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纪事-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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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洪祥哀哀叫道。“我因做客在你家中,客套话而己。”可是陈叔宝很奇怪,这话洪祥应该是对他说的,怎么脸向着贾静静去了。
贾静静听的气闷,摔手走人。
“喂!喂!”陈叔宝不解其意,但是转身却对上了五官都皱在一起的洪祥。“你自己倒霉就好,为什么偏偏拉上我。”说完他拉长了音向贾静静追去。“妹-妹-我冤呐------”
正在房中帮贾保玉穿衣服的林代玉怪道。“洪祥这孩子怎么了,大清早的,人未走呢,却先唱上戏了。”
贾保玉凝神想了一会道。“小子唱的还不错,挺有节奏感的。”
“贫嘴。”林代玉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身后叮嘱道。“上了京后,别老摆着酷脸,该向人虚心的虚心,请向人烧香的就别装熊猫给人添堵。也别为了清高装鹤立鸡群。”
贾保玉整理了一下衣襟,“放心了,前世我可是最爱交朋友的。”
“是啊!最爱交女朋友”林代玉一戳他的脑袋。
贾保玉突然握住她伸出来的手指凝神看着她。
林代玉的嗓子不由有些发痒了起来。“怎,怎么了?”
“没怎么。”贾保玉说到这里眉毛眼睛都抖了起来,把她的手指好一番打量。“没想到你头粗腿粗,但手指还挺细的。”说着抱住亲了一口。
林代玉抽回手指狠狠瞪他的同时,脸上还有微微的有些晕红。
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外面的秋香来催请他们出去用早饭。
赶了出去,晨起的鸟儿跃住枝头喳喳的叫了几声后扑了几个翅膀,夏末残留的暖意又随着朝阳融融的升起。洪祥欢乐地跟着贾保玉出去,在贾家两三年的光景,他从一个瘦杆儿长成了胖墩墩的团人儿,到了现在那身形却渐渐拉了起来,纵然如此背影看起来还是壮实的很。陈叔宝也不同以前的一团孩子气,不用看身上穿着的华裳,单看脸上的气度己是不凡。
三人围坐,看着秋香端上高升的金丝糕,如意的薏米粥,吉祥的元宝包,富贵的海鲜羹,金玉满堂的炒饭,状元及第煲,什么名头好听就让上什么,贾保玉各样尝了一点,陈叔宝因早上的事吃的淡淡的,洪祥倒想多吃,但想着婶子和妹妹都没有上桌,只能忍着只吃个半饱。倒是陈叔宝带来的小厮头一个得用的岩烟沾了光用了一些。
吃完后,大家略坐了一坐就要出去,贾保玉要寻妻子说一声,进了厨房,林代玉和站着的秋香笑着说话,女儿和妻子同一桌,桌上还是家常吃的早饭之物,贾保玉远远地拿着眼睛打量这些东西,见身后有人来催请了,才回了态笑道。“我此去日子不同,你在家可辛苦了。”
林代玉放下了碗起身,净了手后替他又整了一下衣领。“家里不用挂心,尽管去吧!”说着她心里还要安慰他万一真名落孙山了也不打紧,可在肚子里念了一会后,又觉的这个时候说这些甚不吉利,只得婉转说道。“考完后,没什么事的话就早些儿回来。你知道的家里没有男人在,我不踏实。”
她说了会话的时候,日已渐当中。赶车的人己是来催请。
“我走了后家里虽然没有男人,但你也不能招风引蝶的伤风败俗。”贾保玉说完这句话后就扬长而去,走时带起院子门角边上一盆雁来红摇的凌乱,林代玉顿在门口呆了半天,不知这哪搭哪。
由于陈叔宝一同上京,寿山伯府里的人不放心请外头赶车的人,命十几个家中的下人跟着护卫。三人出了门之后,大人骑马,两位小孩坐车。
“等等!”跟的气喘吁吁的贾静静递了一包东西送上给洪祥。“自己拿着用。”
陈叔宝凑上头。“我的呢?”
“你的干吗要我送。”贾静静仍是冷着脸。“你家的表姐什么都会吗,找她拿去!”
陈叔宝见她脸色非往日寻常可比,深为骇异,禁不住着急。“那能行吗?她是女的,我是男的。虽有亲戚情份在里头,但私下可不能相授受。”
贾静静一听这话,心中琢磨,可是嘴头子己是脱口而出。“我也是女的。”说完,想起什么似的只觉得心“砰砰砰”跳得厉害,急急转身就走。
陈叔宝张大嘴想叫她,但招她的手却在半空中落下。“算了。”
车里头,洪祥喜滋滋地打开包裹,见里头有一把扇子,扇套上也绣的生动可爱。还有一条腰带,他拿起来在身上比了一下奇道。“妹妹不可能不知道我的腰,怎么把腰带做小了。”陈叔宝一听,拿着腰带在自己身上一比划。“嘿!在我身上刚刚好。”说完心情转好。可顷刻脸色又是一变。“你是男的吧?”
“是啊!”洪祥拿起扇子打开捂口,故作斯文。“陈公子有何指教?莫非你有法子让我变成女的。”如果是,麻烦把他变成天仙,日后不用做事,只等着人上供便可吃饱喝足。
“那她给你扇子岂不是私下相授?”陈叔宝怪叫的却是另外一件事,说着就要上前把他的扇子收走。
“你的腰带才是呢。”洪祥连忙把扇子合上护紧。“我是她哥。莫说她给我扇子,就是给我做衣服鞋袜也是该的。”说完他恍然大悟,上前一把掀起陈叔宝的鞋子。“这袜子不该给你的。”
陈叔宝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随即倒吸一口凉气。
第三十四章
心念电转间,陈叔宝马上找到了法宝。“你也不是最亲亲哥哥,只能算是外男。”洪祥手里那把被他拿着装斯文的扇子眼看就要被陈叔宝抢去。
洪祥心里哪有陈叔宝心里的弯弯道道,面上一僵,立刻求和道。“行了,行了!你别说我。”他松了去抓陈叔宝袜子的动作。“我也不动你,”说完后,他又后悔了,干吗这么嘴快,他可以经过叔叔婶婶验证的贾静静哥哥,名份在哪里,有谁敢怀疑。
“好。”可陈叔宝先笑着应了,让他反悔不成。
已经醒悟过来的洪祥忿恨地盯着他,向他示威了一下握成拳的手。
外头跟着陈叔宝过来的岩烟听到他们的动静后对贾保玉笑道。“贾老爷,洪少爷和我们家少爷感情可好的很呢。”
“很是呢,连个喝茶的事都能论上半天。”贾保玉的这声音略大,虽是眯眯的笑着说,可脸上却不太好看-------两个臭小子,毛都没长齐呢,就敢在里面讨论他女儿,真把他当透明人了。
岩烟听完后勉强笑了笑。
这声音不小,陈叔宝自然听到耳朵里,他微笑着盘腿坐下,伸手取了一壶茶,打开盖下轻嗅,漫不轻心地道:“洪祥到了外面收敛些,外头除了老师还有别人呢,虽是我家的人,但我管的住他们的人身,可管不住他们嘴快。”洪祥心下一惊,醒过神来,若无其事地在他对面坐下,学他笑道:“我们刚才干吗了呢,不就是讨论茶道,有什么好学嘴的。”
所以马车平和了,继续在一片得得声中向京城行去。
且说寿山伯府里的二少爷因白日请了一位严师进来教授,晚上又有陈叔宝坐镇,一时一刻都不得松懈,只得拿出了十分精神来读书识理,过了一阵,眼里的顽劣褪了许多,寿山伯想着也该给二儿了上族谱了,因和夫人说了一声指望她在自己的娘面前多美言几句,偏偏寿山伯夫人仿佛不知道丈夫的暗示,过了一段时间都没有回应他,寿山伯等不得,才刚躁动了起来,偏偏有丫环来请他过去花厅。
寿山伯一径到了花厅,外面的人得了消息不住的出来打探,这里马姨娘也赶了过来,守在外面的人向里面的寿山伯夫妇回道。“马姨娘来了。”
寿山伯道。“大呼小叫的过来干什么?”在外面的马姨娘恭身回道。“婢妾想着来伺候老爷夫人。”
寿山伯夫人笑道。“进来吧!”寿山伯十分不愿意。“让她进来干什么?”寿山伯夫人见他嘴巴虽怨着,可眼睛却动了起来,于是捂嘴笑道。“虽说咱们在这里商量二儿子上族谱的事,但到底少个削果送盘的人。她进来刚好合适。”
马姨娘隐隐听见了夫人说话的意思,心中大喜,慢慢踱步走了出去,身后有人抬进上等的果品茶点进来。又有人拿来了一壶水,马姨娘伸手出去洗手,有人拿了盆子在下面接住漏下来的水,马姨娘洁净完手后拿过一个果子削了起来,不多时削了几个摆在玛瑙碟子里奉了上去,寿山伯夫人伸手吃了半个,就随手递给她吃下去。
马姨娘满面恭敬地接了过去,看着妻妾二人友爱恭敬,寿山伯掂须赞叹。
寿山伯夫人接过湿帕子净了手后,才悠悠地道。“老爷,今年有什么好日子,趁机给二儿上了族谱吧。”说完命人把下半年剩的好日子都挑给丈夫看。
马姨娘一听,嘴角控制不住的弯了起来。夫人这里没问题,凭着老爷对她的喜爱,也不是不成问题的。
谁知寿山伯看了夫人挑的日子,一时心沉了下去。“今年都没有好日子了。”
“谁说没有。”寿山伯夫人说完,脸上才刚失望的马姨娘又重新鼓舞了起来,只是不好插嘴。
“还有一两个中吉的日子呢。”寿山伯夫人横了自己丈夫一眼。“前些日子不知是谁催的死紧,如今就不着急了。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挑出这么些个日子来的。你不看在妹妹的份上,也的看在我的诚心上。”
原来老爷是愁在今年没有大吉大利的日子上,马姨娘松了口气,按她的想法,早点上族谱就大吉大利了,何必挑日子。可是苦于身份所在。她不能自己作主,只好巴巴地看着共享的丈夫。
谁知寿山伯好像看不见她眼神似的,心自顾自的踟蹰起来。“日子不好恐怕以后不顺利。”一句话听的马姨娘嘴巴都忍不住撅起来了,明明也有中吉的日子,还挑什么呢,这事儿越拖她心里就越不安。
只听寿山伯夫人说道。“不是有中吉的日子吗?”马姨娘一听夫人说出她的心声,喜不自禁。
寿山伯听了,把日历扔在桌上哼道。“妇人之见。这事也是我急了些,看明年吧。”
寿山伯夫人按了一下脑仁。“是,妾身是妇人之见,老爷自个作主吧!”
马姨娘十分委屈,脸上表情也很不好看,也不好说些什么。又看着两位主子都在,少不得强打精神笑道:“夫人,要不要婢妾出去收拾几样小菜过来。”
看着爱妾略些苦恼的脸,寿山伯心中也不十分不忍,本来想安慰安慰她,顺便带她出去散荡的当头打打新首饰,添些新衣裳,可是碍于妻子在,他不得不先作个样子。“出去吧!过会子也快用晚饭的时候了。”
他说完也站了起来,向妻子道。“我也得出去了,有清客在外头候着。”
“你别走。”寿山伯夫人示意马姨娘出去,但留下了自己的丈夫。“我还有话和你说呢。”
寿山伯因止步问。“什么事?”
寿山伯夫人道“我哥想做咱们家的摇椅生意,你觉得怎么样?他也不在城里做,只走动外地客商,虽是亲戚,可是他的帐也和别人一样。”
寿山伯说“这些事儿你做主不就好了。”寿山伯夫人道。“正因为是我哥想做,所以和你商量。”
寿山伯听了,低头想了半日,道。“你也知道我不理这些俗务,为什么今天巴巴地来问我了。”
寿山伯夫人听了,冷笑道。“我难道连这个都不知道吗?反正大家都是亲戚,但我们家长舌头的人多,倒不如我先说了,省得有人又在你背后嚼舌头根子,以为我在贴补娘家。若是你不放心,我拼着得罪娘家的亲哥哥也要推了这桩生意。”
寿山伯道。“你亲哥哥怎么好推,就这么着吧!”
寿山伯夫人道。“虽这么着,但我到底是你家的人,也要防着我哥是不是真的只做外地客户的生意,而不是借着我的名头悄悄儿和府里抢,我想派个人去我哥的铺子里做个掌柜。不知你意下如何?”
寿山伯诧异地问道。“难道你不怕你哥有想法?”
“亲戚是亲戚,生意是生意。”寿山伯夫人淡淡地说道。“眼见咱们家虽有了封号,可只是面上好听,实际排场也大,你是老爷,出门断不可能被人看低,老太太操劳了半辈子,如今也正是享福的时候不能委屈,二儿子也是我的儿子,请来的师傅,伺候的小子丫环们也不能差,要不然谁信他是寿山伯府里的二少爷。如今看来只能委屈我们后院的女人,别人先不说,我就先自己减了我自己的。如果不是这样,我能亏待我唯一的亲哥哥吗?”说着呜咽了几声后泪水竟是簌簌掉了下来,不由拿出绢子出来擦泪。
寿山伯看了一下夫人,发现她的头面只戴了几样简单的,衣裳也是半旧不新,倒是刚刚出去的马姨娘全身都是簇亲的,他僵坐在那儿,好一阵子才憋出了一句:“你是夫人,太俭省了也不太像话,别人倒无所谓。”
寿山伯夫人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自顾自接了下去。“我派去我哥那里的人,口头只说是怕我哥不清楚,给他一个府里的老人指点指点。我想着