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纪事-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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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陈谨在的话,一定会摸摸小鼻子自己喝下去,然后要求奖赏一颗糖。
贾保玉呛的脸通红。
林代玉拿了巾帕在他的脸上善后。“都喝完了,喝水漱漱口。早这样多好啊,当吃糖一样。”
幸好贾保玉有个亲闺女贾静静,如果她的话,肯定会抱打不平:有那么难吃的糖咩。
贾保玉讪讪地道。“晚上可不可给道鱼肉吃?能红烧是最好不过。”
林代玉脸上有些为难之色,最后抚慰拍他的手轻轻道:“晚上要不要加多一道药?保证能和红烧的一种颜色。”
心肝儿颤了一颤贾保玉直直的看了她一会儿,才悠悠叹道:“你能保证那药像鱼肉一样好吃吗?”
林代玉神态自若地摇了摇头,“那都不要吃了。”她挽起袖子把药碗过了一道热水后,回来摸摸贾保玉瘦了下去的脸盘,“再坚持一天,回头我做酸菜鱼给你吃。”顿了一顿后,嘴上又随意地问道:“刚才什么事惹得你想扔杯子?”
“谨哥儿可能要换老师了。国舅上奏章世兄极好,正堪此任。”在她絮絮叨叨声中,越来越放松情的贾保玉,说出刚刚令自己怒火中烧的事,也将自己硬生生压抑下去的那份心绪,释放了出来。“当老子是面团吗?想捏就捏,想搓就搓。”
他刚说出来,心里就懊悔不已。这女人越来越会套话了。
“其实也好。”他停顿了好一会儿,静静的看着林代玉,又道,“百花齐放才是好事儿。谨哥儿也能多学点东西。”
林代玉摇头道:“不好。也不不想你啊,前世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眼中神色顿时晦暗不明的贾保玉慢慢敛了脸容。
林代玉一字一句地道:“而且我敢说这不是皇上皇后的意思。”
听了一会儿后,贾保玉的脸色开始凝重起来。
“要不要教授皇长子都无关要紧,但自从谨哥儿能进我们的家门,我也能知道些东西。”林代玉低声道,“虽是上面的人没说,但也瞧得出他们的意思。”通常能把长子送出来的夫妻,就是怕他会在长辈们的包围下失去自我,而易于控制。而要摆脱这事,首要的就是隔离他们,只不过那对夫妻意思也是有的,只不过面子也不能掉。
那么事情就简单了,就是他们会想法子出来。因为他们肯定比贾保玉还急。
“说不得一听到你能正常去翰林院,那两位的法子就出来了。”林代玉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桂花糖塞进他的嘴巴后,正色道,“你不是说是国舅上奏吗?天家哪比得平常人家,可以由舅舅出来请师延教的。”
思忖片刻的贾保玉眉头紧皱,肃然道:“只是咱家才遭了灾。”言下之意,担心家里会再受冲击。
一个太后就难抵挡,又加了一位难缠的太妃,下头还有国舅。推荐的人又是状元;和他这个探花不同科倒罢了;偏又是同科的。。。要说章波波教不得皇长子;那就是皇帝自己的眼光错了。
他们又能进入翰林院找另一个人,偏贾保玉又是翰林院的人,这会子更好了,翰林院长手心是肉,手背更是连肉带着皮。
“这事你不用担心!”林代玉眨着眼睛道:“我用剩下的钱买了京城的一处小庄子,你再放火烧了,也能有落脚的地方。只是我不想你因为我们三个家属拖了你的后腿。”
自己辞职,和被逼做辞职是不同的,林代玉不想贾保玉做炮灰。
外头雪花簌簌落下的声音听得人有些心慌。
贾保玉垂眸不语。不远处放在几案上的大桔子发出淡淡香味,满厅里只能听到呼吸声时缓时快。
林代玉微微一笑:“前世你那样的混,我也不曾担心过,何况你现下有谨慎之心,我还能比前世更担心不成。你只敢大胆去做。”
说不感动是错的,贾保玉起身抵了她的头,忽低声道:“前世小时候,我很想你是我的亲兄弟。这样便能同屋吃,同床睡。”
林代玉在他怀里伸出脑袋来后,踮起脚尖伸手一弹他的耳朵:“是你的亲兄弟便好了,还能和你打架。别看我那时身板小,说不准偶尔能打赢你呢。”她对着门帘处,身上穿了件玫红色的绸小袄,衣袖子折了一折,手碗上的白玉手镯衬得肤色欺霜赛雪,帘外的冬阳透过微动之间照射进来,落在她的脸上,映的人脸上有了莹光。
“也是能的,只不过不好在大庭广众。”贾保玉忍不住对准她的耳朵吹了一口气。
“呸!你脑子里净会想这些事。”脸立时红了的林代玉掀开帘子后回过头来看着啐了一口,然后转身大步离去。
她出了大厅,走过青砖铺就的小路,墙外的北风吹过树梢,发出一阵肃然的声响,林代玉抬眼看向外头,但见枯黄的树叶凋零打着旋儿在半空飘落,她伸手拂了一下脸,将脸上的浮尘抹去,风已经吹不进来了,想到如此,不由弯起了唇角。
说起仕途一事,也不能单凭一手好文章便能顺畅,津城离京城近,多少披枷带锁的大官,所到之处多少人走避不及,曾经呼风唤雨,人人奉承的大人物,却转眼获罪,而被押进大牢,甚至家破人亡。
如今贾保玉中对这事清冷了些,虽因为没有一大堆人伺候着,心却比以往安宁,便是做活累些,也比满心的思虑来的强些,如今的世道并不安稳。
每每想起这些,林代玉还是感激贾保玉,前世能耐那么大,那么不守本份的人,自今生娶了她后从不敢急功进利,也从不投机钻营,为人算是清正,比起前世更尽到了维护家庭的义务,没让她们一家人生活在提心吊胆的日子里。
林代玉烧了水灌进鸭子壶在偏屋熨衣服的时候,偷偷的发笑,她很难想象前世很拉风的贾保玉在今生和她结了婚后居然每一步都会走得这么谨慎。
一时,洪祥和贾静静隔窗笑说道。“阿娘,是不是那鸭子烫壶很好玩。”
笑着的林代玉怔了一会答道。“可能是吧!”
跟在后头的秋香不觉大笑起来。“鸭子烫壶也能玩的,除了和衣服玩,难道能变成人和你玩不成。”
“说不定呢!”林代玉湿润着眼睛感慨道,“想那从前的花花公子,好斗鬼如今竟然成了良家男,这鸭子难道变不成。”
秋香咂巴下嘴迷惑了。“可那花花公子再花也是人身来的。”跟这鸭子壶本质不同啊!
跟这古人沟通不良。
林代玉不理她继续烫衣服,因心情极好,嘴里哼起了歌。
“太太嘴里唱什么来着,调子倒好听,不过,这,啊!给我一杯啥水来着。”秋香转身问贾静静。
贾静静静静地听了一会,肯定地道。“给我一杯黄泉水。”听的人全身都打抖,有这么可怕的水吗?
“不对!”洪祥听了一会后,确定地道,“娘唱的是,给我一杯矿泉水。”这是啥水?
“也不是。”秋香打断了他的话,又在另一头和贾静静热热闹闹的讨论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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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这三人对音乐字词的造诣,单说贾保玉第二日正式销了假,坐着马车出了门到翰林院的时候。车轮碌碌,路行近一半,却前进不了。
陈福下了马车去看,“老爷!”他回来后笑道,“不知是哪家的老爷的马车,后头跟着三五辆车,听说都是伺候他的人。这会子正堵在路中间,所以过不得马车。”
贾保玉忍不住奚落。“也不知有什么好显摆的。罢了,今日刚销假也不好迟到,我下了车另外雇轿子去吧!”
说完他便离了马车直奔前去,走时只带了秋健,只见两主仆出了一身汗,才避过那堵在路中间的马车。
回头后望,只见黑沉沉的马车群还在后头,旁边还侍立着一群人。
贾保玉摇摇头刚要继续自己的行程,最前一架的马车夫立时下了车行礼后,大声道:“是贾大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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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是!”贾保玉嘴里应着,脚下也停了一停。
“原来真的是贾贤弟,别来可好!一阵没见,你可清减了不少。”
听这声音,嚣张得紧,虽是问候的字句,但语气间更多夹带的是迫不及待炫耀的本质。
贾保玉转头一看,当头最华丽的马车上探出一个头出来,最醒目的就是脸上的那张大嘴,因正得着意,比起前约摸又开阔了几分。
“原来是章世兄啊!”
贾保玉的声音不高却极清,不难想象出他的态度是如何不以为然。
大家都同在翰林院,虽有级别,但到底都高贵不到哪去。
自打家里的房子不得不被自己亲手放火烧掉之后,贾保玉明白了一件事,官场的日子总是过得处处陷井,只是不知道费尽心机的章波波准备给自己一个什么惊喜。
没权没钱的人如果再没了气势,别人的大脚只会当你是一堆泥来踩,踏过了还嫌脏。
方才还大大方方露面的章波波缩了回头,
那帘子随风荡漾。“贤弟要不要上来做,正好和为兄商议一下如何教皇长子?”
路边的人随即立刻欢腾了起来。又是状元,又是教皇长子的人,管他嘴大嘴小,岂能不传说?哪怕是夜叉,今天的路上也有他独领风骚的传说。
路边两旁人头涌动,也有无知孩童在众人灼热的目光中喧闹,也有大人从中附和。“马车里头坐的是状元公!国舅老爷赞赏的状元公。听说以后还要教皇长子呢,真了不得。”
就在此时,章家的马车好像有了结论,开始启动了起来。
人们自觉让了路。
旁边也不知哪家楼上,有人轻拨起琴弦唱道:
五百名中第一仙,等闲平步上青天。
绿袍乍着君恩重,黄榜初开御墨鲜。
麟作马,玉为鞭,花如罗绮柳如绵。
时人莫讶登科早,自古嫦娥爱少年。
本来散开的人群听到这曲又聚拢了过来,竟似重复登第之时的荣耀。
这歌唱得有迟到之嫌,但是众人的欢腾声中,章波波终于重拾回了状元的荣耀。
--------尼玛,他这个状元都不知被贾保玉这个探花压了多久了。
“还是少年吗?”秋健知道章波波是状元,可是脸上的表情捉狭。“明明长得比老爷还老的大爷。”
贾保玉只忍住笑,原来这章波波一直念念不忘在骑马跨街游行时被自己抢去风头的事。
说完后,轻叹了口气,神色有些怅然。
马路既通,陈福也不回转,直接追了上来,停下后,先下了马车,然后在贾保玉耳边叫道。“谨哥儿悄悄的来了。”
贾保玉听得差点晕过去:“他怎么来的?快送回宫去。”
这当头不能有一丝差错。
偏偏车里的陈谨听到了,闹起了小孩脾气。“偏不!”
“乖!我陪你回去。”贾保玉上了马车后尽量模仿妻子的语气。
“就不,就不!我要和老师一块去翰林院。”陈谨翘起了嘴巴。
脸色发青的贾保玉恨道。“那是大人呆的地方。不是你去的地方。”
陈谨摇了摇头。“舅老爷说那里有一个很好的老师要教我,我偏不信,还有人能好得过老师。”
这话听得贾保玉心都软了下来。
可是问题就出在挑老师的当头。
贾保玉朝陈福使了个眼色,陈福知晓,掉转了马车。
谁知陈谨警惕的很。“翰林院不在这个方向呢。”然后满车里打滚了起来闹。
贾保玉看着这小子尽得女儿真传,为之气结。
这一大一小就对峙在了车里。
有人走过敲了敲窗。
贾保玉一惊,忙抬头望去,看见高总管笑容可鞠的站在外头。
陈谨大喜地扑上前去,“老师不让我跟去呢。”
“你老师做对了。”高总管答的有些不搭调。“正因为他不让你去,所以你才能去。”
倒是贾保玉听后半晌说不出话来。
原来这里头有一重考验。
怪不得妻子说上头的那两位肯定会有所动作。
想及此,贾保玉心中大定,向陈谨笑道。“去就去吧,不过去了要有礼貌。”
“行!”陈谨一听能去了,连忙驾驾声吆喝开了。
此时被人前呼后拥踏进了翰林院的章波波狠狠地打了个喷涕。
身后有孩童的声音在外头响起。“你们这里谁的嘴巴最大?”
跟在陈谨背后的贾保玉恨不得把他的嘴巴捂住。
“是谁家的劣子这般无礼?”
章波波蓦地转身。
看见身后就是贾保玉,他的旁边站着一个小小的孩童,看来一派天真可爱。“是不是你的嘴巴比我老师大,所以才做了状元?”
------------不过也太会惹麻烦了。
“请问这位是贾贤弟的哪位贵亲?”
章波波阴森森地开了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