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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一品田园美食香-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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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氏在堂屋,看见他匆匆忙忙的出来,还以为出了啥事呢,吓的不轻。当得知是麦芽要喝水时,一颗心才算放了下来,“厨房里有温水,要赶着热喝,不能给她喝温水呀!”

冬生匆忙应了声,便去厨房用瓦壶装了些热水,又在堂屋拿了个杯子,一并拿到里屋去了。

麦芽正坐在炕上,啃山芋。冬生进屋,把东西搁在炕上,又去搬了个矮桌,放在炕上,再把瓦壶什么的,都搁在桌上,同时也把油灯拿到桌上,用大头针,把烛芯挑亮了些,好让房间里光线充足一点。

冬生看她吃的一头汗,去试了试麦芽的额头,发现冰冰凉凉的,“现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舒服多了?看这情形应该是退烧了,太好了,你慢慢吃,我出去跟娘说一声。”

看着哥哥快速跑出去,麦芽苍白的小脸,漾起幸福的笑容。随后又听见他在跟田氏他们汇报,听到哥哥夸张的语气,她觉得着好笑。其实发个烧而已,实在不值得大惊小怪。

田氏很快推门进来,李氏也跟着进来了,又是一阵嘘寒问暖,好一会之后,田氏才长长舒了一口气,直说胆儿要好好谢谢秦语堂,他虽然看着年轻,不想医术却如此了得。

看着麦芽没事,李氏才跟李和回家去了。不过在田家插大门之前,李元青还是不放心的跑过来看了看。

到田氏睡觉之前,麦芽都没有再发烧,所以田氏今晚算是睡了个安生觉。

麦芽的确没有再发烧,可伤风的症状却在第二天全都冒了出来,打喷嚏,咳嗽,鼻塞,反正感冒有的症状,全都来了。秦语堂看过之后,只说很快就能好了。病态外露,浮于表像,就代表病症会很快散去,只要持续喝药,慢慢恢复,就能逐渐康复。

他说的确实不错,在连续几天闻不到任何味道,吃饭也没了味觉之后,麦芽的伤风总算是好了。

期间,二妞,林翠他们都来瞧过她。

她们一看李元青家住了个男子,本来还要脸红来着,可一听说他是郎中,便赶紧跑回村子。

结果到了下午,来看病的人把李家院子都快围满了。

秦语堂干脆在李家的堂屋摆了个桌子,给前来看病的人,一个一个诊脉,一个一个开药方。

连林大姑也来了,她从家里抓了只母鸡,说是拿给麦芽炖汤喝,麦芽哪里肯要她的。田氏也直说,家里正准备杀只鸡,炖鸡汤呢!死活不要林大姑的鸡。林大姑没法子,只好又把鸡拎回去了,便临走时,想拜托他们,说是能不能叫秦大夫到她家里看看。

虽然林大姑言词闪烁,但明眼人还是能瞧出,她丈夫情况一定很不好。

田氏答应下来,等晚上的时候,秦大夫忙完了,她试着去说说,想来,他也不会推辞。

自打麦芽的病好了之后,这做饭的任务便又落到她头上了,虽然田氏跟李元青他们都不同意,但麦芽也不想闲着,老坐在炕上,她都快捂出病来了。这人哪!还是得多活动。

秦语堂诊病期间,麦芽便嘱咐李和去充当他的助手,李元青年前还有好些活没干完,根本没有时间再干别的。

李和自然是不愿意,可又拗不过麦芽的威逼,只得硬着头皮守在秦语堂身边,他跟小黑关系好,他在那边,小黑也就跟着,反正陌生人这样多,每天都从田家门口经过,它就是想叫也叫不过来。

冬天能吃的新鲜蔬菜不多,麦芽只得变着法的烧菜。当然最常烧的,最方便的,就是吃锅子,可以一边烧着,一边烫菜,免得菜一上桌就凉了。

不过,家里能吃的咸货多了,也能为她的菜谱,添上些花样。

比如这烀咸鹅,烀咸鸭,完了再跺成块,就饭吃是最好了,咸香入骨。

麦芽还最喜欢拿烀咸货的汤,来烫菜,特别是烫自家地窖里的大白菜,搁一两块豆腐,炖到入了味,那香味从老远就能闻到了。

因着秦语堂住在李家,由他亲自给李氏开了些除湿的药草,还亲手为她拔火罐,几番治疗下来之后,李氏的疼痛好转了不少,身体好的时候,便把菜都准备好,喊麦芽过来烧菜。

知道李氏家没咸鹅,田氏便拿了三只咸鹅给她,这在乡下不算啥,这一只鹅的价值,却是大家心里都清楚的。

从年头喂到年尾,吃了多少粮食不说,光是人力就是不可估量的。鹅跟鸭子不同,鹅得放,而且春夏三季都得在傍晚的时候放鹅,若是鹅不吃青草,便不能长肉,鹅肉味道也不鲜美了。

烀咸鹅确实是道好菜,光是看秦语堂吃的那样香就知道了。

晚上,田家人都在李家吃的饭,李氏跺了半个咸鹅,烀的时候拿竹签子把鹅皮里的油放了,所以端上来的鹅肉,皮薄肉厚,骨头更是美味,连小黑都经不住诱惑,躲在大桌底下,瞪着两只眼睛,看谁会扔骨头下来。

另外,麦芽用咸鹅汤,烫了豆腐,这是林大姑下午送来的,因为没收她的鸡,她便又回去拿了些豆腐过来。

最近,快过年了,买豆腐的人明显多了,她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便在村里请了个人帮忙。因着她是婆娘,年轻小伙子也不好去给她干活,便请了钱氏跟另外一个婆娘,钱满仓最近闲下来了,也有时间带小娃,钱氏便能腾出手,不然她哪里能帮着林大姑干活。

田氏见林大姑送了那些的豆腐,总觉着过意不去,下午便炒了些花生,又拿了些山芋,给她送去。林大姑家没人种地,这些农货自然也就没有了。

结果回来的时候,田氏还是端了一大盆豆腐,说是林大姑给他们过年吃的。一来二去,倒是谁也没吃亏。

冬天豆腐容易储存,只要放豆腐的盆着加满水,让水没过豆腐表面,只要气温够低,这样放上半个月都没问题。农家磨房做出的豆腐,豆香气很足,颜色也不会太白,但吃起来却很有口感,全然不是嫩到入口即化的那种。

想来,秦语堂十分爱吃豆腐,大白菜也很喜欢,鹅肉也不错。

田氏眼尖的发现,秦语堂这些日子好像胖了些。之前来的时候,瘦的好像一阵风就能刮倒了,这会脸颊也丰润了,身板上钉钉也壮实了,性格也好了很多,不再惜字如金,也愿意跟大家交流。

不过,他这性子有一半,都是李和软磨硬泡出来的,只因那天麦芽讲的一句话,她叫李和多跟秦语堂学些医术,不说学的多好,一些简单的医疗常识就行,以后治病救人,也是一种营生。

李和的想法更简单,因为他发现,只要跟着秦语堂,就有好菜吃,他甚至幻想着,以后他要是成了有名望的大夫,到哪里都能被人奉承着,高高在上,到哪都有好酒好菜的往上端,这种日子岂不是美哉?

秦语堂一向喜欢安静的待着,看医书,研究药草。李和的出现就像他身边突然多了个小麻雀似的,一整天就是叽叽喳喳,没完没了不停歇。

“秦大夫,这是啥?”这不,李和又拿着从外面挖回来的枯草,举到秦语堂跟前问他。小黑也一路跟着,跑到秦语堂跟前时,又围着他打转,时不时的还跳到他棉拖鞋上趴着。这棉拖鞋,冬生瞧他挺喜欢的,便送与他了。自打软乎的鞋子上了脚,秦语堂就不想脱了,因为暖和嘛!

秦语堂看着眼前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枯草,甚至还很丑不拉叽的东西,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就是草而已。”

李和似是不相信的将那棵连着根的草举到眼前,“不会吧,你不是说世间万物皆可入药,你那天不也从外面挖了好些草回来,不都是药吗?咋这棵草就不能做药了?”

秦语堂对他真是无言以对,干脆扭过头去不再理他。怎奈李和的求知欲在这一刻突然暴涨,不求出个结果来,绝不罢休。追在秦语堂身后,连他上茅厕也要守在外面。秦语堂被磨的没法子,只得摆正神色对他道:“虽然万物尽可入药,但也分轻与重,有些植物虽然有药性,却也是微乎其微,难以起到疗效,”他说完,看了李和一眼,发现李和正拧着眉沉思,他赶紧乘热打铁的督促他一定要把这问题想明白了。李和还真的端了个小板凳,坐到堂屋门口,小黑坐在他脚边,跟他一块沉思。

秦语堂的如意算盘在李和这里,永远都打不响,因为李和这人根本坐不住,没一会,又活蹦乱跳的跑起来,该干嘛干嘛去了。对此,秦语堂对李元青表明自己的看法,以李和的心性,根本不可能在医术上有多少成就,即使会了一星半点的,也恐会误人性命。为医者,最忌讳浮躁,讲究的是入定心

虽然李和的求学之路很是波折,但秦语堂的性子却因此发生了不小的改变。

这不,当田氏试着跟他讲起去林大姑家看病时,他只闷头吃着饭,等饭吃完了,把碗一搁才道:“乘着天早,早些去,回来我还得研磨草药呢!”

田氏心里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好好,早去早回,等会叫冬生陪你一块去,她家住的也不远,几步就到了。”想起小花他爹的病,田氏不得不出言提醒他,“那个……小花他爹病的不轻,先前看过一次大夫,说是能把这个年过了,就算不错了,所以,就是看不好也不要紧,林大姑也是途个安心。”

秦语堂面色柔和不少,慢声道:“生老病死,都是世间常情,我也不是神仙,不可能起死回生,我所能做的,只是尽我之力而已。”

麦芽对他暗暗赞赏,他说的不错,那些妙手回春,包治百病之说,都是逗人玩的,哪里有那样神。小花他爹可能是先天性的心脏病,除了开刀动手术也没别的法子。

田氏又想起一事,“冬生啊,你们干脆一块去看看孙夫子,他一个住着,也不晓得会不会冻着,要不带些菜去吧?”

麦芽把碗里剩一半的咸鹅端了起来,道:“这一半的咸鹅,我们都没动,不如带给夫子吃,再端些烧好的猪头肉,好给他烫锅子吃,还有青菜……”

李氏道:“夫子那里每天都有人送菜送饭,要不就被人请到家里吃饭,平时很少一个人在家做饭,不用带的太多,要是真的吃没了,再送也不迟。”

田氏一想也是,夫子在村里的地位,不比村长低。榆树村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要是真的一家一家的请,只怕吃到过年都吃不过来。等到过完年,又赶上过正月,更是要从这家吃到那家,不下正月,夫子怕是都没有机会在家闲着。

既然是如此,麦芽便把剩的一半咸鹅装着了,回家装了些猪头肉。她家杀的一头猪,拆的那些猪头肉,早都吃完了。后来村里也有不少人家杀猪之后留下的猪头,也都拿些麦芽处理,他们嫌猪头肉收拾太麻烦,也弄不好,便经过林德寿的手,都拿到田家来了。麦芽把新鲜的猪头肉,都放在外面的大缸里存着,外边堆上雪,这样就是放到过年也不成问题。

冬生拿上东西,秦语堂背上药箱,便一同往村里去了。

天空还是阴沉沉的,只怕还有大雪要下。

村里都是土路,只有少许的脚印跟车轮的印记。那屋顶上结冰溜子,都已垂到屋檐下。

快近晚上了,脚下的雪快要结成冰,气温也越发低了。

冬生苦于腾不出手,只觉得两手都快冻僵了,“今年这雪真是下足了,不晓得会不会把庄稼冻坏了。”

秦语堂也抬头看了看天,“应该不会吧,不都说瑞雪照丰年。”他不种庄稼,对这些事,也是一知半解。

冬生边走边边瞧着他的侧脸,有些问题他憋在心里很久,却没敢问出来。秦语堂的性子,他还摸不透,万一把人家问生气了,一甩袖子走了,岂不是榆树村的损失吗?但他确实是出于关心。

秦语堂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以为然的道:“你有话要问吧?”

冬生愣了下,也不作辩解。见着快到村里的祠堂,便转了话题,“夫子住的地方到了,我们进去吧!”

推开祠堂的门,入眼的是一片雪白银妆的院子,雪地中间,只有一排脚印从中间穿过,一直沿伸到孙夫子住的屋子。

“夫子?”冬生带着秦语堂径直穿过院子,往里面去了。

孙夫子从屋里探出头,身上披着厚厚的棉袄,眯了眼睛才看清来人是田冬生,“是冬生啊,这么冷的天,你过来干啥?”

孙夫子把他让进屋,等冬生走过去了,才瞧见他身后带跟着个年轻人。冬生忙给他介绍,“夫子,他是秦大夫,是从县城下来采药的,暂时就住在村里。”

秦语堂抱着拳,对夫子拜了拜。

孙夫子呵呵一笑,看着眼前清瘦如柳的年轻人,眼露暂许,摸着胡子道:“这几日我也听说村里来了个郎中,没想到竟如此的年轻,好啊,青年才俊哪!”

秦语堂谦逊的弯腰敛目道:“夫子过奖了,语堂不过是略通医术,为人排病解疼罢了,怎担得起青年才俊四个字。”

冬生已经将带给夫子的东西放好了,听见他们二人寒暄,反正他也听不懂就是了,“夫子,这咸鹅是麦芽中午烀的,带给您一半,回头放在饭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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