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暴女丞相-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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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被人毒杀之事尚待查明,在此之前只好委屈诸位大人先留在宫中。”太子松开云意,转身面对重臣,肃容道:“还望诸位大人听从本宫安排,不可随意走动,更不可暗中传递消息,违者,斩!”
一声“斩”掷地有声,充满威慑之意。
“谨遵太子之命。”众臣垂首应和,抬眸之际,却见太子冷冷盯着原云意,沉沉说道:“至于左相原云意,弑君之罪尚未有定论,然,纵容惊云军擅闯皇城,滥杀无辜,制造混乱,居心叵测,其罪难容。来人,将左相原云意押入水牢。”
太子的语速很慢,语气并不严厉,然每一字句都似敲在人心上,令人心胆俱颤。
水牢,乃是关押重犯之所。但凡关入此间者,多半有去无回。这分明,是要原云意死。
群臣屏息,宝湘敛容,姬允祯幸灾乐祸。华殇竖起戒备,只有云意,从容依旧,艳丽的眉目静如渊水。
若实在无路,便只有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李君照说完,不再看她,两名奔雷军士飞奔上前,“大人,请!”恭敬之中十分强硬。
云意站着不动,华殇横刀身前——
姬允祯见此,抬眸一笑,火上浇油:“左相大人这是要公然抗命了?”
李君照回头,盯着云意,眸光锐利,拧眉不悦。
这一刻,空气仿若凝固,情势一触即发。
忽而“铮”地一声琴音划破长空,众人猛然一震。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清冷曼妙的歌声,犹如天籁,随着绵绵不绝的琴声萦绕在半空,众人闻之不由心生恍惚,循声望去,只见身后宫殿碧瓦之上,男子垂首抚琴,白衣胜雪,墨发如瀑,清绝雅致,翩然如仙。
一时间,众人皆被其风华所摄。
直到李君照一声冷哼,方纷纷回过神来。
“金紫光禄大夫,原风息。”李君照声音冷到极致,蕴含着汹汹怒火,“你好大胆!”父皇驾崩,天下缟素,举国皆哀。他偏偏于皇宫之中弹琴奏乐,分明是赤果果的挑衅,对皇权的极端蔑视。
“风息?”云意怔怔然凝望屋顶那人,心头砰砰如鹿撞,无法言喻的欢喜之情如潮水般奔涌,让她嘴边不由自主地缓缓绽放笑颜。
从不知道,看见一个人,可欢喜如斯。
似心有灵犀,原风息缓缓抬头,目光朝她望来,四目遥遥相对。
“咻——”利刃破空之声打断了这无声的温情,是太子李君照忍无可忍射出一箭。原风息淡淡一哂,指尖微弹,那箭矢便擦着他的发鬓呼啸而过。
旋即,施施然起身,飞落屋顶,恍如凌波微波,飘然掠过众人头顶,落在云意身边。
“云云。”俯首低低一唤,柔情辗转,清冷眉间,若冰雪消融。
云意心头一悸,朝他展颜一笑。
李君照心头震怒,冷声切齿:“金紫光禄大夫自投罗网,实在、好得很!”
“殿下。”原风息转头,声若流泉般缓缓道:“云意之功过,不该由您评定。云意之去留,你亦无权决定。”
“呵。”李君照怒极反笑,“那么试问,该由谁来决定?”
“自然是——”原风息静静环顾众人,唇边勾起一丝神秘的笑意,“由皇上来决定。”
随即,拉着云意转身,面对内殿,朗声道:“臣拜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047 是你?!
皇上,还活着?在场众人无不震惊失色。
云意捏了下风息手指,眸中尽是惊疑。皇上,真的还活着么?
这也正是此刻众人心底的疑惑。冷静自持的李君照激动的浑身轻颤,脚步往前一迈,却又僵硬地顿住。他神色紧绷,死死盯着殿门处,饱含期冀。
当熟悉的明黄身影缓缓映入眼帘,他身躯猛地一震,旋即大步上前,躬身一拜:“儿臣、参见父皇。”
皇上竟然没死!姬允贞眼前一黑,身形猛然一晃,顷刻之间如坠冰窖,寒彻骨髓。皇上居然还活着,还活着完了
一时间竟是万念俱灰。
“咳咳,照儿免礼。”皇上温声道,脸色有些苍白,声音也略显虚弱。
“臣等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如梦初醒,慌忙跪拜,山呼万岁之声响遏行云。
皇上环视众臣,轻轻哼了一声,并不理会,反而转向云意和风息二人,面露笑意:“这次多亏了金紫光禄大夫和神医无暇公子,朕才免遭奸人毒手。”
风息从容应道:“臣份所当为。且此次多亏了无暇公子大力相助,方才助陛下脱险。”
“草民不敢居功。”冰裂般的嗓音应道,隐在皇上身后的人站于人前,一袭黑衣,一身病骨,看起来十分孱弱,然而眉眼之间却隐含锐气,令人莫敢逼视。
姬允祯如遭雷击,恍如深陷噩梦,神色满是惊骇与不可置信。玉微暇,居然是玉微暇!
“是你!”姬允祯恨声低喃,震惊与愤怒在胸臆之间翻腾不休。想不到,她身边的奸细,竟然真的是玉微暇。以为可以玩弄于股掌的人,却反将她背叛,真真是极大的讽刺。
只是,为什么?他分明将自己错认成心底那人当初自己被他撞破身份,未免暴露便将错就错,想不到,聪明反被聪明误,算计人却反遭人算计!
往日的温柔缱绻不过是一场笑话。是她自视过高了,高估自己,低估旁人。现实给了她一个血淋淋的教训。她狠戾地瞪着玉微暇,死死咬住嘴唇,直咬出血来。
似感觉到她恨意的目光,玉微暇终于转过视线,淡淡落在她脸上。四目相对,她恨意熊熊,他冷淡无情。往日的宠溺温柔,如烟云消散。
“咳咳。”皇上又咳了声,气喘得厉害,宝湘见机连忙上前扶住他,口中关切道:“陛下,要保重龙体啊。不如先进去歇会儿?”
“父皇,您的的身体——”李君照表示十分担忧,因为皇上看起来十分虚弱。
皇帝摆了摆手,“朕无大碍。不过是老毛病。至于那碗毒药,朕根本没有喝。朕喝的,乃是神医调制的可以令人进入休眠状态的药。喝下后,气息全无,然感知仍在。原是治病之用,不想、却正好让朕看清一些人的真面目。”说着,冰冷的目光如刀般缓缓刮过姬允祯。
太后不顾多年母子情,狠下毒手,而自己倚重的臣子竟也狼狈为奸,对自己痛下杀手还想借此嫁祸意儿,实在可恨至极。恨到极致,又分明生出一分苍凉之痛来。
事已至此,一败涂地。姬允祯默默跪下,“臣知罪。”
“哼,姬允祯,你好大胆。竟与太后合谋,意图加害于朕。朕、真是错看了你!莫非真如宝湘所言,你乃敌国奸细?”皇帝指着她,怒声呵斥,姬允祯垂首默然,皇上盛怒之时,辩解只会火上浇油,适得其反。倒不如,先认罪,再争取生机。
见此,皇帝重重喘了口气,目光冷冷扫过跪地的众臣,痛心疾首道:“还有尔等,不分青红皂白,听信姬允祯一面之词,就欲迫害同僚。实在太令朕失望了!”
“臣等知罪。”向来敦厚仁慈的帝皇,从未有过的疾言厉色,让众臣不禁额冒冷汗,胆小的甚至瑟瑟发抖。
云意冷眼旁观,觉得小小的训斥实在太便宜这班臣子。不过,她最关心的,还是姬允祯的下场。
顿了片刻,皇帝似下了决心,“照儿,将太后送回慈安宫。没有朕的旨意,不许任何人出入。”
“儿臣遵旨。”
“至于姬允祯,来人,押入水牢。”
此令一出,姬允贞摇摇欲坠。宝湘笑眯眯地瞅了一眼云意,却见她神色淡淡,并不甚欢喜。
没有当场处置,就有可能给姬允祯翻身的可能。然,她不会再给姬允祯这个机会。云意暗暗下了决定。
手上一暖,抬眸,恰对上原风息如画眉目,他轻轻握住她的手,眸中温柔如波,虽无言却胜似千言万语。
华殇深深看着二人,随即黯然退到角落。宝湘的目光有意无意掠过二人相接的衣袖,眉梢微微一挑,阴柔的神情掠过一丝微妙的情绪。
就在众人以为事情就此落幕,原风息却道:“皇上,臣尚有一事启奏。”婉转曼妙的嗓音,说出的话却石破天惊,“右相姬允祯乃是大燕国安插在我大禹的细作。”
漫不经心的一句,如投石入湖,掀起了波澜。“大燕国的细作?怎么可能!”群臣哗然,俱难置信。
姬允祯猛然一抖,倏然转眸,恰对上原风息冰凉似雪的眼神,那目光仿佛能将自己看个透彻,令人不寒而栗。
名满天下,勤政爱民的右相竟是大燕国的奸细?李君照转眸盯着她,脸上亦难掩震惊。对于她毒杀父皇一事,尚有不少疑虑,此刻,却又爆出她是燕国的细作,这个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姬允祯,你有何话说?”皇帝声音已降至冰点,姬允祯咬牙将头贴地,矢口否认:“欲加之罪罢了。”
原风息漫然一笑:“证据,就在无暇公子手中。”
闻言,一直沉默无绪的玉微暇转眸瞥了他一眼,目光微微闪动,似有话要说,然却又最终沉默。他虽知道姬允祯背后有一股强大而神秘的势力支撑,然,却并不清楚究竟是何势力。不过,既然原风息有把握,他也懒得分辨。
不可能!原风息不可能查到主子头上!姬允祯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虽强自镇定,然方寸已乱。她极力回忆,自己素来行事谨慎周密,怎么可能有把柄落在旁人手中?即便是玉微暇,也不可能获得所谓的自己是大燕国奸细的罪证!这定是原风息在诈自己,一定是!
☆、048 处极0刑
饶是不断自我安慰,然而,当熟悉的人被带到眼前,姬允祯还是被惊住了,瞳孔骤缩,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般,整个人如同木雕,动弹不得。
“皇上。”原风息指着被带上来的两名男子,“此二人乃是右相姬允祯的心腹,请看他二人身上的纹身——”在他示意下,押解的侍卫立刻拔下那二人衣衫,露出赤果的臂膊,结实的肌肉上赫然刺着栩栩如生的雄鹰。那鹰又非同寻常的鹰,羽呈七彩,展翅欲飞,乃是大燕国信仰的图腾。
“嘶。”众人陡然吸了口气,呆呆盯着那刺青。
原风息微微一笑,继续道:“燕国号称神鹰之国,便是旗帜上亦以七彩雄鹰为标志,此乃天下皆知。”
姬允祯咬牙暗恨,用力把头往地上一磕:“臣识人不明,请皇上降罪。”
云意冷笑,只是知人不明,顶多定个失察之罪?好个姬允祯,还在做垂死挣扎。目视原风息,却见他仿佛早有预料,淡然自若,从容笑道:“来人,将无暇公子所收集的证据呈上来。”
一叠的书信,被呈送到皇帝手中。他低头翻阅,原风息从旁作说明,“这些乃是右相姬允祯与燕国掌权者的书信往来,上面有印鉴为证。从这些书信可看出,姬大人非但出卖我大禹国的军情军报,还私通北韩,企图打开潼关,引狼入室,以此覆灭我大禹江山。只此一条,已足以诛九族。”
皇帝死死捏住书信,双手颤抖显示此刻内心的激烈情绪,齿龈之间蹦出一句:“印鉴上刻的是顺王?”
“顺王,乃燕太子当年的封号。”原风息点到为止,大燕国如今强大无比,相信优柔寡断的帝王还没有那个勇气公然声讨如今的大燕天子。
右相果然是大燕国的奸细?群臣震惊,面面相觑,空气仿佛凝固。死一般的寂静中,唯有皇帝翻动书信的沙沙声。宝湘抬眸瞥了眼那些书信,不屑地哧了下,这些不过他玩剩的把戏,真没劲。
“臣冤枉。”姬允祯以额触地,面色颓然。然而,她不能就此认罪。自己死不足惜,却不能连累主子。
因此仍试图狡辩,“臣的家世清白,乃是地地道道的大禹国国民,根就在大禹,又怎么可能是大燕国的奸细?纵然府中混入了大禹细作,皇上可治微臣失察之罪,然而,以此断定臣乃大燕奸细,臣、不服。何况,书信印鉴皆可作假,说是顺王之印鉴,可谁又能证明其中真伪?还望皇上明察,莫要被奸佞小人的手段蒙蔽,臣——”
“住口!”皇帝勃然大怒,众人被吓了一大跳,姬允祯连忙噤声。心中,忐忑不已。
“好你个姬允祯!”皇帝死死瞪着她,手中的书信狠狠揉成了团,他的脸上神色复杂,屈辱、愤怒、哀恸、恨意各种情绪交织变换,显得神情很是狰狞。大燕,又是大燕。当年他刚登基没多久,内有太后外戚干政,兄弟虎视眈眈,外有晋国入侵,内外交困之际,迫不得已向大燕请求援兵。
然而,燕皇除了索要城池金银之外,竟还厚颜无耻地索要他的女人,那女人正是他疼在心尖上的华妃。他低声下气,只为保住华妃,然燕皇却咄咄逼人。两难之间,华妃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