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衣香-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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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 崔氏骂她一句,罗衣糟了池鱼之灾也不恼,顺着过去就腻在了崔氏身上,蹭啊蹭地不下来,扭扭捏捏地磨着崔氏。对她这副越发撒娇的缠人功夫崔氏也是没法,推了几下推不掉只好由着她去。
罗衣腻歪了一番后才坐直了身子,问多言道:〃多言姐姐把是犯了什么事儿了把太太气得不轻?要是打碎了碗碟盘子,我还能帮你赔一赔的。〃
罗衣说得认真,倒是把崔氏给逗笑了:〃我就差你那碗碟盘子的钱!〃
罗衣笑道:〃娘先别打岔嘛,我话还没说完。〃接着又对多言道:〃要是踩坏了花花草草,我也可以帮多言姐姐重新栽上不过样子比之以前好不好看就不在我所能控制的范围之内了。〃
崔氏尽去笑了,真想舀手指戳她的脑门。
罗衣摊手:〃要是多言姐姐犯的事儿比这还要重哎,如果是偷吃了什么好吃的没舀回来孝敬太太,我也不帮你说话了,吃独食可是不对的!〃
玉恒〃噗〃地一声笑起来,原本还因为听崔氏说什么〃你自来就心善,总觉得身边的人一定都是好的〃这样的话还有些煞白了脸,这会让却被罗衣给搅合笑了。
叫有人笑,这气氛总算是没那么僵了,说什么都好说些了不是?
罗衣望向多言,示意她说。多言犹豫了一下才道:〃婢子,婢子想要去南方〃
〃哎?〃
罗衣很惊诧。谁不知道南方现在是最乱的?皇帝镇守在帝京,派了兵去围剿楚战,帝京内战字营的将士们突出重围杀出京师,皇帝手下的吃皇粮的军队却奈何不了他们,让皇帝大为光火。楚战在南方发展地虽然不错,但皇帝也不是吃素的,除八大州之外仍有其他州是听命于皇帝的,皇帝让人镇压,那些人岂敢不从?挨着八大州的邻近州的州牧只能发兵去围剿楚战,战事一直僵持不下。
罗衣忽然想起好像有段时间多言一直不见踪迹,她还一度以为多言是否是与楚战联系上了,有所安排才这般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为此她那段找不到多言询问的时间一直是战战兢兢的,生怕又把自己牵扯进去和楚战有所纠缠。后来多言否认,才算是让她放下了心。
难不成那段时间多言做了什么?为什么她要去南方?
见罗衣困惑不解,多言为难了许久才道:〃婢子婢子的心上人,在、在南方〃
〃什么!〃
罗衣惊得跳了起来,随即觉得这反应太大了,讪讪地重新坐下,瞥了眼崔氏,毫无意外地看到崔氏望着多言的眼里满是冰寒。
自己的丫鬟不经过她这个主人的允许而生了情丝,为了情丝还要抛下主人不顾,要投奔情人的怀抱,这放在一直受着传统教育的崔氏身上该是很难接受的吧。
可罗衣此时想的却是,那人莫不成的楚战?
不会。罗衣随即否定了自己这个念头。若是多言的心上人是楚战,她又知道曾经崔氏生了要啊把自己许给楚战的念头,绝对不会那么平静。看多言现在的模样,虽然诚惶诚恐,但仍旧从眼底漫上了一层羞涩的喜意,应该是想起自己的情人而由内而外散发的处于恋爱的阶段下才有的羞意。
这个可真不好办了
多言徐徐道:〃婢子和他从小就相识,后来婢子卖身为奴进了将军府,他从了战字营的军。本来以为没有相见的日子的〃
罗衣眼底有些复杂,楚战是因为多言的情人才搭上多言的线,进而与崔氏联系上的?
偷眼去看崔氏,却不见她有更多的表情。多言继续道:〃哪知道楚将军救了太太,就这样,又与他联系上了〃
还好不是一早就算计起了崔氏。罗衣略微放下了心。她一直不知道为何崔氏知道多言是楚战那边的人还不大发雷霆,只是以为这是因为崔氏心境淡薄所以不甚在意,却没想竟是因为多言并非是自来就骗她的,所以没有太大的情绪。
〃后来的事情太太都知道的,我是丫鬟,出府并不困难,这便方便了和楚将军的联系。〃多言有些扭捏地道:〃每次楚将军都是派了他来与我〃
孤男寡女的,又是青梅竹马,这般一来二往,怎能不生情愫?
哎,罗衣倒是觉得难办了。崔氏身边只有多言一个得用的人,她若是走了,自己要是忙着,崔氏又没人能与她说话了。
就冲着她曾经给多言多语取的这个名字,罗衣也有理由相信崔氏是一个寂寞的人。多言要走,不仅是因男女之爱而背弃了她们之间的主仆情分,更是不为世俗为容的〃私定终生〃为崔氏所不齿。
多言的事情,还真是难办。(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105章成全
崔氏捂着心口喘气,半晌也不见她说话,罗衣立在当口着实有些尴尬。
要让她说,她是不觉得多言要走是多大的一件事情,依着她的想法,追求自己的幸福是无可厚非的。但因为时代的限制,罗衣并不能这样想。私定终生生死相随固然美好,但放在这种大环境下,〃聘者为妻奔为妾〃,多言若是作出了这样的行为,无疑是会受到世间人的唾?指责的。再往坏处想一想,如果多言的情人以后变心,完全就可以用这个理由把她困死在〃妾〃这么一个位置上。
女人不易做,多言这样很冒险,进一步就是夫婿一世的疼宠,退一步可就是万丈深渊了。
这种事她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又如何能舀主意?
可崔氏望着她,多言也望着她。崔氏方才说了,如果她同意,崔氏就会成全多言。可这个同意是那么容易许人的?
她不愿意做恶人,可也没打算要做个好人。这样帮别人决定终身的事情还是不要自己揽过来。
〃哎,多言姐姐,你方才说你知错了〃罗衣嗫嚅道:〃你也说你再也不敢了,这是不是说明,多言姐姐你已经决定放弃去南方了?〃
多言神色一黯,却是没有答话,崔氏说道:〃她那不会是虚辞,她要是没打定主意,能跑到我跟前来说,求我成全吗?〃崔氏长叹了一声,〃多言,你好歹也跟在我身边如此多年,难道我对你的言传身教你一点儿都没放在心上?聘者为妻奔为妾,你这样私下去找他成亲,没过三聘六礼,以后也入不了他家的祠堂!〃
〃太太。他无父无母,孑然一身。多言也是这般没有一个亲人的孤儿,并不在乎三聘六礼,也没有祠堂可入〃多言隐隐地哽咽道:〃如今战乱,刀剑无眼,沙场无情,说不定下一刻他就在敌人的刀下身首异处。多言不求要什么名分,只要两个人能在一起看到对方平安。也就足够了〃
〃他这是在拉你下水!〃崔氏恨恨道:〃他脑袋悬在腰带上。难不成也要你跟他一样?你在战云城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去同他受罪!〃
〃太太〃
〃我就只说到这儿,你性子强我不是不知道,我说再多你也听不进去。〃崔氏有些疲惫,〃你与小姐说吧,若是小姐也容了你这个决定。以后你是生是死,是好是歹我也管不了了〃
听崔氏一派唏嘘,罗衣禁不住也心酸起来。
比起她来说。多言待在崔氏身边的时间更长,陪伴她那么些年,严格说起来比她这个义女更像是女儿。如今女儿为了一个男人毅然地要离开她身边。醋意是有的,怒意是有的,恐怕崔氏心里更多的是悲凉吧。
多言饮泣道:〃婢子自知对不起太太,如果不测,来生做牛做马也会回报太太的恩德〃
崔氏嘴动了动。终究什么都没说,微微闭了眼转开了头。
那么这摊子还是得她来收拾?
罗衣长舒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真的是劳碌命。才开解了她大哥,算是解决了一桩心事,又与梅静心那个混混谈妥了事情,只等着拟定契书,紧接着又敲打了玉恒一番,不至于让她与自己疏远如今怎么多言的事情也轮到她来管了?
罗衣认命地道:〃多言姐姐是决定了?〃
〃回小姐的话,是。〃
〃那你还跟太太和我说什么?〃
罗衣摆了摆手,一副万事不想管的架势,〃你既然一定决定了,那么不管我和太太说什么你都不会听。太太也说了你是个倔强性子,一旦决定了,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我还费那个口舌跟你说那么多做什么?〃
多言愣了下,苦笑道:〃小姐说的极是。〃
〃我说多了吧,你心里有负担,要么是怨恨自己不讲情分,要么就是恼怒我们百般阻挠。当然我相信多言姐姐不会怪我和太太,只会怪自己不能再伺候在太太身边。可是多言姐姐既然心中有愧仍旧是想要离开太太去南方寻你的那位心上人,这便足以说明在多言姐姐心里,那人才是最重要的。既然如此,我和太太也就不拦着你了。〃
罗衣长长地出了口气,〃我即刻下去给你准备银两和衣裳,等你走到那边也该是冬日了,南方虽然比北方要温暖得多,但冬日便是冬日,寒冷是一定的,多带些衣服去。此外南方那边东西奇缺,说不定物价也很高,银子什么的你要藏好了,莫让人知道你身上有钱而打你的主意。你一个单身的姑娘家在路上走很是不易。〃
罗衣说着便停了下来,笑了下,〃我倒是忘了,前段时间你总是不见人影,该是你那位心上人来战云城了吧。你此去南方身边应该有人一起跟着的,我倒是多操心了。〃
多言伏在地上嘤嘤哭了起来,这也是罗衣第一次见她露出如此真切的情绪。崔氏已经睁了眼,静静看着多言,不言语,可那眼神里分明有一抹不忍心。
罗衣想,在崔氏的心里是很在乎多言这个左膀右臂的。崔氏这个人很善良,她温和而有礼,有情又有义,但也有自己的利爪,当自己面对有危险时,她会伸出利爪予以反击。就像她明明知道自己的丈夫是如何而死的,却仍旧能隐忍不发,因为那些仇人同样也是亲人。但她不会姑息养奸,她通过楚战掌握将军府的罪证,不为攻击,只求自保。
在这个时代,这该是最聪明的处事原则。明着与世无争,背地里却积蓄力量。这一点她学不来,但慢慢的总有潜移默化的作用在里面。
〃小姐多言姐姐哭得好伤心〃
玉恒不忍,上前附耳轻声地道。罗衣抿了抿唇,终于叫了她起来,道:〃你若是哭我这番好心理解,那倒不必了,你既然心都飞到那人身上去了。就是留住你的人也没多大用处,不如成全了你,你还会心里感激我,也不枉我们相识一场,也不枉多言姐姐你照顾了我一番。〃
〃谢小姐成全!〃
〃多言姐姐,我成全你,并不是因为我心善,因为我并不知道你此去会有什么结果。当然最好的。是楚将军打赢了。你的心上人论功行赏也有了身份地位,金银钱财,然后感念你的不离不弃,娶你为妻,一生一世一双人,呵你护你宠你爱你。如果是这般,便是你的大造化,也算是一件无量功德。〃
多言手撑在地上听着。罗衣的话锋却一转,音调也变得略微沉了些。
〃但是世上很多事并不是我们想要如何便能如何的,你还要想到最坏的结果。或者你的心上人战死沙场。从此你成了寡妇,运气好些还能有个子女;或者你的心上人后来有了身份地位便嫌弃你这个糟糠,以你是私奔于他为由将你视为妾侍,另娶她人为妻;或者你的心上人缺胳膊断了腿,成了残废。生活不能自理,一切的一切都要靠着你来帮他,十年二十年如一日地照顾他,若你坚定,能撑下去,那我佩服你,可若你觉得太累而坚持不下来,再将他抛弃,你这是在作孽。〃
崔氏看向罗衣,眼里由着莫名的光,似是在好奇罗衣怎会说出这么一番话。多言却是浑身颤颤,唇瓣哆嗦地说不出话来。
罗衣还未说完,她饮了口茶,四平八稳地将茶杯搁好,这才道:〃我方才说的,还并不算最坏的。因为不管你的心上以后会如何,你仍旧是你,好端端的,活生生的。最坏的结果,是你根本就走不到他身边去。〃
多言猛地抬头,似是不可置信。
〃多言姐姐,南方战乱,即使你长途奔至找到他,军营也是容不下你的,军队中不可能允许女人出现。你便只能和那些负责食物的厨子待在一起,或者和那些负责洗衣的人混在一堆。你是个貌美的女子,年轻又有活力,在那种艰苦的境况下,即使楚将军治军再严,也无法否认一些龌龊事是时常发生的,更遑论南方的军队大半不是楚将军的嫡系,战字营的精锐之师,你与我同样知道,不在京师,不在南方,而在这儿战云城!〃
多言已是虚软在地,很多话不待罗衣说完,她自己便能想到下一层去。
但罗衣仍旧是说了出来。
〃军队是有军妓的,战字营有没有这个特殊的群体,我不知道,但是,南方军里,势必会允许这样的存在。一个误会,一个意外,足以让多言姐姐你,万劫不复。〃
崔氏手一抖,竟然磕着了身边的高架台上,发出一记清脆的〃砰〃声。因为自罗衣话音一落,屋中是万籁无声的静默。
罗衣又饮了口茶,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