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纪事-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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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代玉逗他。“你婶子就不好了。是不是嫌我瘦了?”
“这个,这个嘛!也不是不好。”洪祥挠了挠头。“可是我日后娶了这样的人进门,那家里的家务活谁干啊?”
引得林代玉搂着贾静静一通大笑。
晚上贾保玉看着厅里摆满了名贵器具,林代玉领着秋香拆封着墙角的表礼,陈福秋健里外穿梭,将绸缎金银归拢搬运。因点头叹道。“太过出头了。咱们家是没有根基的人,这般出风头法,却是不好。”
林代玉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
贾保玉看了她一眼,抬起茶盏,淡淡道:“别忘了,咱家还招了两尊大神,虽没有实权,但转个弯传个话叫人做还是行的。本来就招了她们的眼,再这般出锋,更不惹得她们心里难受吗?”
林代玉眼神微一滞,洪祥贾静静想问,贾保玉低了头去问他们。“你们也想想。如果有人得罪了你们,做事还那样的好,你们会怎么样。”
两颗小脑袋低着思索。不久贾静静指着洪祥说。“有时候哥哥惹了我,偏偏他功夫又学得好,我就更生气了。如果不是他是哥哥,我老早叫叔宝兄弟捶他。”
洪祥也同样指着贾静静道。“妹妹有些时候很招人厌,可她又讨人别人喜欢,我见了就牙痒痒的。如果她不是妹妹,哼,我老早叫着叔宝兄弟和谨哥儿不理她了。”
“是亲人磕着碰着都难免生气,何况是外人,而且她们跟咱们家又没有血缘关系,还会顾着做事吗?”
两颗小脑袋一起甩头。“不会!”
林代玉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贾保玉看了她一眼。“那两人是她的正经长辈,规矩上头压着呢,能帮一时,也帮不了一世。再说真出了事,远水也救不了近火,顶多只能是事后描补罢了。”
林代玉眼神微黯,深吸了一口气。“那明天起,你就告病吧!”
贾保玉点了点头,他环视屋子一眼,满厅的堂皇,满屋的华丽。“什么身外物都是假的,能先立身存本才是真的。”
不同于贾家忐忑,皇宫里喜乐融融。
皇后抱着儿子在看画册。
陈谨翻开一页指着上头的小婴儿道。“这是我刚出生的样子,母后躺在床上,看着我在笑呢。”
皇后点点头。“谁给你画的。”
“师母!”陈谨又翻着过去。“这是母后帮谨儿穿衣的模样,这是母后喂谨儿吃饭的时候,这时母后帮谨儿洗澡的样子。我问师母,我怎么都不记得了。师母说,母后肯定做过,只不过我那时候小,所以没记得。”
皇后眼神一闪。“你师母什么时候帮你画的。”
“谨儿刚去贾家的时候,有时候看着贾姐姐祥哥哥和师母可好玩了。那时候师母就给我画了,说母后对儿臣也是很好的。”陈谨把画册翻到最后,又悄悄和自己母亲私语道。“母后,师母还和我说了,如果在外头看着好玩,好看的,我也可以和母后一块去呢。”
皇后定睛一看,瞧见画上,陈谨正拉着自己的手走在大街上。
“这是母后和谨儿准备去听戏了。”陈谨翻到另外一页指着。“这是母后背着谨儿去赏花呢。”
皇后看的眼圈儿都红了。“怎么不画你父皇。”
陈谨俏皮地朝她挤挤眼。“母后只有谨儿一个儿子,父皇可是有很多个。”
“你们母子俩在说什么呢?”皇帝大踏步走了进来,笑道。“皇后,你是使了什么法子,怎么谨儿一见你就那么亲热。”
皇后连忙在儿子耳边道。“刚才那样的话,可不许说了。”
“知道了!”陈谨上前,给自己父皇行了礼。“儿臣参见父皇。杜母妃不说是三弟弟不舒服,要父皇过去吗?不过父皇,怎么三弟老病啊,儿臣想和父皇说说话都不行呢。”
此话一出,皇帝的眼里就闪过一丝不自在。
皇后心知,之又是杜贵妃的老招术,只是碍于她是太妃的侄女,自己说什么都是错。只笑道。“你可是做哥哥的,肚量可要大些。”
“谨儿哪里不大量了。”陈谨的大眼睛一睁,瞧着搞怪。“在老师家里,贾姐姐祥哥哥斗的可凶了。三天骂,两天就开打,师母还在旁边叫好呢。”
皇帝听了若有所思,皇后笑道。“谨儿的老师不说吗?”
“不说!”陈谨摇摇头。“老师只是笑,说小时候打的多了,大了感情才好。有时候就是我跟着他们出去淘气,老师还笑呢,说小时候淘尽了所有的气,长大后才会稳重。”说着自己站了起来埋怨自己的父亲。“父皇,儿臣站了那么久了,你就不心疼,也不叫儿臣起来。”
“你啊你!!!”皇帝指着自己的儿子笑骂道。“你不是自己站起来了吗?”
看到他的神情;皇后暗自松了一口气。
“儿臣替父皇心疼儿子呢。你说是不是母后。”
皇后笑倒,“看你在贾家学的什么东西,这么的滑头。”
“才不滑头呢。人家和父皇可是有正经事做。”陈谨说完后叫自己的父亲。“父皇,把你的身子弯下来。”
皇帝依言照做,陈谨却搂住他的脖子。
皇帝楞了一下,宫里讲究的是抱孙不抱子。
陈谨又嘟起了嘴。“往常这个时候老师都抱着我去练书法。儿臣问师父,如果回了宫又想练怎么办?老师说最好叫父皇抱。日后儿臣长大了,父皇想抱都抱不动了。”
皇后有些急道“这跟规矩不合。”
“好,那母后抱我去。”陈谨应的倒快。“师母也抱我去呢,她可喜欢我了,又说我比贾姐姐文静,比祥哥哥斯文,除了挑食,就是一等一的好孩子。”
皇帝一听连忙自己抱起儿子。“无妨。”
陈谨得意地把下巴搁自己父亲的肩。“快去御书房,父皇,儿臣呆写诗给您看,不给母后看,女人就是叽叽歪歪,又说这不行,那不好的。”
气得皇后在原地咬着牙笑。
正目送他们父子二人出了长廊,转身却对上满头大汗的高总管。“皇后娘娘,不好了,贾家今晚被人放火了。”
皇后收起笑容皱着眉头扫了后头的宫殿一眼。“人有没有事?”
“没什么大事,只是听说贾编修为了救出御赐的物儿走避不及,被落下来的横梁砸伤了。”
皇后抿紧嘴唇,定定地看了高总管一眼,沉声道。“你出宫一趟。对贾编修说,皇上和本宫会重新赏他们家一栋房子,到时候御赐的房子,谁动谁就是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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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高总管听如此说,便笑着说道。“贾家可就是书上说的因祸得福吧,只不过,这事儿不查吗?听说放火的当头,有人见着,”说到这里,他比出两指手指。“那两宫的人都有。”
皇后吓了一跳后,又裁夺盘算后。最后只得叹道。“能怎么样,一位生陛下的,一位养陛下的,陛下纵然知道,顶多也是说几句,这善后的事,还不得本宫做。”
晚上,皇帝歇在了皇后的宫里,皇后免不得又说了贾家的事,皇帝脸上的神色一会儿明,一会儿暗。
皇后躺在枕上哀怨的说道。“人证都有了。”说完一顿,声音转低:“所以臣妾作主把人打发走了,又以陛下的名义赏了贾家一栋房子,只盼着事情从此停息了,只可惜贾编修伤的不轻。得养上好一阵子。”
讲到这里,她就住了口。
皇帝搂住她的腰。“可难为你了。照着你的意思去办就可以了。”
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
“我难为什么啊,一个是自己的婆婆,一个是自己儿子的老师。”皇后说完后,赌气转了头。
皇帝听了连忙说道,“朕这不过来陪你来了吗?母妃和母后的话,朕都不听呢。”
皇后还说。“母后和母妃都体贴我呢,知道我要做她们做事,特特叫了杜贵妃和宁贵妃来陪你。偏是我又小气又不识大体,活该连谨儿都不得亲近。”
皇帝听说。“谁说谨儿与你不亲近,他嘴里说和朕这个父皇写字,但可是画了你。不信朕去把画像拿给你看。”说着,便要去拿。皇后又叫。“不用了,这会子夜黑了,陛下堵着一口气再去拿,让人瞧见了,传进她们的耳朵说,该说我比不上杜贵妃贤慧,又比不上宁贵妃大度。”说完望着帐顶子,滴了泪。
皇帝气短,拍着妻子的背好生哄着。
一时太**里,太后临睡前喝汤吃枣。
正喝着,忽见有人上前,低着附着她耳朵说话。
太后用手一掩嘴巴,来人连忙低了头,宫女马上递上玉盘儿放至太后的嘴下,太后嘴儿一张,那枣核儿稳稳当当的落进了盘里。
等到宫女拿走玉盘,换上巾帕的时候,太后拿过来擦完嘴后眉头微蹙。“那么快?”
“也不快了。有人比太后还快呢。”来人一比太妃宫的方向。“听说手下得极狠,不但烧坏了贾家,连姓贾的都被砸伤了。可怜呐,玉面探花被伤成草头探花罗。”
“阿弥陀佛!!”有些惊讶的太后口里念了佛,又扶着宫女的手慢慢的起来道。“你伺侯哀家一天也累了,明天休息一天吧!!这个月领双月俸,也不用使公帐上的,从哀家的月例里头拿。”
来人忙叩头谢恩。
太妃那里也晚睡。
正在梳头的太妃听外头人递来的消息吓了一跳,说是屋烧了,人也伤了,便点头叹息。又向贴身的宫女道。“这人啊就是不能不敬老。瞧这下场可怜的。”
贴身宫女附和道。“可不是。不过,”她指了太**的方向。“昕说起火前,有人见到有那里的人。”
太妃道。“阿弥陀佛,慈悲大菩萨!什么人不好得罪,得罪了她。”说着很是叹息了几声,一时安歇下不提。
第二日,贾家的房子被烧一事传了开来。
翰林院的同事忙赶了过来说了些安慰开解的话,
这里头也有些是口里安慰,心里却称愿的人。
将近下午时才散了去,天空飘起了小雪,不多会儿变成大雪粒,再不多会儿便是白花花密成鹅毛的大雪。
大雪哗哗的下着,烧得半残的院中堆聚起了雪,贾静静和洪祥拎两张小凳子坐在屋门口,看大片大片的雨雪在地面上,白花花的像在地上盛开了一层的花。
想着昨天的热闹,如今一想,生出了隔世之感。
烧伤的贾保玉躺在原先陈福睡的炕上,不声不响不言不语的。身上盖了林代玉在外头讨来的被子。
就他这了无生趣的模样,从他家烧了后就一直保持着。
林代玉坐在炕上给他吹着药碗上的气,“我就说,你也别难过了。”她说着,接过秋香手里的匙羹,用调羹舀了一勺喂进他的嘴里,“原是我们家福薄,一下承受不了这么大的福气。”
屋外的雪下下个不停,贾保玉身上盖了三床被子都觉得冷。
陈福一溜小跑儿过来,“贾太太,高总管来了。”
林代玉把碗塞到他的手上,俯下在贾保玉耳朵旁边道。“事后描补的来了。你可以安心的睡了。”
贾保玉点点头,才合上了眼睛。
高总管走了进来,发现门都被烧掉了一边,大半边的厅也被烧没了,更别提后面连着的房子,倒是前院的下人房没被烧掉。
只是这一场火下来,不但烧没了房子,好像也烧掉了贾家的元气,瞧这雪泥东一堆西一处的,贾家的人也无心打扫,连平日活泼的贾静静和洪祥都只坐在凳子上托着腮发呆。
林代玉迎了出去,高总管大吃了一惊,一夜不见,她脸上憔悴的不似人形,跟昨晚的意气风发判若两人。
她才要命家里的孩儿过来行礼,高总管连忙摆手道。“不用那虚礼了。”说着,压低着声悄悄地道。“听说贾编修是为了救御赐的物品才伤的。”
林代玉掸干净一张椅子后请他坐下后道。“可不是。”
高总管道。“人重要还是物重要,起了火也不是你们故意的,难道陛下和娘娘会怪罪不成?”
林代玉捧着贾静静递过来的茶奉到他的面前。“虽然知道不会,但陛下和娘娘的心意难得,外子顾念着皇恩,哪怕死也要把御赐的物儿先给弄出来。”又叹道。“我知道外子的想法,他心里念着,宫里头的人固然宽厚,可却怕外人借了意来作文章。”
高总管微微一愣,跟着她苦笑起来。
有些事有些人心知肚明便是了,却是说不得的。
“难为你们的心,只是伤了贾编修,宫里头可不安着呢。”说着,起身宣了旨。
林代玉接了旨意了,嘴里感念着皇帝和皇后的恩德,只拿着帕子拭泪道。“外子这下伤的也值得了。”
高总管劝了一会,又去了贾家临时的房间去看贾保玉。
只见他睡的地方,不但小,还杂七杂八的摆着断了半扇门的柜子,少了腿的椅子,没了耳朵的茶壶。。。。。。。。一应家具;伤的伤;残的残;可见昨晚的火不小。。。。。。。他的脸色就带了隐隐的歉意。
贾保玉见他来了,嘴唇动了动,却起不了身。定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