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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禽迷婚骨-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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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着一道仿古的冰裂格子屏风,我看到孟凡坤与一个男人对面而坐。出于好奇多看了一眼,却发现他对面的人竟然是刘天。
  当时几乎是下意识地,我悄悄走了过去,站在一株巨大的龟背竹后面,假装看手机,却竖起耳朵听他们的对话。
  我站的这个角度看不到刘天,只能看到孟凡坤。他低着头不敢刘天,手里拿着一支烟来回把玩,没有点上。
  “你约我出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刘天问。
  “其实我不太想辞职,林姐是一个挺好的领导,愿意给员工机会,也舍得放权下来,我这里学到的东西不少。而且很多她的思路也与别人不一样,这个公司应该会有长远的发展。”孟凡坤低声说着。
  “我比谁都清楚她的能力,可惜……”刘天声音低不可闻。


033被安插进来的人

  我极力想听清楚他的话,身子不由往前倾了一下,谁知不小心碰到了龟背竹后面的架子,格愣一声轻响,孟凡坤往这边看了过来。我吓得连忙走进了灯光照不到的阴影,随着一个服务员假装不经意地往洗手间走去。
  虽然听只是听了两句,我也猜出来刘天与孟凡坤之前必定有什么约定,甚至连孟凡坤的辞职都是刘天安排的。
  我从洗手间走回去的时候,又特意往那一桌看了看,却发现坐在刘天对面的人变成了沈秋,孟凡坤不见影子。
  偷听别人的谈话终归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我没再做停留,回到了座位上。
  何连成抬头问我:“怎么这么久?”
  “人多,排队了。”我坐下来,有点心不在焉地吃完了饭。
  回到家把两个小宝儿哄睡,何连成纠结地看着窄小的双人小沙发,又看了看被两个小东西占了半壁江山的床,满脸的不甘心和不如意。
  “你以后周末不用过来了,睡沙发太不舒服了。”我抱了他一下,安慰了安慰说。
  “不愿意自己睡,喜欢你在身边。”他笑着赖了上来,把我拉到怀里,看了看睡着的两个小宝儿说,“陪我在外面坐会儿再睡?”
  我看他粘人的样子,心里顿时就软得不行,关上房门陪他坐在沙发上,借机把在餐厅里看到孟凡坤与刘天的事说了。
  本以为他会很惊讶,没想到我说完以后,他笑着说:“我和你坦白一件事,你别生气。”
  我看他笑得满脸柔情,一对眼睛亮晶晶的透着讨好的意思,我的直觉告诉我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他先凑过来抱住我,然后在我脸上亲了亲,才说:“其实,我也在你们公司安排人了。”
  “什么?谁?郑海涛?”我被他的话惊住,一连串儿的话想都没想就问了出来。
  “你别这么激动,我那时在装失忆,又想随时知道你的情况,所以就用了这个下策。”他笑嘻嘻地凑过来,霸道地含住我的唇,一通吮吻,直到我身体在他怀里软了下来。
  他才松开嘴,我又不是鱼,只有三秒的记忆,马上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继续追问刚才的事:“到底是谁?”
  “于淼,我可不放心找个男人去天天盯着你。”何连成老实交待。
  “你真是够了!”我无语了。忽然想起从医院的那天,我去洗手间吐完回来,于淼一脸惊慌地站在我的办公桌前。
  “你第一时间就知道我怀孕了?”我问,语气里有点不太高兴。
  “不是第一时间,是第二时间。她发完短信我就赶了过来,然后在外面偷偷看了你一眼。她把你检查结果的复印件给我拿到了甜品店,我刚拿到就看到你和史兰一起走了进去。”
  何连成说的是我检查出怀孕那一天的情形,当时和史兰去甜品店接两个小宝儿时,看到于淼正准备走出店门,何连成在一个位置上坐着。
  如今想来,这么明显的漏洞,我当时竟然什么都没看出来。
  “说好的不生气呢。”他看我脸色有变,马上握住我的手道歉,“我只是担心刘天趁虚而入。你都不知道每次他带你出去吃饭,我都恨不得给他灌一杯甘蔗汁。”何连成恶狠狠地坦白着,他越是坦白,我觉得心头那股邪火越是蹿得高。
  “你让人监视我,你什么意思?”我真急了,不仅白天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敢情晚上于淼也像幽魂一样跟在我身后晃悠啊。
  我一想到自己的无奈和悲伤软弱都落到于淼的眼里,我就觉得不舒服。明明是正常的同事关系,这样一来我在她面前半点都没有了。
  忽然间,我就不知道周一上班的时候,如何面对于淼那一张人畜无害的小嫩脸儿了。
  “早知道你这样反应,我就应该像刘天一样,让她找个借口辞职,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何连成笑着说。
  “我特别想知道,现在我的那些员工中,哪几个是和你们没关系的。”我甩开他的手站起来说。
  “我保证,只有这一个,其他的一概没关系。刘天看样子也只安插了一个人,不过那个叫孟凡坤的太老实了,没看住你。”何连成说着甚至还有点小得意。
  他近半年以来,心性稳重了不少,很少有这样坏坏笑着欢乐跳脱的样子,我看了以后竟然不忍心再怪他,只得闷闷地重新坐了下去。
  “好了,以后我再不瞒你。”他坐过来,扳过我的身子,用手摸了摸我的肚子说,“生气可不好,我儿子都能感觉得到。”
  “酒店的事是不是你安排的?”我没注意他刚才说了什么话,忽然想到那个迷乱的晚上。
  “那个真不是,那次一切都是天意,要不怎么原来那么努力都没有怀上,这一次偏偏就有了呢。”何连成笑着,眼睛里都往外冒着小得意。
  我不由得脸红了。自从与何连成在那间小楼里确定关系以后,他只要赖在我身边就会要,简直是不知魇足。
  而且每次都兴致来得急切,不分场合地点,根本来不及准备tt,就被他抱着滚到一块。不过,说来也奇怪,那么多次都没能怀上,偏这一次就有了。
  “进错房间的事儿,我一直觉得是你安排的,今天你这么一说,忽然觉得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老实说,郑海涛是不是你安排的?”我在他腰上掐了一把,整个人都扑在他身上。他被我扑倒,害怕碰着我肚子,斜躺在沙发上也不敢动,眼睛笑盈盈地看着我。
  我最容易被他这样的眼神迷住,鬼使神差凑了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口。他借机搂住我,反守为攻肆虐地吻了一会儿才松开我。
  他碰了碰我的鼻尖低声说:“那天晚上,我听说你们整个公司的人都喝高了,孟凡坤和许晚云在一个房间里,于淼好像也没回自己的房。我问她那天晚上的事情,她说喝断片了。”
  “郑海涛呢?”我反问。
  “他不是带着女朋友嘛,听说送你回房以后就下去狂欢了,玩到几点于淼说不记得了,她那天也喝得不少。”何连成说。
  我才准备说什么,才忽然抓到上一句话里的“孟凡坤和许晚云在一个房间里”,忙问:“他们两个在公司没表现出是男女朋友关系,怎么可能会在一起?”
  “孟如果是刘天的人,即使喜欢上许晚云也不敢表达的,让刘知道了,他怎么说?借公济私,还是什么?”何连成说着打了个哈欠说,“时候不早了,你快去睡,怀着孕别想那么多,万事有我呢。”
  我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半,也觉得眼皮有点发沉,和他道了晚安回到卧室。从何连成的话里,我倒是听出了点什么,郑海涛真不是他的人。可是郑海涛那天晚上送我进房间……忽然想起来,似乎也不是他一个人送的……
  想着这件事我就迷糊着睡了过去,等到第二天早上醒过来,迎接我的还是三张笑脸和一顿丰盛的早餐。
  我坐在晨光里,看着何连成带着两个小东西忙成一团的身影,忽然觉得这几个月以来,他变化很大。眉眼间那种年少轻狂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稳重和温暖。
  当然,他这种演技派,在公司一向是以高冷的形象出现。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一进公司就换了一张脸,他特别自恋地说:“即使这样板着一张脸,爱慕我的女人还是如过江之鲫,要是再露出谦谦君子的本色,不知道平白给你树多少情敌呢。”
  “切,你就得意吧。”我对他完全无语。这一刻何连成自恋气场全开,简直让人没法说他。
  周一早上我走到办公室,发现门开着觉得有点奇怪。一直以来,我都是第一个到的,今天谁来到我前面了?
  我推门进去,看到孟凡坤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眼前的屏幕,听到我进来站起来说了一句:“林姐,早。”
  “你也挺早的。”我说着心里想到了刘天与他一起吃饭的场景,脸色有点不太自然起来。一想到有人暗中观察着我,就觉得浑身的别扭。
  “有件事我想走之前和林姐说一下。”他看样子是早有准备,特意在办公室等着我。
  公司小就这点儿特别不好,我没有独立的办公室,与大家散坐在一个开放的职场里,有员工想找我说点事儿全办公室的人都能听得清楚。
  “你说吧。”我猜不出来他要说什么。
  “我来公司应聘其实是受人所托,马上就要走了不想瞒着林姐。”他说得非常直接,开山把这么一座儿我以为他不会说的山搬到我面前。
  “哦!”我应了一句不知道怎么接话。
  他没理会我,继续说:“有人给了我钱,让我进来观察你的一举一动,然后告诉他,我其实做得挺不好的,很多时候都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他说着看了看我,见我在认真听,才继续说了下去,“我是为了筹齐出国留学的学费才做的这件事,不知道这样做对林姐有没有造成伤害,临走之前不想再瞒下去。所以想特地道个歉,那个男人对你并无恶意,你放心。”
  “你学费凑齐了?”我问。
  他大概觉得我这样的反应太出乎意外,满脸惊讶地抬起头问:“林姐,你不生气吗?”
  “刘天这么做并没有给我带来什么伤害,何况你也没做对公司不利的事。”我说。
  其实那天在餐馆听到这件事以后,我第一反应是惊讶,第二反应才是有些薄怒。后来想到刘天一直以来,对我默默付了那么多,我心又软了,一点也气不起来。紧接着何连成又闹出了于淼的事,让我连带着把这一点怒气也消了。
  这些时间我亏欠刘天的,怕是没机会还上了。也不知道他放弃的哪些东西,能不能重新拿回来。至于那套学区房,我是提也不敢与何连成提起。照着何连成的脾气,知道那套房子以后,不知道能编出多少酸话。


034生日宴还是鸿门宴

  孟凡坤的离职手续还没办好,我就收到了一个来自意想不到的人发来的请柬。阿卡公司的董事长的女儿郭明明的生日会宴请。
  我从来没有见过她,甚至这个名字也是从请柬上第一次看到。但是收到了,就不能装作不知道,我想了一会儿给孙博连打了个电话。
  他在电话里听我说完,笑着说:“林经理呀,能参加郭小姐生日宴的人,都是业务往来密切的,或者是有私交的,在那种场合也许能找到合作机会。既然给你发了说明我们这边很重视你们,对将来的合作有利无弊。”
  我虽然心里知道孙博连说得没错,但是我这样的的小公司郭明明应该根本看不到眼里,甚至像我一样从未听说过对方的名字,这请柬发得有点蹊跷。
  我从孙博连的话里了解到往年的邀请的人大概都有哪些,一时也拿不定主意是去还是不去?去的话准备什么礼物?我与她不认识,一点私交都没有,她怎么会给我发我请柬?
  挂了电话我也想不出来其中的关键,又给何连成发了短信问他,他回了一条:晚上再聊。
  我知道他必定在忙着,熬到了晚上把事情和他说了,他想了想说:“这种请柬,未必是她自己拟定的来宾名单,礼物送到就行了,到现场晃一晃,宴会一开始就可以回来。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你周末要去上海,回来恐怕也赶不及。”我说。
  “我想想去上海能不能推了。”他脸上有点小纠结。
  我不愿意做一个处处都必须男人护着的女人,也不想男人因我放弃什么。于是坚决地说:“你不用去了,我自己过去走个过场就行,礼物你帮我想想。”我语气坚决,他想了一会儿终于同意了。
  其实我知道他的担心,怕我在这种场合被人故意欺负。这种事儿以后经常会有,怎么可能次次都让他陪着。更重要的是我知道,现在他在商圈里顶着一个订了婚的名声,陪我去这种场合,算什么名分?
  纵然别人不说,心里恐怕也会把我列入小三儿的名单。我愿意他天天来陪我,是我自己的事,没事带着他四处招摇就不太对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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