑,神情不动道:“太子真这么想么?”
  宗政澈眸光似冰,直射向她的眼睛,两人目光在空中对撞,你来我往,看不见的硝烟弥漫!
  良久,宗政澈勾唇一笑笑得清悠荡然,道:“哈哈,四小姐果然聪慧异常,让本宫刮目相看,来,本宫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谢太子!”左芸萱接过了茶,一抿而尽才道:“诚如太子所知,本郡主与太子有相同的遭遇,虽然我们都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却未必拥有该有的荣耀,所以太子定然在暗中经营着属于自己的势力,而本郡主为了生存也不得不经营属于自己的人脉。”
  “噢,那听四小姐的意思是要本宫将那免费使用权与四小姐单独签订了?本宫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四小姐欲抛开左家堡另起炉灶?”
  “太子果然睿智。”左芸萱微微一笑道:“这确实是本郡主的想法,左家堡虽然根深蒂固,却也盘根错节,处处都有害群之马,蛀虫遍布。现在的左家堡虽然看似强大,其实内里已经开始腐烂,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此事自古有之,可笑左家堡中掌权之人还在那里沾沾自喜夜郎自大!殊不知危险已然近在咫尺!曾闻人言,疾在腠理,汤熨之所及也;在肌肤,针石之所及也;在肠胃,火齐之所及也;在骨髓,司命之所属,无奈何也。今日左家堡之疾已深入骨髓,所以早晚亦无治也,不知太子认为如何?”
  宗政澈听了眉眼微动,收敛起淡淡的笑意,看向左芸萱的目光更是多了些不明的东西,本来还以为此女欲擒故纵,哪知道却是胸有丘壑,能站在高处,看得长远。
  这左家堡的历代长老都没有看到的问题,却被她几句话就剖析得一清二楚,此女真是大慧啊!而最关键的她其实并未说出来,那就是一旦他上位第一件要办的事就得把左家堡瓦解了,所以她这么说一来是向他表明立场,二来眼下确实是她脱离左家堡自起炉灶的最好时机。
  突然间他有些雀跃,即使她使些手段欲得了他的心又如何?这宫里的哪个女人不是卯足了劲使足了手段欲得他父皇宠爱?只要她一直这么聪颖睿智,那么他即便是给她一份与众不同的恩宠又如何呢?
  想到这里,他语气里又带了几分温柔:“四小姐真是见识彼高,左家堡居然捡了瓦砾当成了明珠,真是有眼无珠啊!”
  “太子这是说我大姐姐是瓦砾么?”
  “……”宗正澈微一愣间就笑道:“这话本宫怎么听着象是在谴责本宫无情无义似的。”
  “呵呵,太子又多心了,上位者大都多疑,平日本郡主还不信,今日一见倒是有些了解了。”
  宗政澈笑僵了僵,随即笑:“四小姐果然伶牙利齿,好了,还是请四小姐说说你的计策吧,要是你的计策用不上,说这么些个也是白说!”
  “太子所言极是,本郡主所出的主意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开河道!”
  “开河道?”宗政澈有些失望的看了眼左芸萱,本来看她之前的表现还以为她会出什么与众不同的高见,哪知道却是这么个主意,不过是想通过挖渠开道这种大工程来消耗这些流民分散这些流民,这根本治标不治本好么?
  朝廷现在愁的是粮食,是金银,是能安抚这些流民的东西!而不是需要也许百年也用不上的河道!开河道?钱哪来,粮哪来?说到底还是没有解决根本问题。
  想来也是,一个小小的闺阁之女,才十二岁的稚齿,能有多大的见识?!
  即使是有些小聪明,所作所为不过是局限于后院罢了,如何能当得大任?
  看来他果然是高看她了。
  当下笑容不免又淡了几分
  见宗政澈失望的样子,左芸萱笑道:“太子是不是对本郡主这个提议很失望?”
  宗政澈看了她一眼,见她眉目如画,巧笑嫣然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倒不忍让她受过多的打击,遂婉转道:“要是正常情况下修河道未必不是个好办法,可是现在国家储备粮食与储备金库并不是太充足,开河道要劳民劳力,还要有巨大的财政作支持,恐怕这个计划便是送达天听也未必能批准下来。”
  “那如果不要朝廷一粒米粮,一分银钱呢?”
  “怎么可能?四小姐是在开玩笑吧!”
  宗政澈失声道。
  “这就是本郡主的策略!”左芸萱傲然而立,自信张扬魅光四射,若天边碎星,让宗政澈目驰神炫,当时就有一种欲揽她入怀珍之重之的感觉。
  就在这时左芸萱清越的声音将他的神智拉回:“如果仅仅是一个开河道又怎么能成为策略呢?那不过是前人为瓦解民间力量踩烂的一条老路!而且自古以来这种劳师动众的事,到最后除了能激得民众怨声载道,搞得天怒人怨,暴乱频频外,实在没有一点的益处!那本郡主出这个主意不是帮忙,而是祸害了!本郡主还有什么脸面来跟太子讲什么条件?”
  “那你的主意是……”宗政澈心情一下激动了,要是真如左芸萱所言,开了河道能不费一分一毫,不费朝廷一粒米粮,那岂不是给朝廷解决了天大的难题?
  只要这个办法确实有效,那么父皇非但不但怪罪他放流民入城之罪,还会对他大为褒奖,多了几分赞同,也会让朝臣对他信心更足!要知道一个合格的君王不仅仅要有雄才伟略,还要有极强的处理危机能力!
  眼下流民泛滥就是一个强烈的危机,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引发动乱,试想谁要是能提出安抚民众的良策来,那怎么能不得众臣之心?
  还有最重要的一样就是能拉拢民心!这帮流民流离失所,他如果能让他们食能果腹,夜有所居,他们该对他是如何的感恩戴德啊!
  只此一项,他在民间的威信瞬间树立起来,与他来施粥施药的初衷完全吻合了。
  一时间,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左芸萱,仿佛盯了一块稀世瑰宝。
  被他这目光盯着,左芸萱浑身不自在,咳了咳道:“太子切莫高兴,莫忘了本郡主之前提的条件!”
  “答应!本宫答应!”宗政澈毫不犹豫道:“只要你所说有用,本宫答应你只要本宫有这能力,一定会全力以赴地撮成你我的合约。”
  “如此多谢太子了”虽然宗政澈没有信誓旦旦的应承下来,可是左芸萱也很满意他的说辞,毕竟他能力有限,只要他尽力那便行了,若他做不到,他亦欠了她一份人情,将来也是一份人脉。
  “既然这样本郡主也不卖关子了,其实很简单,就是让人募捐。”
  “募捐?”说实话,当宗政澈听到这个建议又失望了,不过有了先例,他这次倒没有露出什么不妥的表情来,而是笑道:“四小姐难道不知道朝中的那些大臣一个个如铁公鸡一般,让他们出钱不是要他们的命么?”
  “谁说让他们出钱了?他们能有多少钱?不过是朝廷的俸禄,还有贪污来的钱罢了,要是真拿了他们的钱,恐怕他们回头就会却更变本加厉的搜刮民脂民膏了。那岂不是坏了国之根本。”
  “那你的意思?”
  “太子难道不曾听过大富隐于民一说么?朝廷总认为左家堡有钱,其实左家堡跟咱们朝廷是一个情况,皇上看似高高在上,生杀予夺只在一言之间,可是事实谁知道皇上亦有他无奈之时,他所作的每项命令未必是他的初衷,大多都是由大臣们共同商议而成。正如左家堡富可敌国,人人都以为钱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却哪知道左家堡每花一分钱都必须由长老商议而成,说到使用这些钱的权力,左家堡还不如旗下的商户自由。所以说真正有钱的却是那些民间富商,真正有权的却是朝廷中的众臣。”
  “咳咳……”宗政澈轻咳数声掩住了尴尬:“四小姐何必说得这么直白,让本宫汗颜。”
  “不是怕太子不能理解么?”左芸萱笑了笑道:“所以本郡主的意思是修河道让地方的乡绅出钱,这样朝廷就不费一分一厘了。”
  “乡绅们确实是有钱,尤其是江南的富绅更是富得流油,可是他们也不是傻子,朝廷也不能无缘无故发个文让他们出钱养人不成?”
  “如果乡绅们抢着出钱呢?”
  “哈哈,四小姐开玩笑吧?让这些乡绅逛妓院狎小倌时他们抢着出钱还是可能的,但让他们为国分忧却是万万不可能的!”
  话刚说完,突然觉得这话有些不妥,左芸萱可是未及笄的女孩,他怎么能够在她面前说这种话,要是被她误会了他轻挑倒不美了。
  连忙道:“四小姐莫怪,一时失言。”
  左芸萱笑了笑,再失礼的话她都听过,她并不在意这些,而是提醒道:“太子,乡绅有的是钱,缺的却是名,如果朝廷给他们名,他们为何不能抢着出钱?”
  “名?”宗政澈沉吟道:“自古每个官职都有定位,就算是只有名誉没有权力的闲职也没有那么多,恐怕有些困难。”
  “太子又想偏了,按着太子这么说不成了买官卖官了么?本郡主虽然胆大可不敢揣掇太子买官卖官。要是太子真做了,即使您替朝廷解决了燃眉之急,恐怕事后反而会成为您敌手攻奸您的借口,到那时本郡主不是帮您,反而是害您了。”
  “呵呵,本宫倒是多谢四小姐关心了。”听到左芸萱这番话,宗政澈心没来由的一甜。
  关心?左芸萱眉头一挑,她不过是把话说得漂亮而已,真正的目的是关心自己!她只是怕到时这一罪名落到她身上,那她才真吃不了兜着走了。
  不过既然宗政澈这么误解就这么着吧,反正跟未来皇上搞好关系也是很重要的。
  于是她笑道:“要修河道必然是横贯数城的河道,这样才能极大程度的保证往来交通,减少运输的成本,也避免的走陆路强盗的打劫,所以这么大的一个工程绝不可能是某个乡绅之力就能做到的,所以本郡主的意思是分摊到人!”
  “分摊到人?是什么意思?”宗政澈兴趣盎然,这四小姐每出一个主意都让他有耳目一新的感觉,身上仿佛藏了让人挖之不尽的瑰宝。
  “做个假设吧,比如这个河道其中一段在江南的苏城,那么就在苏城办一个类似募捐的大会,遍请苏城所有的乡绅都来参加,并将在苏城欲修的河道分成数份让他们募捐,募捐的人都有机会开发河道。”
  “啊?那乡绅又不是傻子,没好处却抢着出钱弄个河道开开?”
  “谁说是没好处的?名扬天下这个好处诱惑力强大不强大?”
  “名扬天下?”宗政澈眼露向往之色,唇微动道:“莫说是乡绅了,这天下又有谁不愿意名扬天下流芳百世?就算是历代帝王亦想着被后人津津乐道其丰功伟绩,接受子孙后代的歌功颂德!”
  “太子都受诱惑了,那么乡绅又怎么能拒绝这份强大的诱惑呢?”
  “本宫只是不明白怎么名扬天下与这修河道有关系了?”
  “很简单,在河道边上立个功德碑!上面写上花钱修河道之人的姓名及生平,及圣上对此的表彰之意。试想这河道只要修好,那就是千秋万代都要使用的,当每艘船经过时都对这功德碑评论一番时,那种感觉是何等的扬眉吐气?何等的意气奋发?何等的神清气爽?那可是光宗耀祖的功碑,当那出钱的乡绅想到自己能接受世代的传颂,那衣锦还乡的得意又算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要是换了太子可会心动?”
  “太好了!真是绝妙好主意!”宗政澈拍案而起,难掩兴奋之色,一把抓住了左芸萱的手道:“你真是为本宫解决了天大的难题!”
  就在两人的手接触一瞬间,悸动如电闪雷鸣穿过了宗政澈的指尖流向了他的四肢血脉,他浑身一震,傻傻的看着左芸萱,仿佛这一眼早在千年之前镌刻于心中。
  “嗯……”左芸萱却只觉针扎般的痛,从他的指尖传了过来,瞬间袭向了她的心脏,她用力的甩脱宗政澈的手,踉跄了倒退了数步,手捂着胸口,面色苍白如雪。
  被她用力推开的宗政澈先是心头一恼,待看到她面白如纸,神情萎顿,顿时忘了被甩的不愉,急道:“四小姐,你怎么了?”
  “没……没事……不要……不要靠近我!”
  左芸萱轻喘着,一手扶着桌子,一手紧紧的抓住了心脏处。
  宗政澈脚下一顿,不敢再接近她,对上她痛苦的容颜……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漫漫樱花,少女凄凄:澈哥哥……澈哥哥……你可会回来……。
  轰,脑中突然也如针扎般的痛,不但头痛,连心也痛得无法呼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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