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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新妇-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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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华点点头。什么都没有了,就什么也不怕了。她已经暴露在贾氏的跟前,其他的任何东西都不怕了。就像林君复说的那样,这事到了这一步,有利的反而是他们。袁彬是皇帝身边的人,自然是跟皇上在一处的,听林君复所讲皇上对张家也不是那么满意。反过来想,如果袁彬能把她的事告诉了皇帝……

锦华有些激动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如果是这样的话……锦华即使打住了自己的漫想,这些还是到以后再想。

锦华又走到门口问道:“袁大人有说什么时候回来么?”

小向又挖了一碗绿豆汤:“大哥昨儿说他下值就回来。对了,咱们今儿吃什么?”

锦华道:“我看看还有什么?你想吃什么?”

小向只当锦华是在问姜景濂也就不做声,这样的事他是经历的多了,反正都是承别人的情。

锦华见小向不说话,又问了一句:“你要吃什么?”

小向抬起头来,看着锦华,抬手指了指自己,见锦华点头,他才意识到锦华问的真的是自己,他有些意外:“我?”

“你不想吃了?”

小向摆着手:“不不不。我要吃,上次的那个红烧猪蹄髈就很好吃,那个糖熬的。我还要吃鱼,排骨也要,要脆骨。”小向掰着手指头算着自己想吃些什么。

锦华听着小向说到着:“想吃,你就自己去把东西买回来。”

小向张了张口:“我买?”

“家里什么都没有。”

小向摸摸口袋,难道要他掏钱?这不是要吃光他?

“要我去买么?”锦华把手一伸。

小向摇摇头,叫她去买还不是一样要他掏钱。说不定她会按着他说的都买了,那他的钱:“算了还是我去吧。”这么看来只能买一样了,到底买些什么呢?要好好的挑一挑。

小向才出门迎面就遇上了袁彬,他却是跟在一架轿子边扶轿。小向忙迎了上去:“大哥。”

袁彬抬手示意小向不要说话,扶着轿子,到了家门口,又亲自掀起轿帘。

小向稀奇的瞧着从轿子里头出来的人,到底是什么人,大哥这般的重视。

人出来了。是个老头子。大哥请个老头子来做什么?还是叫姜小兄弟也过来,做什么?

袁彬恭敬的请着老先生进屋:“李大人您请,您屋里请。”他有问道小向,“姜兄弟来了么?”

小向忙道:“已经请来了,就在屋里。”

袁彬请着老先生进屋:“李大人,这么大热天还要劳烦你老亲自来,正是对不住。”

李大人笑道:“袁侍卫你太过谦了。”

进了屋,袁彬向锦华介绍着:“这是李太医,是太医院的供奉,今日请李大人来替姜兄弟诊脉。李大人,就是这位。”袁彬指着姜景濂。

是太医,请太医来,是为了让给姜景濂诊脉。锦华愕然的看着袁彬。

袁彬指挥着人:“快给李大人拿帕子,上茶。”

锦华首先回过神,立马应下:“我来,我来。”她慌张的冲出屋子,一不留意被门槛绊了一跤,才摔下,锦华便急着爬起来,冲进厨房。

袁彬注视着匆匆离去的锦华,嘴角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果然如他所想。

锦华拿来湿帕子,又端了绿豆汤:“这个解暑最好。”

李太医谢过,喝了绿豆汤,舒服的长松一口气:“这天可真热啊。”他平复了气息后,卷起了袖口,向姜景濂伸出了手。

李太医细细的为姜景濂诊脉,锦华站在一边死死的盯着李太医,从李太医的面上又转移到李太医按在姜景濂手腕上的三根手指,又跟随着李太医的目光从手指转移到姜景濂的面上,再回到李太医的面上。

李太医终于收回了手,放下袖子:“这位小兄弟是娘胎里带下来的病气,生来身子就弱,若是一早就能好生的调息,痊愈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如今拖了这么久……”

“怎么样?”锦华一听说拖了这么久,心不禁揪了起来,她生怕从李太医的口中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等待了这么久终于等来了一位太医为弟弟诊脉,在方才的那一瞬间她觉得迎来了希望,可是太医这一转折又把她带到了悬崖边。

李太医安抚着锦华道:“恢复可十之六七到是有可能的。”

“真的?”锦华心中无限的欣喜。

李太医点点头:“不过却是要顾忌许多,一日一时都不得耽搁。”

锦华听说可以治好,满口的应下:“一定一定,一点也不耽搁。”

李太医开了药方,说是照方先吃三副,三副后他再过来,又说了许多的医嘱,听得小向只觉得头胀,怎么那么多不许不许的,锦华却是认真的听着,她甚至听李太医等等取来字笔一点点的记下。

最终结束了,袁彬伺候着李太医起身:“李大人,多谢您今日前来,我送您回去。”

李太医笑笑:“不用了。轿子就在外头,不用了。大热天就不要跑来跑去了。”

袁彬却不肯,坚持要送李太医回去:“这哪成?我将您请来就一定要好好的将您送回去,这才叫有去有回。您请。”

李太医点点头,同众人告辞。

袁彬到了太阳下山才回来,看见一桌子的菜不由一愣,晓得锦华这是向他表示谢意,却故作不知:“这么丰盛。只是姜兄弟,李太医说了,这油腻寒凉的东西你都不能吃。你要吃亏了。”

姜景濂站起来双手作揖:“袁大人,还请袁大人受我一礼。”

袁彬托住姜景濂故作不解的道:“等等。原来这才是你谢我的,那这桌菜,不是谢我的?”

锦华抿了口,对着袁彬行礼:“袁大人,多谢你了。”

锦华的大大方方让小向有些愣,可是看着大哥一脸了然样,他更加迷糊了。

吃了饭,袁彬提出要送姜景濂回去。

两人默默的走着,一直讲姜景濂送到了门口,袁彬这才停下。

姜景濂站在门口,再次对着袁彬行礼:“袁大人,多谢你了。”多谢袁彬请来太医为自己看诊,更是多谢袁彬收留姐姐,让她有个容身之处。

袁彬笑笑:“这么谢来谢去……”他深深的呼吸着,这空气中竟然有股浓浓的血腥味,他一把将姜景濂扯到身后,一脚踹开姜家大门,那地上一大片的血迹溢在地上。

“侯伯”

第六十四章

姜景濂大叫一声冲进屋子,一间间的寻找着,家里头没有人。

“叫什么,还要不要人睡觉了”烦躁的声音在对面响起。

袁彬迷着眼看着一脸抱怨的来人,不知道是因为他身上侍卫的服饰还是因为他周身散发出警告的意思,来人收起了不耐烦。

“七叔公,我家这是……”

“这家是越来越让人瞧不下去了,祖宗的脸都要被丢光了,混账东西,一群一群的不争气。”七叔公咒骂着,吐出一口浓痰啐响姜景濂。

七叔公身边的人忙歉意的对姜景濂道:“十三侄儿,你还是到顺天府去看看吧。”

“顺天府。十二叔,这是怎么一回事?”

十二叔不大愿意同姜景濂多说,只是叫姜景濂快走,自己则搀了父亲回到家中,关上门。

姜景濂拔腿就往顺天府去,袁彬一把拦住他:“我去好了。”

姜景濂摇摇头执意要自己一个人去。顺天府,到顺天府做什么?侯伯又能做什么?到底怎么了?他只是一时不在家,怎么就会出现这样的事。

袁彬很方便的寻到了顺天府的书吏,书吏看了姜景濂一眼:“入室偷窃被杀,已经定案。既然已经来了,就把人拖回去吧。哦,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

“把人弄到这不费人力啊,仵作还要验尸不要钱?这么大热的天也要我们凉快凉快?十两银子,没有明儿就烧灰丢走。”书吏根本不同姜景濂多说。

姜景濂摸了荷包,他身上只有一两银子,这离十两银子还很远,但是又怎么能让侯伯连个尸首都没有?他转身便要回去取银子。

“这一两银子请您吃茶。”

书吏看着袁彬满意的点头,随即填了单子:“就领回去吧。要不要找人帮你们送回去?”

“有劳了。”

“袁大人,你……”姜景濂看着袁彬,他又帮自己掏了银子。

袁彬摆着手:“先去接侯伯,你回去再还给我。”

侯伯并没有拉回姜家,还是放在了顺天府,袁彬给了银子给书吏容让照看一日,等明日再来安置后事,至于姜家,袁彬干脆将姜景濂领回了家中。

“怎么,十三……”锦华看着仍旧跟着袁彬过来的姜景濂,他面色惨白,双眼红通,“这是怎么了?”

“姐姐,侯伯死了,侯伯死了。”姜景濂落下了眼泪。

侯伯死了?

锦华哆嗦着嘴:“怎么死的?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到家里偷东西估计叫侯伯发现了,杀人灭口。”是袁彬接上口的。他在注视这锦华,姜景濂家的一个仆人死了,她激动什么,还有锦华方才明明说的是十三,十三,他记得姜景濂的叔父方才叫他就是叫十三,而且,姜景濂还叫锦华姐姐。他们是……

锦华看着袁彬,大白天的,有人抢劫,抢的还是她家?

袁彬收回自己惊愕的眼神,拍着姜景濂:“男子汉该为女子遮挡一些,你怎么这么容易就掉眼泪?”他说着看了锦华。

姜景濂立马抹了眼泪。他是男人就该保护姐姐,他自己先哭起来,又怎么能保护姐姐:“不是偷东西。”

锦华将目光转向了姜景濂,这又是怎么说的?

“我在家里看过,家里的东西都没有乱,什么东西也没有少。”

“或许是没来得及偷东西就被侯伯发现了,惊慌之下就跑了?”

姜景濂抿口不再说话,袁彬却是从姜景濂的话中扑捉到了一丝的信息。他跟姜景濂发现地上一滩血迹到姜景濂闯入每个房中,这没多长时间。一个人在惊慌失措下怎么可能注意的那么清楚,怎么可能会注意到家里少了什么东西?除非,姜景濂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意识到那人是来寻那样东西的,所以第一时间去看了那件东西,才有了什么东西也没有少的论断。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姜景濂那么的重视?

袁彬道:“今晚上就在家里歇着吧。明日一早再办侯伯的事。”

袁彬一大早让小向替自己去告假,又是到棺材铺拉了口棺材,再陪着姜景濂锦华往顺天府去。侯伯的衣裳是袁彬帮着换的,在看到侯伯身上的伤口后,他晓得姜景濂的怀疑没有错,并不是普通的偷窃。

没有什么守灵,直接装上棺材送出城埋葬。

袁彬提出姜景濂以后就住在他那,理由是一个人在那里不安全。他其实更想探知锦华同姜景濂的秘密,在他的脑海中有一种不切实际的想法……说这个想法不切实际,并不是说这个想法不可能。如果是真的,这事情就有意思的多了。找张家麻烦的越来越多了,不知道张家能不能坚持的住。还有姜景濂在刻意隐瞒着什么呢?

锦华一直陪着姜景濂,在一定程度上,侯伯扮演了父亲的角色。姜景濂是其生父的遗腹子,家里的兄弟众多,也因为这两点他被挑选成为嗣子继承过来。从小到大,家里只有侯伯这个老仆陪伴着他,对他来说,侯伯就是父亲。

姜景濂垂丧着从锦华的书桌上摸出一本书来,随手翻着,又丢开,又翻了一本书,最后定格在一本书:“姐姐,这个是……”

“怎么了?”

“这是姐姐写的?”姜景濂抖着手中的书本子,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锦华,“姐姐这个是……”

“这个是我的故事。觉得好看么?”

姜景濂质问着锦华:“姐姐,你这是要做什么?”看着这个明明就是戏文,姐姐把自己的事情写成戏文,那不就是要把自己的事情传出去。被张家知道了,被族里的人知道了,姐姐不就是一个死么

锦华平静的道:“你觉得好看么?”

“姐姐”现在不是好看不好看的问题,而是……“姐姐,你知不知道若是这个流传出去,首先有难的就是姐姐。”

锦华微微一笑:“你听说过一句话么?置之死地而后生。”

姜景濂开口想劝姐姐。

“有件事我没告诉你,张家的人已经知道我还活着。”

姜景濂顿时紧张起来:“姐姐。”

“这是我自己闯得祸,是我自己跑到贾氏跟前把自己抖了出来的”

姜景濂一把抓住锦华的手:“姐姐。”

锦华不由笑道:“你老叫我做什么?”她拍着姜景濂的手,“你不要怕,我什么都没有了,还怕这个?我们越是怕他,就越没有出路。十三,你说张延裕他怕什么?”锦华自顾的说下去,“他怕我活着,怕我把事情抖出去,可是他越怕我就越不怕,凭什么只有他来算计我让我不好过,他自己乐哉乐哉的过?他已经过了半年的好日子了,也够了。”

“姐姐,有什么我要做的,我能为姐姐做什么?”其实他不是担心害怕,而是希望自己能为姐姐做什么。

锦华将写有故事的本子递给姜景濂:“那你替我看看这故事,看看怎么写更好看,还有这些词曲,不但音律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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