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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残暴女丞相-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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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意沉眸,轩辕瞥了她一眼,站起来轻声道:“有需要帮忙,尽管来找叔叔!”
  说完,如来时那般,悄无声息离开。
  “滚!”是临渊冷冽的嗓音,殿外再无声息。云意推开殿门,信步走出去。
  临渊正靠坐在巨大的朱漆雕花廊柱上,墨发铺散,衣袍微敞,露出胸口一片滑腻的肌肤,流动着脂玉般动人的光泽。他支起一条腿,一手扶着额头,长发遮挡了他的眼睛,然而姿态之间却妩媚慵懒,扣人心弦。
  “夜深了,你来此作甚?”云意冷冷开口,他缓缓抬起头,凤目迷离,似含了醉意,面上却红得异常,顷刻却又转为一片惨白。
  他低低哼了声,隐含痛苦,云意终于发觉他的不对劲,迟疑着,缓步靠近,微低头,看着他:“你怎么了?”
  他猛然伸手将她扯落怀中,双手环住她的腰,贴着她的耳朵轻道:“我见了义父。”
  幽冥王?云意倏然一冷。
  “我让他放过你。”临渊手臂紧了紧,相思种发挥了功效,他连呼吸都觉得疼痛。义父说,此蛊发作时,犹如凌迟。
  “结果呢?”云意神色愈冷,转过身体,依旧坐在他腿上,静静直视他,眼眸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有个条件。”临渊额上冷汗淋漓,说话都仿佛用尽力气,汗水迷离了双目,只觉得她离自己似乎很遥远。刚才还隐约期许的心,不禁沉了沉。
  云意喜怒不惊:“什么条件?”
  临渊扶住她的肩,轻轻将头靠在她胸口,有些虚弱地道:“我喝下了相思种。”
  相思种?此物极阴极寒,于寻常尤其男子乃是剧毒之物,然而对于皇族却是梦寐以求的能够提升血脉之力的大补之物。
  然,此物已被临渊喝下,毒性尽释,必然汇聚于要救他,只有一个方法心头蓦然一突,云意忙地推开他,目光犀利,逼视着他:“是幽冥王逼你?”
  “不!”他轻笑,凤目流波:“是我甘愿只为了你。”
  云意转念一想,还有什么不明白?倏然变了脸色,冷冷地将他推开,任由他跌倒在地,她站起身来,冷冷俯视他,一字一顿,字字戗心:“我不会救你!”
  说完,决然转身,毫不迟疑地离开。
  临渊侧眸,看着她绝情的身影缓缓融入无尽的夜影,眼底的光华顿时消散。
  怔然良久,他扶额低低一笑:“呵,终究还是输了。”输了她,也输给了命运!
  笑罢,他静静地翻身,仰面而躺,双目无神的看着夜空,久久保持一个姿势不动。仿佛没有知觉的木偶,身体中如有几千把刀刃在剧烈的翻搅,他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只有越来越惨白的脸色和渐渐微弱的气息,证明他的生命正在逐渐流失。
  她隐身在树影里,看着他缓缓弓起身子,双手抱住脑袋,如同婴儿一点点蜷缩成在母体时最有安全感的姿势他的脊背在轻轻抽颤,仿佛隐忍着巨大的痛苦
  最终那点轻颤越来越微弱,直到完全消失,他动也不动地蜷在那里,身上声息尽绝。
  心渐渐缩成一团,似有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呼吸,窒息的疼痛让云意不禁眉毛一拧。不由自主地,脚步一动,指尖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转眸一看,五指指甲折断,血肉模糊,身边的树干生生被扣出五个洞洞。
  她顾不上疼痛,疾步走到临渊身边,缓缓蹲下来,轻轻唤他:“临渊?”
  没有回应。
  云意不禁屏住呼吸,伸手去触摸他的手腕,触手冰凉、脉搏全无,顿时浑身一僵,如坠冰窖,彻骨生寒。
  临渊、死了?
  “临渊,醒醒?”她紧紧握住他的手腕,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口中轻唤,脑海里却一片空白。
  有一种疼痛,并不剧烈,却带着冰冷的寒意,一点点渗透心房,一点点啃噬着她的理智云意情不自禁伸手将他冰冷的躯体抱入怀中,却感觉到怀里的他蓦然轻轻颤了下。
  她一怔,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垂眸一看,却正对上他妖娆无双的凤目,流淌着锦江春水的眸子,艳艳逼人,柔情万千,让她不禁看痴了去。
  四目相对,目光胶着,良久,听得他柔声问:“小云云也舍不得我死,对么?”
  云意默然将他松开,让他躺回地面。
  “小云云。”他气若浮丝,却目不转睛凝视着她,脸上渐渐绽放笑容。她对自己有情,他、赌赢了!
  “别说话。”云意眉头一拧,轻轻俯下脸去,轻声说道:“我救你,只是为了利用你。”只是,为了利用他,达到自己的目的。
  如此无情的话,临渊却浑不在意,凤目之中,星火跃动,他柔声笑语:“我知道小云云在自欺欺人。”
  云意蓦然一噎,他的手臂已经抱住她,灼热的唇缠绵而上,急切、热烈、却又温柔如水,她屏住呼吸,浑身僵硬。他却并不着急,以极致温柔,一点点侵占她的理智,让她心甘情愿,与他沉沦
  “临渊渊”月色下,她听到自己动情的呢喃。心乱如麻,情难自禁。
  这个男人,用最极端、最激烈的方式,以一种强势决绝的姿态,硬生生挤入她的心。让她,再也无法逃避。
  ------题外话------
  今天六一,明天端午,亲耐滴们,节日快乐!

☆、124 释然,交心

  月下廊前,交颈缠绵,无限温存,感觉如幻似真,低低呢喃,轻轻婉转,奏一曲原始的吟唱,挥洒一场酣畅淋漓的欢愉。
  仲夏的夜色,也似被那温柔缱绻染上了一抹旖旎之色,显得格外地绮丽多姿。
  几度沉沦
  “叮铃铃”飞檐上摇晃的风铃声,惊醒了云意。她眼睫微掀,但见月色静好。而自己正躺在临渊的怀中,他的手臂紧紧搂在腰上,温热的气息拂过耳际,轻轻骚动着她的神经。
  云意怔了好一会,才缓缓转过头,半明半暗的光线下,临渊的睡颜如同孩童,安静纯美,嘴角微微翘起,显示他此刻的好心情。
  褪去张扬与邪肆,他的美如同水中莲花,秀雅清新,让人不禁想要靠近,云意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情不自禁伸出手指轻轻描摹他秀丽的五官,指尖轻轻点了下那眼角妖娆的曼殊沙华,蓦然发现他纤长的眼睫颤了颤,似有醒转之意,她连忙缩回手,屏息看着他。
  临渊却并没有醒,云意抬头望了望天,温柔的神色渐渐转冷,缓缓坐起身,拾起散落地上的衣衫一双温热的臂膀蓦然自身后抱住她,“怎么?又想上次那般无情地丢下我?”
  云意抿了抿唇,肩头蓦然一沉,是临渊将脑袋轻轻靠上来,秀丽的下巴正轻轻蹭着她光裸的肩头,声音带着一丝慵懒与沙哑,显得分外性感,“为何不说话?莫非还想逃避么?上次是因幻觉,这次却是再清醒不过。小云云,别再让我绝望!”
  最后低低的一句不自觉带着一丝恳求,让云意的心不禁颤了一颤,她默然垂眸,目光落在两人交叠的发上,他的黑发与她的红发纠缠在一起,仿佛再也无法分开。
  心底荡漾着柔情,却听得自己清冷无波的嗓音说道:“临渊,我承认自己对你动了心,但是、我们的关系仅止于此。”
  他绕过颈侧,轻轻扳过她的脸,凤目灼灼盯着她:“为何?若是为江山,我还你。若为了仇恨,我任由你处置。只求你,别再拒绝我。”
  那般卑微的姿态,让云意刚竖起坚壁的心不由地寸寸陷落,想起刚才的温柔极致,想起那双漂亮的凤目中蕴含的无限深情,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攀上他的脸,视线探入他的眼底,轻声道:“江山我可以不要,然父母之仇不可忘。临渊,我只问你一句,我的父皇和母后,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他毫不犹豫地回道,“我只是想,将你从那高高的位置拉下来,与我一道堕入尘泥。宫变那一夜,我的目标,只是你。”
  闻言,云意深深闭了闭眼,回想宫变那一夜,看见漫天大火和父皇母后绝望哀伤的脸,那一刻心底翻卷的仇恨,心情难以平静。
  她若选择临渊,则必须舍弃那一夜的恨。而她执着的并非江山,而是最爱她的父皇与母后。
  那些表面奉承她背地里则嘲笑她、鄙夷她曾是傻子的皇族成员,她没有半分感情。
  “小云云~”她的沉默,让临渊感到揪心,声音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惊恐与绝望,如潮水漫卷,几乎将他淹没。
  这是他以命为赌换来的最后一次机会。若不能进驻她的心,他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云意浑身僵硬,内心正陷入前所未有的挣扎。
  临渊蓦然轻轻执着她的手,看着她手上的伤,俯首轻吻不已,充满了怜惜与心疼:“小云云,疼么?”
  “小云云,你的父皇母后,并非我所杀。”
  在他窒息的绝望中,云意终于开口:“我知道。但若没有你的参与,也许那一夜不会如此惨烈。他们,不会死。这点,你我都无法否认。”
  临渊,说白了,不过是幽冥王的棋子。没有他,也会有别人。可为何偏偏是他?
  温柔的吻过她的双手,临渊静静注视着她的眼眸,凤目中一片潋滟的温柔,仿佛能将冰雪融化:“小云云,若不爱我,请杀了我。”若不然,他怕自己疯狂之下,也许会伤害到她。
  他将她的手轻轻置于心口:“只需一掌。”云意心中一震,蓦然反握他的手,手指紧紧扣入他的指缝中,与他紧紧纠缠。
  临渊眼中露出一丝惊喜,似有些不敢置信:“小云云?”
  云意嘴角微勾:“我的男人,岂可轻言死字!”
  “小云云!”凤目陡然亮得惊人,他狂喜地将她拥入怀中,无尽的喜悦与幸福涌入空洞的心中,瞬间填得满满的,让他无法自已的颤抖着。
  指尖拂过他滑如丝绸的发丝,伤处隐约传来疼痛之意,然而云意心中却如释重负,感觉十分快活。
  也许,选择并没有这么难。人生短短数十载,她又何苦执着于那点仇恨?
  “小云云~我很快活,这辈子从未如此快活过!”他笑颜如花,妖娆绝艳,急切地寻了她的唇,温柔辗转,倾泻满腔深情。
  一吻深深,他的眼底燃起了烈焰,他渴求地望着她:“小云云~”却被她轻轻抵住,“若我与幽冥王为敌,你将如何选择?”
  临渊思索了下,回道:“他对我有再造之恩,没有他就没有今日的我。然而,若他果然不肯放过你,我自然要与你并肩作战。”
  闻言,云意欣然点头。还好,临渊不是华殇那般优柔寡断的性子。她没有提出让他杀幽冥王,是不想让他左右为难。但是,若到了与幽冥王生死对决那一刻,他必须在她与幽冥王之间做出选择。容不得半分犹疑!
  “小云云~”临渊忽而哀叹一声,将脑袋重重搁在她肩头,佯作虚弱地喘气道:“我好像很难受莫不是,那相思种的毒还未解?”
  “不可能!”云意将他的脑袋推开,却见他琉璃般的凤眸中笑意四溅,“小云云,真的好难受,你再给我解一次毒吧~”
  “别胡闹唔”
  *
  碧波潋滟,倒影着一张丑陋扭曲的面容,深黑的眼眸,冰凉无绪,冷得渗人。
  幽冥王立在浴水池前,蓦然袍袖一挥,一股劲力弹射在墙上某处,池中蓦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池水快速地流走,不过片刻,一池碧水便流了个干净,只余下雕刻着精美花纹的白玉池底。
  角落有小巧的石阶通往池底,幽冥王沿着石阶缓缓走入池底,足尖轻点,池底蓦然豁开一个洞开,洞口森森,烛火头微透,照亮窄小的阶梯。
  轻车熟路下了石阶,洞口无声无息合上。
  浴池底下,另有天地。
  雪青石地板,泛着幽兰微光,四壁辉煌,粉饰着黄金美玉,珠帘道道,帘幕重重,暗香从内幽幽飘溢,幽冥王不禁深深嗅了一口,嘴角边扬起一丝细微的笑意。
  他摊开手掌,看着掌心小小的玉蝉,幽深无波的眼底掠过一丝温柔。
  穿越帘幕与珠帘,进入内室,却见香氛四溢,秀雅精致的布置,分明是闺阁女儿家的装扮。
  厚重的织锦地毯上,有美人独坐,正对着墙上一幅飘渺的水墨山水怔怔出神。
  女人身姿若柳,穿着一身雪白的衣裙,更显纤秀。红色的长发,随意披散在后背,在灯光下散发着艳丽的色泽。
  幽冥王静静来到她身后,轻轻跪坐在她身后,“静然,看我今天给你买了什么?”说着,将手中的玉蝉递到她面前。
  小巧的玉蝉,颤巍巍立在短簪上,看起来十分别致可爱。
  女子置若罔闻,动也不动。甚至没有看那玉蝉一眼。
  幽冥王习以为常,径自从袖袋摸出一把象牙玉梳,温柔地给她梳理长发,轻轻挑起一个松散的发髻,将玉蝉簪子斜插其中,仔细端详了一番,轻叹道:“很美。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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