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妇-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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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故事么?
69
到袁彬的新宅子道贺的侍卫并没有多少,有的自持勋贵的后代,瞧不起他这个土豹子,不屑同他亲近;有的想亲近却没接到袁彬的帖子,也不好厚着脸皮来,只派人送了礼物去。可是呢,全部被小向拦在了外头,小向今日被充做了应门人,他拱着手,不住的同人作揖赔礼:“对不住您勒。我大哥说了,这恩典赏是皇上下的,若各位真的要贺,还请把这礼物孝敬给皇上。”小向环顾了一圈已经变了脸色的仆人,心里头得意,面上却挂着歉意而谦卑的笑容,“各位府上大人的名号,我已经记下来了,一定回禀大哥,明日,我家大哥在到府上赔礼请罪。”
姜景濂被拉来充当书记员的,负责把那些人的名号都记下,可那些人听了,忙从姜景濂手中抽走了自家的名帖,生怕这最后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就成了自家主人贪墨富贵的把柄,听说国库正缺钱呢。
小向的腰弯的越来越低,态度是越来越诚恳:“对不住了,对不住,明日我必同大哥一同前去请罪。还请各位海涵。”
人家都做足了这个态势,还能怎么样,一个个怏怏的离开了。姜景濂见没什么事了,乐不滋滋的跑到后头同锦华说:“姐姐,你不晓得外头的人听了这话脸上跟什么似的,袁大哥真厉害,拿皇上来压他们。恩,向大哥的嘴巴也厉害。”
锦华有些忙,她只点头应付着姜景濂。她是头一次做这样的事,什么都不会,什么也不懂,亏得鲁大娘在后头指点她,若不是这样,怕前头的人连水都喝不上。这请人吃饭,最需要就是帮忙的人手。袁彬是做了上茶的人,端着茶水来回的跑着,还好厨子从庆云伯府上匀来的,要不就真的不晓得怎么办了。
“哎,正好,姜小弟,你现在没事了吧?没事就过来帮帮我。”袁彬抽了个空一路小跑的找了过来,他本来想让锦华找个人帮他倒茶,他实在忙不过来,虽然只有二十几个人,但…
姜景濂被拉走了,这个经历过大场面的孩子,锦华成亲时这种大场面他都一个人应付下来了,他面对着众人先拱手问好,斯文的作法让不少侍卫降低了嗓音。
“袁老弟,这谁啊?”
袁彬忙同与自己说话的人道歉,走了过来:“这是我的一位小老弟,姓姜,别看他年纪小,已经是秀才相公了,日后还请诸位多多关照。小姜,我给你介绍,这位张大哥,这陆大哥,这……”
众人纷纷同姜景濂问好,有人笑着道:“好说好说,你弟弟就是咱们的弟弟。”有人就起哄起来:“既然大家是哥们了,那咱们就一口闷。”说着端了酒便要同姜景濂对干。
姜景濂一看那杯子里的白水居然是酒只觉得糟糕,不是吃茶么,什么菜还没上就开始吃酒了。
那人看着姜景濂没有反应,有些不乐意了:“怎么着?瞧不上咱们这些大老粗?”
姜景濂摆着手:“我不能吃酒的。”
袁彬也在一旁护着:“柳大哥,他真的不能吃酒,我同你吃,我干三杯如何?”袁彬伸手就要接那人手中的杯子,打算替姜景濂喝酒。
那人却不乐意,将手让开,一手推开袁彬:“我不同你喝。袁彬,这是我跟姜小兄弟的事,你一边站着去。小兄弟,你拿不拿我当兄弟?”
姜景濂苦笑道:“柳大哥,我真的不能吃酒。我以茶代酒?”
“以茶?”
“那我沾一点。”姜景濂以唇触碰酒表示一下。
“姜兄弟。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合着你还瞧不上咱们。”
姜景濂被这些人逼的没有办法了,只能求助似的看着袁彬。
袁彬已经在一旁替他求了:“是真的,他是真的不能吃酒,这些日子他正吃药呢。上回请李太医正给他瞧身子的,李太医千万交待不能叫他吃酒。我代他吃好了,三杯不够,就十杯?”
袁彬请李太医的事有人知道的,却没想过就是给这个姜景濂瞧病的,大家只觉得两人的关系不一般。
又有人坏笑的看着袁彬:“小袁啊,你对这位姜小弟那么紧,莫非,这是你未来的小舅子?千方百计的讨好?”
众人听了都堆笑的瞧着袁彬。小向他们都认识的,大家也都知道就理,可这突然又出现了个姜小弟,大家摸索上了。上回就听张侍卫几个说起袁彬家里有个女子,还不是丫头,估计就是……这怕就是那女子的娘家弟弟。还没成亲,所以那么的护着。
袁彬摆着手:“玩笑玩笑。”
人家才不信他的话追问道:“你小子那腰上系的荷包哪里来的?天天跟宝贝似守着的那个红线谁给你拴的?到来糊弄我们了。”
袁彬歉意的笑笑,这锦华给的,可这不能说就是他媳妇不?人家什么人,门不当户不对,就算家里落败了,人家还是文人,这酸文人的骨气,他见得多了的。
姜景濂站了出来:“我姐姐已经嫁人了。”
众人原本还想说笑,可一想这才意识到对方的姐姐嫁人了,嫁的那个人不袁彬。姜景濂人虽小,可正襟的模样到让人吃瘪,一个个摸摸鼻子纷纷向他致歉:“老弟,对不住,我们一群粗人,不要同我们计较。”
姜景濂晓得若论计较,自己这个小秀才哪里能同这些御前侍卫计较,更何况自己还有求于他们。姜景濂道:“众位不是不知道么。”
姜景濂的不计较让大家对他颇有好感,大家也会同他说几句话,只是武人跟文人在一块能说上的东西太少了,姜景濂又不赌,这就根本玩不到一处。姜景濂看出大家的不自在,干脆站起来走到袁彬那:“袁大哥,准备开席吧。我叫戏子们准备。”
袁彬留下姜景濂:“你不用去,我去。”
所有的戏都是武人们爱看的打戏热闹戏,锣鼓声响成了一片,叫好声不时的响起,只正经看戏的少,大多数都玩色子。袁彬都卷了袖子下场,姜景濂在边上看的好奇,不知道这有什么令人兴奋的。一个个大声喝叫着,面红耳赤的,就为了那三粒骰子比过人家。
袁彬招呼着姜景濂:“你别在旁边看着,跟我们一块儿玩。一次一钱银子,来,摇,你只管摇,输了算我的,赢了我们俩分。”
姜景濂笑着摇摇头,赌钱不是读书人所为。
袁彬拉着他:“没事的。”他压低声音道,“你若想跟这些人亲近,就要会赌钱。”
姜景濂盯着袁彬,而袁彬只给了一抹笑容:“我们别的都不好,就喜欢这个。你自己看着办吧。”
“啊,袁彬你们说什么呢?快快快”众人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又见这两人凑在一块说话,着急的招呼着。
袁彬点点头,推着姜景濂 :“快啊”
姜景濂终于鼓起了勇气摇着骰子,他闭着眼睛不敢看结果,只听着人一片惊叹,难道个极大的?他忙挣开眼睛,一二三,这已经小的不能再小了。姜景濂不由的沮丧起来。
袁彬将他一拍,惊喜道:“好小子,手气不错么?一上来就满堂彩,唉唉唉该你们了”
要想赢那些人就要投出六点以下,姜景濂有些紧张起来,他握紧拳头,紧盯着筛盅,心里默念着,五点五点五点……他以为自己在心里默念,却忘记了,他已经紧张的念出声来了。
袁彬微微一笑。看来是人都抵挡不住这赌博的魅力。他也跟着在后头叫嚷着。
“啊”最后一粒骰子停留在四点上,别人赢了,姜景濂无限的失落,哎,一钱银子就这么的没有了,而那些人却欢呼起来,招呼着袁彬继续下:“再来再来”
“你们在玩什么?好热闹啊”
众人听到那个声音都停下了手,静静的朝一个方向看去,再然后,姜景濂看见一个身穿蓝芝麻地单纱袍身上系着纽子带,脚踏青缎鞋袜的年轻人走了进来。这人……
“皇上”
袁彬口中的一声惊呼,众人全部跪在了地上,纷纷叩见突然出现的皇上。姜景濂也愣了,在袁彬的拉扯下这才跪了下来。
皇上笑笑,让人都起来:“都起来吧,朕过来看看,你们方才在玩什么,那么高兴。”说着便将眼睛望向了赌桌上,“你们在玩骰子?朕跟你们玩玩?”
众人哪里敢啊,只有姜景濂站了起来:“学生陪万岁玩。”
将目光落在了姜景濂的身上,这一屋子的人当中就姜景濂与旁人不一样,这个斯文的少年,消瘦、单薄、白皙、这是他能形容这个少年的词语,当然出了双眼,他害怕却做出一副淡然的模样。
皇上很感兴趣,招呼着他:“那好,咱们一起。赌什么?”
姜景濂道:“我才开始玩,不会。”
皇上笑道:“朕也不会玩咱们就比大小如何?下什么注?袁彬,你们下注的?”
袁彬忙道:“一钱银子一注。”
皇上点点头:“那就一钱银子。朕先来好了。”摇起骰盅,随便几下,六点的…的五点,十四点。皇上笑笑。
众人向姜景濂使了眼色,这天下有谁敢赢皇上。姜景濂深吸一口气,伸出手。自己的事情就要靠皇帝了,老天开眼,让皇上出现在这,他要借此赢得一个机会,赢得为自己……
六点五点四点,十五点,姜景濂赢了
皇上笑了:“你赢了。”他伸手问身边的人要钱,却只有金瓜子,这却超过一钱银子,皇帝也不在意便让人给。
姜景濂摇摇头:“学生不要这个,学生有个心愿还请圆了这个心愿。”
“哦?你有什么要求?”很感兴趣,“不过却不能超过这一钱银子。”
袁彬注视着姜景濂,他不会,他不会就这么说了吧。
就连听闻消息赶来躲在外头的的林君复与锦华也是一副的紧张,姜景濂不会就这么脱口而出吧
70
大家都怕姜景濂一时来个御前告状,生怕恼了,全部屏住呼吸,静静的等待着姜景濂的回答。
姜景濂磕头道:“学生想请万岁看部戏。”
“看戏?”
姜景濂点点头:“新戏,旁人从未看过。所以学生斗胆请万岁为这戏点评一二。”
笑笑:“是你写的?”
姜景濂道:“学生只做了些旁枝末节的事。”他怕皇上不同意,忙道,“外头戏园子的一部大戏只要五百钱,最好的戏楼子一钱银子,万岁,学生这请求并未超过一钱银子。”
皇上爽朗的笑了,回头对着身边的人道:“刘卿,这人哪里像个读书人,到像个市井商人,斤斤计较。”
身后穿酱色衣衫的男子笑笑,却不说话。
皇上点点头:“好,那就看戏,谁让朕输了呢。那就开戏吧”
戏子们都准备好的,本来这出戏就是要演的,不过放在了最后,只是希望这些酒足饭饱了的御前侍卫能看上两下,留个印象,却没想到姜景濂居然请到了皇帝的面前,让皇帝看这出戏。
铜锣敲响,戏,开始了。
这是一部包公戏,却不是通常看的斩美或铡包勉,而是一出包公日审阳间,夜断阴的故事。说的包公出巡,夜晚住下,梦中有一女鬼前来告状,这名女子向包公诉说自己的冤屈。她原是个新嫁娘,原本一家和睦,夫妇相亲,夫婿入京赶考,途中遇到当朝宰相的家眷北上,机缘巧合之下,宰相的公子欣赏他的学识,便邀请她的夫婿一同北上,之后还安排他在家庙读书,因为这一机缘,加上她的夫婿才学本来就好,一举中了状元,而此时,相府的也瞧上了他,最后,夫婿抛弃了自己,迎娶相府。为了不出现秦香莲告状的情节,又为了斩草除根,夫婿陷害自己不守贞洁,被族人沉潭。所幸她被渔家救起得以活命。她上京寻夫喊冤,却意外与位好心人相遇,女子向她诉说自己的冤屈,却不想冤屈诉说之后她被人捆绑起投入井水一命呜呼。魂魄脱体,她这才明白,自己遇见的那位“好心人”原来就是相府,相府知道她的身份后,命人将她投入水中。可惜相府重金请来道士做法,将她镇在方寸之间,因此不得动弹,所幸包公出巡意外来此,才得以鸣冤。
戏文是老套的戏文,看的并没什么意思,皇上笑着对身边的人道:“刘卿,你觉得怎么样?”
刘姓官员躬身道:“这如今的戏文也没什么意思了,总是这些个套路,抛妻弃子,攀上高枝。难道人家宰相是傻子,都不晓得查查这位新科状元是不是已婚配,难道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把女儿嫁过去?还做小?难不成这位相爷的女儿只有一个眼睛两个脖子是个十不全?即使十不全,难道相爷的女儿也难嫁?”
皇上听了刘姓官员的话也不由的笑了起来:“以前看过皇帝的女儿也难嫁,现在轮到相爷了,日后不是要轮到大将军……”
“说不定是皇亲国戚家的女儿了,保不齐是国丈啊或国舅。”林君复从外头进来,对着皇上见礼。
看到林君复皇上不由笑了:“你怎么也在这?”
林君复回道:“臣也是来看戏的。万岁觉得这戏不好?”
“那你觉得这戏好?”皇上却反问了林君复一句。
“可是,这戏在百姓中到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