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再为君妇-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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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夫妻彻夜在一起还能干什么。
虞相笑道:“原是世侄女。罢了,你们小夫妻退下去吧。”
山阳很是不满,挣扎着道:“他们是夫妻,更不能作证,谁知道他们有没有相互包庇。”
因为李斌还欠禄亲王一百万两银子的缘故,李斌没给,禄亲王因也有那么点子嫌疑就也被传唤了来,实则是这禄亲王来看热闹的,因他的身份是这里除却皇叔平王和山阳大长公主最高的,便给安排在右边一排椅子的第二位,正是山阳大长公主的左手位置。
便戏谑的挤兑她道:“依着大长公主的意思,本王也洗脱不了嫌疑,因为给本王作证的也全是王府里的人,本王是不是也成了杀人凶手,大长公主,大皇姑,要不要本王也给李斌这畜生陪葬啊。”
“你!给本宫闭嘴!”山阳大怒。
“公主,还不嫌丢人吗,你可以闭嘴了。”李相忍无可忍,压抑着一腔怒火低喝道。
皇叔平王,已是华发满头,老态龙钟的老人了。
自从钱金银登上大堂之后,他就一直在眯着眼睛打量钱金银的长相,越看心里越没底。
正待此时,诸人便都听到了鸣鞭净道的“啪啪”声,遂即张全大太监那使得在座高官都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皇上驾到——”
随后禁卫军便先到了,将百姓驱散至外围,身躯笔挺的往道路两旁一站,清理出了一条宽阔的道路。
诸位大人连忙下堂来迎。
周一正则想道:如此已是打击了山阳大长公主和卫国公府的气焰,陛下何必又多此一举?
李相则满脸苦笑,想道:盛康帝已对外戚忍无可忍了,他这是杀猴儆猴。
虞相面上天然带着笑,心里却想道:是退一步还是进一步,需要早做打算了。
平王藏在袖子里的手却是颤抖个不停,眼睛一直瞪着钱金银,心里想道:千万不要是我猜测的那般。
御撵在诸人纷乱的各种猜测里缓缓而至,盛康帝没有穿龙袍,他只穿了一身起居服,整个人看起来威严极盛却又平易近人。
“诸卿平身,百姓们也都起来吧,因这一个案子闹的你们惶惶不安,是朕纵然皇亲的结果,朕在此承诺,必然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待。”
百姓们顿时激动了起来,纷纷跪地大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民心所向,使得盛康帝心情更好了,便挥手道:“皇叔,三位相国,朕只是来看看,你们继续审案吧,不必管朕。晟烨,你和朕随便逛逛,逛逛这为民请愿的顺天府。”
“是。”皇太孙武晟烨含笑应着。
彼时钱金银牵着洛瑾瑶正准备偷溜,私生子在得不到亲爹认同的时候就得夹着尾巴做人不是,钱金银觉得自己真是孝顺,是史上第一善解人意的私生子。
却不想盛康帝偏要故意经过钱金银和洛瑾瑶的身边,他不仅仅是经过,他还开口把钱金银叫住了。
“你过来,看见朕跑什么。”
钱金银的脑子顿时转了十八道弯,肖似盛康帝的鹰眸顷刻湛亮,蓦地转过了身,炯炯有神,又极为期盼可怜的望着盛康帝。
这小奶狗一般的眼神把盛康帝心疼了一把,情不自禁伸手帮钱金银正了正冠,那眼神,离着最近的皇太孙看的清清楚楚,满是慈父之爱,令皇太孙不禁一讶,侧目望向钱金银。
皇上驾到,即便他说自己只是来打酱油的,所有人的目光也都围着他转啊,他的一举一动全在诸位大巨头的眼睛里。
登时,洛文儒惊掉了下巴;
周一正拿起惊堂木准备结案的手顿在半空;
李相本就冷漠的脸更冷了。
山阳大长公主还沉浸在儿子死了,而凶手却逍遥法外,报不了仇,本宫要杀人,要杀人的疯狂情绪中;
虞相天然笑的脸僵住;
平王浑身抖颤;
而保护盛康帝安全的第十二卫禁军统领高恒则终于给了钱金银一个正眼,存了杀心。
只有洛瑾瑶的脑子转的最慢,她没有想那么多,只觉得这个做皇帝的表舅父真慈祥,心里便没有那么敬畏,蹲身一礼甜甜的道:“皇表舅父吉祥。”
她还记得小时候去宫里,这个皇帝表舅父给她糖吃的事情呢。
盛康帝自己也惊讶于自己的举动,才要尴尬的收回手,就听洛瑾瑶甜甜的喊了他一声“皇表舅父”,顿时盛康帝就觉得洛瑾瑶是这世上最可爱的人,没有之一!
便笑着道:“是阿瑶吧,这些年怎么也不来宫里看望表舅父了,啊,你身边这个是你的夫婿吧,真是好相貌。”说罢,又拍了拍钱金银的肩膀。
钱金银侧目,心道:你这是间接的夸自己?
除却上头几尊大佛以外,六部尚书,除却洛文儒都放松了身躯,一副原来如此,我们想多了的恍然大悟的模样。
☆、第103章 捡到大漏了
雨歇微凉,瑞华堂廊檐上还滴着水,芭蕉叶上晶莹剔透的水珠滚滚。
两尊大佛盘腿坐在罗汉床上,洛文儒神情严肃的盯着钱金银,周氏微张的红唇就没闭上过。
洛瑾瑶怀里抱着久御,迷惑的看着周氏道:“阿娘,你怎么总盯着夫君看?阿爹,你又是怎么了,可是夫君哪里做的不好吗?”
洛文儒轻咳一声,低头喝茶,周氏合上嘴,拿了团扇挡住半张脸呵呵的笑,竟不知不觉中挺直了腰杆,气势上更上一层楼了。
“女婿,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婿。”
钱金银笑的云淡风轻,一点也没有骗人的自觉,“不可说,不可说。”
洛文儒嘴角微翘,瞅了钱金银一眼道:“回去吧,不该问的我们不问,不该说的我们不说。”
钱金银知道这对夫妻都是聪明人,心里何止放心,以后依仗他们的时候还多得是,故此并不曾拿乔作态,以前是怎样的态度,如今仍旧不变,他也不是那装模作样的人。
洛瑾瑶笑道:“可是有什么我没想到的,你们快告诉我啊,你们说话像是打哑谜似的,连谜面都没有,让我怎么猜呢?”
周氏笑道:“我家的阿瑶就是福泽深厚,栽了个跟头,照样捡到宝。倒不是什么大事,水到渠成,你自然知道,不算坏事。”
洛瑾瑶仿佛知道自己忽略了什么,也并不深究,反正钱金银是她的夫君,这便是最对不过的事情。
别的,轻如云烟罢了。
回到西园时,碧云正指挥着小丫头们摘葡萄,这些葡萄都熟透了,再不摘就都要被鸟儿吃没了。
“摘了咱们也吃不完,留一些给那些鸟儿做食,我爱听它们的鸣叫声,早上晚上的,多好呢。”洛瑾瑶站在葡萄架下道。
碧云答应一声。
钱金银还等着洛瑾瑶问他呢,结果左等不到,右等不到,她自顾自去绣炕屏去了。
“阿瑶……”钱金银悄悄的往洛瑾瑶身边靠。
“站在那儿别动,你再往前一步试试。”洛瑾瑶笑盈盈的望着钱金银。她虽是笑着的,仿佛在和钱金银撒娇,意志却极为坚定。
钱金银无法,一甩袖子躺床上生闷气去了,过了一会儿就听他嘀咕了一句:“偏你慈悲还是怎的,不过是杀个把人。”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银针把细嫩的指头扎出了血珠子,洛瑾瑶登时便落了泪,“我若为他慈悲,我此刻就去揭发你了;我不慈悲,我慈悲什么,我若慈悲,我就不会帮你隐瞒。你却反而埋怨上我了,你这个人,再没有人比你还不讲理的了。”
遂即扔了绣棚,趴在炕桌上哭起来。
钱金银坐起来,凶狠的瞪人。
她哭的他心疼又暴躁。
深夜,周氏这对老夫妻却嘀咕开了,周氏是高兴的,在那些夫人跟前,她终会也有扬眉吐气的一日,而洛文儒却是喜忧参半,道:“山东周氏,鲁国公府,是站在陛下身后的纯臣,怎么能忽然就变了味道,朝堂上的波云诡谲已足够复杂了,咱们家未来是福是祸还未可知,你不要高兴的太早。”
周氏稍微一想也沉默了,道:“他是我们的女婿,这个关系是甩都甩不掉的,别想那么多,水到渠自成。”
洛文儒叹息一声,搂着周氏轻拍,道:“睡吧,正如你所说,风来拒风,雨来遮雨,杞人忧天,反显小气。不过,惠娘,你可真是慧眼识珠。”
笑声低沉,洛文儒此刻就仿佛捡到漏了似的。
周氏也笑开了花,“洛琬宁若知道她挤兑我时说的那句咱们阿瑶是‘皇子王妃’的命格成了真,还不得气死。”
平静的过了两日,终于在七月末迎来了武举,武举共三场,分三日考完,第一场兵法策论,第二场弓马骑射,第三场便是拳搏和击刺。
钱金银自去参加,因这两个人正闹别扭,实际上是洛瑾瑶单方面固执,她就没去送他,更没去围看。
先考的是策论,以钱金银那一笔狗爬字,不管他的策论思想有多么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必然会遭减分,洛瑾瑶就嘲笑了他一回。
他笑的惨兮兮的,说自己因为心情不好考砸了,惹得洛瑾瑶心软,不过鉴于他太恶劣了,贯会骗人的,洛瑾瑶决定继续晾着他。钱金银苦着脸继续睡脚踏,翌日又去考第二场。
这日洛瑾瑶收到了寿康的花笺,花笺上寿康说,她的婚事定下了,但从字面上来看,寿康并不欢喜,洛瑾瑶便应邀乘车来至太子府。
太子府的门庭依着规制自是巍峨不凡的,然而门前却很是冷落,两座石麒麟孤零零的立在那里,许是失于保养的缘故,上头有斑驳的痕迹,很是陈旧。
洛瑾瑶到的时候,门口只停留了一辆马车,看样子还是女眷的马车。
彼时太子府的侧门开了,从里头走出了一个贵妇,洛瑾瑶一看,竟发现是打扮的很是妖冶的洛琬宁,洛琬宁也看到了洛瑾瑶,她本是要登车的动作一顿,反来至洛瑾瑶的跟前,出于洛琬宁是长辈,洛瑾瑶不得不行礼,淡淡的道:“见过姑母。”
“你来这里做什么,莫不是为了你夫婿的前程,也放下了身段?”洛琬宁嘲讽的呵呵一笑,当即脸色又是一冷,直接骂道:“小狐狸精,也不知道你对我的筠儿施展了什么媚术,他竟非你不娶了。你给我等着,我迟早要你好看。”
这还是一个身为姑母的长辈应该说的话吗?!
“何必迟早呢,现在不好吗,我就站在这里,等着姑母给我好看。姑母怎能没收到消息,您是知道您那位母亲所做的好事了吧,怎么也没见你给你的母亲打抱不平,闹上鲁国公府,您的能耐不是很大吗?”
一番话把洛琬宁堵的脸白,她与她那个娘合谋做过什么,她自己心里清楚,此刻便心虚了,撂下一句不痛不痒的狠话,登车便走,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我乘兴而来,没成想还没见到寿康,便被这么一个人败了兴。”洛瑾瑶摇摇头,对碧云秋梦二婢道:“咱们走。”
此时太子府里派来的翠竹肩舆已停在门口,洛瑾瑶上去坐了,碧云秋梦紧跟左右慢慢的走。
这太子府她来了很多次了,每次来都对府里的萧条很是不解,但好在也只是前半段因倏于打理而显得萧条罢了,穿过花园,便是两条南辕北辙的石子路,一条向南,一条往北,而她从来去的都是向南的路。
寿康已在前头等着了,见到洛瑾瑶很高兴,笑着将她搀扶下来便略带埋怨的道:“你这小没良心的,我若不去花笺请你,你竟然就把我忘到脑袋后头去了吗?”
洛瑾瑶也颇为愧疚,想着自己一个劲的沉浸在幸福里,竟果真是把她给忘了,便连连致歉。
若是换成别的人少不得要说出一二三四五个理由来,可洛瑾瑶呢,她就是这么实诚。
寿康再多的怨气也消散了,遂携着她的手先去给太子妃问安。
太子妃,在洛瑾瑶的印象里一直是一个很温婉大气的人,每一次见她仿佛都一样,她穿戴华贵的高坐上首,对着来拜见的人或点头,或摇头,话说的很少,她也很少出门应酬,深居简出,很是神秘。
寥寥几句客套的话,洛瑾瑶便被打发到了寿康的院子里。
上茶、上点心,二人相对坐于榻上。
洛瑾瑶便道:“花笺上写你定亲了,是哪一家的公子?”
炕桌上摆放着一些洛瑾瑶爱食的坚果,寿康一边拿了锤子敲核桃一边撇嘴道:“还能是哪一家,自然是平南侯府,我外祖家。”
洛瑾瑶便笑道:“这是好事呀,既是亲戚便不会受欺负,而且夫婿是谁应该也是见过的。”
“什么好事,不过是利益使然。我那个叫虞良奕的表哥,我倒是真见过,小时候还去平南侯府小住过许多次,对他是什么性子我比他自己还了解,既无主见又蠢,常被我耍的团团转,他偏还不承认自己蠢,数来数去,也就他那一身武艺还算能见人,可他又是他那个庶出大哥虞良义的手下败将。样样都被人给比下去了,还要我嫁他,不过是因他是嫡子罢了。依着我的脾气,这样的人白送给我我都不要,可是不行,我必须嫁他。”话里话外寿康除了对那个虞良奕满是鄙夷之外,还透着无奈。
然而,她虽无奈却又很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