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术-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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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良老，您这不是……不是故意刁难我么？”袁天章黑沉着脸，在自己治下百姓的面前被一个糟老头子逼着吃鸡屁股，真的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可是对上良如霖这样的老顽童，他也没有办法啊！
“谁让你袁家那无良的老头子，当年踹我一屁股来着，鸡屁股你吃不吃？不吃尽早说话，我好打道回府……”良如霖丝毫不跟袁天章客气地说道，转身作势就要走。
“别别别……良老，我吃还不行么？您老怎么那么爱记仇啊！我父都已经过世十年了，这陈芝麻烂谷子的旧账你也能翻出来……不就是一块鸡屁股么？为了这些考生，我吃！”
知府袁天章苦笑一声，抓起鸡屁股，迅速咬了三两口意思一下，正准备吐，良如霖瞪了他一眼，袁天章就只能够乖乖的咬碎骨头咽了下去。
“这老顽童还挺好玩的，道家讲究清静无为，开派祖师老子，甚至连圣人孔子也曾经问道于老子，之后更是庄子梦蝶成就亚圣……道家思想虽然也十分厉害，但是却更加地难以领悟，甚至比起小说家和史家都更难得多，所以修道的儒士并不太多，这个良如霖只差一步便能够成为道家大儒，想来也是极度不简单……”
苏林一直眯着眼睛，笑嘻嘻地看着良如霖刁难着知府袁天章，而在他身边的洪离玉却不自觉地往苏林的身后躲了躲。
“不好！怎么会碰上良如霖来当府试的圣殿监察，此人虽然只有翰林大学士文位，却是道家正统思想，丝毫不比一些大儒差……万一看出了我的身份，岂不是……”
洪离玉心中有些慌乱，不自觉地抓住苏林的手臂，躲在他的身后。她目前的文位还太低，胸前的妖灵玉只能够抵挡大儒以下儒士的窥视。若是晋升到秀才文位，全力运转妖灵玉，就是一般的大儒也很难再发现她的妖族身份了。
“离玉，你怕什么？那圣殿监察不过是来找袁知府的茬，跟我们考生又无关系。只不过此人倒也有趣，不按照常理出牌，竟然硬是逼着袁知府连骨带肉吃下了一个鸡屁股。”
苏林哈哈一笑，一旁的袁暮却是黑着脸，嘟囔起来：“这个良老头，没一个正经。就因为当年我爷爷和他一起在圣殿翰林院的时候，踹了他屁股一下，就一直记恨到现在。但凡在外面碰到我们袁家人，都要恶心一下……”
周围的平民百姓们却是憋着偷偷笑，看着高高在上的知府大学士袁天章在良如霖面前服软吃瘪，他们是又好笑又不敢笑。
而袁天章吞下鸡屁股之后，才阴着脸，拱手对良如霖道：“建安府知府袁天章，恳请圣殿监察开启九鼎，释放圣力试卷……”
“不急！不急！让老夫好好看看这次府试的娃娃们……”
良如霖摆了摆手，依旧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子，抬眼朝着应试的童生们扫了过去。
“季家的娃娃，你也来了？那个吝啬的季老头肯将史镜托付给你，不容易啊！上次老夫好心问他借过来看看还不肯，害我只能偷来看了两天，又被要了回去。”
第一眼良如霖就看到了半圣世家的季雨，还有他手中的史镜，笑呵呵地说道。
“学生见过良老，前些日子，爷爷将史镜给我的时候，还特意提过此事。”季雨恭敬的拱手答道。
“哦？季老头说我什么啦？”良如霖眯起眼睛，舔了舔满是烧鸡香油的嘴唇问道。
“说让我……让我要注意一个叫做良如霖的老家伙，莫要让他将……史镜给抢了去。”季雨一边说着，就一边赶紧将史镜给收进了乾坤袋当中。
“去去去……就你们史家那破镜子，老夫会稀罕？当初不过是好奇借过来看了两天，连老夫这么俊俏的容颜都照不清楚，这破镜子要来何用？送我都不要。”
良如霖闻言，很是不屑地摇了摇头，然后又看向站在季雨身边的慕容雪痕，笑道：“慕容家的小妮子不是一直在关外试炼么？怎么的今天跟着你的情郎哥哥跑到参加科举了？可惜啊！你是个女儿身，不然的话，一路考上去，不是状元也是个榜眼啊！”
“小女子多写良爷爷的赏识。不过我爷爷对我说，即便不能参加科举，也会用圣力帮我提升到进士文位，之后便要靠我自己的顿悟了！”慕容雪痕款款欠身，宠辱不惊道。
“不错！不错……看来慕容老头也并不是鼠目寸光，女娃子，回去告诉你家慕容老头，若是他食言不肯耗费圣力帮你提升文位，那你来找老夫。老夫有感成为半圣也就是这两年的事情了……”
……
“滋……这老顽童良如霖好大的口气啊！竟然敢这样直呼半圣，一副称兄道弟的样子……”
苏林有些无语了，明明这良如霖只不过是翰林大学士巅峰的文位，连大儒都还不是，竟然一点也不谦虚地说成为半圣就是这两年的事儿。
“苏林，你可别小瞧了这良如霖。道家思想玄之又玄，而且，道家文位最大的坎儿并不是大儒到半圣，反而是这翰林大学士巅峰。当初亚圣庄子在翰林大学士文位迟迟不得寸进，但是总有一天庄周梦蝶，以梦蝶为器，瞬间就跳过大儒成为了半圣，之后不久又直接晋升成为亚圣……”
洪离玉似乎知道苏林的不解，在他的耳边悄声解释着。苏林这才明白过来，也知道了为什么这良如霖敢如此说话了。
“咦？你……”
苏林在想着良如霖道家思想的事情，那良如霖却也看向了他，笑呵呵地道，“你叫苏林，我知道你！一月三镇国，刚刚还让老夫看了一场好戏。而且你的悟性不错，竟然能够这么快领悟芝麻老儿的‘求真’精神当中去伪存真的思想……”
“多谢良老的肯定。”苏林再也不敢轻视这良如霖，恭敬的拱手道。而他身后的洪离玉却更加缩了进去，生怕被良如霖盯上。
而良如霖只是略微在她的身上一瞥，就笑着转过头去了，洪离玉的心头一震，知道良如霖发现了自己的身份，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揭穿她。
“良老，时辰到了啊！时辰到了啊！快开始吧！再慢的话，我真的要被圣殿斥责了！”袁天章苦着脸，从见到这良如霖开始，就一直皱着眉头。
“也罢！袁家小子，我要找你麻烦也不是现在。要是耽误了这么多天才少年，可就是老夫的罪过了！”
抹了抹满是油的嘴巴，良如霖不慌不忙地抖了抖衣袖，然后猛地一甩，九尊巨大的铜鼎便冲天而出，发出一阵阵地轰鸣声来。
“九鼎？这就是镇压府试的九鼎么？”苏林望着这九尊充满着厚重凝实气息的巨鼎，心中也是一阵激荡起来，知道这九尊鼎都是仿造大禹镇压天仁大陆的社稷神器九鼎。
“九鼎出，府试开！”
本来嘻哈没个正经的老顽童良如霖，此时也是满脸地严肃，智窍当中的圣力疯狂地涌入，九尊巨鼎在空中以奇怪的阵列排布着，吸收了良如霖的圣力，纷纷爆发出一阵金色圣光来。
这九道圣光又汇聚在一起，成为一道巨大的圣光，冲天而起，直接连通了那天仁大陆最中心的圣殿。
轰！
圣光连接，九鼎便轰然落地，砸在地面上，使得大地都是一阵晃动，甚至还有体弱没站稳的百姓差点摔着。
“好了！好了！九鼎开了，考生们！以此入场，按照你们的考牌，到你们自己的位置上！一会儿九鼎会自动散发圣力试卷……”
见到九鼎落定，袁天章的心才宽了下来，催促着考生们入场开始正式考试了。
“苏林，开考了！我们快走吧！”洪离玉生怕再晚一秒进去就被良如霖揭穿身份，也拉着苏林，径直就往考场内走去。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一言九鼎
九尊大鼎！
进入府衙考场之内，苏林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知道这府试和县试有着明显的区别，因为县试的都是没有文位的孩童，所以在诗文大多都达不到出县的程度，所以才需要人工评判。
而现在，有文位在身的童生，穷尽才思，大部分也都能够写出达到出县的诗词了。因此，府试并不需要人工的评判，而是会有圣殿监察带着九尊巨大的铜鼎前来。
所有的试题都是由九鼎联通圣殿的翰林院，圣文部的半圣会在其中出考题，就像是《圣文》出刊那样，将府试的题目，通过圣力传递，以圣力金页的形势产生圣力试卷，准确的送达到每一名考生的面前。
同样的，每一名考生答题的动态，都会完完全全被外面的九尊大鼎所捕捉到，时时刻刻判定每一名考生的成绩。
“府试早上考贴经和诗赋，下午才考墨义。不过，因为有九鼎判卷的缘故，考完便立刻能够知道考试的成绩。所以，许多早上考不理想的童生，甚至于下午连参加墨义的勇气都没有了……”
苏林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定，同样是用青竹围成的小单间隔着，有九鼎监视着每一名考生，容不得半点作弊的行为。
“贴经和诗赋我倒是不担心，不过那墨义，还真没有十全的把握赢季雨，甚至我平时和离玉辩驳的时候，胜负也都在五五之数……”
考试还没有开始，苏林却在想着墨义试题。府院门口的那九尊大鼎，便是专门用来考校检验考生墨义的圣器。墨义简单的说就是问答题，着重考察的是儒士对百家经义的理解和运用能力，如何去用百家思想支持自己的观点。
九尊大鼎，圣力覆盖了整个考场，上千名的考生。在他们应对墨义的时候，能够分身而出虚拟的圣力九鼎，就镇压在他们的书案之前。这九尊虚拟的大鼎，能够时刻捕捉到考生墨义言论观点，言论之力，倘若足够思想，便可以让镇压的巨鼎凭空被举起。
能够举起一鼎到三鼎者，墨义为丙等。
能够举起三鼎至六鼎者，墨义为乙等。
能够举起七鼎到九鼎者，墨义为甲等。
不过童生之言，虽然不乏采纳百家精华的思想，却依旧不够深度和雄辩，一般府试当中，能够举起七鼎者已经是寥落可数，八鼎者更是凤毛麟角。至于真正能够一言九鼎者，无一不是惊才绝艳之辈，九国府试，已经有近十年未成出现过一言九鼎的天才了。
“那个……良老，圣力试卷可以发布了么？考生们可都等急了……”知府袁天章堂堂一个大学士，一方知府父母官，在良如霖的面前，却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又惹恼了他，又想出什么怪招来了。
“袁小子，老夫只管安放这九尊圣鼎，发布圣力试卷，那可要等圣文部的那些老家伙们统一动手的，你又不是没有监察过府试，这是在故意找老夫的麻烦么……”
良如霖斜着眼睛一瞥袁天章，他就赶紧闭着嘴巴，不敢再说话了。袁天章这个样子，反倒是让良如霖忍不住笑了出来，摇了摇头，道：“哎呀我说，你们袁家老头子在的时候，当初是何等霸气嚣张的，连我良如霖屁股都敢踹。怎么到了你这一辈，都成缩头乌龟了啊？来……袁小子，看你方才吃了鸡屁股那么憋屈的样子，你骂老夫一句，让你解解气，老夫知道你心里肯定早就骂上了。”
“这……晚辈不敢……良老，您这……您这又在逗我！”袁天章心里极度无奈，让自己骂他，这是哪门子的要求啊？自己绝对不能上当，万一真骂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让你骂你就骂，哪儿那么多顾及的……连骂人都不敢了，你怎么当知府大人的啊？”
“这当知府大人和骂人有什么关系啊？”袁天章腹诽着，不过看着良如霖那么一脸渴求要自己骂他的样子，就试探着小声叫了一声：“良老，你……你这个老东西！”
“什么？说话跟蚊子似的，听不清！骂人要大声点，还有，什么良老，你这是在骂我，知道不？再来一遍，骂不好，可别怪我冲到你们袁家大宅去，将袁老头当年欠我的那些东西全部拿回来……”
“额……”袁天章彻底地无奈了，只好壮着胆子，冲着良如霖嚷道，“你个老东西，为老不尊，成天占我们袁家的便宜……”
越骂越起劲，袁天章心中这个畅快啊！感觉似乎连思想都通畅了许多，可是等他彻底地骂完了，发现良如霖的脸色铁青着，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就叫道：“好你个袁家小子，竟然敢如此侮辱长辈！”
“这这这……良老，这可是你叫我骂你的啊！”袁天章大喊冤枉道。
“我直叫你骂一句，谁让你一骂起来就不停的啊？连我十三岁的时候偷看你姑姑洗澡的事情都翻出来说了？”良如霖大骂道，“不行！你得补偿老夫！”
“良老，我拿什么补偿你啊？我们家那些宝贝在你眼里都烂大街了，上不了您的法眼……”袁天章感觉自己似乎跳进了良如霖的圈套当中，干脆就直接认栽了，任人宰割地道，“良老，您老还是有话直说吧！用不着这么拐弯抹角的……”
“嘿嘿！袁小子，看来你虽然孬了一点，但还是不笨的。那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